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看着韓天明漸漸走遠,心中是滿腹的疑惑。
這馮小月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值得他韓天明一個建築公司的老闆,爲之大動干戈。
再說了,像韓天明這樣的小老闆,想找什麼樣的拜金姑娘沒有。而且牛成義也不相信,韓天明是看中了馮小月的清純和不做作。
像韓天明這種暴發戶,對於那些妖豔的賤貨纔會情有獨鍾,怎麼能夠看得上這身材長相都不出衆的馮小月呢?
然而,就在他這樣想着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拍在了牛成義的後背。
這着實把老牛給嚇了一跳。
之前牛成義還一直在想關於韓天明的事情,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牛成義猛然轉身,便看到牛莉莉咧着嘴朝着自己傻樂呵。
牛成義拍了拍胸脯,還未說話,牛莉莉卻先開了口:“二哥啊,你這是在想哪家姑娘呢?魂不守舍的,剛纔我要是把你錢包給偷了你估計都發覺不了。”
牛成義捏了捏牛莉莉的鼻子,一臉寵溺的說道:“你個小妮子,剛大病初癒就成天瞎蹦,前段時間我給爺爺打電話了,他說你這段時間都不着家,成天在外面也不見個人影,說說你最近是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呢?”
牛莉莉將雙臂舒展開來,在牛成義面前轉了一圈。
然後這姑娘咧着嘴笑道:“我想學跳舞,自打之前在病牀上躺着那段時間,我最想幹的一件事情就是跳舞,現在病好了,我爲什麼不去學呢?再說了,我這年紀也不小了,起步本來就晚,人家都說笨鳥先飛,我這都本來就笨,先飛不了也只能勤能補拙,所以這段時間練得比較勤快。”
“你是不知道爺爺每天都在我面前瞎唸叨,讓我晚上注意回去注意安全,我都是大姑娘了,他也真夠操心的。”
牛成義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很多的愛好,她也有很多的理想,牛成義也並不期望自己的妹妹以後能有多大的出息,他只希望她能夠健康和快樂。
如果說,這段時間讓牛成義最爲欣慰的事情,就是能夠看到牛牛莉莉能夠健康痊癒。
但聽到牛莉莉這番言論之後,牛成義便拉下臉來說道:“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你這病剛好就整天瞎蹦躂,還加大訓練量?你現在最主要做的是恢復,把身體調養好了,你愛幹什麼幹什麼去二哥都管不着。但這段時間絕對不行!跳什麼舞,趕快去把訓練班給退了,等到我覺得你的身體可以適應舞蹈訓練了,你再去報興趣班。”
牛莉莉原本以爲,自己的二哥會全力支持她做這個決定,但沒想到牛成義的回答着實潑了牛莉莉一盆冷水。
眼看着面前這姑娘嘟着嘴,一臉不高興的也不說話。牛成義捏了捏牛莉莉的小鼻子說道:“說吧,過來找我有什麼事兒?”
牛莉莉非常不高興的說道:“之前是誰說過等我病好了要帶我去爬山的?這倒好,我病痊癒之後也沒見你人影,這段時間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麼,也不告訴我們,而且我聽你同事說你的腿好像也受傷了,是不是跟什麼小混混打架鬥毆傷到的?”
“我說二哥,你都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真讓你這個妹妹操心啊……”
牛莉莉擺出一副非常老成的模樣,對牛成義是一番指點。
牛成義當即摟着牛莉莉的脖子說道:“小妮子你的翅膀硬了是吧?都敢教訓起你二哥來了?我可告訴你,你二哥可是一身正氣的人,即便是和小混混打架鬥毆,也是伸張正義。”
“再說了,你二哥這身手能被小混混給打成這樣?言歸正傳,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至於爬山這事兒,再往後緩緩,你這身體條件不適合爬山.”
牛成義當然知道,自己的妹妹並不是因爲這件事來找自己的。
轉而,牛莉莉說道:“自從上次從國成醫院出院後,我就一直沒再回去過,之前有一個病友,我們換了兩本書我打算還回去,二哥,你有沒有空陪我一塊去一趟唄,然後再順便請我吃頓飯?”
