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暖似乎還是有點不相信艾怡說的話,艾怡就若無其事的朝我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張暖就順着艾怡的暗示朝我的方向看了過來,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我那隻受傷的手上,不知爲什麼我竟然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意外的神色,而且好像還帶着那麼一點點的欣喜,然後張暖就趕緊轉過頭睜大了眼睛看着艾怡,艾怡就好像這一切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跟張暖說,姐,你就去給她弄下吧,要不一會兒他的手沒法投籃,傷口要是感染了就徹底不用玩了。
張暖聽到她這麼說就嘟着嘴想了一會兒,然後纔不情願的站了起來朝我走了過來,我當時就特納悶她要怎麼給我處理這隻手,而且我更沒想明白的就是這姐倆到底是玩的哪一齣!
張暖走到我身邊就用手一把拽着我的衣服的拉鎖就把我往籃球架子底下拽,我就問她,哎,大姐你要幹啥啊!
張暖也不理我,一直給我拽到了籃球架子下面然後又給我按的坐在了地上,就從兜裡又掏出了手機讓艾怡幫她拿着照亮,但是接下來她就從她剛來的時候一直按着的那倆個上衣兜兜裡拿出了好多的卡通圖案的創口貼,我一看到她手裡的那些花花綠綠的創口貼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她跟林依一樣也爲我準備了創口貼,只不過我那隻受傷的手上卻被林依先給我貼上了創口貼。
我忍不住擡起頭去瞅坐在那裡的艾怡,原來她們一早就發現了我手上的創口貼,而張暖也正是因爲這個而悶悶不樂,但是艾怡卻沒有瞅我,而是坐在那裡對站在那邊的大姚說,喂,該你了!
大姚一臉的不情願,但是看着身邊那個呼哧呼哧上上下下不停的做着蹲起的張桐,還有那個趴在地上做俯臥撐的老錢,他似乎也沒了什麼辦法,只能走到零度角那裡也開始投籃。
艾怡的手雖然一直拿着手機給張暖照亮,但是眼睛卻一直看着在那裡投籃的大姚,不過張暖卻跟她的姐妹一樣,動作也是異常的粗暴,雖然她的創口貼上的圖案很可愛,但是她的動作可是一點都不可愛,這尼瑪給我疼的齜牙咧嘴的一個勁兒的叫疼,讓她輕點,但是這時候她卻手裡拿着那創口貼然後瞪着那雙大眼睛對我說,不許動,一個大男生總叫什麼疼!
她說完就繼續低下頭給我粘創口貼去了,可是我卻一下子傻在了那裡,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草,剛纔不是張暖跟我說話了麼,難道說她原諒我了?她願意跟我說話了?想到這兒我就一臉興奮的問她,喂,大姐,你剛纔是跟我說話了麼?
沒想到我這話一說出來,那個此刻正低着頭給我粘創口貼的張暖臉一下子就紅了,手裡的動作也一下子亂了,拿在手裡的創口貼都一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但是她馬上就把地上的創口貼撿了起來,然後把頭一扭故意不看我說,我纔沒跟某人說話呢,我剛纔一直跟小狗說話呢!
這尼瑪真是給我弄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她說完這話之後還把我的手也往旁邊一甩,然後就舉着倆個小拳頭站了起來哼了一聲,就顛顛的坐到了艾怡的另一側,故意讓艾怡隔在我倆中間,我也只能搖搖頭覺得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我也忍不住看了看手上她給我粘的這些花花綠綠的創口貼,完全不如林依粘的那麼舒服,有些地方太緊,有些地上又太鬆,可是不知爲什麼看着那些創口貼的邊緣處都被她用另一側輕輕的蓋住,我就突然覺得她也是盡了她最大的努力,因爲她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能夠做到這樣對於她來說已經算的上是很不錯了,當然如果你看到她偶爾粘在衣服領口上的飯粒你就更會這麼想了,不過就在我想這些的時候艾怡突然對我說話了,我由於想這些想的太入神就沒有聽到她說什麼,她就又對我說了一遍,說讓我去投籃,然後她又揚了下下巴對大姚說,你,做五十個仰臥起坐,十個一組。
大姚就特別不滿的把球往地上一扔,然後用手指着地上說,這地上這麼髒,咋做仰臥起坐?
