葉承歡很聽話的舉手,兩把槍就想逼住他,簡直做夢,但青天白日的他不想出手,也很想看看他們要幹什麼,假裝弱弱的樣子道:“兩位老大,咱先說好了,求財的話我可沒錢,劫色的話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少廢話!”
兩人帶他走向路邊的一輛別克商務車,車門打開。
“進去!”
葉承歡鑽進汽車,車門重又關閉。
車前座上那人慢慢轉過頭來,摘掉墨鏡,一副欠扁的哭喪樣,苦苦的咧了咧嘴,叫了聲:“姐夫……”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林佩珊的堂弟,林國風。
一看是他,葉承歡氣就不打一處來,還以爲這小子找自己報仇來的,要是那樣,他可不會再管林佩珊的面子,他會用自己的手段讓這個不知好歹的小舅子永遠學乖!
“你別生氣,爲了請你過來又不泄露身份,我只好這麼做了,這次我是以風暴傭兵的身份拜見你,這些也都是。”林國風叫司機開車,汽車緩緩開動,拐進一條僻靜的街道。
葉承歡見他低聲下氣的樣子不似作僞,和原來大有不同,火氣消了大半,沉聲道:“什麼事說吧。”
林國風一陣哽咽,滿臉是淚,“魁首,隊長他……死了……”
這一聲好似驚雷,葉承歡一下就坐直了身子,“你再說一遍,誰死了!”
“我們隊長,頌猜,死了。”林國風泣不成聲,車裡的其他人也黯然落淚。
葉承歡半晌無語,“怎麼死的?”
“我們只知道是被人殺死的,具體是誰還沒查到。”
葉承歡抽了口氣,頌猜好歹也是風暴的隊長,除了自己龍都還有誰能殺死他?
他的心收緊了,因爲他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和一些不該想到的人!
“先收起你們那些討厭的眼淚,風暴的傭兵只有戰死沒有哭死的,死是頌猜最高的榮譽。”葉承歡冷聲道。
林國風趕緊把眼淚擦乾。
“他死之前,去過哪裡沒有,和什麼人見過面?”葉承歡很快冷靜下來。
“不知道,他是隊長,除非有任務,否則單獨行動我們從來不敢問。”
葉承歡靜靜的思忖了會兒,“這段時間,你們那兒也不去,就呆在老巢裡,懂嗎?”
“可是隊長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們難道不給他報仇麼?”林國風紅着眼睛抗辯道。
“報什麼仇,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找誰報仇,別忘了你們是軍人,不是復仇狂!”
“是!我們明白了。”
葉承歡下了汽車,淡淡的說了聲:“你們畢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想要祭拜的話就祭拜一下吧。”說完,他咬咬牙關,大步離開。
剛出了丁香那邊的事,如今頌猜又莫名其妙的死了,葉承歡有點亂,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東澤,頌猜三番五次沒幫他幹掉自己,那傢伙難保不懷疑,可是以他的力量想要殺死頌猜簡直和做夢一樣。
除非……
傍晚,落霞滿天,一陣風吹過,不知吹落了多少枯葉,秋意越發濃了。
一間名叫“楓橋”的酒吧裡,正坐着一個女人,長得很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的女人,她就是許可兒。
以前她以爲只喜歡有錢的男人,現在她才知道,她真正喜歡的是那種能讓她骨子裡害怕的男人。
葉承歡無疑就是,沒有之一!
她已經認定那個曾給她帶來死亡陰影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主宰,統治者,甚至暴君!
