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他來到了久違的那扇門,這扇門還是老樣子。
“誰呀?”
一個慵懶的聲音,一條裸露的睡裙。
這張臉,睡眼惺忪的,頭髮在凌亂的擺動。
這是一具柔弱的嬌軀,在她沉睡的時候,趙辰打擾了她的夢鄉。
她走出來,還是老樣子。還是,那樣的豐腴,也是那樣的憐弱。
“我呀—”
但是,當趙辰那充滿磁性的喉結,在慢慢地顫動時。
她卻如夢中醒,睜大了雙目!那疲睏的眼皮子,登時給那雙迷人的丹鳳眼的給撐開!
是呀,她聽到了!她聽到了,趙辰的聲兒—
“潘慧婷,我好想你呀!”
她纔回過神來,趙辰卻已然讓她像坐上了旋轉木馬似,輕輕地雙手撫住了她的腋下,輕掩上了那扇厚重的門。
潘慧婷給抱住,隨着驚訝,又是隨着喜悅,登時開懷大笑起來。
“趙辰,你好壞啊你!你快放我下來呀!”
她才約莫九十來斤,瘦了呀。趙辰也是瘦了,還黑了一圈,但卻只有更陽剛的氣味兒—
潘慧婷給在空中,受着趙辰那粗壯有力的胳膊擁抱,整整轉了六圈,才被放下在了那柔軟的席夢思牀墊上。
房間,是很寂靜的。除了她的香氣。
她忙地飲過一口涼白開,激動萬分地看着趙辰,像審視一塊失傳已久的玉佩。
左看看,右瞧瞧。看看臉,又看看手,看看腳,又看看心口的。怎麼看,也是看個不停,看個不夠。
她道:“趙辰,你,你讓我好擔心,你知道嗎?”
趙辰靠緊了她,二人又擁攬在了一起。她那寬闊潔白的前額,受了趙辰的親吻。
被趙辰擁抱着,她覺着,全世界都在將它包圍。
那嬌軀,趙辰抱的很使勁,也很粗魯。良久,趙辰才願撒開手。
她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像那一鍋子的牛雜一樣,接連不斷地冒泡。她道:“趙辰,我聽說你的好多好多消息!先是,聽說你給公安捕了!”
“還有,你跟薛一列做生意爲什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啊!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比你清楚嗎?!趙辰,你瘦了,你的身子還發燙的,是不是發燒了麼。”
“我煮碗麪給你吃,我這裡有電磁爐。”
趙辰道:“潘慧婷,不必,你只消坐下。”
ωωω тт kдn C 〇
她才起身,揚開了那芊芊玉手。卻又給,趙辰一手給拉扯了回來—
“呀你,不讓人家動!”
她又“咯噔”一聲,坐趙辰懷裡。那後背,又給趙辰緊緊抱住。
“給你份禮物,你猜,是什麼?”
她擰過頭,道:“不猜。你還會送禮哩?”
趙辰道:“禮物,是天生給女孩子準備的。你也不例外,這是你應有的。”
她說:“切,你了無音訊。你好傷害我的心呀!”
趙辰說:“難道,你的心已經住進了我?我還渾然不覺。”
潘慧婷那張芊薄的臉,可以陪客人談天說地,葷的素的,她都能一一接下。
唯獨趙辰不行,她被趙辰治住。她還沒有承認,她也不願意承認。
就在她最熟悉的牀上,也在她最喜歡的地上,她的脖子像給雨水飄了一痕。
涼颼颼的感覺,縈繞在了她那纖滑的脖子上,這是一條金燦燦的項鍊。
上面,還鐫刻着GUCCI銀河。那盞暖黃色的檯燈,還在發着亮燈,像那童話一樣,她接受了他的心意。
趙辰道:“潘慧婷,我想告訴你是,我回來了,我是這個城市的主宰。”
她說:“我只要你好過,趙辰。爲了你,我什麼都甘願付出。”
趙辰說:“那
潘小姐,爲什麼您這樣的偉大哩?”