艾怡沒說話,只是擡起頭用那雙眼睛漠然的看着他,大姚也毫不退讓的針鋒相對的瞪着她,倆人的目光對視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大姚先放棄了,大姚使勁兒的抽了抽鼻子就躺在地上開始做仰臥起坐,而我在投完了幾個籃之後,艾怡就也讓我做蹲起,不過在我們四個在那兒練的滿頭是汗的時候,她卻只是一直坐在那裡看着我們,最後練的滿臉通紅的張桐可能實在是看她不爽了,就站起來走過去問她,喂,爲啥就讓我們練,你咋不練呢?你又不是教練,你不是也得跟我們一起上場麼?
但是讓我們沒想到的是艾怡只是擡起頭用那雙眼睛冷冷的看着張桐說了一句,我不需要。這尼瑪當時艾怡一說完這話的時候給我嚇的臉都白了,因爲她可要知道站在她面前的不是怎麼說都可以的脾氣超好的我,而是他媽的脾氣跟煤氣罐一樣爆的張桐,當時給我緊張的就趕緊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趕緊走了過去,怕張桐跟她幹起來,不過還好的是,張桐只是站在那裡黑着臉看着她,半天沒說一句話,等我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也只是特別不爽的看了我一眼,就繼續回到那邊做他的蹲起了,後來這幾個人就誰都沒說話,全都在那兒黑着臉做艾怡讓我們做的基礎訓練,等我們都做完了艾怡走過來跟我們說,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算是熱身了,我大概也知道你們是啥水平了,明天早上六點在這兒集合吧。
我當時就好奇的問了一句,幹啥啊?艾怡就用眼睛往我這邊掃了一眼說,跑圈。她說完就和張暖兩個人往回走了,她倆在前面走,我們幾個累的出了一身臭汗的男的就在後面慢慢的走着,我看張桐他們幾個的臉色都不太好,就想說點啥穩定一下軍心,可是我剛一說話,張桐就說了句,知道了,你放心吧,她就是再煩人只要能讓我們贏高陽那小子我就啥說都沒有,再有山子你放心吧,我張桐說過的話啥時候有做不到的時候?
既然張桐都這麼說了,我就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點了點頭,然後跟他們說別忘了明天早上還得過來。他們就跟我擺擺手去超市了,我就跟着前面那倆大姐回班了。
在上晚課的時候我因爲很久都沒做過這麼大運動量的活動了,就累的不行也困的不行,整整趴桌子上睡了兩大節晚課,直到最後放學我才醒過來,不過在我醒之前腦袋上還被什麼東西敲了一下,等我起來的時候發現張暖已經和艾怡在班級的門口等着出去了,然後我一看她,她就瞅着我壞笑,我就知道剛纔肯定是這丫頭搞的鬼。
我也只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晚上到了寢室,看着空無一人的寢室自己一個人還真有點寂寞,我就跟林依發了會兒短信,然後就早早的上牀睡覺了,但是躺在牀上我看着手上被張暖粘的那花花綠綠的創口貼,還是一陣陣的忍不住想笑,倒不是因爲那上面幼稚的圖案,而是因爲張暖費勁巴力還粘成了這亂七八糟的樣兒。
我忍不住輕輕的攥了下手,有些地方緊緊的,可是我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不舒服了,或許今天晚上她剛給我粘完的時候我還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可是現在卻不知爲什麼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了,但是這些創口貼粘在手上的感覺卻跟林依給我貼的那些很不一樣,很不一樣,就在我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就不知不覺的睡着了,或許是這一天太累了吧,又或許是我不想再繼續的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