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有很多種,介紹起來就是醬油罈子了,像徐青這種屬於暫時性失憶,可能是在掉下懸崖時大腦受到了震盪,丟失的那一部分記憶是完全有可能恢復的,只不過需要些時間和提示而已。
車子停在了記憶中的小飯店門前,兩人牽手下了車,徐青站在門前皺眉駐足了半晌,彷彿在尋找記憶中的契合點,塔娜安靜的站在一旁,心中激起一股莫名的惆悵,她手掌伸入了包包裡緊緊握住那塊溫潤的翡翠,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她有種不祥的預感,小男人很快就會康復,找回以往的記憶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各自想着心裡的事兒不知不覺竟然在小飯店門口站了一刻鐘有多,那飯店老闆都親自迎了出來,他見到徐青的第一眼就感覺眼熟,多看兩眼立刻想起了對方身份,堆了副笑臉迎了上來。
“哈哈!您又來了,歡迎,快請進……”店老闆笑着彎腰把兩人迎進了店裡,泡上普洱茶,擺上竹筒酒,有條不紊的張羅着。
徐青笑問道:“老闆,你還記得上次我跟誰一起來的麼?”旁敲側擊好過直來直去,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一旁的塔娜正端茶抿到嘴邊,聽他這樣一問忍不住心頭一緊,茶水潑灑出來幾點。
老闆笑道:“我當然記得,孟總現在可是這裡的常客,每個週末都會帶着老婆來這裡吃飯,上禮拜還來過。”
徐青掏出煙盒遞了根給老闆,自己叼上一根,男人交流最好的共同語言就是兩樣,菸酒研究,這兩樣最能拉近感情,原本兩個陌生人酒杯子一端香菸抽上兩根,轉眼就能變成無話不談的老友。
“老哥,上些下飯菜,順便幫我把孟總的電話寫一個下來,前段時間手機丟了斷了聯繫。”
徐青找了個很隨意的理由套起了店老闆的話,他知道只有找到那個叫孟總的熟人或許能彌補記憶中那片空白。
店老闆笑呵呵的說道:“孟總留了兩張名片,我這就去幫你拿。”話剛落音,只聽得啪嗒一聲脆響,塔娜手中的茶杯直接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有沒有燙着……”徐青趕緊一伸手把塔娜冰涼的柔荑握住,眼神中滿是緊張關切之色。
塔娜搖了搖頭,嘴脣翕動了兩下眼圈兒竟溼了,側身把頭靠在了徐青懷中。店老闆連忙叫人把地上的碎玻璃打掃乾淨,又換來了一杯新茶。
“青子,回去好嗎?我有些不舒服。”塔娜情緒有些低落,身軀在徐青懷中瑟瑟發抖。
徐青莫名一陣心痛,揮手對那店老闆說道:“麻煩你把弄好的飯菜打包,我們帶回去吃就行了。”
店老闆尷尬的點了點頭:“那行,我馬上叫人打好包,剛纔的事情真對不起了,杯子沒洗乾淨,滑手……”
不可否認店老闆是個不錯的生意人,剛纔的事情擺明了就跟他無關,但還會主動把責任往身上攬,光這點就能博得不少明眼人好感了。
徐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叫臺車,我老婆不太舒服。”
塔娜心裡很矛盾,她在想要不要告訴徐青他的身份,還有以往所做的一切,或許他知道以後就會選擇離開,如果他真的回去了,那個把他打下懸崖的傢伙會不會再次找上門?到底該怎麼辦?想起徐青獲救後背後那個清晰的掌印塔娜心中又是一顫,我該怎麼留住他?那怕是多一天。
過了約五分鐘,店老闆已經把飯菜全打好了包,還照例配送了自釀的竹筒酒,並幫着攔下了一臺的士送兩人上了車,當然還附送上了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孟氏珠寶行總經理孟士誠的字樣。
徐青一路上都在柔聲安慰塔娜,他心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小嬌妻剛纔在車上還生猛異常,怎麼到飯店後就判若兩人了?到底問題出在哪裡呢?
回到兩人居住的小竹樓已經是日暮西山,剛進門塔娜突然眼圈一紅一把搶過徐青手中的塑料袋子丟在了地上,湯湯水水的灑了一地。
徐青詫異的望着一反常態的塔娜,正想張嘴發問,冷不防兩瓣滾燙的紅脣主動貼了上來,吻,讓人難以拒絕,讓人漸漸沉淪,女人的熱情主動就像一根*,點燃了男人,那種美妙的感覺足以銘記一生,這一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在釋放中緊緊相擁……
窗外的偷窺風兒輕輕的拍打着樓門,漫天繁星彷彿在羞怯的眨着眼睛,吱呀作響的大牀終於得到了*後的放鬆,長長的鼻息聲伴着喃喃夢囈般的夜話入眠,人兒倦了,連晚飯也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