她一下子,也哽咽住了喉嚨。
她的心兒,是藏着一個字的。這個字,像是她的信仰,也是她的動力。她可以茶飯不思,也可以一直無休止地等待。
人們說,讀書多了,知書達理。但讀書多了,也會沉浸在了那書中的海洋裡。
她是讀書讀多啦,少時候,已然是博覽羣書。跟着那黛玉葬花,也會“簌簌”、“簌簌”地落淚。
那是一個“癡”字,跟“傻”字很像。是同義的,但女人是不會介意別人說她“癡”,說她“傻”。哪怕,說她“蠢”,說她“笨”。
字的正面,是個“癡”。“癡”字,趕跑了那馬濟民。
趕跑了張斌,也傷害了張斌。她覺着,趙辰終究,會是她的歸宿。
她說:“我不告訴你—”
趙辰說:“那讓它埋藏在你的心底吧。潘慧婷,今晚,你會留我過夜嗎?”
潘慧婷的小巧高鼻,是非常靈敏的。
她在那趙辰的身上,嗅到了女性纔會使用的沐浴露,嗅到了那姑娘專有的體香。她的臉上,又是滿滿的醋意。
她的纖手,正揪着趙辰的胸襟,貼得很近,埋頭在她的脖下。既是嫉妒,也是咬牙。
她道:“趙辰,你好壞。你是,世界上最壞的人。”
趙辰道:“爲什麼?”
她說:“你,有了我還沒有夠嗎?你還有趙雪,你。”
趙辰道:“趙雪,只是我的妹妹。”
潘慧婷說:“你騙鬼哩,你們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
趙辰說:“我們什麼也別說,好嗎?我只想,靜靜地和你在一起。”
她說:“趙辰,你知道,我現在不滿。知道嗎?我不在乎,你上次離開做什麼,是什麼時候。我只在乎,你還會不會,突然銷聲匿跡。”
趙辰說:“潘慧婷,我今晚,是來填平你的不滿。”
趙辰眼疾手快,那熾熱的電燈管,已然被她“嘀—”的一聲關上。
那幾分大病初癒的暈眩,還有那激戰過後的疲累,讓他覺着身子難免有點扛不住。
但是,她已經慢慢地拉下了那睡裙的拉鍊,露出一大片蓮花池子一樣的肌膚,清淡、芳香,舒滑的,像肥皂一樣,讓人摩挲,恨不得遊走在自己身上的一樣。
他緊抱住了潘慧婷,在那黑燈瞎火的大半夜。
她將自己那顆久久埋在冰窖裡的心,重新又燒沸起來。迎合着趙辰的節奏—
她的肌膚,很快給趙辰完完整整地侵襲。她反身抱回趙辰,二者像倆條又飢又渴的錦鯉,肌膚相觸,相互愛撫,好不樂乎。
她伸出手,先是嬌嗔一聲,趙辰大膽地很,已經觸碰到了雷區。叫她渾身上下,都像觸電一樣,慢慢地融化在了那月光和夜風的吹動下—
她說:“趙辰,你,吻我。好嗎?”
趙辰說:“爲什麼不呢?”
她夾緊了雙腿,那緊張、又憧憬,像一隻即將破繭的蝴蝶,在嚮往着陽春!又像那,埋在心底的向日葵,像那蓄勢已久的火箭一樣,快要一飛沖天!快要茁壯發芽!
只要,只要趙辰的採擷。
他堵上了那張嘴,喝着熱氣,還在輕微咳嗽的嘴—
她感覺到那是滾水一樣的溫熱,卻又像日光一樣,溫暖着她那冰涼涼的每一寸肌膚—
她繃緊了腳,那雙小巧的腳丫子,時而繞到趙辰的粗壯牛腿尾後,又時而舒張開來。
是呀,她像寶藏一樣,一丁一點地,慢慢貢獻給趙辰—
二者不滿足於口脣之交,本想開天闢地,那二人快脫的已是絲縷未剰的時候—
“咚、咚。”
那不速之客一樣的敲門聲,換來了二人失望的嘆息。
像澆下了一瓢碗子的冰水,叫趙辰唯有悻悻地穿上衣裳—
潘慧婷道:“哎,你說,老天爲什麼不眷顧我們一下?”
