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道二行,怎麼分吶?古往今來,都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趙辰邊兒走,邊兒呢喃着這席言語。
這是,他攻讀毛概軍事理論課時,常常聽到的一席住誅心言論。
偏偏,在這燈紅酒綠,眉來眼去的場合。三杯百利下肚,常常也亂了方寸。他一直在走着,同一位位俊男秀女擦身而過……
難道,老李那席“豬吃潲水,羊吃泥草”的言論。他不曉得嗎?!當然不是……
“我說,援朝啊。你說,要打架、要滋事兒。而且,要糊弄人,要做壞事。我只要使個眼色,保準兒有人爭先恐後地替我去幹!咱這保安公司,一個二個,精壯如牛!你怕,幹這行的貨色,心底兒還是一張白紙?只有心黑手辣的人,才能幹大事!”
“但是啊,萬一這小小的保安公司職務,都將手上這才運轉的那麼幾十條漢子的權力,都運用得無所不用其極!如那前者,什麼黃經理、楊經理,那這公司還是公司嗎?”
“一個人啊,擁有權力時。先別想着急着運用、濫用,而是遏制着自個兒的那個私念!然後,才能行個大統。”
這是趙辰才識得馬援朝不久時,則給他傾訴的一番誅心論。但現在來看,這身邊兒一個個載歌載舞、酒氣橫飛的男子漢、花姑娘們,倒成了這老李這隻蜂王手下的工蜂。
這龐大的蜜蜂窩兒啊,可是這老李用的黑心銀兩一手一腳搭建起來的。
當然,憑趙辰那渾身是膽的闖蕩功夫,一身彈痕瘡疤也不是貼上去唱戲充硬漢的。
要征服這處歌舞昇平的地方,也無非是揚嘴冷笑,不屑藐視的舉手功夫罷了。
“喲,回來啦?沒給掉坑裡吧?!哇哈哈…”吃到了洋豆腐的張斌,那可是一個勁兒的笑逐顏開、合不攏嘴!
“這是什麼鬼?”洋妞兒,也學會了時髦話。
劉子的右手脖子處,往下已經不是一個“海盜鉤兒”的玩意兒,而是一個純銀打造、戴上黑手套兒的假肢。
“這個啊,今兒一宿再給你看。我可用它拯救不少婦女吶!我不信爬不上你這棵白樺樹兒…嘿嘿!”
趙辰往原地霸氣一座,鬥嘴皮子道:“糞坑這麼小,當然掉不進。只怕是,這兒可是填滿了‘美人坑\,大夥兒萬一樂不思蜀,可別掉進去,出不來啊!我對待美女。一貫是對待沼澤的態度嘛!”
四人齊聲歡笑,這時。趙辰一拍那老李的胳膊,有點兒不服氣道:“我說,老李。你可真不夠意思啊!你給了你親弟弟一個‘莎拉波娃’,怎麼地,也要賞我一個‘阿紮倫卡’纔是!你說…是嗎?”
原本,李武還覺着這軍人出身的老趙今兒個是隻吃酒、不吃菜的清水流。偏偏,他獅子大開口,不開葷不舒服的樣子,反倒是中了老李的下懷!
“靠,老趙!哈哈哈…我早說了。認了不就是了嗎?老憋着,憋出病來!阿紮倫卡?不行…不行!你跟我弟弟哪兒是一個檔次的貨色,我起碼要賜你一個‘貝魯奇·莫妮卡’纔是!哈哈…莫妮卡!”
這老李言語才落下,那原本嘈雜的“冰河時代”背景樂,則給替換成了張國榮的(Monica)…
“來,來伺候這趙大爺纔是!”一個萬綠叢中一點紅,爲數不多的烏黑頭髮,正從那一個個搔首弄姿的歌姬裡,昂首挺胸地行來。
不論從神色、氣質上,這個傲立着挺拔雪峰的莫妮卡,比起意大利美人,的確有幾分照圈圈畫葫蘆的樣子,而當她逼近趙辰的胸懷前,嫵媚的眼神瞬間同那趙辰的劍眉星目通電起來!
“美,美極了!”趙辰拍手。這是一種嘉許,其結果,則是莫妮卡得到了三張折卷的紅太陽作小費。那明眸皓齒,更是笑得白裡透紅…
“我還有個地方,是最美的。你想觀摩嗎?”莫妮卡坐趙辰旁,纖纖玉手遊走着那條紋分明、肌肉圓滑的茁壯胸肌。慢慢地伸出舌尖,一臉癡情的樣子瞧着他。
“趙辰!”突然,張斌起身。二人一見面,那張斌則要較量個高下才是。
剛剛趁着那趙辰還在欣賞歐美風情時,張斌私底下請示了自個兒的老闆,跟阮洪浩交涉道:“老闆,我想幹醉趙辰。咱三人行,他形單影隻。咱之前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的虧,我想扳盤迴來!那氣勢上不能輸啊!”
阮洪浩聳肩,一臉沒意見的樣子。道:“行啊,但是你自己挖坑,可要做好填坑的準備啊!呵呵,生意場上,只有陣營,沒有朋友一說啊!”
