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火拼不像現代戰爭,黑社會基本還停留在冷兵器時代,最關鍵拼得不是武器,而是人多。
從這一點來看,司馬風雲的部署無懈可擊!
司馬風雲的整個安排也只有幾句話而已,像什麼煽動性的話一個字都沒說,不過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事不是靠危機時刻說說就行,而是靠平時的點滴積累。
司馬風雲早就看透澈了,混社團的無非是兩個字:一個是錢,一個是義。
風雲會之所以能發展到上千兄弟的規模,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錢。
燕京流動人口超過千萬,這些人當中混不上飯的年輕人大有人在,黑道是高風險職業,爲此,司馬風雲不吝金錢,付出成倍的好處,才吸引了衆多人的擁戴。
以司馬風雲的老謀深算,早就看得很清楚,幫派鬥爭有時候和國家鬥爭一樣,勝負的最關鍵因素是金錢。
黑社會打打殺殺、此消彼長几百年爲了什麼?無非就是爲了一個“錢”字。
所以,在參透了這一點之後,他纔會聽取邱健鴻和丁香的意見,由黑道轉投商業,將黑道事業放低,轉而投向賺錢方面。
其實,馬嶽峰只是初來乍到,他的見解未免稚嫩了些,對於這一點,司馬風雲早有見地,只不過借力打力,隨着邱健鴻和丁香的鼓動,推波助瀾一下而已。
第二個字就是義,他參透了黑道各幫派的興衰,從古至今幹這行最提倡的就是這個字。
爲什麼?
因爲黑道本就是一個個鬆散組織,如果沒有兄弟情義,早晚金錢會變成毒蛇,反噬社團裡從上到下的力量,因此,司馬風雲深諳其道,給出的價錢永遠是燕京第一位的,而且對社團裡的每一個人都能做到一視同仁。
徐芳華和喪屍反水事件後,司馬風雲痛定思痛,回到燕京,對社團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頓。
他可以連殺三個堂主,也可以給一個有功的馬仔一套價值300萬的高級公寓。
這一點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這也就不難理解,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加入風雲會,爲司馬風雲效犬馬之勞。
“去做事吧。”司馬風雲一口氣安排完畢,整個人也露出幾分疲憊,各位堂主領了命令,紛紛下去辦事。
老虎廳裡只剩下司馬風雲和邱健鴻幾個人。
邱健鴻怎麼都覺得這麼做不妥,於是壯壯膽子,道:“會長,就算您不願意聽,健鴻也不能不說,還是那句話,天龍幫的實力非同小可,天龍既然敢那麼做,事先就一定做了充分準備,雙方正面交鋒,不知要死多少弟兄,到時候驚動了警方,被匡飛抓到把柄,後果不堪設想啊。”
司馬風雲閉着眼睛點了點頭,緩緩道:“健鴻,你擔心得很對,我也早就想到了。不過……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的確,在邱健鴻心目中,司馬風雲之所以在道上能所向披靡,金錢、兄弟、頭腦、手段,這些東西該有的他都有,現在聽起來,他好像話裡有話。
司馬風雲微微睜開眼,在邱健鴻、司馬兄弟、丁香和葉承歡臉上逐一掃過,最後指向窗外虛空,平靜的臉上隱含着某種陰森和冷酷。
“你放心吧,一切都在咱們哥們兒的掌握中。現在還不是翻牌的時候,到了節骨眼兒我自然會把謎底告訴你們。我現在要說的是,天龍很快就要完蛋了!”說到最後,他的眼角忽然閃出一道銳利的鋒芒……
一夜北風緊,吹得郡王府一間小院裡的臘梅沙沙的響。
冬天的燕京,夜晚總是像一個風流的浪子,一頭闖進小姐的閨房,來得快,走得卻慢。
這個小院不大,卻佈置得十分雅緻,雕花的木格子窗戶裡,正堂屋的三間精舍彷彿有一燈如豆。
院外隱隱傳來一陣好聽的高跟鞋聲,緊接着吱呀一聲,堂屋的木門從裡面拉開,葉承歡早已脫了外套,只穿了件咖啡色的貼身保暖斜倚着門口,拿出一根菸,在手裡彈了彈,然後悠然點上,眼睛眯成一條縫,歪着腦袋,向小院門口打量過去。
很快,丁香戴着墨鏡,踩着紅色高跟鞋、高領毛衣、黑色皮褲,不疾不徐的出現在小院門口,被門口的風一吹,沒係扣兒的黑色長風衣和秀髮全都飛舞起來,顯得異常魅惑!
