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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飛心中微凜,暗想曹寧兒說以前那個家奴是爲報仇才賣身曹府爲奴,難道真有此事?老子新仇舊恨加一起,想順利擺平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夏侯衡不由哈哈大笑道:“甄柔或許不如如仙姑娘美貌,但河北甄氏也是大姓,怎麼會和一個家奴扯上關係,如仙姑娘真的說笑了。”
如仙嗯了聲,有分好奇的又看着單飛,似想看出他說的真假。
單飛根本沒有什麼表情,也不想做出苦大仇深的表情,只是微微笑笑,就聽夏侯衡繼續道:“單飛,你家公子說了,曹家藥堂的事情,你回來就能解決,如今你已迴轉,不知道怎麼解決?”
單飛心頭火起,根本不用詢問就知道曹馥被人譏諷,肯定是拿他當作擋箭牌了。
他對甄宓、甄柔沒有半點興趣,暗想老子初到這裡,不過想做個安安分分的成功人士,搞點房地產,賺點小錢,整天吃喝玩樂受人尊重就已心滿意足。
可這個最低的願望都難以實現,眼下這個地球太危險,火星又回不去,再來個冥王星的殺手,說不定老子沒到鄴城就死翹翹了。老子一直想低調,可你們爲什麼一定要逼老子發飆?
見夏侯衡咄咄逼人的模樣,單飛突然笑笑,“夏侯公子,解決的方法簡單至極,就是怕你承受不起。”
啥?
夏侯衡眼珠子一下冒了出來,衆人亦是驚愕十分。
衆人看着曹馥、單飛二人,本來覺得是看個笑話,但聽單飛一句話後,均是震驚不已,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既然在這個圈子內,就要遵守圈中的規定。
曹操禁止同族做賭,當然是防族中爛賭衝突,影響和諧。賭品好的不是沒有,但那和熊貓一樣的少見,大部分人賭紅了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可是司空見慣。
不過曹丕等人私下自然沒有將老子的話放在心上。
古今其實一同,就如當代坑爹的二代一樣,曹丕、夏侯衡、曹馥等人雖然不算坑爹,但無不仗着父輩餘蔭行事。
曹丕能開賭,夏侯衡、曹馥等人不說討好曹丕,要融入這圈子也就不能不賭,不過衆人還算很有分寸,曹馥輸了曹家藥堂,夏侯衡有心逼債,可聽到曹寧兒放狠話,終究沒有再進一步。
事情捅到曹操那裡,要是碰到曹操心情不好,大夥一齊倒黴。就算是曹洪知道,曹馥不見得好過,衆人也是自討沒趣。
不過就因爲這樣,曹馥才更是擡不起頭來,賭品不好沒關係,可有債不還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事情。
夏侯衡都已經當這個是個壞賬,根本沒想再讓曹馥頂上,只是藉此壓他一頭罷了,設身處地想想,無論哪個,都很難還上這個賭債,聽單飛竟說解決問題輕而易舉,還說怕夏侯衡承擔不起,衆人怎能不驚?
半晌的功夫,夏侯衡這才嘿然冷笑道:“你小子做夢還早,這天底下沒有本公子不能承受的事情,你有什麼‘高見’,說出來聽聽。”
單飛聽出夏侯衡的嘲諷之意,卻不着急,突然坐到曹馥身邊,忍疼在他耳邊低聲道:“大公子,只要能踩夏侯衡一腳,博得如仙姑娘的注意,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
曹馥本來如鬥敗的公雞一樣,方纔單飛那句話還讓他感覺做夢,這句話就如給他打了雞血一樣,“當然!”
他一直窩着火忍受奚落,聽到單飛竟能做到這點,簡直有點不敢相信,遲疑道:“可你讓我做什麼事情?”
“我讓你做的事情,你一定能做到。”單飛低聲道,轉瞬站了起來,“夏侯公子,我家公子決定再和你賭上一場。”
夏侯衡先是一怔,轉瞬大笑起來。
曹丕、夏侯懋等人亦笑,夏侯懋更是高叫道:“你先還上欠債再說。”
如仙見衆人奚落,暗蹙了下娥眉。
單飛不爲所動,沉聲道:“常言說的好,有賭不爲輸。”他一句話頂的衆人面面相覷,暗想這句話怎麼從未聽過?這小子論起賭來,好像也有點路數。
“既然如此,夏侯公子總得給我們個翻身的機會。”單飛緩緩道:“我們贏了,藥堂賭注不用再提。”
“你們要是輸了呢?”夏侯衡諷刺道:“你們還有什麼可輸?”
單飛冷望夏侯衡許久,一字字道:“我們輸了,就輸你二百金!”
衆人譁然,曹馥差點暈倒,就算曹丕都是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曹氏如今雖威震北方,但曹操自身卻是頗爲節儉,史載曹操正妻丁夫人都是自己紡紗織衣,府中補丁衣服也不少見,奢華都是到後期的事情。如此一來,上行下效,許都城官民無論樂意與否,都是示以節儉。
畢竟這是上面的意思,聰明的不想被請去喝茶最好是忍忍在家喝水,而不是想方設法地去喝茅臺。
漢代黃金,以斤爲計算單位,一斤金又稱爲一金,一斤一萬錢。亂世金更貴,二百金在許都城絕對可算一筆巨資,曹丕雖爲世子,可你要讓他一下子拿出二百金也不現實,更不要說曹馥。
誰都不想單飛開口就是這般賭注,自然驚異。
夏侯衡先是震驚,轉瞬訝然失笑道:“你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他話未說完,舌頭差點被自己咬到。
只見單飛從懷中掏出一大塊金子放在桌上,淡淡道:“這些是押金。”
衆人看看那塊金子,又望望單飛,都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在場衆人能現在從懷中掏出這些金子的人都是少見,這個家奴怎麼這般闊綽?
曹馥更是吃驚的差點吞了舌頭,方纔他給單飛一小塊金子,還感覺很是肉疼,但急迫之下顧不了許多,哪裡想到這個家奴比他還要富有。
單飛冷望夏侯衡道:“夏侯公子是不是認爲這金子還不夠?”
“是不夠,這塊金子可買不下藥堂。”夏侯衡見單飛比他還像高富帥,佳人在側,豈肯弱了風頭,立即道:“誰知道你們能不能拿出二百金,若是拿不出來……”
“那你就可以砍了我的腦袋!”單飛斬釘截鐵道。
樓中倏靜。
衆人難以置信的看着單飛,沒想到這個家奴竟然有如此決絕的信心,如仙眼中更閃過一絲詫異之色,就聽單飛緩緩又道:“夏侯公子,你不是很想要我的腦袋?”
夏侯衡望見單飛有些森冷的眼神,不知爲何,感覺背心都有分寒意,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