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國公拓跋獒,現任獻國的國君拓跋獒。拓跋昊風和死鬼拓跋青葉的生父,手掌獻國三十八郡,雄城九百四十三座,坐擁百萬鐵甲雄師,在大燕朝過百諸侯國內國勢可進前三之列的獻國之君。
大燕朝巡風司秘密檔案中記載,拓跋獒幼時遭逢宮變,嫡母被毒殺,刻出生兩月的拓跋獒被忠心宮女帶出獻國王宮。宮女被追殺墜崖而亡,拓跋獒在懸崖下,被一羣異種嘯月躡虛神獒撫養至三歲大小,這才被上任獻國公找回。因爲在獒羣中長大的關係,拓跋獒生性粗魯蠻橫,在大燕朝衆多諸侯中,是最蠻不講理殺伐成性的一個。
就看他的名號,堂堂獻國公以‘獒’爲名,獻國宗室奈何不了他,大燕朝廷對此頗有微詞,卻也沒辦法把他怎樣。今日一大清早,他就帶着一票護衛直衝燕樂公府,將自己親外甥的人頭送上門來,這行事作風果然是野蠻狠辣到了極點。
勿乞望着一臉橫肉直哆嗦的拓跋獒,臉色很是難看。手中拓跋木香的人頭,似乎也變得沉甸甸的。
拓跋獒陰狠無比的望了勿乞和盧乘風一眼,他獰聲道:“拓跋木香,是本公親妹和燕不羈的私生子。本公親妹未婚生子,傳出去名聲不好聽,故而本公將他以嫡子的身份養在宮裡。這次燕不羈墜江溺斃,本公承認對燕樂公的爵位起了窺覷之心,出謀刻策爲拓跋木香謀算一二,難道有錯?”
咬牙切齒的瞪着面色難看的勿乞和盧乘風,拓跋獒獰笑道:“乘風公能繼承燕樂公之位,莫非雙手就是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血腥?大家彼此彼此,又何必死抓着這個由頭不放?爲了燕樂公的爵位,本公嫡長子拓跋青葉已經被你們斬殺,現在本公又將罪魁禍首拓跋木香的人頭送上,如果誰再用這件事情和本公糾纏不休,休要怪本公對他不客氣!”
兩行濁淚滾滾流下拓跋獒仰天長呼道:“拓跋青葉,拓跋木香,你們兩個賤種,該死!”
重重的跺了跺腳,拓跋獒放聲大呼了十幾聲該死將正在路過的衆多王公大臣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後,他才狠狠的杵了一下手杖,轉身進了馬車。一聲喝令傳來,獻國的衆多護衛紛紛走進馬車那些駕車的車伕呵斥了一聲,一溜兒黑漆馬車轉過頭,順着來時的路揚長而去。
盧乘風氣得臉色發青,他低聲呵斥道:“跋扈,跋扈,實在是橫行無忌!就算他是獻國之君,驕橫跋扈至此,他難道忘了,獻國也在本公的職權治下?他獻國也是西方三十七諸侯國之一!”
狠狠一腳跺在了臺階上,一塊方圓數尺的石磚無聲無息的化爲粉碎。盧乘風咬牙切齒的說道:“今日之辱,本公和他拓跋獒誓不罷休。
獻國,。亨哼,獻國!他送上拓跋木香的人頭,莫非就佔了道理不成?”
掂了掂手上人頭,勿乞隨手將人頭遞給了盧乘風。
盧乘風呆了呆,隨手接過了人頭抱在懷裡,望着勿乞低聲說道:
“大清早送個人頭過來,難不成真的是秦清水逼他太緊了?可是秦清水逼他做什麼?還記得那天夜裡秦清水分明是要配合拓跋青葉計算我們麼?他怎麼現在又找上了拓跋獒的麻煩?”
