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成義和東邪甫一見面,雙雙震驚,都被對方的實力震懾到了。
牛成義剛突破新境界不久,武力值翻了好幾倍,本以爲這一次回京沒有對手,不料回京還不到十小時,遇到了一個實力不在他之下的高手。
相較於牛成義,東邪更是震驚的心掀起了軒然大波。
聽手下彙報說,牛成義是一位宗師境界的強者,東邪一度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因爲他深深的知道,宗師境界有多難以晉升,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苦修數十載,才得天眷顧,突破宗師之境,牛成義一個二十出頭的小毛孩怎麼也不可能成宗師。
但這一次見面,東邪被打臉了,臉火辣辣的。
東邪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句共和國的古語——
長江後浪推前浪!
牛成義刷新了東邪對天才的認知,他一直以爲天才是像他這樣的人,年方不過五十,晉升宗師之境,問鼎武道巔峰。
現在,東邪驀然發現,世真實存在他更天才的天才,和牛成義起來,他根本算不得天才。
“你是什麼人?”
見黑衣人始終不迴應,牛成義再度問道,他很確信這位殺手是衝着他而來,連他來天台也是受對方指引。
但牛成義感到疑惑的是,這人爲什麼愣在原地沒動靜,殺手不是講究一擊必殺,絕不拖泥帶水嗎?
“牛成義,你還真讓本座意外啊。”東邪冷酷的道,他的聲音十分陰冷,鬼氣森森,但因爲富有磁性,聽起來反而有質感,顯得很立體,現在的萌妹特別喜歡這種聲調。
“哦,我怎麼讓你意外了?”牛成義不動聲色的問道。
“年紀輕輕,竟然成了宗師,你的師父是誰?”東邪目光冷冽的盯着牛成義,語氣十分銳利,牛成義這麼年輕的宗師,背後必然有一位得道高師,跟他有師父王聖刀一樣。
東邪能夠突破宗師之境,固然是因爲他本身的努力,但也多虧了師父王聖刀不遺餘力的幫助,否則的話,他現在還在瀑布下練功,突破宗師之境遙遙無期。
聞言,牛成義皺了皺眉,問道:“宗師是什麼?”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從殺手口聽到這個詞了,但牛成義並不知道這個詞代表了什麼,只猜測這似乎是一種武道境界。
“你連宗師都不知道?”東邪目閃過強烈的驚訝之色。
“我確實不知道。”牛成義沒有否認,不知道是不知道,天地萬物,他不知道的東西多了去了,這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
很多人喜歡不懂裝懂,卻不知道,不懂裝懂才真正丟人。
“這麼說來,你師父沒有教過你?”東邪淡漠的問道。
“你可以當我沒有師父。”牛成義平靜的說道。
曲水和馬四方雖然是他師父,在武道對他多有指點,但他能有眼下的實力,主要還是因爲羅漢金身,所以從某種意義講,他其實屬於自學成才,並沒有師父。
“小子,宗師是武道極限境界,每一個武者,都以宗師爲終極目標。”東邪冷漠的說道,如果別人問他這麼無聊的問題,他絕對不會回答,但牛成義是一位和他同級的宗師,而且還是一位少年宗師。
雖然彼此處於敵對,但東邪仍然佩服牛成義的天賦,放眼全球,能在二十餘歲成宗師之境的天才武者,絕對不超過十指之數,至少在見到牛成義之前,他聞所未聞,更見所未見。
“哦,原來如此。”牛成義暗暗點了點頭,發覺自己的實力不可思議的大增,他便懷疑自己突破了新境界,但一直不能肯定,因爲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知識,眼下終於確定了下來。
“小子,你是本座見過的最年紀的宗師。”東邪面無表情的說道,佩服歸佩服,但他不會表現的太明顯,那樣無異於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
“是麼。”牛成義淡淡的回了一聲。
“可惜,今天你要死了。”東邪冷漠的道。
牛成義長眉一挑,反問道:“你確定?你是宗師,我也是宗師,你憑什麼殺我?”
“憑我你強!”東邪冷酷無情的說道,同樣是宗師,但也有高下之分。
雖然他認同了牛成義宗師之境的修爲,但並不認同牛成義的實力,他甚至懷疑牛成義通過某種秘法獲得了宗師之境。
而他則不一樣,他的宗師境界全靠自己苦修得來,沒有半點水分,他內力渾厚,武技精湛,牛成義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今日一戰,勝利者必然屬於他。
東邪唯一擔心的是,牛成義打不過選擇逃,畢竟是宗師之境的武者,如果牛成義一門心思逃走,他還真拿牛成義沒辦法。
且不說能不能追,他根本都不敢追!
