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光速度奇快,直衝上天,半途化成一隻紫色雄鷹,發出一聲清脆的鷹鳴,立即俯衝而下,雙爪上散發着銳利的氣息,直取陳爭頭顱。
雄鷹未到,銳利的氣息已經撲面而來,颳得陳爭皮膚生疼。
“六階靈器?”
陳爭手一擡,三面火牆在他身前拔起來,這些都是六味真火火焰,以陳爭對靈器的瞭解,這六階靈器最多突破兩面火牆,若要強行突破三面火牆,除非修爲達到窺道大圓滿,用自身真氣強行保護靈器,即便那樣,也會讓靈器的威力減至最低,無法對陳爭造成威脅。
俯衝的雄鷹卻鳴叫一聲,在半空停頓,收斂成一柄七寸長的紫色飛劍,陳爭見狀,摟緊安凌雪的腰,一步天地施展,卻是急速飛走。
偷襲之人是誰,陳爭還沒來得及去探知,但是陳爭剛剛的舉動,卻已經大概能推測出偷襲者的實力。
理論上來說,元嬰期修士的真氣能驅動一到四階靈器,出竅期能驅動四到五階靈器,合.體期可驅動五到六階靈器,窺道期能驅動六到八階靈器,而修果期,纔有能力使用九階靈器。
但是,驅動罷了,並不是說能夠完全的發揮一件靈器的威力。
就以陳爭來說,即便體內有三個元嬰支持,他最多隻能完全發揮七階靈器的威力,所以,八階靈器在他手上反而沒多大威力,像他擁有的八九階陣法器套,實際是陣法發揮了威力,並非陳爭在控制。
這就好比拉弓射箭,多大的力氣拉多大的弓,但要射得中目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跟你能拉開多大力的弓沒多大關係。至於陣法器套,則是隻要你拉得開弓,弓箭會自動瞄準射擊,不需要你懂得射箭技巧。
剛剛的六階靈器,威能已經完全被髮揮出來,說明偷襲之人至少是合.體期大圓滿,也可能是窺道前期,這樣的實力,陳爭並不懼怕,之所以要逃,只不過因爲身邊有個安凌雪,她才元嬰期大圓滿,這樣弱小的實力,隨便被波及到,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一步天地連續施展,陳爭已經帶着安凌雪到了一處山脈中,大約估算了下與偷襲者的距離,陳爭便飛到一處懸崖上,將安凌雪放下,手一揮,四把八階靈器飛劍飛出,分別懸停在半空的四個方向。
陳爭連打手印,真氣化成符文落在飛劍之上,便見四把飛劍抖動幾下,煥發銀光,進而消失無蹤。
“前輩……”
“沒事,有我在,你就站在這裡不要動,我已經佈置了四靈守護陣,便是窺道期,一時半會也傷不了你。”
陳爭說完,便飛到半空,等着偷襲者到來。
只要對方敢來,說明實力在窺道期,不把合.體期的陳爭當一回事,若對方不來,陳爭將安凌雪帶回安家即可,也無需多事。
三分鐘後,一個黑影急速飛來,轉眼懸停在陳爭前方百米處,看此人蒼顏華髮,已然有一定歲數,修爲陳爭看之不透,必然是窺道期,但以陳爭估算,對方不可能是窺道期大圓滿,這個境界足以用道境攻擊,若達到這個境界,剛剛就不需要用靈器偷襲,直接就能把陳爭殺了。
“你是誰?”陳爭肯定此人不是爲自己而來,畢竟來到安家,外人根本不知道陳爭這個人,在木靈星沒有任何恩怨,豈會有人對付陳爭?
目標肯定是安凌雪,只是陳爭想不明白,爲了一個元嬰期大圓滿的修士,出動一個窺道期的高手,有必要嗎?
“等你死在再告訴你。”
老者話音一落,劍指一指,紫色飛劍已飛衝上天,化成雄鷹在高空盤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要俯衝下來,同時,老者雙手連連打出符文,其身前憑空出現八根手臂粗的滿是尖刺的綠色藤蔓,藤蔓迎風而長,似鞭子在空中亂舞,啪啪巨響不迭於耳。
陳爭眼中便是鞭影無數,已然將他重重包圍。
“啪!”
一根藤蔓甩到陳爭身上,卻是透體而出,然陳爭的身形變得模糊,原只是個虛影。一步天地讓陳爭速度增倍,不僅僅用於逃跑或飛行,小範圍移動,卻如瞬移一般快捷。
老者五指一握,八條藤蔓接連鞭打,啪啪聲絡繹不絕,每每猛的一鞭,甩到的卻都是陳爭的殘影,一時間,半空中看起來有無數藤蔓,卻也有無數個陳爭。
“你就這點本事?”
陳爭出言譏諷,目光卻盯着藤蔓的間隙,心中也有另外的想法,需找時間爲自己煉製一件護身法寶了,若七階靈器護身,何必這樣耗費真氣施展一步天地來躲避這些藤蔓?
陳爭身形猶如泥鰍,任由藤蔓亂舞,卻始終沾不到他的邊,老者見此,卻是不心急,淡淡一笑:“老夫看你能躲多久。”
“那你就看好了。”
陳爭忽然前衝,身外嗞嗞的跳躍起藍色電弧,這些電弧凝聚成十八條長.鞭,也是一陣亂舞,與甩下來的藤蔓不斷交錯,令這些藤蔓無法近身,同時右手一伸,整隻手臂泛起刺眼藍光,身前便出現一隻藍光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手掌上電弧跳動,讓人有種麻痹的感覺。
這是遮天魔手!
本是以陰屬性催動,但陳爭稍作改良,卻是用天雷代替。
老者臉上現出驚容,稍作感知,已經清楚那些電流乃是天雷,強度至少比元嬰期天劫的天雷強悍十倍,雖比不上修果期天劫的天雷威力,但就是以老者的修爲,被轟到的話,一時半會也會全身麻痹,真氣無法運轉,如此,卻跟判了死刑差不多。
因而老者也不敢怠慢,見他連施展法訣,身上散開一股綠色氣霧,頃刻瀰漫大半個天空,陳爭以天雷凝聚而出的遮天魔手在這些氣霧中,卻好像泥土扔進水裡,不斷的流失天雷之力,如此下去,只怕遮天魔手是近不了老者的身了。
卻是此時,陳爭猛的一驚,眼界余光中,天空的陽光似乎被什麼蓋住了,便聽見高揚的一聲鷹鳴,原來是蓄勢待發的雄鷹已經俯衝而下,銳利的鷹爪抓到陳爭雙肩之上,陳爭還來不及擡頭,雄鷹卻已經啄到他天靈之上,同時雙爪使勁,頃刻將陳爭抓得四分五裂,只剩一個頭顱被穿在鳥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