勿乞沉吟了一陣,搖了搖頭,他皺眉說道:“拓跋獒都說秦清水是瘋狗一條,他的想法,誰能猜得透?公子儘管去左國正丵府議事,高令國和離山國的爭執,就慢慢拖着吧。勿乞這裡有了些想法回來再和公子詳細分說。”
冷笑了幾聲,勿乞朝盧乘風點點頭,轉身就進了燕樂公府。他順着圍牆疾走了一陣看了看左右,輕盈的掠過了圍牆,順着大道就朝拓跋獒車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公府門前的盧乘風抱着人頭髮了一陣呆突然憤憤的將人頭丟給了燕福要他好生將這個人頭葬了,然後氣鼓鼓的上了車駕帶着大羣護衛徑直往左國正丵府的方向去了。
緊隨在盧乘風身邊的燕不歸下意識的看了看拓跋獒離開的方向,又看看勿乞進門的背影,急忙用巡風司密探獨有的一套手勢打了個訊號。大街上幾個好似無意中路過的路人轉身緩緩離開,等距離燕樂公府足足有百多丈了,這才身形突然加快,遁入路邊的小巷子,也同樣朝拓跋獒的車隊追了上去。
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通過薊都城內無數大大小小的網絡,拓跋獒大清早登門拜訪燕樂公,送上自己親外甥,也就是燕樂公盧乘風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拓跋木香人頭的消息,就傳遍了莉都。那些知道拓跋獒平日裡爲人的權貴聽了這消息只是曬然一笑,拓跋獒從獒羣中養出的野蠻性子,又發作了。
薊都長街上,拓跋獒的車隊一路橫衝直撞,也不知道撞傷了多少無辜路人,幾乎繞着薊都的內六城轉了大半個圈子,前前後後轉了數十條大街小巷,這才突然在一個荒僻無人的小巷裡停下。
小巷中已經有三支外形和塗漆顏色完全不同的車隊等候。拓跋獒陰沉着臉下了車駕,隨意挑了一支車隊走了上去,隨後一聲輕喝,四支車隊緩緩離開小巷,沒入了大街上穿梭不息的人流中。那支黑漆車隊在大街上繞行了一陣,最後徑直來到了獻國在薊都設立的會館,這裡也是獻國質子平日裡起居的所在。
勿乞沒有被拓跋獒的障眼法迷惑,他一路緊盯着拓跋獒的車隊,悄然隨着他在薊都內繞圈子。一路上他發現了車隊所過之處,起碼有近千的眼線觀察拓跋獒車隊前後的動靜。勿乞他親眼所見,起碼十八個巡風司的密探、眼線被這些獻國預先埋伏的耳目發現,被人用各種手段糾纏上,丟失了對拓跋獒的掌控。
幸好勿乞追蹤技術極佳,又有着極好的藏匿手段,獻國的衆多耳目沒能發現他的存在,勿乞一直穩穩的盯住了拓跋獒,隨着他來到了內二城西北角靠近宮城的一座宅院內。
這座宅院不大,但是幽靜得很。左近不遠處就是大燕巡風司中風衛日常辦公處理公文的衙門,大街上密佈着巡風司中風衛的密探和薊都城防軍的士卒往來這條街道的,多是和巡風司有關的大小官員和市井遊俠等人,形形色色的人物複雜得很。
佔地大概就十幾畝的宅邸前後種滿了奇鬆異拍,樹幹宛如蛟龍盤纏的千年古樹覆蓋了整座宅院,在宅子外面只能看到如雲綠蔭根本看不到院子裡的動靜。這些動輒數人合抱的大樹上,平均每一棵大樹內都藏着一個身披青色披風的眼線,一個個警惕的眼線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封鎖了一切可能潛入的方位。十幾畝大小的院子竟然沒有一個死角供人進入。
佔地大概就十幾畝的宅邸前後種滿了奇鬆異拍,樹幹宛如蛟龍盤纏的千年古樹覆蓋了整座宅院,在宅子外面只能看到如雲綠蔭根本看不到院子裡的動靜。這些動輒數人合抱的大樹上,平均每一棵大樹內都藏着一個身披青色披風的眼線,一個個警慢的眼線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封鎖了一切可能潛入的方位。十幾畝大小的院子竟然沒有一個死角供人進入。
