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出去吧。”章澤天低聲應了一聲,然後就讓醫生出去了。他皺着眉頭看着藥水一滴一滴的順着管子輸進她的身體。剛纔他回來的時候,于娜就已經發燒了嗎?
那她爲什麼不說,爲什麼要逞強?是她不想在自己的面前流露出任何的脆弱還是她已經不屑於跟自己分享她的情況了?
他不敢去想她發着燒承受着自己的粗暴時,心裡對他該有多麼的失望……
章澤天坐在她的身邊,看着緊閉着雙眼的女人,修長的手指不時的輕撫着她的臉,整理着她有些凌亂的頭髮:“于娜,我們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少爺,我來守着太太吧,您休息一下,您工作了一天了……”傭人看着章澤天一臉的疲憊,還是輕聲的說着:“這要掛3瓶呢,等掛完天都該亮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明天于娜還要你照顧。”章澤天對着傭人伸手做了禁聲的動作:“別說話,會吵到她。”
“是。”傭人奸章澤天堅持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她安靜的退到一邊的沙發坐着,沒有一會兒就睡着了。
在換過一次藥瓶之後,章澤天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很燙,章澤天緊緊的抿着薄脣,低頭看着臉色緋紅的女人,她真是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好在三瓶點滴掛完之後,她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章澤天走到傭人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有事要離開,你替我看着于娜,好好照顧她。”
“是。”章澤天的眼瞼下方有着明顯的陰影,顯然他照看了于娜一夜,她真是不明白,少爺明明是就是關心太太的,爲什麼還要跟那個叫景鬱的女人在一起,還被多事的記者拍下來,捕風捉影的報告,她張了張嘴想說着什麼,可是細想之下,她覺得這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便說的很隱晦:“少爺,其實您對太太挺好的,這守了一夜也沒有休息,太太要是知道該很高興的,也許您和太太之間的關係,可以……”
“你想告訴她?”章澤天微眯着眼眸,腦海裡閃過很多的事,最終嘴角輕輕的勾了勾:“那就告訴她吧。”如果告訴她自己守了她一夜,真的能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好,等太太醒了,我就告訴太太。”傭人很是高興,這章澤天和于娜的關係終於有了可以破冰的機會了吧。
章澤天又看了一眼還在病牀上睡顏寂靜的女人,才轉身出了病房。
只是一出病房,章澤天的臉就陰沉了下來,他從身上拿出手機,手指划着屏幕,直到一個名字上才停住,撥了號碼:“醒了?”
“這麼早就跟人家打電話,想我了?”女人的聲音嬌媚動人的從話筒中傳來:“澤天,你昨天真該留在景家吃晚飯的,我爸爸知道你走了很失望呢。我也有點不開心……”
男人英俊的臉上越發的陰厲,冷漠的聲音也壓制不住滿滿的怒意:“景鬱,你不開心,就去找于娜讓她也不開心?”
這樣冷漠的聲音讓景鬱拿着手機的手指不由的發顫,再出口於是溫順的語調:“澤天,人家只是想去看一下娜姐姐。”
“看一下?景鬱收起你的小心思,我警告過你,不要去招惹于娜。你居然去給她送照片。景鬱,不要挑戰我對你的耐心。”章澤天的聲音透着徹骨的寒意:“你那裡還有多少照片。”
“沒有多少了,原版的照片你要
看一下嗎?我可以當着你的面乖乖銷燬的。”景鬱十分的乖順,她柔着聲音,刻意的放低姿態服着軟:“人家只是嫉妒娜姐姐,澤天,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好不好?我真的會把照片銷燬的,你不信的話……”
“我這就過去!”爲了以後再添麻煩,他還是親眼看着那些照片被銷燬的好。那天她在酒裡下藥算計他,在他意識最薄弱的時候倒貼過來,好在他當時還是剋制住了。只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偷拍下這些照片,現在居然還拿着照片到章家來挑釁于娜,看來以前他還真是小看她了!
“好。”景鬱掛掉了電話,從被褥中坐了起來,她跪坐在牀上,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這章澤天會打電話給她,就說明於娜已經看過那些照片了,就算章澤天現在找她算賬,他們夫妻之間也應該已經出現裂痕了。
她就不信于娜的心會那麼大,天天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她在一起出現在各種娛樂新聞上心裡會沒有一丁點的芥蒂,現在她送上自己跟章澤天的親密照片,無疑是給了于娜的心頭上又插了一把刀,如果她疼了,那麼這一刀下去只會讓她更疼……
景鬱的眼底滿滿嫉恨,她嫉妒于娜,明明於娜表現的出來的全是對章澤天的不在意,可是這個男人卻滿心滿意的都是這個女人,無論他們在一起呆到再晚,他總是要回去,從來不曾在她的身邊停留過一宿!
