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對於牛成義的說法,無論是馬四方還是曲老都不太相信。
牛成義這也才知道,曲老之所以從來都未曾提及自己的師父,想來在二老的心目,曲老的師父想來早已不在人世。
牛成義覺得,能夠教出像曲老這樣的名醫的人,肯定德高望重,而且不是普通之人。
也正是因爲如此,讓牛成義對於曲老的師父究竟是什麼人,產生了濃烈的好心。
想到這裡,牛成義說道:“根據我的判斷,我覺得梨登輝還算是較穩重的年人,應該不會用這個理由來騙我吧?”
儘管在這之前,牛成義並不認爲梨登輝是一個好人,自打見到梨登輝第一面,牛成義在他的身貼了老狐狸的標籤。
這標籤到底能不能揭去, 牛成義心裡也沒底。
索性他對曲老問道:“要不我先把這事給答應下來,沒準還真能見到您師父,您覺得呢?”
牛成義是打心眼裡想要搞清楚,曲老的師父究竟在不在世。
再怎麼說,對方也算得是自己的師爺,若是真的能見面,想來牛成義還可以向老人家討教一番,這又何樂不爲呢?
牛成義把話說到了這個份,曲老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按你想的去辦吧,如果你真的能見着他老人家,請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我和他老人家算起來也有十年未見了。”
“自打前一次他梨開嘉藝市,之後便沒了音訊,你師父我能力有限,也沒法打聽到他老人家的下落,這麼多年過去,按照老頭子的歲數,我和馬四方的想法一樣,覺得他老人家早已不在人世了,我這輩子沒多少遺憾,最大的遺憾是最後師父下落不明,這事兒說起來還有些丟人,總而言之,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打心眼裡來說,曲老對於牛成義還是非常看重的。
他也可以非常清楚地觀察到,這段時間裡牛成義的成長。
一個人的成長,並不是他的能力隨之增加,而是他在處理事務的時候,有自己的看法,有穩重的立場。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曲老打算讓牛成義自己做決定。
聽到曲老這麼一說,牛成義當即表態道:“既然這樣,我把這事兒給答應下來,如果真的能見到師爺本人,我肯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馬四方之後並未插嘴,再怎麼說,這也是曲老的師父的事兒,他也不好發表太多的看法。
曲老緊接着說道:“如果你真的見到他老人家,請務必代我向他磕三個響頭,這麼多年未在身邊照顧,實屬我的不應該。”
牛成義自然知道,醫界講究的是個師從禮孝,未能在師父面前身邊盡孝,養老送終,其實和不孝子沒有什麼差別,所以曲老纔會如此自責。
也正是因爲如此,牛成義心的好心更加的旺盛。
如果曲老的師父真的還在世,而且還和梨登輝認識,單瞧梨登輝之前的語氣,牛成義不難判斷,他接下來如果真的答應幫助梨登輝,想來接下來應該是和曲老的師父有交集。
至少從目前的狀況來看,牛成義覺得,梨登輝之所以會對自己另眼相看,那麼看重自己,想來不只是他的身手了得,還有可能,是因爲他的醫術。
但無論如何,如果牛成義拒絕的梨登輝的請求,這些疑惑將永遠得不到解答。
無論李登輝的目的究竟如何,是心懷叵測也好,是真心請求也罷,牛成義有自信在緊要關頭得以自保。
若是真的能把梨登輝的事兒辦成了,不但能解開自己心的疑惑,而且還能獲得一筆不菲酬勞,於情於理來說,對於牛成義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也正是因爲這多方面的考量,牛成義下定了決心。
轉而他對曲老說道:“師父,既然您這樣說了,那我給那邊答覆,到時候若是真能見到師爺,我肯定代您向他磕三個響頭。”
一直沒有開口的馬四方,這時候說話了。
他說道:“小牛你辦事兒我還算是較放心的,你這傢伙憨厚裡透着一股機靈勁,也會察言觀色,所以無論對方的請求目的究竟是什麼?你可得保全自己,不能因爲這事傷及了你,那可得不償失了。”
再怎麼說,馬四方和曲老並不瞭解此事詳情,也不能給予太多的意見。
因此馬四方也只是將這其利弊說清楚,讓牛成義多加小心。
既然將事情已經交代完了,而且也得出了最後的結論,牛成義也沒有在四合院裡多做停留。
他在回到醫院的路,給梨落落打了一通電話。
梨落落接起電話之後,又將電話轉交給了父親梨登輝。
接起電話之後,梨登輝樂呵呵地說道:“牛醫生這麼快有答覆了,看來我果然沒看錯,現在像你這樣做事果斷的年輕人可不多見,你這後生,後生可畏呀!”