這裡畢竟是共和國的首都,藏龍臥虎,暗絕對有高手坐鎮,他一小日本若是太過囂張,肯定會被人圍攻,到時候反而有可能折戟沉沙,隕落在這裡。
“這麼肯定,那你試試。”牛成義微微一笑,笑的很隨意。
如果他修煉的不是羅漢金身,遭遇東邪這種宗師之境的殺手,他心裡還真沒有底,但有羅漢金身護佑,牛成義完全不懼東邪,哪怕對方的實力他高強,牛成義也無所畏懼。
羅漢金身,這可是天下最強防禦功法,算打不過,他至少扛得住。
跟玩絡遊戲一樣,有些人喜歡追求攻擊力輸出,也有些人喜歡堆防禦耐揍度,世界沒有最強的矛,也不存在最強的盾,進攻和防禦同樣重要,這是兩條不一樣的路,牛成義無形之選擇了後者。
牛成義不是小覷東邪,但他的羅漢金身,金剛不壞,防禦無敵,東邪拿什麼來殺他?
見牛成義站原地不動,似乎沒有逃的念頭,東邪心冷冷一笑,“既然你找死,那我成全你。”
在東邪準備出手的剎那,牛成義忽然擡起了手,“等等。”
“怎麼?”東邪眉頭一皺。
“你好像忘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什麼人?”牛成義正色道,高手交鋒,哪有不報名號的道理。
在武林的圈子裡,不報名號出手,此乃大忌,等同於偷襲,性質極其惡劣。
“本座東邪,夢魘殺手組織,亞太地區二號首領!”東邪傲然說道,雖然他二號首領的權位還沒有落實,但等他殺了牛成義,返回日本,馬會獲得高層的冊封。
要不是前來共和國誅殺牛成義,他早都已經獲得了冊封,也不會拖到現在。
“夢魘殺手組織。”牛成義眯了眯眼睛,腦袋裡浮現出一個肥胖的影跡,臉色不由得變得難看了起來,他一直以爲殺手是楊家派來的,萬萬沒有想到,原來是暴發戶黃有財。
“小子,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你可以受死了。”
東邪身形一閃,好似夜鶯,瞬間竄向牛成義,五指如刀,閃爍逼人的鋒芒,切向牛成義的脖子。
“好快的速度,不愧是宗師之境的強者。”牛成義心微微一凜,倒也不慌,東邪的速度很快,但他的速度也不慢。
腳步向後一撤,牛成義從容閃開了東邪的手刀,真氣鼓舞,他反手一掌推了出去,直擊東邪的心臟要害。
卻不料,東邪胸口處陡然亮起一道白光,閃電般直射而出。
“軟劍!”在透視眼下,牛成義看得清清楚楚,這道白光赫然是一道劍光,東邪的胸口竟然藏着細如柳條的軟劍。
牛成義匆忙收回手,腳步掠動,急速拉開和東邪的距離。
東邪卻是如影隨形的追擊了來,劍光霍霍,招招奪命,全部刺向牛成義的周身要害。
“太陰險了!”牛成義暗暗咬了咬牙,一般的武者頂多把軟劍藏在腰腹,東邪卻是將武器藏在心口處,也是他擁有透視眼,去僞存真,反應迅速,不然的話,手掌已經被東邪一劍切掉了。
東邪手腕唰唰甩動,軟劍跟着突突直刺,宛如張着獠牙的毒蛇,左衝右突,殺氣如沸,逼迫的牛成義節節敗退,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東邪嘴角掛着冷漠的笑,這一套劍法叫做天羅魔剎劍,乃是他的最強絕學。
劍招一開始招招奪命,搶佔先機,而後緊緊壓迫,一步一步將敵人逼向死角,最後天羅地,無處可逃,一劍斃命。
這套劍法自練成以來,東邪還是第一次施展,他要在最短的時間,以最雷霆的方式殺掉牛成義,不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
“想殺我,你還不夠看。”牛成義怒了,雖然說雙方武,勝負爲重,手段爲輔,但他從來沒有見過東邪這麼陰險的人,故意賣胸口的破綻給他,卻是胸藏劍,暴起反擊。
不過,憤怒歸憤怒,牛成義還是按捺住了施展羅漢金身的念頭,這個敵人太恐怖了,實力高強,手段陰毒,絕對不能留在世。
否則的話,對家人和身邊人是一個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