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懿啊,你老是這樣活蹦亂跳的,難怪你爹天天抱怨,說盡快把你嫁出去算了!待你明年畢業,去歐洲討個姑爺讓你安度此生算嘍!”
端木懿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那張清純可愛的粉嫩小臉登時給鎮住。他很高大,約摸175公分的身高。但肩膀很寬闊,身子板子是硬硬郎朗的。
“沈叔,您老是這樣取笑阿懿!”
趙辰看了一眼沈叔,又看了一眼阿懿。阿懿乖了,雙手的十指交叉平放在小腹下,低沉着頭,雙腿合攏得緊。看她那水汪汪的轉動珠子,心裡又在偷偷地敲打起了算盤。
“誰讓你不聽話啦?阿懿,這位是?”
中年男子看着趙辰,趙辰抿嘴一笑,看着他那張寬闊的國字臉。
奇怪,他的眼神平穩、剛柔並濟。趙辰覺得他非常陌生,但他的那雙深邃眼睛,慈祥地看着趙辰,隱隱約約讓趙辰覺察,他的心裡正有一座高深的城府高高佇立着。
“嗯,趙辰。我的救命恩人!”端木懿坦誠道。
似乎,端木懿在他的眼裡。沒有絲毫的秘密,他有讀透人心的本領。趙辰一直注視着他,像注視着一個同類,又像在注視着一個勁敵。
他的額頭非常寬闊、明亮、飽滿。梳理着一個毛氏大背頭,濃密的蒼蒼白髮背在了後腦勺,展露出了一副智者的尊容。
趙辰自從回到了雄雞市,甭管是瞎叫喚的物業經理楊廣武,或者是那羣天天開着豪車摟着美女在娛樂城花天酒地的公子哥,他都不屑一顧。
但是,這次的趙辰竟學會了尊敬。沈叔道:“趙辰,是嗎?你是個好人,趙辰。我剛剛途徑虎丘菜市場買菜的時候,正好看見你的壯舉。”
趙辰一驚,原來,他一直在暗處默默地注視着自己。他的神秘感,在趙辰的心底,又徐徐地仿似炊煙一樣上升。
不可能!這樣的人,隱藏的太好,太過謹慎。這張臉,這副身子板。在哪兒,都是金雞獨立的。
趙辰說:“是嗎?沈叔。”
沈叔說:“阿懿,你說你這位救命恩人能否賞臉讓我請一頓飯呢?”
端木懿做出了啊的嘴型,但是沒有哽咽出聲音來。端木懿的身子貼緊了趙辰,十指掐着他的胳膊,意思是,你做主吧!
趙辰說:“行,沈叔。你的電話號碼多少?”
歷經了一場無硝煙的氣場博弈,這讓趙辰立時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人一直沉默寡言,各揣心事地慢步在大街上。
上了車,車子又朝寶城花園駛去。停靠在了露天停車位,趙辰記住了她的倩容,道:“認識你挺愉快的。如果沒有啥事情,我先走了。”
端木懿一臉依依不捨地樣子,站在身後的噴泉面前特別意境。
她上前,拍了一下趙辰的車窗。臉上的霧霾沒有遮住,憂心忡忡的樣子終於要誠實。
“你知道嗎?被沈叔看上的人。是非常少的,你很幸運。趙辰。”
趙辰下了車。他見過世面,又用血汗識了人心。趙辰
說:“你給我說說,他的身份。”
二人來到了寶城花園小區的後山公園底下。寶城花園屬於雄雞市一線水平的小區了,物業管理非常完善,比剛建不久的雄鐵馨園要多了許多車位、保安和監控。
端木懿坐在一張長椅上,和趙辰面對面坐。
“他會告訴你。但我不能告訴你。”
趙辰用鼻孔呼出一啖氣,表示無奈。趙辰說:“那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端木懿又倔起了那張櫻桃小嘴。趙辰知道,她又即將熱情洋溢了,是麼?
端木懿道:“趙辰,我想問你一句,你覺得是我好,還是馬美芬好。” Wшw¤ ttκǎ n¤ C 〇
趙辰眉頭緊鎖,端木懿是陌生人,馬美芬更是陌生人。但是,一連串的機緣巧合下,他一下子給軟木塞塞住了喉嚨。
趙辰說:“當然是你好,爲了你,公安局出動了多少警力?爲了你,多少公安又被差點送了老命?”
端木懿雙手緊握趙辰的胳膊,顯得更加主動,又顯得特別依賴。
趙辰的腱子肉是柔軟的,但是往下緊握,又是繃緊的,反彈的。她喜歡這樣的掐揉,更像是尋找一所港灣。
她說:“她定然是比我好的!她會燒菜、會做飯,還是老師,地位是矜貴的!哪像我,從哪點來看,都是紈絝子弟罷了!”
趙辰看着她的臉,是稚嫩的,又是執着的。
趙辰笑道:“不會啊,我,我看過一個節目,叫《奔跑吧!兄弟》。我覺得,你長得挺像裡面的Angelababy。再說,她已經步入社會好幾年,你還讀書着。二者怎麼比?
