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地,言畢,載瀛也不急着催促。漕幫的勢力到了今天,可以說載瀛唯一看的上的就是他們的江廣十九幫,其能控制湘淮兩軍物資軍餉的強大河運實力。
載瀛要的就是以此來制衡、撫順曾國藩及李鴻章。
曹寺庵思忖了陣然,亦是有點拿捏不住,僅憑載瀛的一面之詞,很多個事,確實是很難以去抉擇,漕幫再大也只是個江湖幫會,一旦混淆進皇位爭奪,但有所差錯,漕幫百年基業就只怕會萬劫不復。
“王爺,此事重大,曹某人實難一時決定,還須返回山東多與幫中弟兄商榷才行。”
“山東?”載瀛嗤聲地一笑道:“來來回回加商榷,黃花菜都涼了。浙江是你們漕幫最大的分會,昔日統共有二十一幫,可惜一場亂全沒了,爲了表示本王的誠意和實力,三天之內,我可以幫你至少重建十個幫,而且還可以貸給你們洋輪,這我能不能做到,你問五爺。”
三天、洋輪、十個幫,曹寺庵不由禁然緊地是一縮眼瞳,正如着載瀛所說,浙江對於漕幫的重要性,那一向可是頂頭的,全國最大的分會和最多的船隻也全都在那,一場長毛大亂爲禍四年,直到浙江重新穩定在朝庭裡後,曹寺庵也不是着沒想過要重籌堂口,可卻萬是料不到,浙江早也不是屬於朝庭一系的,而是有着極其森嚴制度的軍事主義警察地域,別說是發展地下勢力幫會,就是你走在街上也要有戶籍登記。
所以,在此情景下,對於載瀛的保證,曹寺庵是半信着生疑,但他自也是毫不動色,當下亦也按着所言轉回過首,以眼相訊着奕誴的意見,載瀛他是信不過,奕誴卻是不疑。
好小子,到底還是把我拖下水了,奕誴暗是苦笑誹謗,不過對於着問題還是着實事求是,默默地點了點,雖不是語卻也表明了載瀛的所言非虛。
浙江是載瀛的禁臠,這在着滿朝裡也並不是着是個秘密。就正如着湖南湖北是湘軍的一樣,朝庭是即無力管也無能理,對這些個如曾國藩等人的聽調不聽宣,也只能是任由,但這也並不是說明曾國藩有何不軌之心,而是因爲咸豐自己實在是過於讓人失望,從着即位始的那一天起就基本上沒幹對一件事,不是敗就是亂。
“王爺,草民也已是多時未與女兒相見,不知可否讓草民先與縱玉相聚。”奕誴確實也很有着誠信,再得到其的肯定答案後,曹寺庵已是隱隱地動了心,準備留下一時思慮前程對策。
“可以。”載瀛不加思索,舉杯以示歡迎。
“不過要快,軍機一瞬息萬變,一天,本王的時間不多了。”
曹寺庵道:“草民遵命。”
“五叔那你呢。”載瀛轉問着奕誴道。
奕誴隨意地搖首晃腦道:“這飯都還沒吃完呢,怎麼你載瀛就這麼的小氣要下逐客令了。”
“呵呵,五叔要是不放心儘管留下,又何必有污侄兒清譽呢。”載瀛一撩開着窗簾,一言見血。
奕誴亦也地不客氣道:“放心?哈,你大名鼎鼎的毅親王幹事誰能放下心啊,殺人還能給人留點骨頭就已是天高了。”
在着劉銘傳他們抵達戰略預備地時,西北的三千馬隊也已是差不多週週轉轉地齊集合了大部份,由於他們大半是混淆在晉商馬隊到京的,所以在指揮上,無可避免是慢了點,不過經過着林聰彝和林毓良兩叔侄的數日努力調動,總算還是能夠佈置好陣營。
“毓良,明天你化裝下,潛進城向王爺稟報軍情,順便看看你父親和爺爺。”林聰彝自打自敲着小腿肌肉,那疼的厲害。
林毓良點了點頭,低沉道:“好的,不過三叔,今天晚上駐紮在這安全嗎?會不會離京城太近了啊,萬一給人發現了怎麼辦?”
“不會。”林聰彝很是肯定道:“這裡的人都已經給王爺收買了,更何況我們全是分批進來的,進來之後也一併地封鎖了所有的通道。”
林毓良笑道:“呵呵 ,三叔真是深謀遠慮啊,怪不得王爺將着整個西北馬隊的兵權全交給三叔。”
“去,你少拍屁。”林聰彝不無着好氣道:“你三叔有幾斤幾量自己還不清楚嗎?王爺之所以將會着整個馬隊交給我,一是因爲學校的學員不足,二是因爲馬隊的裝備太落後了,全是冷兵器,無關緊要。”
“毓良啊,倒是你,要加把勁。等將來王爺登了基娶了薰兒,我林家可就是皇親國戚了,到時候建功立業何愁不能?就像着這一次,你知不知道王爺爲什麼會把你派到馬隊裡來,而不把你派去劉銘傳那邊。”
“唔,不知道。”思付良陣,林毓良老實不客氣地道,似着這些個彎彎道道他一向是不喜歡的,正如着載瀛所評價的那般,這個自小隨西北刀王李鳳嵐練功的男孩確實是個很純粹的軍人,一如往着他的刀,橫豎分明,不過這也正是載瀛所放心的。
所以,對着這一切,軍事素養平平,卻有着絲絲政治眼光的林聰彝很是機靈地給發現了。
“是我申請的,本來王爺也是要把你調去浙軍的,可卻被我死死地給攔了下。”林聰彝道,不乏得意。
“爲什麼?怪不得我的成績也是三甲之一,根本不在馬玉昆等人之下,卻獨不能去浙軍,三叔你這是爲什麼?”林毓良微有着激動,黑黑的臉皮上絲有着紅潮,在着軍校三年,學的是最先進的火炮戰術,分配的職位卻是最原始的騎兵馬隊,對於這一切,不知道還好,軍人本身就是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在這一點上他林毓良做的還是很好,但現在一旦知道了內幕,就不容他不問清楚了。
“因爲浙軍不需要你,而馬隊需要你,林家需要你。”不理着林毓良的情緒,林聰彝很是鄭重地,幾是一字一頓道:“我剛纔說了,你三叔有幾斤幾量自己是最清楚的,治理一府一地還行,但要叫領軍統戰根本不能,王爺天縱英明又豈會不明,可你知道爲什麼偏偏要我來當陝西提督嗎?爲什麼要我組建馬隊呢?”
“因爲你爺爺,你爺爺當年是陝甘總督,在着關中,家家戶戶可以不聞召令卻無人不知林老大人的恩德,王爺看重的就是個,而且你姨丈還是陝西的布政使又兼按察使。有了這些,辦起事來,藏兵於民也就方便多了。”
“可問題是,差事不難辦,辦完了怎麼辦。我一書生不能打不能戰,這三千馬隊若沒有你,也只能是爲他人做嫁衣,如此一來,我與其是給外人還不如留着給自家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再說了,就算你真是到了浙軍那邊頂天了也就一大隊長,而在這裡,你就是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