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都是觥籌交錯的男男女女,唯獨沒有凌崢的身影,甚至連蘇羽都找不到了,兩個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難道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了?
無奈之下她只得貼着牆壁先移出舞池再說,雖然到場的模特脫的就只剩三點了,但她還是萬萬做不到的,她內心可是一個非常保守的人好吧。
好不容易移出舞池,一名端着酒水的侍者走上去微笑詢問道:“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幫助嗎?”
“額……”麥豆豆猶豫道:“能幫我找一下凌崢嗎?”
“凌先生是嗎?好像跟別人到露臺去了,我幫您去看一下
。”
“好,謝謝你了小哥。”
那侍者向露臺的方向走去,麥豆豆剛鬆了一口氣,就見方太太帶着幾個豪門貴婦從舞池中退了下來,笑着向她揮手打招呼並向她的方向走來。
麥豆豆見狀嚇了一跳,左右一看,見服務員端着餐盤走進一扇小門內,想必那是傳菜的地方,自己也趕緊貼着牆壁挪過去,直接鑽進了那扇光線暗淡的小門。
裡面果然是一條傳菜通道,時不時有服務員端着餐盤急匆匆的走過,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則飛快的貼在牆上,好使別人看不見自己的後背。
猶豫了一會,索性沿着走道向裡面走去。
一條走廊通往廚房的方向,一走廊不知通向哪裡。
沿着那條不知往哪的路繼續往前走,她看到了一扇門,也感受到絲絲涼爽的空氣撲面而來,和酒會現場的暖氣顯得格格不入。
在酒店做過兼職的她幾乎可以認定,這扇門就是傳說中的員工通道,出口不遠處就是停車場。
她衣服都已經這樣了,找到凌崢也沒有解決的辦法,而且他那麼一個愛要面子的人一定會大發雷霆,還是先回車裡去比較好,找停車場保安帶句話給他就行了。
這麼一想,她就乾脆利索的將門打開,迎面的冷空氣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搓着胳膊,皺着眉頭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零散幾個路燈掛在那裡也是光線暗淡,誰能想到,只不過是隔着一條走道,就是兩個世界。
剛纔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冷,現在估計都十一二點了吧,溫度降下來了,肯定會冷了。
“停車場,停車場,停車場在哪?”她看了一圈,走下石階,沿着水泥路快步向前走去。
a市瀚海國際會所的建築古色古香,連帶外面的佈置都以假山裝飾,看上去像迷宮一樣。
走了一會,她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爲這裡明明有路燈,卻一個也沒有亮,而與此同時,她隱約聽到什麼人在哭喊求饒
。
忍不住加快腳步,在一座假山後面,一羣人在黑夜中聚集在一起,圍着中間跪着的人。
“求求你,再給我寬限幾日,再寬限幾日,我一定還!一定還!”
“寬限!我他媽再寬限你,你連個鳥毛都沒影了!要不是老子在這裡堵着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藏着掖着了?嗯!”
那人怒氣衝衝的說完,啪在在哭喊之人的臉上甩下一個巴掌。
被打的人不敢還擊,只能抱着那人的雙腿哀求道:“我沒有躲着啊!我,我只是最近一直在籌款,一直在籌款。”
“去你孃的!”黑暗中有人又踹了他一腳,直接讓他摔倒在地上,他卻又一咕嚕爬起來抱着那人的腿哀求不停。
此時的麥豆豆完全忘記了自己後背上的拉鍊,是非面前義憤填膺,忍不住就要出頭,且不管誰對誰錯,用打人來解決事情一方總是不對的。
然而她又忽的想起自己當初救凌崢的時候,險些沒吃到子彈,萬一這些人也有槍怎麼辦……
數了數黑暗中站着的人影,好像是五個人……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只聽那哭喊的人又趴跪在地上哭道:“峰哥,峰哥!就算是讓我去抵押公司也總得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一定儘快把欠您的錢還給您!峰哥!”
被叫做峰哥的人在黑暗中慢慢蹲下身體,他近距離的看着這個戰戰兢兢的人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找你,並不單單是爲了你欠我的錢,我要你的命。”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充滿磁性,卻如同黑暗中行來的死神一般,讓人汗毛倒數。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渾身上下抖如篩糠:“不要啊峰哥!求你了峰哥!看在我以前也曾爲你賣命的份上!不要啊峰哥!”
另在有人啐了一口道:“孫子!你放心!峰哥今天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追究你以前將峰哥送進牢裡的事,也不追究你叛變的事,你就老老實實的把該還的錢還了
!兩清!”
“可我真沒錢啊峰哥,真沒有了啊,您就緩緩吧?”
“沒錢?”被叫峰哥的人輕聲問道:“你沒錢?”
“沒有啊!我真沒有啊峰哥!天地良心啊!”
“這點錢你先拿着。”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幾張鈔票塞進那人的西裝口袋裡:“拿着!”
“不,不,我不敢要,峰,峰哥……”
“你不拿着,一會用什麼付醫藥費啊!?”男人說完這話就站起身,沉聲呵斥道:“把他的腿打斷!”
“好嘞!”王爽得令,也不知從哪裡拎出一根鋼管,眸中散發着嗜血的光芒:“那就來個粉碎性骨折吧!”
“住手!”麥豆豆終於忍不住冒了出去,她快步走上前道:“不要打人!”
衆人齊齊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免不了一陣警惕,王爽還大步擋在最前面。
“哪來的小娘們!吆喝什麼!”
寒風中麥豆豆似乎也不覺得冷了,她焦急說道:“程峰!是你嗎!”
程峰推開王爽走了過來:“豆豆?”
豆豆終於鬆了口氣,要是認錯人了,她還打不過這些人的話,一定會被殺人滅口吧。
只聽王爽吹出一個輕佻的口哨道:“不錯啊老大,馬子都有了。”
程峰也懶的和他解釋,如果不是這裡太黑的話,王爽一定能認出麥豆豆。
“程峰,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得打人嗎?把人家的腿打斷了,說不定落個終身殘疾,那些傷害都是不可逆的啊。”
面前的男人沒有說話,只聽王爽嘿嘿笑道:“嫂子還挺會體貼人的,不過這種雜碎就算是把他給打死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