葉承歡的眼睛亮了,跨出幾大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女人的腰,把她的身子舉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好了個圈,才又把她放下。
丁香笑咪咪的望着男人,用瑩潤纖白的手指點了點他腦門,“等急了?”
“看到你才知道其實我比自己想象的更想你。”
丁香一陣感動,拿嫩滑的小臉蛋在他的鬍子茬上蹭了蹭。
葉承歡一陣心癢,一口便吻住女人溫熱的小嘴。
丁香喘着氣把男人推開,對着敞開的院門努了努嘴,“你好色急啊,在院子裡就要……”
“院子裡怎麼了,西北老農都是在山坡上一邊放羊一邊搞的。”葉承歡邪佞的笑道。
“你穿這麼少,別凍壞了。”
“少嗎?我還覺得多呢?”說着,葉承歡居然一把扯掉身上的保暖衣,露出古銅色的胸膛,一副要跟誰拼命的樣子。
“你瘋了,現在可是冬天最冷的時候。”丁香驚道。
“我自打從孃胎裡出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冷。”
“那也不行。”
葉承歡眼珠子瞪了起來。
“我也急啊。”丁香親了男人的嘴脣一下,“你就像貪吃的小孩子一樣,就不能等關了院門再說麼。”
“關門幹什麼,誰看到了是他的運氣。”
丁香真拿他沒法子,偎在男人懷裡,嗔怪道:“流氓,色狼。”
“呵呵。”葉承歡拉過女人的玉手吻了吻,“好吧,聽你的,我忍。”
他抱小孩似的,一隻手抱着丁香到了院子門口,還特意往外張望了下,好像在等人過來看似的,被女人打了下後,嘿嘿一笑,才把院門關上。
“你怎麼纔來,等得我花都要謝了。”葉承歡往堂屋走去。
“和父親還有健鴻大哥他們商量了下除掉天龍幫之後的事。”
“你老爹就那麼有把握能剷除天龍幫?”
“他說有把握就一定有。”
“這裡面到底打着什麼埋伏呢?”
“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做事從來都要求滴水不漏,不到最後一刻是絕不會亮出底牌的。”
葉承歡撇撇嘴:“賣什麼關子,好像別人很稀罕知道似的。”
丁香輕輕咧咧笑了,“你要是真的很想知道,我現在就去逼他告訴你。”
女人目光清澈,說的每個字都是真心的。
“算了吧,我只是隨便問問,我要是想知道的事,就算你老爹是國家元首,我也一定從他嘴裡把真相摳出來,關鍵我現在不想知道,風雲會怎麼樣和我沒半毛錢關係。我和司馬風雲永遠不可能是平行線,如果我們有交叉的話,那麼唯一的交叉,就是你。”
丁香捧起葉承歡的面頰,主動在他嘴上深深一吻,黑葡萄似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道:“老公,我和別人永遠不可能有交叉,因爲我和你是一條線!”
葉承歡心裡被某物一撞,乾澀的笑了笑,一剎那間,把丁香摟得更緊了,親着她的嘴脣,嘴裡喃喃道:“寶貝兒,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一句動情的無心之語,忽然惹來丁香的認真,她捧起對方的下巴,瑩瑩的小嘴貼着他的臉頰,一字字道:“我也不知道,我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男人這麼好,也許,你就是我命中的剋星!”
葉承歡思忖了片刻,“你說錯了,你是我命中的剋星。”
這時,葉承歡已經抱着女人來到屋門前,咣噹一腳,毫不客氣的踢開房門,兩人從嚴寒的戶外一旦走進室內,立馬被一股溫暖的氣息包裹。
頭也不回,腳尖往後一勾,直接把兩扇古舊的雕花木門關上。
堂屋裡也是一派五項古色的色調,一嫋檀香從精美的薰香爐裡飄出,整個屋子都被那股好聞的味道浸潤着。
古代燕京那種舊式的火炕燒得暖烘烘的,上面還蓋着湖絲織就的大紅錦被,給屋子裡增添了幾分洞房花燭的曖昧情調。
一進房間,葉承歡一把將女人放下,雙手捧着她的臉頰,吻住了她的小嘴。
來到燕京後,先後被謝秋妍和趙雅琳兩個女人放了鴿子,那股子火氣便如沉寂了上萬年的火山一般,一下子噴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