趙辰冷靜地朝那茶几上,拿過了“紅白萬”的煙盒。她的生活,連那零丁細節,都被趙辰慢慢地感染。
趙辰道:“你之前,也會吸這個牌子的香菸嗎?”
她說:“我覺得它夠醇。”
趙辰說:“你中毒了,潘慧婷。”
她說:“全怨你。”
趙辰上前,即將要拉開那扇門。
他留下一句—
“也許,不是上天沒有眷顧我們。可能是,希望我們彼此的傷害更少一點吧。”
拉開了門,一名女服務生驚愕地看着趙辰,但她的眼神裡,彷彿透露着更多的恐懼—
她道:“你,是趙經理?”
趙辰道:“也是。怎麼了?”
“我想找潘經理。”
衣衫不整的潘慧婷,那袒露的大片肩肌,讓那女服務生的忙不停跌地嚥了一口唾沫。
潘慧婷她又在穿上絲襪,難免,她的心兒會心馳神往,想到了那叫人眼澀澀的禁地上—
女服務生道:“潘經理,大事不妙啦!那,那誰,林毅帶着人來攪事!”
林毅?!這名號,叫潘慧婷怔了一下,他是雄江賓館的老闆。是那的扛把子,一把手。
他來這,不在那老去處。白了,來示威的多。
潘慧婷望向趙辰,這仇恨,想必是那趙辰拉來的纔對。
她說:“你跟林毅有過節嗎?”
趙辰說:“有。”
她說:“嚴重嗎?”
趙辰說:“他要過我兄弟兩根手指。我要了他三根手指—”
“哐當”一聲—
那服務生聽到了這樣的對白,心忖只有在港片才能聽到的對白,活生生的發生在了她的眼前!
那手裡本還提着的一個大“將軍瓶”的百威啤酒,立馬灑了地上一地,滿是啤酒的麥香味。
潘慧婷說:“哎,趙辰你。好吧!”
滿是無奈的嘆氣,她揚手道:“小吳,你找人來清理。你別動了,你今天已經連續工作十三個小時了。下去吧!”
趙辰說:“我來看看情況怎麼樣,在哪?!”
小吳領着趙辰,幾乎是一遛快跑地,那二人很快來到了A06套房—
“我要來個現場直播呀我!”
一進去,滿是林毅的聲音。林毅還是老樣子,將包間的話筒開到最大聲,電視機的話筒也開到最大聲。
這兒是陰暗的,不像長廊那樣,通宵達旦的明媚。
眼見,有一個陪酒女,已然醉得成了一個爛攤子,正躺在沙發上,遲遲不省人事!
先是林毅,後是越南仔。
林毅道:“越南仔,我來跟你賭大小。”
林毅是個賭徒,絕對的賭徒。越南仔是他的跟班,卻也是雄雞市非常能打的一號人。
倆個色盅,在那茶几上先是來來回回繞了幾圈。一開盅,那越南仔竟而是三個“一”!
那林毅,整整三個“六”!
林毅道:“越南仔,你輸啦!來,表演一下現場直播!你叫花兒,是嗎?!上去呀,把屁股翹起來!”
林毅醉了,他隨手將一個叫“花兒”的陪酒女,給拉拽到了那電視機前。一手,壓下了那花兒的纖腰—
花兒那抖擻的高臀,瞬間對着那在場的所有人—
潘慧婷也旋即趕到,她立馬怒拍了一盞大燈的開關,整個場面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林毅,你是來娛樂還是來搗蛋?我說了,你要‘打真軍’,你真要‘舞刀弄槍’,你可以直接去‘紅燈區’!我們這,是正規的合法場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