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打車去了陳禹帆的畫室,她在週五的時候來,陳禹帆很詫異。
但俞白很高興,特別喜歡看見許念。
沒有看見何婉婉,這讓許念多少放下了心。
上午陪着俞白畫了會兒畫,中午許念找到陳禹帆,打算請他吃頓飯。
這麼長一段時間,俞白多虧了他照顧,該請一頓的。
同時,她也有點事情,想要問一下陳禹帆。
選中的是上次和常墨琛一起吃飯的那個飯店,很巧合的是,包廂位置都沒變。
許念將菜單遞給陳禹帆,說:“陳老師,你點吧,你對這裡比較熟悉!”
陳禹帆笑,也沒有推辭,簡單點了幾個菜,然後,和許念淺淺聊着,等上菜。
聊得話題無非是圍繞着俞白。
陳禹帆說俞白很有天分和靈性,他很喜歡俞白,也相信俞白未來可以在繪畫界有一番作爲。
許念聽了很高興,對陳禹帆難免又要感激一番,陳禹帆卻是淡淡笑笑,說:“這一點,你真的不要感謝我,相反的,是我該感謝你,謝謝你將俞白送到我身邊,說真的,我帶繪畫班好幾年了,第一次遇見俞白這麼有天賦的孩子,我說喜歡他,是愛才之心,是真的。”
“不過……”陳禹帆微頓了下,說:“我聽說俞白是幾年前腦子受了傷,才變成現在這樣,智力銳減,行爲舉止也變得孤僻內向,有點自閉,很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許唸的眉眼低垂,眼神涼了下來,像是不想提及此事。
陳禹帆自覺唐突,忙道了聲歉,說:“我這麼問沒有任何探究的意思,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受了刺激或者別的,通過現在的醫學治療和心理輔導,能不能給讓俞白恢復正常?俞白是個很有天賦的孩子,我很看好他,很希望她他未來的路,可以走的更順暢點,更遠點!”
許念點點頭,說:“我明白的,陳老師。你的話,我記在心裡了!”
其實她自己也無數次的有這樣的想法,俞白腦子受了傷。
從陽光開朗的大男孩,變成孤僻少言對陌生人排斥的自閉症患者。
這個變化,許念至今接受不了。
如果可以通過醫學治療和心理輔導讓俞白恢復正常,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
吃了飯三個人回到畫室,許念想說出的話,被俞白這件事繞住,想要問陳禹帆的話也沒問出來。陳禹帆安排俞白去自己的休息室睡個午覺,許念沒有攔着。
之後,陳禹帆工作,許念就在辦公室翻看畫冊,同時心裡在捉摸着,怎麼跟陳禹帆開口問何婉婉的事情。
陳禹帆又知不知道何婉婉的“姐夫”徐子牧的事情……
陳禹帆忙了一會兒,看見許念杯子裡的茶水快沒了,就起身給許念倒,許念忙站起身阻止。
“陳老師,不用的,我自己倒就可以!”
陳禹帆伸手扶了扶眼鏡,說:“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陳禹帆年齡,大概四十出頭,也許是畫畫的,全身上下,都很有文人氣息。
因爲將俞白交給他,所以許念曾從常墨琛那兒打聽過陳禹帆,他似乎和妻子離異了。
妻子帶着兒子去了國外,幾年都不曾回來,他偶爾會去國外看看兒子,目前,也是單身狀態。
許唸對他印象不錯,挺好奇他是怎麼和妻子離婚的,不過想想這世界上感情千萬種,她年紀小,也沒有什麼戀愛經驗,對婚姻更是一知半解,去考究這個,就沒有必要了。
陳禹帆倒了一杯水給她,許念說了聲謝謝。
陳禹帆要回到辦公桌時,許念叫住了他。
陳禹帆看她,詢問:“怎麼了?”
“哦。”許念清了清嗓子,說:“沒有什麼,就是奇怪,今天婉婉怎麼沒過來?”
“婉婉啊,她大概段時間內,不會再來了!”
許念猜測應該也是如此,何婉婉既然準備上大學,那自然不會再回來的。
但她表面上,還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問:“怎麼不回來了?辭職了嗎?”
“不是……”陳禹帆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拉了個椅子坐在沙發上,說:“她姐姐病了,目前她需要照顧她姐姐,暫時性,不能來了……”
“這樣啊……”許念眼波閃了閃,說:“那她姐夫呢?就是……我上次來的時候,和婉婉一起下去,見到一個男人,婉婉說那是她姐夫!”
陳禹帆的眉頭明顯皺了皺,說:“那不是她姐夫,她姐姐沒有結過婚,她哪來的姐夫?”
“可是……”
“沒有可是,箐箐曾經是我的學生,這麼多年也算偶爾有聯繫的,所以我對她還算了解,她曾經去過雲南找她的父親,在那呆了挺久,我也聽說她在那兒的確交了一個男朋友,但是兩個人沒有結婚,且那個男朋友,也不是現在被婉婉稱作姐夫的人,她們兩個,是沒有那種關係的!”
許念“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心裡的疑惑感覺,更甚了。
徐子牧和何婉婉的姐姐原來真的不是男女朋友,甚至彼此沒有別的感情。
可是看他很寵着何婉婉似的。
真的將她當成妹妹那樣寵着。
另外,何婉婉姐姐曾經去雲南找她從父親?
當初常墨琛等人也在雲南,徐子牧,也在的。
既然徐子牧認識何婉婉的姐姐,那麼常墨琛,認識嗎?
還有一點……
許念擡起眸子,看了陳禹帆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提起何婉婉姐姐和徐子牧的關係時,陳禹帆似乎不太高興,甚至可以說,很排斥。
難不成,陳禹帆喜歡何婉婉姐姐嗎?
不能吧,何婉婉姐姐才二十七歲,陳禹帆,已經四十二了。
兩個人整整十五歲的年齡差距……
可是仔細想想,常墨琛也比她大了十歲,也許,不算什麼呢!
許念不再多話,只安靜的喝着茶,陳禹帆也不再多說,很快又去忙活他的工作。
俞白睡晚午覺出來,許念就帶着他去畫室畫畫,一直陪到下午四點,才離開,路上,她從包裡拿出手機。
上面,兩則未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