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茵當年被譽爲京城第一才女,不僅因爲她的才華,還因爲她的長相。
顧景雲長得那麼漂亮,大半繼承於她,可見她有多漂亮了。
雖然跟着兄長來瓊州,但兄嫂從未委屈過她,吃喝不愁,之前還病得起不來身,但自從何子佩有孕後她的精氣神一下就回來了,除了面上還帶一些病容,幾乎看不出她身上的苦難。
因爲不像其他人一樣出去風吹日曬,她雖已過而立之年,卻還像個二十出頭的少婦一樣青春靚麗,惹得前來幫忙的婦人不住眼的偷瞄她。
在流放之前她們也見過世面的,但像秦文茵這樣優秀的人依然少見,難怪顧景雲會長得那麼好看。
秦文茵被大家盯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在廚房裡掃了一圈便道:“嫂子們先做着,我去地窖裡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要拿出來。”
“叫男人們去吧,沒得叫你受累。”
秦文茵只一笑,虛應了一聲,轉身往後院的地窖去,從廚房到後院的地窖只需穿過一叢竹林就行,她也不繞路,直接往叢林去。
花無言正百無聊賴的靠在竹枝上晃盪,一撇眼便看到一抹麗影朝他走來,待看清麗影的容貌,他嘴裡的草根便滑落而下,眼都直了。
心中一動,他就忍不住從竹上滑落而下,一下就蹦到了秦文茵面前,一雙眼睛直直地看着她,一眨眼間眼中便帶了情意,似喜似嗔的看着她低聲道:“秦姑娘,我從前只聞姑娘長得漂亮,卻沒想到這麼漂亮,世間所有的花在你面前都瞬間失色,我心甚悅……”
秦文茵面色大變,她冷冷地看了花無言一眼,問道:“你是何人,緣何進了我秦家內院?宴客廳在前面,公子若是來飲宴便往前面去吧。”
說罷繞過他就要走。
花無言哪裡捨得她走,腳步一錯擋住她道:“秦姑娘且留步,在下花無言,並無意冒犯姑娘,只是見姑娘顏色妍麗,見之忘俗,一時忍不住才攔住姑娘想要多說幾句,我……”
秦文茵卻是直接看向他背後,招手道:“寶璐快來,這人欺負你婆母,來揍他!”
剛從地窖裡找出秦舅舅所說的竹葉青,抱着正往前院去的黎寶璐大驚,運起輕功就飛到秦文茵身前,看到攔住她的是惡名昭彰的採花大盜花無言,黎寶璐二話不說把酒塞進婆婆懷裡,拳頭一握就衝花無言臉上揍去。
花無言大驚,向後急退,腳尖點在地上躍起在空中來個鴿子翻身,擺脫了黎寶璐就便往前飛去,黎寶璐大怒,追在他後面跑。
花無言便朗聲笑道:“好兒媳,你雖學了幾年功夫但還不是公公我的對手,還得再學幾年呢。”
黎寶璐停在牆頭,見他引着她往前院去,眼中不由一冷。
要是她和花無言在前院鬧起來,到時候壞的就是秦文茵的名聲了,她冷笑一聲,不去追花無言,而是轉身就往秦府外去。
她是追不上花無言,也沒法在人前揍他,但她師父行啊!
黎寶璐跑去跟白一堂告狀。
宴席還沒開,白一堂正翹着二郎腿在家中院子裡的樹上乘涼,正昏昏欲睡,就聽到一聲大吼,“師父,徒兒我被人欺負了!”
白一堂半睡半醒間差點嚇得從樹上掉下去,他睜開眼睛往下一看便對上徒弟兩眼淚汪汪的眼睛。
“師父,花無言欺負我,不僅佔我便宜還說我追不上他!”
白一堂面色一冷,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她道:“白瞎了你一身的天資,竟連個廢物都追不上。”
話是這麼說,但花無言敢欺負他徒弟就是不能忍。
白一堂眼睛冰冷的問道:“他在哪兒?”
“在我家前院,他以爲我不敢鬧出來,所以引了我往前院跑,但我又不蠢,我追不上他,跑到前院去不過是讓人白看一場戲。”
“還不是非常蠢。”
白一堂說罷身子一閃,快速的往秦府前院去。
花無言正人模人樣的坐在席上聽身邊的人說話,他篤定黎寶璐和秦文茵不敢把事情鬧出去,所以理直氣壯的坐着。
這種大家閨秀他最熟悉不過,寧願自盡也要把醜事遮住,正得意,一道掌風從側面攻來,花無言狠狠地在地上一蹬,就着坐的姿勢飛躍而出,掌風卻如影隨形,掌掌衝着他的臉來。
花無言邊狼狽的躲避便吼道:“白一堂你瘋了?”
雖然未看清人影,但在這罪村能有這本事的除了白一堂還有誰?