“但你,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她是羨慕的,而你,更像是無理取鬧。別想太多,別對我太上心。我不好。”
端木懿的眼睛露出了一種堅毅的神情。
“我就知道,你哄兩句我都會受不了!”
趙辰聞到了一股清甜的香味,她開始變得貪婪。她抱住了趙辰,雙手竭力地攀爬似遊走在趙辰的後背。
她的指甲是帶有狠勁的,是一種佔有式的。
趙辰說:“何苦呢?你瞭解我嗎?你卻把你的每一面都展現給我看。”
她說:“這纔是青春啊!敢愛敢恨。”
她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蛋,要朝趙辰的臉蛋貼去。在那以前,她的追求者是成百上千的。一半人被她的氣質所傾倒,一半人又跪伏在了她的家世門欄下。
她是愛犬的好心人,但是她遇見的都是奴才。趙辰不一樣,他是果敢的,是奮勇的。像是羅馬的角鬥士。
她退縮了,那是一種卑怯。她沒有和男孩擁吻過,她的初吻被趙辰半開玩笑的奪去。
趙辰看見她,在動搖。進一步,則火熱;退一步,則冰涼。她已經沒有退路,在涼亭下,鳥語花香的,她已經挪動着纖柔的大腿,坐在趙辰的腿上。
趙辰注視着她的眼,她想逃脫,但是她是渴望的。
“我喜歡你的決心。但是,別對第二個男人這樣。懂麼?”
她
驚了,她認爲,趙辰是不會在乎的。是處處留香的浪子罷了。但是,趙辰卻將脣瓣貼上了她的嫩脣上。
那是溫熱的男性荷爾蒙,那是冰涼的水蜜桃。趙辰那寬廣的雙臂,加緊了力氣。
······
“鐺、鐺。”
雄鐵馨園,姜志文再次被破皮無賴跟上。但是,望着這夥銀槍蠟頭的主兒。他是非常有自信的。
“老薑,你知道爲什麼我們夾着你嗎?因爲你犯了規矩。”
姜志文最痛恨這批穿着制服充官方,但又長着一身土匪肉的人。他們這樣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是二流子。
偏偏,領着一杆子高爾球棍的高個子,正站在姜志文眼前的人,卻又是衛陽的死黨—鐵昆。
鐵昆是個二世祖,人人都穿皮鞋上班,唯獨他搞特殊非要穿雙高幫大鉤子,或者豎起一片三葉草才滿足。
這門衛大爺穿着拖鞋吹風扇還覺着特別熱。這一米九五高的鐵昆,卻時時更換着腳下的籃球鞋。
他的身後,愣帶着一匹跟風大隊。都在謀算鐵昆的好。
姜志文道:“規矩?什麼規矩?是物業公司規劃好的條文規定。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憲法、民法?!你指出一條來,我立馬跟你去派出所。”
鐵昆撲哧一笑,衆人有樣學樣地跟着笑。笑是笑他的一根筋,卻又是冥冥間嘲笑他的貧窮。
“你個傻屌。我該說你什麼好呢?!你犯錯了一條,見了爺爺沒禮貌!”
姜志文說:“嗯好。”
突然。趁着鐵昆猝不及防,姜志文飛了一記重拳!跟掄鐵鎬一樣的架勢,掄去了這鐵昆的鼻樑去。
鐵昆的鷹鉤鼻登時咔嚓一聲兒變了形狀。然後鼻孔朝下淌出好幾滴血水來,才過了短短几秒,立馬匯聚成了一條小溪淌落地上。
鐵昆破了相,給打了一個閃電戰。氣急敗壞地喊道:“給我上!操。”
衆人一哄而上。原本,那姜志文歷經了一鋼管兒扎破了肚子,又歷經了今早的破事。好歹是心有餘悸,不輕易出手。
但是,他陡然發覺眼前這夥平日裡淨秀肌肉淨充牛逼的傢伙,竟這樣的不堪一擊。立馬來了勇氣。
幾人手上都有着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武器。膠棍、甩棍、匕首,應有盡有。
但武器是人拿的,關鍵看人。一頭長頸鹿長得再高再長,沒人理會。但是,一條瘋狗發起了狠瘋來,連神明都要畏懼三分。
這夥人分明的綿羊。而姜志文,今兒當作一次獵犬!撕咬這波無事生非的廢柴。
姜志文跟趙辰學了好幾手的武術,登時左躲右閃,連踢帶踹的。凡事伸出胳膊、小腿的,全給他掰着。
“咔嚓、嘎啦”的骨折聲兒,引得人的耳根子起了疙瘩。但是,這是一種酷似開香檳的喜慶聲音。唯有勝利者,才能聽懂的。
鐵昆給砸了一拳,氣的幹跺腳。他暈頭轉向,眼見手下的弟兄逐漸逐漸地退潮,他撥了一串號碼,給了名震江湖的喪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