午夜夢迴時,腦子裡總是盤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畫面,也恰好這段時間,沈東澤疏遠了她,她假裝不情願,可心裡早樂開了花。
好多天沒有他的音訊,讓她抓狂,可她還是不敢主動找他,甚至不敢給他打個電話。
沒想到今天葉承歡一個電話叫她出來見面,令她欣喜若狂,這次她刻意做了番精心打扮,來到酒吧後,她外面的火紅色裘皮外套,露出一身銀鱗狀低胸包臀小短裙,下面光着兩條白生生的腿,踩着水晶透明的百麗高跟鞋。
一頭大波浪捲髮挽到右肩,露出那張少女時代主唱金泰妍似的小窄臉,對着小鏡子抿了抿粉撲的脣瓣,這才滿意,剩下的就是等和盼了。
隨着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許可兒的小心臟猛地跳到嗓子眼,她捂着胸儘量讓自己平靜點,再平靜點,斟酌着見到男人時的第一個表情。
人影一閃,對面已坐定一個男人,“美女,一個人啊。”
許可兒感覺聲音陌生的很,擡頭一看,不是葉承歡,小臉一下垮了下去。
那個年輕男人油頭粉面,一身名牌休閒,叼着菸捲,一對色迷迷的小眼十分輕佻的女人身上溜來溜去,“看你好面熟啊,好像那位性感明星,叫……許可兒?”
許可兒是雜誌和廣告界寵兒,覺得面熟並不奇怪,只不過她對這位不速之客一點好感沒有,把臉轉向一邊,冷冰冰的道:“你認錯人了。”
男人也不介意,一副見慣了大世面的樣子,“女人都有價錢,開個價吧,以你的姿色,多少錢都沒問題。”
許可兒雖不是什麼玉女,好歹也是明星,被一個男人當面這麼問,怎麼受得了,“你!”
男人淡淡一笑,打個響指,叫了兩打洋酒,不同的酒拼在一起,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然後,他一聲不響的摸出兩部蘋果手機,一支錢包和一把卡宴的車鑰匙,全都擺在桌上,“我這人說話做事比較直接,我請你喝酒,咱們猜拳,一共玩三把。第一把,手機給你,第二把,錢包給你,第三把,車鑰匙給你。但你要是輸一把,今晚就得跟我走。”
許可兒有好多追求者,但像這麼無恥的還是第一次,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她正打算開口挖苦幾句,就聽一個懶散的聲音道:“和女人玩不夠刺激,咱們玩玩。”葉承歡一屁股陷進沙發裡。
許可兒喜笑顏開,馬上倒進他懷裡,小貓一樣。
對面的男人臉色變了變,快速打量幾眼,見葉承歡一副屌絲樣,怎麼也不像有錢人,不屑的哼了聲,看樣子兩人的關係還很親密,那麼漂亮的女人偏偏落到這種人手裡,真是白瞎了,唉。
“你想玩什麼?”
葉承歡點上支菸:“還按你剛纔說的,不過只玩一把,我輸了把頭給你,你輸了把你狗眼留下!”
這種狠話被他安安靜靜的說出來,但那個男人卻從種種認定,他不是開玩笑的。
“有病吧你!”男人拿起自己的東西,匆匆離開。
許可兒的眼睛完成月牙,感覺暢快極了,和葉承歡貼着身子,聞到他身上傳來的菸草味道,一時間意亂情迷,竟沒法隱忍,有種想犯罪的衝動。
“主人,我好想你啊。”
葉承歡皺了皺眉,“咱們先談正事。”葉承歡拿開她的手。
許可兒有點落寞,但還是乖乖的收斂下,坐直身子,聆聽聖訓似的。
“有個叫頌猜的人,這段時間在給沈東澤做事,你聽說過嗎?”葉承歡問道。
“嗯。”許可兒點頭:“我只知道他是被沈東澤僱來的保鏢,而且對他十分信任。”
“也就是說他們的關係很緊密?”
“也許是吧,主人,現在沈東澤冷落我,我對他也沒半點興趣,所以他和那個頌猜的關係我不是很掌握,要是你想要的話,我一定幫你探一探。”
葉承歡搖了搖頭:“算了,他已經死了。”
許可兒捂着嘴,不敢相信的樣子,“死了?”
葉承歡沒說話,默默地喝了一杯。
許可兒似乎猜到點什麼,顫聲道:“你懷疑是沈東澤下的手?”
“你覺得呢?”葉承歡馬上轉向她。
“我……我真的不知道,別說現在就是以前這種事他也不會告訴我。他這人心機很深,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他要安排什麼事,總是把這件事拆分成幾塊,分別讓不同的人執行,所以每個人只知道自己那部分,整件事卻永遠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她頓了頓,看着葉承歡的臉色:“主人,那個頌猜是不是和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