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如電,沒有半點停歇與滯礙。!
那般架勢,殺伐果斷,絕非作假。
各路天驕,滿場英傑看在眼,無不驚譁失聲,震駭欲絕。
“他真的敢殺啊!”
“我的媽呀,那可是韓家嫡子,當代家主的嫡系子嗣。”
“韓家之主,可是王者人物啊!”
人羣驚呼,失聲驚異。
許多人都是汗毛乍豎,忍不住悚然,看向孫逸的背影,充滿了驚懼。
霍思宇都是瞳孔緊縮,臉色劇變,忍不住驚悸。
好大的膽子!
好果斷的性情!
即便霍思宇張揚桀驁,都是難以寧靜。
阮義長眉跳動,清澈透亮的眼眸都是狠狠收縮,波瀾翻滾。
看着孫逸的斷劍劃破虛空,劈向韓青雲。
銳氣噴薄,將韓青雲的肌膚都是撕開道道血痕,阮義終於站了出來,急聲喝道:“住手!”
斷喝的同時,阮義擡手一抖,一枚銀針倏然掠出,咻的一下射進了孫逸的天鳶斷劍的劍身。
叮!
一聲脆響,孫逸劈下的斷劍偏移,錯開了韓青雲的腦袋,落進了韓青雲的胸膛。
“啊!”
雖不致命,但卻劇痛難耐,韓青雲忍不住慘叫。
孫逸猛然扭頭,看向了阮義,眉眼微眯,一雙眼神閃爍凜冽。
阮義深吸口氣,迎視着孫逸的眼神,不閃不避,沉聲問道:“閣下當真要殺他嗎?”
孫逸聞言,眼神寒意交織,一雙眼神更加冷漠。
他拔出天鳶斷劍,凝視着阮義,道:“英雄林有不許殺人的規矩?”
“沒有!”
阮義搖頭,沉聲回答。
“既然如此,我殺他,有何不可?”
孫逸皺起的眉宇鬆開,凝視着阮義漠然詢問。
“他是韓青雲!”阮義鄭重提醒。
“那又怎樣?”孫逸漠然反問。
“他爹是韓甫閭!”阮義語氣加重了幾分。
“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孫逸波瀾不驚,仍舊漠然。
“韓甫閭是王者人物!”
阮義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那又如何?”孫逸態度不改。
阮義見狀,深吸口氣,緊盯着孫逸,鄭重講道:“韓青雲是韓甫閭最疼愛的子嗣,在他之,還有一位兄長,年二十二歲,實力不輸雙雄人物。”
“你若殺他,韓家必然震怒,不會放過你的!屆時,偌大庭都,將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韓青雲的身份,被他一一道破,告知了孫逸。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阮義這是好心好意,在提醒孫逸,三思而後行。
畢竟,韓青雲身份非同一般,貿然斬殺,必惹禍根。
哪怕是霍思宇這些半神世家的嫡系子弟,都得鄭重思慮,何況孫逸?
畢竟,在衆天驕英傑的心頭,孫逸不過無名之輩,身份地位遠不及半神世家的嫡系子弟。
然而,在人羣緊張矚目時,卻見孫逸灑然失笑。
“他笑什麼?”
人羣訝異,驚疑不定。
阮義眉頭皺起,緊盯着孫逸的眼神,浮現凝重。
好一會兒,在人羣紛議四起時,卻聽孫逸淡然嗤笑:“你不是我,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怕韓家?”
“譁!”
這番話,狂妄滔天,引起人羣瞬間震動。
阮義更是瞳孔緊縮,臉色劇變,忍不住憤慨起來。
他好心好意提醒,不被採納不說,反被孫逸嗤笑。
世怎會有如此狂妄無知的人?
阮義暗哼,不由瞪了孫逸一眼,漠然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不識好人心!”
氣憤之餘,更是本能地跺了跺腳。
那憤慨的架勢,盡顯小女兒態。
所幸,人羣全被孫逸的張狂所吸引,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樣。
“哈哈哈哈!”
孫逸灑然一笑,對阮義的憤慨不以爲意。
沒再搭理阮義,孫逸重新提劍,臉色恢復漠然,看向了韓青雲。
“我要殺人,沒誰能攔!縱使天下皆敵,萬般艱難,該殺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漠然冷哼了聲,孫逸重又提劍,朝着韓青雲眉心刺了下去。
劍氣吞吐,洞穿虛空,足以破開山石。
韓青雲哪怕修爲了得,頭顱也絕不會天鳶殘劍更硬。
若是被刺眉心,必死無疑。
人羣矚目,都是已經麻木,孫逸的張狂,一再的刷新他們的印象。
如今,沒誰再敢懷疑孫逸的殺伐果斷。
這傢伙若是不高興,不管是誰,照殺不誤。
“韓青雲死了,只是,我很好,此人到底是誰,居然無懼韓家。”
有人唏噓,驚不已。
“庭都之內,絕沒有這樣一號人物。”
有人搖頭,表示不知。
“英雄樓盡知天下英傑,想來是清楚的吧?”