女人嘛,總是會很容易的就會對一個從來沒有見過面的女人產生深深的厭惡,就好比她現在對於娜就有這種感覺。
她是誰,景家的大小姐,從小到大都是被人捧在手心上寵着,無數的男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對她獻着殷勤,還沒有她景鬱想要得不到的男人,可是章澤天不一樣,他的出現就像是一條魚突然闖入了她的心湖,攪得她的心裡天翻地覆。
他是那樣的特別,冷漠沉着,透着濃濃的誘惑,這個男人深深的吸引着她,在景家和章澤天因爲合作而交往的愈發頻繁之後,她更是覺得自己被這個男人的魅力所折服,他冷靜,做事決斷,透着王者的霸氣和篤定,這樣的男人她怎麼能放過。
於是她想盡辦法和他單獨在一起,主動獻身,甚至是下藥勾引,可是他都不爲所動,她逼問原因,章澤天才告訴她,他的心裡有了一個女人。
後來多方打聽,她才知道章澤天已經結婚了,她也曾逼問過章澤天,爲什麼明明結婚了,還要來招惹她,可是這個男人卻說出了最無情的話,他說他從未對她說一句喜歡,他們不過是合作上的夥伴……
她本該死心,本該恨極了這個男人,可是她已經無藥可救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便他已經明確的拒絕了自己,可是她還是不願意放棄,她相信自己的付出一定可以感動他,可是他就像是一塊暖不熱的寒冰,對她永遠都保持着疏離……
直到前段時間,章澤天在外界面前突然對自己就親暱了起來,即使一離開媒體的視線,他就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可是她不在乎,她覺得事情出現了轉機,只是時間長了她覺得愈發的不對,他在媒體面前表露的那些不過是在演戲,演戲給他那個家裡的“金絲雀”看,他想以此刺激那個女人……
章澤天的想法她從來都不懂,他的世界,她也未曾走進過,可是她知道機會來了,所以她纔會大着膽子找上章家的門,把照片送給於娜看,她想沒有哪個女人會能承受住跟自己老
公的女人找上門的,就算她不能趕那個女人出章家,至少那個女人再面對章澤天時是不可能心無芥蒂的。
現在看來,她應該算是成功了,畢竟章澤天已經坐不住了,現在就要來找她了不是嗎?
“小姐,章少來了。是您下去,還是請他上來?”女人敲了敲景鬱房間的門,詢問着。
“請章少上來,你就告訴他,他想要東西,在我房間的電腦裡。”景鬱快速的下牀去浴室洗漱了一下,然後對着梳妝檯整理了一下自己,給自己化了一個極淡的妝,這章澤天來的倒是挺快的。
她剛剛把口紅放在梳妝檯的櫃面上,門就被推開了。
她的視線下意識的朝着門口的位置看了過去:“澤天,你來了。”章澤天一身陰沉的氣息,想來是還在爲她給於娜送照片的事生氣,她趕忙揚起微笑,朝着章澤天迎了過去:“澤天,這一大早的不要不高興嘛,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氣了,我以後都不會了,好不好?”
章澤天根本就沒有在意她着軟糯的語氣,只是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半眯着眼眸的審視着她:“照片的底版在哪裡?”
他一定要表達的這麼直接嗎?景鬱的腦海有一瞬間的空白,可是很快她就恢復了正常,臉上依舊掛着盈盈的笑,她輕輕的推着他的手,眉眼彎彎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澤天,你這麼急做什麼啊,我總歸是會給你底版的,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沒有兌現過?”
“澤天,照片都在我的電腦裡。”說完景鬱就漂亮的一個轉身,朝着自己的牀走去:“我昨天臨睡覺前看了一些新聞,就把電腦直接放在牀上了。”
“嗯。”章澤天跟着她朝着牀邊走去,然後在牀沿兒站定:“找到之後全部銷燬。”
景鬱的眸色深沉,都刪掉嗎?也不是不可以,反正於娜都已經看到照片了不是嗎?
她揚着順從的笑意,直接趴在牀上打開了電腦:“好,我這就把照片的原版都銷燬。這裡面都是電子版的,內存我已經銷燬了,我保證。”景鬱點了全部刪除的按鈕,然後對着章澤天微微的聳了聳肩膀:“好了,都刪掉了。”
說着景鬱就坐在了起來,然後抱着章澤天的腰小聲的問着:“澤天,是不是我送照片過去給你惹麻煩了?”
景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着男人的表情,只是 章澤天的面日沉靜內斂,真的很難看出什麼,於是她繼續解釋着:“澤天,你知道我喜歡你,我就是太嫉妒她了,我就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叫如此念念不忘……”
“那你見到了?有何感想?”章澤天的眉目微沉,淡淡的笑着:“你有沒有找到她叫我念念不忘的原因?”
“她很漂亮,她的氣質很獨特……”
那個女人好像帶着一股說不出的獨特氣質,她看上去很獨立,可是她的眼眉中是深海一般的沉寂,讓人很難看出她在想什麼,而她當時見到自己的之後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但是一種懾人心脾的淡定和大氣,就像是任何人都撼動不了她的位置一般自信,可是在這種自信中又透着一種惹人疼惜的柔弱,初見於娜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都被于娜散發出的那種氣場吸引住了……
“澤天,你說呢?你跟她認識的時間比較久,你留她在你身邊的原因你總歸是知道的吧。”景鬱的話語中透着深深的羨慕的和嫉妒:“人家也想叫你念念不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