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小婷挑眉看他。
“嗯！”白子旭連連點頭。
“那就說說。”小婷從他身上坐了起來：“你還記得我對他的態度是什麼時候變的嗎。”
“我想想”白子旭託着下巴：“我記得我帶他回家的時候，你表情什麼都挺正常的，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結婚，屬於未婚同居”
小婷照着他的頭就是一巴掌：“想偏了！”
“那想回來！”白子旭嚴肅臉：“想不起起來！”
“唉”小婷無奈：“你剛帶他回來的時候，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安靜，太安靜了。”
“嗯，然後呢？”白子旭手肘撐在沙發背上側支着頭。
“你也知道我有職業毛病。”小婷道：“於是在你去給他放洗澡水的時候，我試了他一下”
“結果不好？”
“不。”小婷搖頭，搖的很慢：“是太好了。”
“太好？？？”白子旭下意識就覺得這個太好之中含義很深。
“全防備。”小婷冷笑：“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對我全防備。”
“你看不到？”
“什麼都不看不到。”小婷坦然道。
“然後你就對他有意見有想法了？”白子旭咂舌：“老婆，你這個人啊”
“閉嘴！”小婷打斷他：“還聽不聽？！”
“聽聽聽！”白子旭放端正表情：“老婆大人請繼續！”
“再後來，你說要認他做徒弟。”小婷皺眉：“你還記得嗎。”
“記得什麼？”白子旭沒反應過來。
“你還沒說收他做徒弟要教他什麼，他就立刻同意了。”
小婷話音剛落，白子旭整個人的氣息就冷冽了起來。
“現在才發現！”小婷扶額：“你這個單細胞動物果然是被興奮衝昏了頭腦！”
“繼續！”白子旭前所未有的認真。
“你們對話的時候，我觀察了他的每一個表情。”小婷道：“很自然，沒有僞裝。”
“有問題？”
“嗯。”小婷點頭：“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目的，甚至不知道拜師之後要學什麼，爲什麼會那麼痛快的同意？”
“爲什麼”
“你覺得呢？”小婷反問。
“這些我們以爲他不知道的，其實他都知道？！”這個假設讓白子旭後背生涼。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以爲自己碰巧看到的場面，和碰巧幫過的忙。
就是真的精心策劃。
“不，如果真是這樣，就太扯了。”小婷及時出聲否決了白子旭越來越血脈倒流的猜測。
“這畢竟是現實世界，人能做到的事情雖然有很多，但總歸還是存在不可能。”小婷道：“所以意外遇到你是真，你碰巧幫忙是真，他從始至終都不知道你的身份也是真。”
“呼”白子旭心裡一鬆，瞬間全身痠麻。
“這麼緊張？”小婷白眼。
“能不緊張嗎？！”白子旭拍着胸口：“再猜下去，我都要開始懷疑那個小子到底是不是人了！”
“噗！”小婷捂嘴一笑：“放心吧，有影子，不是鬼。”
“說正經的，繼續！”
小婷的臉色就又變了，沒有了笑容。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人？”
白子旭眨眨眼：“我感覺你討厭很多人。”
“我最討厭我看不透的人。”小婷道：“這是職業疾病還是心理疾病，亦或是我某種嬌作的臭毛病，什麼都好，我就是最討厭我看不透的人。”
“不是吧”白子旭瞪眼：“就因爲你看不透他？！”
“那你告訴我，他在未知的情況下爲什麼會答應的那麼痛快？”
“這我哪兒知道啊？！”白子旭道：“你不也說了嗎，他有影子不是鬼！”
“不懷疑？”小婷看着他：“你就一點也不懷疑？”
“我懷疑什麼？”白子旭覺得小婷有點過分神經質了：“老婆，就不能是他被我的人格魅力所迷倒嗎？”
“我懷疑。”小婷並沒有跟着白子旭踏上玩笑打趣的套路：“我一直在懷疑。”
白子旭不知道接下來該接什麼話了，他只能安靜聽着。
“再後來，他知道了我的工作範圍，就主動來找我。”
“他還去找過你？！”白子旭一臉驚訝。
“嗯，他先來的，然後沒兩天你就來找我了。”小婷道：“你們目的相同，都是想讓我幫他做心理分析。”
“我操！”白子旭笑罵一聲：“老婆這事兒我們可不真不是提前商量好的！我就是覺得這小子不對勁，想讓你給看看，我不知道他揹着我去找過你了！”
“嗯，我也沒想到哪兒去。”小婷道：“你做事不瞞着我，這點我還是放心的。”
“謝謝老婆大人信任！”
“他來找我我沒同意。”小婷托腮：“怎麼說呢，這個孩子，我不敢下手。”
“不敢下手？”白子旭呵呵一笑：“不就是個心理分析嗎！又不是讓你辦了他！”
“不懂就閉嘴！”小婷來了脾氣：“你以爲心理分析很容易嗎？！”
“不容易不容易。”白子旭做狗腿狀。
“總之我就是沒把握。”小婷咬脣：“他我摸不透。”
“但你最後還是做了。”
小婷換了個姿勢，她斜靠在白子旭彎曲的腿上：“他來找我，你又來找我。後來我想想，做就做了吧，說到底也不會死人。”
“你看看！”白子旭一臉‘我剛說什麼來着’的表情。
小婷完全忽視了他，自顧自的道：“我一開始以爲他是家裡有什麼難言之隱，然後導致他心裡封閉，當然，除了這一點，對於他我不止有懷疑，還有很多猜測。”
“所以你打算一次性全部看清楚了，也好打消心中的疑問？”
“沒錯。”小婷點頭：“利用好了，這就是一次機會。”
“你沒說過。”白子旭看着她。
“那時候我說你聽得進去嗎？”小婷瞪着他：“白子旭，你就是一個單細胞動物，那時候你腦子裡除了醫術恐怕就剩你那個寶貝徒弟了吧！”
“不不不。”白子旭一臉正經：“還有你！”
小婷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