有人質疑,目光看向了阮義。
阮義目光一閃,沒有說話。
他並不認識孫逸,但是,以他在英雄樓耳聞過的消息,卻已經猜出了孫逸的身份。
除了他,天下同輩,或許沒人敢這樣張狂。
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傢伙!
阮義眯眼,暗暗驚異。
但他沒有拆穿,沒有解釋,只是緊盯着孫逸。
心底暗暗祈禱,英雄樓高層快些到來。
韓青雲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英雄樓的地盤。
否則,韓家必然遷怒英雄樓。
雖然英雄樓不懼韓家,但是,英雄樓素來與世無爭,便也不願與韓家結怨。
這也是阮義勸阻孫逸,提醒孫逸的原因。
只是,提醒過了,孫逸卻不在意。
阮義倒是想要動手阻攔,但,必然會得罪孫逸。
若是他的猜測爲真的話,那麼,得罪孫逸,絕對得罪韓家更加麻煩。
“小友且慢!”
終於,在阮義暗暗祈禱時,一聲急喝,傳入會場。
同時,一道人影,飛掠而至,衝向了韓青雲。
一手橫推,相隔虛空,掀起一股氣浪,將韓青雲從孫逸的劍下迅速推開。
孫逸一劍刺落,再次落空。
韓青雲的性命,再次被保了下來。
天鳶斷劍刺入地面,孫逸霍然擡頭,尋音望去,看向了來人。
來人倒是認識,彼此有過一面之緣。
對方赫然是周不易,當初的邀請函,便是他親自送來的。
看清周不易,孫逸臉色驟沉,眼神浮現寒意。
“英雄樓這是何意?”
孫逸冷聲詢問,臉色頗不好看。
韓青雲欲殺雲揚,強勢霸道,無人約束。
他要殺韓青雲時,英雄樓卻是屢次阻攔。
這種態度,孫逸豈能不怒?
察覺到孫逸的怒火,周不易走進會場,不顧人羣驚詫,急忙朝着孫逸拱手,致歉道:“孫校尉請見諒,有關此事,英雄樓絕沒有偏袒的心思。”
“只是,請孫校尉體諒,韓青雲身份重大,若是死在此地,韓家必然遷怒英雄樓。”
“所以,爲免麻煩,英雄樓纔不得不出此下策,代爲求情,請孫校尉寬恕韓青雲此次罪過。”
“嘶!”
周不易的態度,瞬間引起衆人驚震,許多人都是倒吸冷氣,譁然失聲。
“校尉?”
“那個人是校尉?”
“什麼?他是校尉?”
人羣震驚,紛紛悚然。
哪怕是霍思宇都是臉色驟凝,瞳孔緊縮,看向孫逸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不會吧?難道,他是那個勢逼凌家的人族校尉?”
“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是他啊?”
“不會吧?這怎麼可能?他是人族校尉?校尉應該是其名諱吧?”
“天吶,若是他是人族校尉,是那個勢逼凌家的狂人。那麼,他敢殺韓青雲,也沒什麼稀的了。”
各路天驕,滿場英傑驚震之餘,更也恍然大悟。
一個個看向孫逸的眼神,都是飽含敬畏。
連凌家都敢強勢闖入,威逼而去,殺一個望族子弟,算得了什麼?
凌家那可是半神世家,且是登峰造極的那種,屬於法身門庭下最強的存在。
韓家與之相,差之懸遠。
孫逸連凌家都不怕,會怕區區韓家?
耳聞着人羣驚呼熱議,韓青雲原本桀驁的臉色都是瞬間陰沉下來。
一雙眉目驟然獰惡,恨意勃發。
他早知道孫逸的身份,但是,卻沒在意。
畢竟,他不認爲孫逸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殺他。
儘管孫逸勢逼凌家,狂名大燥。
但是,殺一位望族子弟,與勢逼凌家完全是兩回事。
勢逼凌家,凌家損失的只是顏面聲威,不算死仇,還有和解的可能。
而殺一位嫡系子弟,那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況且,他還倍受父親韓甫閭疼惜寵溺,他若死,韓家豈能輕饒孫逸?
所以,韓青雲桀驁不馴,篤定孫逸不敢殺他。
但見識到孫逸的果決,他的信心逐漸動搖,漸生懷疑。
看這架勢,孫逸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半點的猶疑。
只怕,殺他之心,絕非作假。
而如今看到周不易現身,韓青雲鬆了口氣。
再聽到周不易的話,韓青雲動搖的信心,重又穩固下來,漸漸的沉穩下來。
有英雄樓在,今日,他總算是保住一命。
只要活着回去,他定要再做突破,極盡蛻變自身。
到時候,再來一雪前恥,報仇雪恨。
暗暗咬牙,韓青雲眼厲色都是掩藏不住,恨意交織不絕。
然而,韓青雲的慶幸,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爲,孫逸接下來的一番話,卻是讓他渾身驟冷,如墜冰窖。
“寬恕他?抱歉,不可能!”
孫逸微微提劍,漠然回絕了周不易。
韓青雲眼的恨意與怒火,不加掩飾,足以表明留下他會是禍患。
以孫逸的性情,對待敵人,豈會心慈手軟?
哪怕英雄樓求情,他也不會饒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