果然耳邊傳來一聲輕哼,一道聲音冷冷地道:“花無言,我白一堂的徒弟也是你能欺負的?”
花無言心一堵,他什麼時候欺負過黎寶璐了?
那就是個乾巴巴的小女孩,胸沒胸,屁股沒屁股的,白送給他他都不會要。
但這句話他沒能說出口,因爲白一堂改掌爲拳,一拳狠狠地揍在了他臉上,直接把他揍得飛出去。
花無言疼得齜牙咧嘴,跳起來正要跑又被白一堂追上往死裡打。
他只能便圍着院子裡的人跑,便叫着爲自己辯解,“我並沒有欺負你徒弟,她那麼小,我怎麼能看上她?”
然而這話沒人相信,院子裡的人紛紛讓開,以便讓白一堂能更方便的揍花無言。
如果說花無言是江湖中的二流高手,一流的輕功,那白一堂便是頂尖的高手,超一流的輕功。
花無言主打輕功,因爲輕功不僅能讓他更容易採花,還可以很好的逃命,但白一堂不是。
白一堂是因爲所拜的師門輕功最卓絕,他是從小做着大俠夢的,因此除了門派輕功,他還學了許多功夫,拳掌及刀劍槍戟他都會一些。
而且他出來闖蕩江湖後很快便打下了玉面郎君的名號,若不是後來他受刺激後只偷不仁不義之人的錢財用以接濟貧民,讓江湖和官場中的富豪聞風喪膽,他也不會被人改稱白衣飛俠,只因他來無影去無蹤,即便是功夫高強之人最多也只能看到他白衣的一道閃影。
這些年因爲要教導黎寶璐,白一堂的功夫不但沒落下還精進了不少,而花無言一直在退步,此時簡直是被他壓着打。
秦信芳已經從妹妹那裡知道發生了何事,一直冷冷地站在上邊看着,直到白一堂揍得差不多了才拱手道:“白兄,今日是秦某的喜事,秦府不宜見血,不如你拎了他出去再繼續?”
攤倒在地以爲已經逃過一劫的花無言聞言面色更白,擡頭哀求的看向秦信芳道:“秦先生饒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黎寶璐從後院拎了修剪花木的剪子跑來,“舅舅這事你別管了,有我和我師父呢。”
看到她手裡拎的大剪子,秦信芳額頭冒出一滴冷汗,忙問道:“寶璐,你拎着剪子做甚?”
“哦,去剪掉些沒用的東西。”
說罷上前拎住花無言的後衣領就把人往外拖,她太短,而花無言太長,她也沒費力把整個人拎起來,直接把人拖地上往外拉,後背和下體磕在鵝卵石的地面上砰砰作響,有時因她用力過猛還把人磕到了花壇邊的石頭上。
圍觀的村民們覺得自己的骨頭也開始冒酸,心裡不約而同的替花無言覺得疼。
再一看黎寶璐手裡的剪子,都很想夾緊雙腿。
白一堂跟在後面往外走,一張臉黑成鍋底。
他已經隱隱明白過來,花無言調戲的只怕不是徒弟,而是秦文茵。
他徒弟發育完,現在看着完全還是個大孩子,而花無言一向喜歡性感的,最起碼胸得有吧。
而在秦家,只有倆人符合這個條件。
何子佩剛生產完,正在屋裡做月子,那就只有秦文茵了。
他覺得花無言實在是欠修理,一雙眼睛也忍不住往他的雙腿間瞄去。
花無言後悔不已,早知道就不嘴賤調戲秦文茵了,他真的只是起了色心,當時沒想着下手啊。
秦家在罪村是獨一份,要是沒萬全的把握,他哪裡敢下手?
花無言巴巴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師徒兩,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指道:“我發誓,我再也不敢了,你們放過我吧。”
黎寶璐面無表情的打開剪子,認真的對他道:“我是大夫,你放心,就一下而已,止血藥和止疼藥我都給你備好了,那二兩肉就是孽障,留着只會害人害己。”
白一堂劈手搶過她手裡的剪子,瞪了她一眼道:“這種事是姑娘家做的嗎?給我滾回去。”
花無言鬆了一口氣,白一堂就陰測測的道:“不就是煽人嗎,我會!”
花無言心一寒,雙股一顫,忍不住失禁了。
他知道,黎寶璐說的有可能是假的,但白一堂說的一定是真的。
“白一,白大俠,我發誓,以後一定不嘴賤,就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吧。”
白一堂冷笑,剪子一開就要剪下去,顧景雲清冷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等一等。”
白一堂動作一頓,扭頭看向他。
顧景雲走上來,低頭看了眼鼻青臉腫,狼狽不已的花無言道:“今日便算了,畢竟是妞妞洗三,不宜見血,放他走吧。”
花無言巴巴的看向白一堂,白一堂微微蹙眉,但還是收起了剪子,他大鬆一口氣,不敢多留爬起來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