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第二天,我主動的叫上徐佳一起去單位,,在經過武警中隊的時候,我不再有任何顧忌,我知道我已經不再理會什麼人對我的看法,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是二十一世紀的女孩,我有喜歡任何人的權利,既然愛了就不用再怕。不過我還是慶幸沒有遇到劉釐,避免了許多尷尬的場面。

本來我以爲今天這個週日裡,我和徐佳算是早的了,可一進看守所辦公室才發現,原來除了我們,他們已經都坐在了裡面。我有些不明白,不是隻有我,徐佳和所長三人在週日纔有事嗎?爲什麼全都在這裡?難道這就是看守員的休息日嗎?

所長看來早有準備,一見到我們倆進來便將兩件警用大衣丟了過來,我和徐佳對望了一下,穿上了大衣。整個過程很快,只是我有些反對現在的氣氛:特靜,好像是在面臨着一場硬仗一樣。不用問,這種氣氛的原始開始一定是在孫繼海出事之後造成的。

“沒事的。”我扣上了大衣最後一個扣,故作輕鬆的一笑說:“我們兩個警花加上一個堂堂所長,難道連一個送信的活兒都不了嗎?這麼好的雪景應該是彤水河最美的時候了吧!”

我這麼一說,徐佳也不知死活的點了點頭:“就是,你們不相信我和雪琦,有所長跟着,你們應該放心吧?我就是不信彤水河的看守所所長加上兩個警花連觀雪景都不會。”說着轉頭衝所長問道:“是不是所長?”

所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就你們兩個小丫頭難纏。走吧!”說完當先出了門,我和徐佳同時一招手跟了出去。

公交車不通,客車也因爲路窄地滑而停運,所長不知從什麼地方清了一輛私人的三菱越野轎車,將我們送到了通上嘎查的山路口。以下的路,三菱車根本不能通行,我們只好下了車,告別開了優越的‘坐車派’。

站在山下,我擡頭朝上面看了看,可在我的視線範圍已內,除了茫茫的秋雪之後,根本無法看到一個生物或是建築物的存在。

“還有多遠?”我忍不住的衝所長問道:“爲什麼我看不到村莊。”

所長笑了笑說:“如果下了車就可以看見村莊的話,電話早就可以接上去了,還用的着我們親自跑一躺嗎?如果我計算沒有什麼太大的錯誤的話,現在距離村莊應該還有一十七裡山路,十二里的土路,不過現在是二十九里的雪路。”

“二、二十九里的路程?”徐佳咧着嘴說:“是不是真的?你不要嚇我,我真的好怕,二十九里,二十九里,你騙小孩子嗎?”她說到最後,面上的表情由恐懼轉變爲不屑。不過我很清楚,所長在這個時候一般是不會開玩笑的,這句話也絕對不假。

果然,所長十分嚴肅的說:“徐佳,你看我現在像是在開玩笑嗎?我跟你們兩個講清楚,三年前我在刑警隊的時候來這裡辦過案子,這條山路坑坑窪窪,現在又這麼大的雪,加上一直積下來的雪,根本不知道什麼地方深,什麼地方淺。所以你們走起來不定要小心,慢慢的跟在我身後走,明白嗎?”

可能是因爲他這句話說的十分嚴肅,在我的心裡頓時形成了一道障礙和壓力,大腦裡高度緊張,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和徐佳一樣乖乖的跟在所長的身後。

這兒的雪不知道積存了多久,每一步走下去,都達到了膝蓋的位置,用‘寸步難行’來形容我們應該是再貼切不過。我和徐佳成一列相互攙扶着向前走,現在我真的相信了孫繼海的個人能力,這樣的雪天裡,我們幾個年輕人都行走的這麼困難,他一個老人卻可以獨行,至於他後來進了醫院,又是另當別論。

“怎麼樣?你們兩個不願去的話,現在還有機會回頭?”所長一邊艱難地向前走着一邊話中帶話地說。

我看了看徐佳搖着頭說:“所長,你不用再說了。困難程度如何我們倆早就想過了,如果我們連這一點都怕的話,又有什麼資格來當一名看守員,恐怕連當警察的資格都沒有達到。”

“是嗎?”所長顯的有些驚訝的問:“你們是這麼想的,意思就是說那些打字員一類的文職警員都沒......”

“所長,話可不是這樣說的。”所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我身邊的徐佳打斷:“雪琦所講的只是一個心意,一種精神。我們當警察的崗位不同而以,打字員有時要熬夜苦幹,每天的工作是每個人都可以應付的?交警可以不去衝鋒陷陣,每天卻要風吹日曬。還有其他的崗位,也都有着自己的精神體現,如果說你現在找一個打字員來做我們的事,我想他也會不加猶豫的來做,不是隻有刑警纔可以在大街上抓小偷,是不是雪琦?”

我十分佩服的點了點頭,因爲她所說的話正是我想要說的,我想這番話所長這個老警察再也明白不過了,而他之所以這麼來問我們,是想看看我們的思想而是想到這兒。我接着徐佳的話說:“是啊?警察和軍人都有着共同的一種精神,我想所長早就明白這一點了吧?難道你們連長沒有教過你嗎?”

我一時口快,等話出口時才覺得有些不妥,從所長忽然停住的身形上我就已經意識到。他回過頭看了看我,長出了口氣說:“你都知道了?”

我想了想慢慢的點了點頭:“是昨天知道的。”

所長擡頭看了看前方茫茫雪地,伸手從衣兜裡取出一支菸點燃猛吸了一口說:“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其實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有電話聯繫的,在你一來的這一年裡,我們前後一共通過七次電話,只不過在最後一次他才說明你是他的女兒,真的有些可笑。記得在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哪,二十多年後,我竟然沒有感覺到。”

“感覺到什麼?”徐佳估計是被我和所長之間的對話弄的糊里糊塗,一會看看我,一會看看所長,疑惑的問。

“沒什麼,我們走吧!”所長甩掉了手中瞬間餘下的菸蒂說:“得加快一點步子,不然真的要趕回去吃晚飯了。”說完大步的向前走去。徐佳無耐的看着所長的背影,將一種詭秘的目光轉向我,我急忙一搖頭:“不要看我,所長不准我說的事,我也沒辦法去說,不好意思。”說完拉着她的手臂,強行向所長追去。

“小心。”我們剛走出不到十步,忽然聽到所長的一聲斷喝,我們倆被這一聲嚇的一哆嗦,頓時像是被定了身一樣一動不動的看着所長。所長正盡力的向後退着步子,可我發現,他越是身子向後退,身就下沉的越厲害。“不行,你們倆不要再往前走了。”

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半個身子已經陷在了積雪裡面。他不再掙扎,而是一動不動的說:“快,快看看有沒有棍子之類的東西。”

“那會有棍子?”徐佳焦急的說:“誰都知道彤水河大部分都是草地,怎麼公有棍子呢?”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目光已經將附近的地形看了一遍。正如她所說的,這方圓幾裡的地方都沒有一顆樹,又何況是棍子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的大腦在高速運轉着,正在這時,我發現所長的身子已經又下沉了一些,四周的雪,像是塌方的樣子塌在他身上,而我們所站的地方距他的位置足有三米多遠。

“大衣。”所長忽然叫道,話語雖然簡單,但我和徐佳都已經明白,同時脫下身上穿的警用大衣,將兩件衣服的袖子牢牢的系在一起,隨後用力向所長的位置甩去。還算這兩件大衣夠大,這麼一甩,一方的袖子正落在所長身邊,所長想也不想的抓住衣袖,我和徐佳則機械般地抓住另一端的衣袖,將大衣一點點的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