“陪你去國成醫院是假,我請你吃飯是真吧?你這姑娘越來越機靈了,有話都不知道好好說。”
牛成義拍了拍牛莉莉的腦袋,心想,自己這本來就是帶病來頂班,上不上班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醫院並不怎麼忙,就算是他在科室裡面杵着,也沒什麼活幹。
轉而他便答應了牛莉莉的請求。
畢竟牛成義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牛莉莉一起吃飯了。
牛成義讓牛莉莉在醫院大廳裡等他一會兒,轉而他上樓找到了孫越,把自己所看到的事情都告訴了孫越。
牛成義不想讓自己的朋友矇在鼓裡,而聽聞牛成義的敘述後,孫越也是大吃一驚。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無巧不成書,前段時間到醫院裡來鬧事的這幫傢伙,居然是韓天明的手下。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幫傢伙的性格如此惡劣,和韓天明同流合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總之你自己小心點,這幫傢伙跟莽夫似的,辦起事來沒有章法,別因爲這檔子事兒把你惹得一身腥,對待這幫傢伙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如果他們還敢再來,你第一時間聯繫我。”
牛成義如此對孫越交代着,當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將孫越拉到一邊悄悄的說的。
他並沒有當着馮小月的面說。
再這麼說,牛成義可不想在孫越面前搶他的風頭。
孫越當然也明白牛成義的用意,他拍了拍牛成義的肩膀,說道:“牛哥,這次多虧了你,昨天晚上到今天給我解圍了兩次,回頭我真該請你好好吃頓飯。”
“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小子到時候可千萬別他媽賴賬。”
說完這些,牛成義揮了揮手與馮小月道別,轉而與牛莉莉打車去了國成醫院。
在去國成醫院的出租車上,牛成義有些好奇的問道:“你那個病友得的是什麼病?現在要出院了嗎?”
提到牛莉莉之前的病友,這姑娘臉色有些黯然。
她搖了搖頭,回答道:“是個小男孩,有先天性的心臟病,而且治癒可能性非常低,這段時間一直在住院,小傢伙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聽他家裡人說,她家能借的親戚都借光了,現在爲了給小男孩看病,家徒四壁無錢可借,眼瞅着可能就只能出院了。”
牛成義當然明白,牛莉莉所謂的出院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個病人從醫院裡出院,無外乎兩種結果。
第一種結果就是痊癒後離開,另外一種,就是承擔不起費用或者是不治之症。
根據牛莉莉的講述,這小男孩也足夠可憐的。
人們從來都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儘管人們常說人人平等,但是人生下來就是不平等的。
有人生在貧困的山區,有人生在繁華的都市,且不說在這成長過程當中,他們經歷的有多大差別,但單就教育問題就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衆所周知,教育資源和醫療資源,在整個華夏國的蒼茫大地上都是分配不不均勻的。
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他們接受最優等的教育,享有最完善的醫療體系,而且在高考這道門檻上,還享受着別人享受不到的待遇。
也正是因爲如此,迫使着那些貧窮的人越發努力,但儘管如此,依舊無法拉近與既得利益者之間的巨大鴻溝。
牛成義也知道,在華夏國這樣廣袤的土地上,想要將一碗水端平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好在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在慢慢改善。
任何改變都是需要一段時間的,而在這個過渡的過程當中,那些貧窮的人依舊貧窮,落後的地方依然落後,他們享受不到的資源依舊貧乏,但對於現狀,所有人都無能爲力。
見牛成義想得出神,牛莉莉伸手在牛成義的面前晃了兩下。
她詢問道:“二哥,你究竟在想什麼呢?都到了快下車吧!”
牛成義下車後,並沒有直接進入到國成醫院,而是則轉進了醫院旁邊的超市裡。
見牛成義進了超市,牛莉莉才突然想起什麼事兒似的。
他跟在牛成義身後說道:“還是二哥細心,我都忘了給小白買些禮物。”
“那個小男孩叫小白是嗎?他多大了?”牛成義試探性的問道。
牛莉莉點頭說道:“他是叫小白,大名叫白前程,今年大概十三歲吧,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咱們買些牛奶吧!”
牛莉莉很少去探望過病人,因此對於去探望病人究竟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她也不太清楚。
儘管牛莉莉在住院的這很長一段時間裡,時常有人去探望,但因爲牛傢什麼都不缺,探望這多半也只是提着一束鮮花。
而鮮花對於牛莉莉來說,根本就不實用。
尤其是相較於小白而言,他根本就不需要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然而就在牛成義剛下車沒多久,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