藏身在幾個院落之外的一座高樓上,勿乞咧咧嘴,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院子的防範手段實在是密不透風,換了一個月前的勿乞,他還真沒辦法偷偷摸摸的潛進去。但是現在麼,冷笑了幾聲,勿乞捏了一個印訣,身體驟然化爲一片綠濛濛的光影,悄無聲息的凌空鑽進了院子裡的一株大樹。
得到了先天青木氣息開始修煉木源篇功法,勿乞也能施展先天甲木靈遁,藉着宅院裡的大樹爲掩護,他沒有驚動任何人,輕輕鬆鬆的遁入了院子,隨着拓跋獒來到了一個側院裡。
幾株合圍的大松樹下,一個葡萄藤架子長得無比茂密。身穿一件黑色錦袍,赤着腳,正由兩個美貌少女在身上一陣按摩揉捏的秦清水聽到拓跋獒的腳步聲,懶洋洋的睜開了雙眼朝拓跋獒打了個招呼:
“獻國公,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送上拓跋木香的人頭,這事情就和您徹底沒了關係,您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拓跋獒冷哼一聲,大步走到秦清水身邊一張涼榻上坐下,氣急敗壞的緊握雙拳低聲咆哮道:“我拓跋獒這輩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青葉死了爲了撇清干係,還親自殺了木香。昊風也在陛下那裡掛了號,未來他要繼承獻國大位說不準還有多少麻煩。”
怨毒的咒罵了幾句勿乞和盧乘風的十八代祖先,拓跋獒怒道:“秦清水,想辦法把那小兒身邊的心腹殺幾個否則本公這口氣,咽不下去。
秦清水譏嘲的笑了幾聲斜睨了拓跋獒一眼冷笑道:“您就知足吧。犧牲一個拓跋青葉和拓跋木香,您可輕輕巧巧的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裡面摘了出去。哼,動用城防軍軍械和城防機括襲殺宗室後裔,這樣的重罪,死一個兒子,一個便宜外甥就摘清了,這麼便宜的事情,您還想怎麼樣?”
狠狠的在身邊少女的胸脯上抓了一把,秦清水煩惱到:“本侯還有大麻煩呢。陛下要我查清這案子到底是誰做的,可是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找不到頂鍋的人,本侯若是被迫隱修,哼,獻國公在薊都內,可就變成聾子瞎子了。”
拓跋獒的臉色變得無比的陰沉,他站起身來,瞪着秦清水冷笑道:“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這次的事情你得應付好。本公已經損失了一個兒子,一個外甥,你要是被迫隱修,就把這些年來吃本公的、拿本公的全部吐出來,本公的金銀珠寶、美女宅邸,是這麼好消受的麼?”
狠狠的瞪了面色發黑的秦清水一眼,拓跋獒轉身冷淡的說道:“記住,這件事情就此罷休。木香沒得到燕樂公的爵位,後面的事情就不要牽扯到本公身上。你秦清水收了本公的錢,卻沒幫本公得到那位置,那些錢財本公也不索要回來,但是所有的首尾,你得收拾乾淨點!”
大步走出院子,拓跋獒沉沉的告誡道:“本公不希望陛下知道此事和本公有關。本公沒有派人刺殺燕不羈,本公也沒有派人刺殺現在的燕樂公以幫助拓跋木香爭奪公爵之位。一切,都和本公無關。”
拓跋獒離開了宅邸。
秦清水沉默了許久,才突然拍了拍手:“瀅川,你出來,本侯和你有話說。
藏在一株大樹樹冠裡的勿乞心臟驟然一縮,瀅川?哪個瀅川?呂國的瀅川公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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