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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單飛一頭撞在茅廁頂棚上,棚頂飛起。
好在這棚頂不過是用來擋雨,卻不負責承重,都是竹子雜草堆建,並不算堅固,被單飛一頭撞得七零八落,他騰空之際,正好躲過那致命的一劍,伸手急探抓住茅廁的側壁,再一翻身,竟從頂棚處躍出。
才一落地,單飛眼前雜草碎竹亂飛,金星閃現,可還是眯着眼睛連退數步,雙手做個拳擊的架勢,只等對手的下一次進攻。
噼噼啪啪一陣亂響後,單飛總算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假山仍是假山,茅廁沒了棚頂,可他眼前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單飛眨眨眼睛,確定眼前沒有什麼敵人,飛快繞着假山轉了圈,亦是蹤影不見一個,擡頭望去,見遠處的那個丫環還在向這個方向張望,見單飛一手捂着髖部走過來,丫環的驚訝可想而知。
單飛看了那丫環半晌,終於問道:“你剛纔有沒有看到一個人?”是誰要殺他?單飛不是想不出來,而是感覺下手的人着實可能有幾個。
才得罪的曹丕、老冤家夏侯衡都是大有可能,不過曹丕當然不可能親自動手,他身邊有的是刀。
老子這是怎麼回事,按理說未卜先知,到了三國搶先抱個大腿應該順風順水纔對,怎麼大腿還沒抱上,仇家反倒惹了一批出來?
丫環不知道單飛的鬱悶,半晌才道:“我有看到一個人啊。”
“是誰?”單飛精神一振,摸了把傷口,感覺血是鮮紅的,稍放下點心事,傷勢不算重,也應該沒毒。
“不就是你嗎?”丫環很是奇怪道。
你還挺幽默的。
單飛很想也幽默的給她一記耳光,成功人士也是有脾氣的,不過轉念一想,人家說的沒錯,她說我是個人,沒說我是單身狗就已經很給面子了。
自嘲時,單飛不理丫環緋紅的臉龐,早就解開衣裳露出受傷的髖部,從衣角撕塊棉布墊住傷口止血,然後拿腰帶簡單的繫上。單飛野外考古當然也有受傷的時候,做起這些自然輕車熟路。
丫環小臉雖紅,可眼光一直沒離開單飛,見他終於處理好傷口,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你說話不經過大腦的嗎?
我這樣是沒事?
單飛反問道:“你看我是不是還能喝上兩杯?”
“是啊,是啊。”丫環連連點頭道:“如仙姑娘還在樓上等着你呢……”
單飛差點暈了過去,看這丫環的樣子,似乎懷疑他自殘要跑的樣子,嘆了口氣道:“我這就上去。”方纔還不覺得,如今危機一去,他立即感覺傷口很有分疼痛,一瘸一拐的終於上得樓來,就聽樓中歡聲陣陣,曹馥叫道:“單飛,你怎麼纔回來。”
曹馥在樓上實在感覺如坐鍼氈,夏侯衡、曹丕對他時不時的冷嘲熱諷,如仙對他冷冷淡淡,熱鬧都是別人的,和他沒什麼關係,正沒趣的時候,見到單飛回轉,立即和見到救星一樣。
可見到單飛手掌、衣襟滿是鮮血的樣子,曹馥吃驚道:“你怎麼了?”
你難道懷疑我大姨媽來了?不然怎麼會問出這種廢話?
單飛先前怒氣衝衝,但在上樓梯的時候已經冷靜下來,男人和女人還是不同的,女人有了委屈可以哭訴,大家都是我見猶憐、何況老奴。男人要是哭訴的話,大部分時候得到的評價都是可憐之人必定有可恨之處。
他已經很不爽了,沒什麼興趣再給這些人添歡樂。
這時候怒氣衝衝的喝問屁用沒有,他想到這裡,並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在曹馥座席後站了下來,靠着牆壁,冷眼看着衆人。
房中一個人都不少,看來都有不在場的證據,不過就算有人離場,他不是柯南,真相雖然只有一個,但他沒有警察幫手,憑嘴皮子是報不了仇的。
衆人被曹馥一聲召喚吸引了注意,看到單飛的樣子都似乎有些吃驚,如仙似乎想要開口詢問,但看了曹丕等人一眼,終於只是嫣然一笑,
夏侯衡見單飛身有血跡的樣子似也吃驚,轉瞬大笑起來,“這個家奴出去方便竟然方便一身血回來,也算是千古奇人了。”
衆人忍不住大笑。
單飛暗自咬牙,竟然也跟着笑笑,可內心有些發寒,他雖早知道這是個命如草芥的年代,律令不過是狗屁,就算許都城內天子的性命都無法保障,他一個家奴若是死了,和死個臭蟲沒什麼兩樣,但一直到面對那致命兩劍時才意識到現實的殘酷。
夏侯衡見狀反倒一怔,暗想這小子屬於不叫的那種狗的,隨即又道:“方纔你說出個佳句——屎可忍,尿不可忍,實在讓我等叫絕……”
他不等說完,捧腹又笑了起來,衆人亦是在笑,如仙見單飛益發的沉默,突然道:“夏侯公子,可容奴家先問件事情?”
夏侯衡楞了下,這纔想起單飛和如仙還有點關係,終於道:“如仙姑娘請問。”
樓上靜寂下來,衆人都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如仙,不知道她和單飛會有什麼關係。
許久的功夫,如仙這才輕聲道:“單飛,你可認得一個叫甄柔的女子嗎?”
單飛微怔。
曹寧兒也曾問過他這個問題,如仙怎麼也會發問?這個甄柔有什麼本事,竟然讓這兩個女人竟也知道。
曹丕卻是眼前一亮,“甄柔,和河北甄宓有什麼關係?”
衆人立即來了精神,要知道如今天下流傳一句話——江東有二喬,河北甄宓俏,說的是天下的三個美女。
二喬說的自然就是江東的大喬、小喬,可說是名傳天下,古今皆知,甄宓眼下雖爲袁紹的兒子袁熙之妻,不過老婆總是別人家的好,在場衆人一聽甄宓之名,還是來了不少興趣。
單飛看了曹丕一眼,記得這小子在攻克鄴城後娶甄宓爲妻,甚至立甄宓所生的曹睿爲帝,知道曹丕對甄宓的興趣自然不言而喻。
如仙淡然一笑,“聽說甄柔就是甄宓的妹妹,美貌不在甄宓之下。”見夏侯衡若有所思的模樣,如仙笑道:“夏侯公子也對甄柔有興趣嗎?”
夏侯衡抹了下嘴角的口水,連忙道:“怎麼會,在我眼中,不會再有任何女人比如仙姑娘還要美貌了。”
他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說出來讓男人很是不爽,女人聽了不管信不信,總是喜歡。如仙望着夏侯衡盈盈一笑,讓夏侯衡不由魂飛天外。
郭嘉自從單飛回轉後,只是看了單飛一眼就低頭繼續飲酒,這時才擡頭又看了如仙一眼。
如仙卻是望着單飛道:“單飛,你還沒有回答如仙的問題呢?”
單飛沉默片刻,終道:“我不認識甄柔。”
“是嗎?”如仙眼中似有分驚詫,隨即被笑意掩蓋。
夏侯衡卻忍不住道:“如仙姑娘,你爲什麼要提起甄柔這個女人?”
如仙淡淡道:“我聽說有個叫單飛的人曾和甄柔訂過親事,還以爲是眼前的單飛,沒想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