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看着巴夏禮一夥趾高氣揚的,孫諒明很是不屑地道:“這幫不通教化的蠻夷,以爲稍勝一場便可視我天朝無人,實在可笑,還直徑妄想進京面聖,哼,他們配嗎?”
“就是嘛,呵呵,大人,這般子的洋鬼子,聽說連他們的女人那也是胸腰盡露啊。”侍旁在右的師爺亦也很是贊同道。
孫諒明連是搖頭,似有高見遠略般道:“看着吧,如此沒有三綱五常,敗壞風氣,就算可逞一時火器犀利,也終究不是我天朝的煌煌禮教文明之敵。”
“那是、那是。”師爺一連腔地合聲道:“不過大人,這洋人說他們只會等到明天早上,這又該如何是好,怡親王可是一再吩咐,十天之沒不準稟報,這——。”
“當然是不準稟報了,風花雪月,何等樂哉。”孫諒明冷哼着聲道:“身爲欽差全權大臣,竟然致公務如無事,攜孌童玩樂。哈,你說,他一個鐵帽子王都不理事,我一個小小七品紅帽子管什麼閒事啊。”
“那,該怎麼辦?”師爺想,總該不會是任其自然吧,一旦洋人真的走了,兩方再次開戰,這阻撓和談的罪名可不輕啊。
“唉,能怎麼辦,該說的還是得說,否則的話,真要耽擱了此次洋人的求和,朝庭怪罪下來,死的就絕不是他那個鐵帽子王,而是我這個紅帽子和你那個沒帽子的。”孫諒明搖首苦澀地笑道,得罪怡親王也總好過得罪自己的腦袋吧。
“師爺,這衙門裡還有多少庫銀?”
師爺算了算道:“五萬兩。”
“五萬兩,恩,不多也不少。”孫諒明繼而吩咐道:“你等會兒去全給取出來,就帶着它向怡親王稟報洋人剛纔說的那些話,一個字也不少一個字也不加,他就是在不滿也總不會對銀子發吧。”
“是。不過大人,這銀子可是朝庭撥下來振災用的,如果——。”師爺微是有點着不忍心,二十萬兩給你們全貪了十五萬,現在連最後的渣子都不留,這未免也太沒道義了吧,俗話還說呢:盜亦有盜。
“沒事。”孫諒明搖搖着手,也不解釋着何爲沒事,便就直徑進去了內府。只留下着師爺一人黯然嘆息。
通洲大營。
一行目去,便就絕可盡竅大清的何謂 禁軍精銳了,沒有巡營,沒有站崗,只着偶爾一時過的笑哄聲,才提醒着人們,這裡是有人的,這裡是天國的五千精兵駐營地。
兵甲潰爛至此,全軍似如死屍,對此,都統大人載恆並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想整訓,而是真的沒時間啊。因爲他現在正呆在帥樓裡與着他的新寵研究着藝術學術上的問題。
“哈哈哈,美人哪,本王當真是沒想到,原來你竟然還如此地精通丹青。哈哈哈。”載恆一面舉杯痛飲,一面上下其手,盡糅懷中人兒。
那“美人”嬌是一笑道:“這還不是王爺你**的好嘛。”一動一揚眉,當真是人比豔花紅,連着桌臺前的那幅梅圖亦有不如,只是着這音聲好像着是男孩。
“**的好,那也是你得有這個天份啊。”載恆一語雙關着道:“肅老六不愧是肅老六,竟然能找到似你這樣的佳人吶,啊。哈哈哈。而且還能夠着忍痛割愛,仗義。”
“王爺取笑了,說到這佳人,人家青樹那可是遠遠比不上柳音哥哥。”青樹微微地合攏着載恆的腰背,細語輕音地道着,好像還有着絲絲隱隱的委屈。
“哦,怎麼說?誰是柳音。”載恆橫眉一挑,疑惑地問道。
青樹道:“柳音是妾身的表哥,想當日是一同被肅大人買去的,進了府後沒多久,誰知那管家就說,妾——妾身才色差強人意,就——就——。”欲言欲止地、欲言欲止地,真似着包含了人間悲情。
“就把美人你送給了本王,對吧。”載恆接過着話頭,微着怒憤道。說實在,送不送無關緊要,送誰也沒什麼大不了,但就是,絕不能把着他載恆當成傻瓜來耍,你若明說你是玩膩了送來給我,那也平常甚是,可你非得要故買人心,說什麼是特用十萬兩買來,原封不動,哼,擺明了這次是因爲自己充當欽差,肅老六玩的一個手段罷了。
就如此,雖然也不是什麼大分歧,但就這麼通過一件小事,再加上肅順平日裡爲人的氣勢凌人,連自己也察覺不到,載恆已有了那麼點絲絲的不滿情緒。
而見着,載恆巨少了方纔的興致情趣,青樹也就乖巧地不再多話,靜靜地爲他斟酒。
“王爺,通州衙門的師爺求見,說是奉了孫知府之命前來。”門外的戈什哈敲着門稟報道。
“哼,他孫諒明有什麼事自己不能來嗎?要不要本王親自去見他啊。”載恆本是不爽的心,再加着這孫諒明的大牌,當下益是憤怒道。
“王爺息怒,孫知府不是不能來,而是來不了。”此時說話的是,換上了師爺,想而可知,那
戈什哈的通報費是收了不少。
“哦,這麼說,本王還真的得去一趟了。”載恆依是滿腔的譏諷。
“不敢,王爺,孫知府他真的是來不了啊。”微有着哭喪的音,師爺不禁然地有點埋怨孫諒明,你好端端的鬧什麼情緒啊,如今還要害的我在這給你打圓場,也不知這五萬兩夠不夠。
“王爺,其實都是那些洋人禍星,三天兩頭地鬧,這不孫知府還在着那跟他們周旋呢。”
“嗯,那進來吧。”想了想,載恆也覺的是有那麼點對不住人家,自己拋手不幹,放任着人家在那受罪,要知道洋人可不好糊弄。
“扎。”
喜出望外地,師爺輕掩着門,躬身地進來請安道:“王爺吉祥。”
“起來吧,說吧,有什麼事?那幫子洋人又在瞎鬧什麼?”
“是,稟王爺,他們說最多隻能等到明天早上,若是在——。”師爺突地息了聲,小心地翼翼觀着載恆的臉,只見的那是漸趨黑雲密佈。
“哼,若是什麼?是不是說要宣戰啊。”載恆冷着笑道,臨來之前肅順可是跟着他說好了,此次和談只許敗不許成,所以他是一點也不擔心着洋人的威脅。
當然,也不能着讓別人看出自己存有着這種用心。
嘿嘿,師爺陪笑着道:“王爺英明,真是足不出戶能知天下事。這不孫大人深知王爺的欽差勞苦,特地的聊表心意。”說着,雙手地恭敬奉上數張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