梨登輝接起電話之後,而且還沒有問牛成義做出的究竟是怎樣結果,對着牛成義又是一通誇獎。
現在對於梨登輝的這番誇獎,牛成義是渾身不自在。
若是普通的年輕人被人誇兩句,還不天了。
興許,梨登輝是讓牛成義有這種飄飄然的感覺。
但正是因爲他老牛過於穩重,再怎麼誇也飄不起來。
緊接着牛成義回答道:“我之前也請示了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是讓我幫您這個忙,您也拿出了足夠的誠意,算得是看得起我,如果我再拒絕,那不是不給梨先生的面子?”
牛成義把話說的非常漂亮,也算得是給自己留有餘地。
如果梨登輝這一通誇獎,自己全部都給接了下來,到頭來恐怕是沒有退路。
緊接着牛成義有詢問道:“之前您也說過,幫忙完成這件事兒,需要爲期半個月,究竟是從什麼時間點開始?而且在這之前,我必須要搞清楚你究竟乾的是什麼事情,既然我已經決定幫你忙了,我最起碼也得知道我究竟能幫什麼忙?”
“常言道,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如果到時候您要辦的事超過了我的能力範圍,我把事情給辦砸了,那不光是敗了我的名聲,還讓我師父名聲掃地,您說我這還顧慮有沒有必要?”
牛成義直接將這個疑惑拋回給了梨登輝.
梨登輝則樂呵呵地說道:”年輕人有這麼多顧慮當然是好事,至於我要求你幫忙的事兒,肯定是在牛醫生的能力範圍之內,也是去趟外地採購些東西而已,是個小事情,你也別太放在心.”
“其實話說回來,這事兒但凡是個身手不錯的年輕人都能幹,但是我看好你,所以想結識牛醫生,這一千萬的酬勞,多半是我個人的人情分,也算是你之前救了我女兒的答謝。”
梨登輝把話說得非常清楚,牛成義並不覺得,此行是梨登輝所謂的簡單的事兒。
如果是簡單的事兒,梨登輝哪裡用得着大費周章讓自己答應他。
但在沒有啓程之前,牛成義也不好擅做結論。
“既然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擇日我再登門拜訪一次,把細節給敲定,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牛成義說完這番話後,又自嘲的補充道:“不瞞您說梨先生,我這個人有個缺點是膽子小,無論辦什麼事兒都是前怕狼後怕虎,所以如果不知根知底,我恐怕也沒法答應你這個要求,即便我是非常想幫助梨先生您的。”
牛成義這話說的其實一點也不假。
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是想結識有能力的人,如果不能夠成爲巨人,興許現在巨人的肩膀之,也同樣能夠達到一定的巔峰,造自己的一段事業。
然而,牛成義這段有些犯慫的言論,到了梨登輝這,又變成了誇獎他的素材。
梨登輝樂呵呵地回答道:“年輕人有備無患,多顧慮不是什麼壞事,看來我是沒看走眼,這樣吧,明天午咱們約個地兒,我把咱們接下來要乾的事兒給你說清楚,也好讓你有個底兒。”
“既然這樣,那有勞梨先生您了。”
在牛成義說話的時候,他可以非常清楚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這事兒這麼敲定了嗎?您的意思是說,接下來我要和那傢伙搭檔?我不同意!”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和之前和牛成義起過沖突的清音。
牛成義是怎麼也想不到,作爲一個保鏢級的人物,居然敢在自己的老闆面前說出這樣的話。
梨落落可都是不敢在自己親爹面前大口喘氣的,清音這姑娘的態度,更是讓牛成義有些意外。
儘管梨登輝下意識的避開了話筒,但他接下來的話,還是被牛成義聽到了。
梨登輝還算和氣地對清音說道:“年輕人之間有些磕磕絆絆的不是很正常,小牛這傢伙人不錯,你相信我,你跟他相處一段時間一定能合得來,你之所以不待見他,是因爲他人太耿直了,這事這麼定了!改天我安排你們倆單獨見一面,好好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