“姐!我還有資格喊你聲姐嗎!”咯噔一聲,潘慧婷跟前的一個女子,倏地撲騰一聲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這凡人膝下都有尊嚴。
“轟隆”的一聲,雨是停了。但是,那玻璃窗可還粘着淅淅瀝瀝的露珠。
謝穎可是回來了。她回來時,沒了當初的意氣風發。只剩下樸素的衣裳,樸素的素顏。
“小謝…你回來啦!起來…起來!”
謝穎就這樣跪着,隔着一層淺藍色的破洞牛仔褲的細嫩肌膚,感觸着那冰涼冰涼的瓷磚地。一張俊秀美麗的臉蛋,梨花帶雨地哭着。
“不…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跪到天長地久!”謝穎在跪、在哭。滿滿的誠意,在懺悔。
“我怎麼能怪你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可是看着你過來的啊!咱們在一個食堂吃飯,在一戶走廊內住一個宿舍!你們有個三長兩短,我哪次不是提心吊膽、呵護備至,把你們當娃娃、當姊妹來看待啊!”
“你們有了成績,我都替你們高興。你們有了閃失,我比你們着急啊!大妹子…”
潘慧婷邊兒說話,那腦袋瓜子如影錄機般播放着一路上走來的艱辛。這刺到了淚處,分外辛酸地隨着謝穎的哭喊,同時也嘩啦啦地落下了淚滴。
“姐…”謝穎哽咽的聲音,在這陰雨天下,是那麼地誠懇。潘慧婷單掌捂臉,欲止淚流。但是,那眼睛不聽使喚,落下了真情淚。
“大妹子!起來吧!帶不好你…只會叫我覺着心疼!鑽心的疼啊!我怎麼可能不會原諒你呢?!我如果不能原諒你…我等於不能原諒自
己啊!”
“轟—”的一聲響,鳴下了最後一聲悶雷。老天爺放下了今日最後一個響屁後,滿天的陰霾愁雲也倏地散去。放晴的天空,隨着一束光芒,照射進了那寬敞的辦公室內。
“姐!”嚎啕大哭的謝穎倏地起身,面對那捂臉止哭的潘慧婷直接擁抱!
謝穎抱得極緊,如個走失的孩童找尋到了媽媽一樣。
“大妹子…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做人要向前看!不是嗎?”潘慧婷道。
謝穎抹去淚滴、鼻涕,兩雙水汪汪的紅眼睛相互對望。
謝穎道:“姐…我還能回來上班嗎?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可別嫌棄我…要是你都不要我了,那我還不如一死了之罷了!”
潘慧婷道:“要…當然要!你可是我的心肝肺…我豈能任由你,在外面給風吹雨打呢?!只要你張口,我保證這兒的大門永遠給你敞開!”
謝穎再次摟緊了這個無微不至的大姐,二者緊緊相擁,姊妹情血濃於水。
但是,二者的眼淚,都是有味道的。而二者的味道,卻又是截然不同的。
潘慧婷眼淚的味道,是一種辛酸,更是一種救贖!
而那尖尖下巴兒,託付在潘慧婷肩膀上的那張俊顏,卻是一種鬼魅的、得意的笑!
一個是真哭,一個是真笑!
“來來來…不醉不歸!”那李大寶跳舞跳的筋疲力盡了,才又牽着“莎拉波娃”的手行回了餐桌上,大汗淋漓的他,在燈光音樂下大展拳腳,原來跳舞也是人生大快啊!
“喲,回來啦?”趙辰道。“現在怎麼計?”
老李託了下腮幫子,倏地伸出食指來。道:“我建議,咱來一出‘車輪戰’咋樣?!反正我瞅着這酒水一瓶瓶樹在這兒礙眼,倒像跟我示威似的,不幹倒它還不高興的樣子?!咱這規矩,都曉得了吧?攻擂、守擂,老規矩嘛!”
這個老規矩,趙辰十分清楚。這坐莊的老闆點到誰的腦袋,誰要做那中心。給一圈子的酒友圍着,輪着跟你划拳!看你能支撐多久。
除非你連着打勝了一輪子的酒友,否則,這車軲轆一直圍着你轉。直到你身子出了異樣!
這是高度考驗酒力、酒品,還有耐心、技巧的一個功夫。
而,老李開始了。更何況,除了這價格不菲的酒水外,還有那金髮碧眼的洋妞兒在看戲吶!
而,它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叫:“整人!”
“我數,一二三!咱就開始了,一、二、三…好記星點讀機!哪裡不會點哪裡!So easy(真容易!)”
閃耀的燈光下,那老李戴着十克拉鑽戒的手指頭,竟然輪了一圈。點到了趙辰的腦袋…
“Oh!my baby!(我的寶貝)!you are a very lucky man!(你真是一個非常幸運的男人啊!)you can\t makes me shame!(你可別讓我丟人啊!)”莫妮卡又如只金絲雀,乖巧地爬在趙辰身上助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