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小友收穫頗豐啊!”
方玉書端詳了一眼,便是含笑稱讚。
短短半月,孫逸的提升不是一星半點,完全可以用質地飛躍來形容。
雖然表面看起來只是提升一個小境界,只是多開闢了一個穴竅。
但孫逸的氣勢增長,根骨夯實程度,卻是大不相同。
若說以前的孫逸是塊岩石,那麼現在的孫逸是一塊多番鍛造的精鋼。
曹安深以爲然,看待孫逸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讚賞。
難怪賀老百般叮囑,讓他緊密照看,不容懈怠。
這樣資質的年輕人物,潛力深遠,不可限量。
未來,必chéng rén族棟樑。
何浩臉頰浮現笑容,同樣沒有說話的他更多欣慰。
一雙深邃的眼眸閃爍波光,隱含着希冀。
幸得這樣的年輕人扶持,思玲以後有福了。
被三位宗師人物打量,即便孫逸早已習慣了萬衆矚目,也有些不太自然。
灌了口酒,孫逸淡然笑道:“xiū liàn太沉迷,驚擾了大家,倒是有些抱歉。”
xiū liàn時氣息外泄,在所難免。
這也是許多人喜歡在密室靜修的原因,那樣可以確保不會驚擾任何人,更不會被人驚擾打攪。
“若是人族年輕人都能如孫小友這樣虔心xiū liàn,方某算日夜受驚擾,也是樂意的。”
方玉書擺擺手,哈哈一笑。
“方大人謬讚了!”
孫逸哈哈一笑,沒有倨傲。
這時候,何思玲和何思瓏姐妹也是走了進來。
孫逸先前的動靜,可是驚了不少人。
閉關半月,何思玲也是再做突破,跨入了開竅五重境。
孫逸獲得的衆多xiū liàn資源,何思瓏可沒少挑。
那些資源全都耗費在了何思玲的身,順利突破,孫逸並不怪。
何思玲的資質本來不差,深得何浩和霍玲瓏的遺傳。
以那樣如山般的資源堆砌,她要是不突破,纔是怪事。
對此,孫逸倒是十分讚賞,對何思瓏也是更爲喜歡。
何思瓏這丫頭雖然鬼機靈得很,但一門心思爲她姐姐好。
從孫逸這兒挖走的資源,一分不少的給了何思玲。
這也是孫逸寬容何思瓏,甚至縱容她表露財迷。
因爲孫逸清楚,以何思玲的性子,斷然不可能大方坦然的從他這裡挑選資源,更不會接受他的救濟。
所以,轉而默許何思瓏財迷,借何思瓏的手幫助何思玲。
這樣,至少可以讓何思玲少許多的牴觸。
再加之有何思瓏鬼機靈的勸解,何思玲或多或少都會接納。
想到這些,孫逸不jìn kàn了何思瓏一眼,結果換來後者一個鬼臉。
孫逸灑然失笑,沒有跟何思瓏計較。
一行人聚在一起,便是煮茶閒聊起了一些瑣事。
方玉書有意無意的向孫逸透露了一些青陽府當前的局勢,將各家大族的動態,告知了孫逸。
隨着孫逸獲得府試魁首,實至名歸,羅家便聯合各家大族,開辦了學堂。
如今,青陽府城內,多了一家名叫‘仁義堂’的學堂,主要收納貧民幼童,教授xiū liàn。
學堂適應的收納學費,不算昂貴,尋常百姓,稍微努力,都可以支付。
甚至,一些資質絕佳的幼童,只要刻苦xiū liàn,學堂更爲其減免學費。
如此種種,有利百姓,更利人族。
孫逸聽聞,深感欣慰。
同時,暗鬆了口氣,對羅家,以及各家大族的惡感漸漸消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羅家,以及各家大族知錯能改,懂得爲人族謀福利,爲天下黎民算計,孫逸便不再與他們計較那些恩怨。
只要以後,他們真心實意爲人族建功勳,孫逸樂見其成,不僅不怪罪,更會樂意扶持。
思索了下,孫逸決意將近段時日攢獲的錢財捐獻出去,用以創辦學堂,爲貧民百姓子弟授業。
自東林縣而來,孫逸前後攢下的錢財已經不下兩千萬兩。
這筆錢財,已經算得鉅款。
畢竟,青陽府一年財政收入也才一千五百萬。
方玉書聞言,當即起身,代青陽府百姓,向孫逸緻謝。
孫逸沒有接受,起身扶住了方玉書。
並囑託,創辦學堂之事,需要方玉書把關,嚴格操作。
各家大族雖然有心改過,做了這樣的善舉。
但防人不之心不可無,孫逸仍然懷疑各家只是臨時之舉。
所以託付方玉書把關,將這份善舉延續下去。
方玉書沒有推諉,爽快應承了下來。
一番商討,確立了創辦學堂的事宜,孫逸便提出了辭呈。
府試結束半月,差不多該繼續啓程,趕往郡城。
再有兩個月,郡試便要開始。
青陽府距離楓雪郡,足有數千里路程,即便快馬加鞭,不眠不休,也需要十餘日。
方玉書沒有挽留,預祝了孫逸一路馳騁,旗開得勝,斬獲狀元歸。
……
深夜凌晨,尹玉嵐仍然無眠。
獨坐廂房壁窗前,手託香腮,眼望夜月,目光失神。
弟弟尹玉琅帶來的消息,讓她心不能寧,夜不能寐。
孫逸,一直以來,成了她的夢魘,深入她心,淪爲魔障。
即便逃離了神州,深入神域,都是戰戰兢兢,懷揣着不安。
昔日種種,在她腦海盤旋迴放,更讓她顫慄悚然。
如果不是她鬼迷心竅,如果不是她心天高,驕狂自大,又怎會淪落至此?
