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個北恆集團的霍總走了?”
“他來A市有其他事情,不過就是去盛凌集團串了個門,剛纔已經有政F的車過來將他接走了。”
左寒城聲音淺淡,眸光在她身上凝視:“怎麼?對霍北庭有興趣?”
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酸呢?
安好回頭白了他一眼:“我對全天下的男人都有興趣,惟獨對你左寒城沒興趣,行了吧?”
說完她就直接坐進了車裡,也不去看左寒城那對她的倔強而早已習慣的表情,坐進車裡後再又看了看時間。
“已經這麼晚了。”在左寒城也上車時她說:“這裡離你住的恆海名都也挺遠的,而且我聽說前面的濱江路正在修路,從這裡開車回去的話是不是還得繞路?”
“回家的路,再遠也不算遠。”左寒城落話的同時,車子已經在夜色中開動。
輕輕淡淡的一句話就堵住了安好所有要說的話。
她坐在車裡,手握着胸前的安全帶,看着夜色中的那些燈光璀璨,那些霓虹閃爍,不知道這三年來左寒城進否一個人看慣了這些黑夜中的美景。
安好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忽然轉眼看向他。
左寒城開車時看起來清冷而認真,這是對車上所有人的人身安全負責的表現。
安好就趁機偷偷看着他的側臉。
直到左寒城忽然看了她一眼,安好忙又轉開頭去。
左寒城哼笑,車子在前方的路口拐了過去,再度駛上正路後,他放緩了車速,道:“是我臉上多了什麼?還是你心裡多了什麼?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我又不會收你錢。”
安好頓時朝輕窗外白了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自戀。”
左寒城嘆笑:“萬海的工人來鬧事的時候,你在二樓就一直盯着我,剛纔在清吧也在看,現在我開個車而己你又在目不轉睛的看,顧安好,正常情況下我被一個人這樣注視可是要收錢的。”
“你少來……平時你們公司開會的時候,你是公司裡的領導人,你說話的時候不是所有人都在嚴肅認真的注視你?你跟他們收費了嗎?”安好明知道他是在調侃自己,但還是不服的轉眼瞪向他:“再說了,又不是不知道你長什麼樣,我有什麼好偷看的。”
“的確,都已經這麼熟了,你還有什麼好偷看的?”左寒城意味深長的笑笑。
“誰跟你熟啊……”安好忽然間臉上有些發熱,更是不太自在的擡起手來將臉頰邊的頭髮向耳邊攏了攏,同時將車窗打開,讓車窗外的風將有些發熱的臉吹的涼一些,同時迎着風模模糊糊的說道:“三年多不見,根本已經不算是熟悉了好嗎?”
“睡過不算熟?”
安好驟然轉眼看向他:“這是言情小說的經典臺詞,你哪裡學的?”
左寒城挑眉,不爲所動的說:“摸過碰過親過睡過不算熟,你還想我怎樣?”
安好臉上更是熱的慌,一邊迎着風繼續吹臉一邊說:“都說了你別跟我講黃段子,你這種撩我的方式沒有用,我好歹也算是身經百戰了OK?在美國的時候被多少男生追過,而且實習的時候也有男同事暗戀過我,你現在這種簡直就是小意思。”
“你是說那個在你們學校裡因爲追你而每天託人給你送一支紅玫瑰,跪在你們公寓樓下高唱法語情歌的那個法國小子?”
“……”安好瞬間驚異的轉眼看向他。
“還是那個爲了追你而特意搬到你們公寓旁邊的那棟樓,只爲了打開窗子就能看見你住處的那個美國土著的兒子?”
“……”安好再度睜圓了眼睛。
“或者,是你初到波得公司實習時那個因爲看上你而將你直接調到他辦公室的那個設計項目組負責人?”
安好用力的嚥了一口唾沫,像鬼了一樣的看了看左寒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坐在車裡,兩眼盯着車窗外。
這個世界真是太玄幻了……
左寒城怎麼把她在美國發生的事情都調查的這麼清楚?他怎麼會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但是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古怪的很吶!
那個每天送玫瑰花在公寓樓下野唱哥的法國男同學沒多久就被學校勒令退學了,安好也沒問過,反正是不明原因。
那個跑到她們公寓旁邊的樓上住的美國土著的兒子家中生意忽然從波士頓遷走,聽說是舉家遷移去了英國,遷走之後她再也沒見過他們。
那個波得公司裡在她實習時幫過她不少的設計項目負責人她挺喜歡的,當然這份喜歡也僅僅是存在於工作上的這種喜歡,僅僅是友情啊,感恩啊什麼的,可是沒多久後他就被調去了洛杉磯的分部去當其他項目的負責人了,從此以後她也一樣再沒見過他……
安好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
不應該啊!
這三年來左寒城根本就沒在她面前露面過!
可無論她怎麼樣想不通這件事情,臉上卻越來越熱,因爲漸漸更加明白了這幾年的許多事情,心跳的也越來越快。
左寒城將車停在恆海名都的樓下,安好在車裡靜坐了一會兒,沒有下車,他也沒有下車,忽然轉過身來,一臂隨意的搭在方向盤上,就這樣看着她:“不下車?”
她擡眸看着眼前高檔的住宅小區,都已經來過兩次了,當然並不會覺得陌生。
本來安好的確是有點猶豫……
當然不是排斥,而是莫名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可左寒城這態度明顯是不給她拒絕的空間,這動作這神態明顯是如果她要是敢不下車的話,可能在車裡就會直接對她怎麼樣怎麼樣了……
安好長吐了一口氣後看向他:“前兩次來你這裡,發現你家裡有幾個空房間,我可不可以住客房?”
她的話音落下後,沒直接去看左寒城的眼神。
但就之樣避開他的眼神,也能感覺得到這車中的低氣壓。
這氣氛實在是……
逼得她不得不擡起眼對上他的視線,卻見左寒城眸光深暗,帶着幾分深不可測的沉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