儘管現在生活安穩,嫁了好人家,但終究是流浪人,沒了歸宿。
尹家,滅族!
那血淋淋的仇怨,讓她難以釋懷。
夜風吹,涼悠悠的,讓她微微唏噓,不覺間裹緊了輕紗。
想起孫逸,說不恨?
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不是孫逸,她又怎麼會淪落至此?
背井離鄉,家破人亡,這一切都拜孫逸所賜。
說不恨?
哪那麼容易!
只是,想報復?
尹玉嵐卻不認爲,還有機會。
曾經她信誓旦旦,勢必要讓孫逸付出血的代價。
可最後碰了個頭破血流,僥倖撿了條命。
現在,她的底氣和信心,早已被磨滅得差不多了。
柳族,那可是龐然大物。
流雲宗何其強橫,都被搞得體無完膚。
儘管現在她的夫家勢力不凡,流雲宗更強。
但,孫逸的身份背景,也同樣不再尋常。
人族校尉,見半神可不跪!
足以表明,其身份的重量。
郡丞府雖然底蘊不凡,轄制八方,但也不敢殘害人族校尉。
“只希望,不會是他……”
想着這些,尹玉嵐暗暗祈禱,如今名滿一方的孫逸,不是同一個人。
“嘎吱!”
這時,門外腳步聲響起,緊閉的房門被推開。
尹玉嵐回神,扭頭看向了門口,只見一位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大約二十歲出頭的年紀,相貌堂堂,氣質沉穩。
穿着一身素白長衫,讓他更顯器宇軒昂。
“夫君!”
看着男子跨門而入,尹玉嵐起身,一臉笑容的迎了去。
男子正是尹玉嵐如今嫁的夫君,名叫喬志宇,郡丞府世子。
其父親便是楓雪郡當代郡丞,一位封王人物。
“如此晚了,怎的還未安睡?”
喬志宇摟住了撲進懷的尹玉嵐的腰肢,柔聲問道。
儘管他臉頰漸露疲憊,仍然笑容溫和。
“沒有夫君在側,玉嵐睡不着。”
尹玉嵐將腦袋緊貼在喬志宇寬厚的胸膛,嬌聲道。
緊緊依偎,盡顯小鳥依人的嬌俏。
喬志宇笑了笑,垂首在尹玉嵐的額頭吻了一下,然後攔腰抱起了尹玉嵐,走向了臥榻。
掀開紗簾,喬志宇將尹玉嵐輕放在被褥內,俯腰道:“現在,可以安睡了吧?”
尹玉嵐掙扎起來,勾住喬志宇的脖子,吐氣如蘭的道:“玉嵐還沒伺候夫君洗漱呢。”
“這麼晚了,便不洗了!”
喬志宇翻身坐了牀,踢掉長靴,便是仰躺了下來。
“玉嵐爲夫君更衣!”
尹玉嵐見狀,俏臉酡紅,羞嗒嗒的爬前來,素手輕柔的爲喬志宇解開腰帶,推掉長衫外套。
喬志宇安然仰躺,享受着尹玉嵐的侍奉。
待得僅剩褻衣,喬志遠才伸手將尹玉嵐攬入懷,緊緊依偎。
“近段時日,不必等我寢。”
輕撫着尹玉嵐的後背,嗅着尹玉嵐發間清香,喬志宇低聲叮囑。
“夫君要忙嗎?”
尹玉嵐微微擡頭,看着喬志宇詢問。
“郡試在即,事務繁忙,父親命我臨堂聽政,隨着學習。”喬志宇解釋道。
“那可要恭喜夫君!”
尹玉嵐頓時嬌笑起來,嬌軀往喬志宇懷拱了拱。
“這有何可喜的……”
喬志宇挪了挪身子,不以爲然的道:“如此辛苦,熬更受夜不說,還得冷落了我的寶貝兒呢。”
“夫君萬不能如此說,父親大人命你臨堂聽政學習,乃是準備啓用你呢。以後,繼承一任郡丞,威震一方,只怕不遠矣呢。”
尹玉嵐枕着喬志宇的胳膊,素手搭在後者胸口,食指蜷縮,一邊在喬志宇胸口畫圈,一邊柔聲笑道。
“那可遠着呢,說來還早。”
喬志宇搖搖頭,不以爲意。
“不遠,不遠呢!夫君如今已是開竅九重境修爲,去年庭試更是入圍前百,乃是享譽天下的年輕俊傑。未來潛力,不可限量,擔任一介郡丞,搓搓有餘呢。”
尹玉嵐伏起身來,迎着喬志宇的眼睛稱讚,那清澈的美眸間,滿是崇拜與仰慕。
這般溫婉的樣子,讓喬志宇忍不住癡戀,深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