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白子旭欲言又止。
“我用催眠了。”小婷直接回答了他：“你也在場的，看到了吧。”
“我現在再和你糾結這個問題也沒有意義了。”白子旭皺眉：“但我心裡到現在都很不舒服。”
“我知道。”小婷嘆氣：“我也不舒服。”
“結果那次你還是沒有看到你想要的東西。”
小婷沉默。
“老婆。”白子旭伸開胳膊抱住她：“其實小顧”
“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小停隨着白子旭的動作靠在他的懷裡。
“嗯，我只是想你們能好好相處。”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偏見。”小婷輕聲道：“因爲他的潛意識一片空白？因爲我看不到他的薄弱點？”
“他的薄弱點現在不就在你手裡嗎。”
小婷一笑：“是啊，現在是了。”
白子旭抱緊她。
“其實，我現在對他意見挺大的。”小婷閉上眼：“那個視頻，你我都看過了。不管怎麼樣，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和我們沒有關係，所以談不上評價。站在關係的角度，你也只是他師傅，我也只是他師傅的妻子。所以我們就像是他外圈的親人，不干涉，但是會守護。”
“說的好。”白子旭吻吻她的額頭。
“思雅”小婷半張臉埋在白子旭的懷裡：“我們知道她很久了，作爲小顧的秘書、女朋友、到未婚妻我們幾乎是看到了每一個環節。”
“嗯。”白子旭輕聲迴應。
“我們在暗處，別人看不到地方。”小婷道：“但是這不妨礙我們以一種特殊親人的存在方式摸摸關注着他。”
“我知道，你也是真心疼他的。”白子旭一下一下輕撫着她的後腦勺：“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能有什麼辦法呢，你是真的疼他啊。”小婷睜開眼仰起頭：“那時候顧氏遇到危機，你忙，他不讓，你沒堅持。後來他被人跟蹤，你說要出面給他解決，他又死活不讓，你兩還吵了一架。”
“說到這個我就來氣！”白子旭呼吸都涼了：“早他媽讓我解決了，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了！”
小婷笑罵：“知道你護犢子！”
“那是！”
“不過。”小婷捏着他的下巴：“老大是不是也知道我們來這裡了？”
“嗯，我跟他說了。”
“怪不得那天你跟小顧說我們來這裡也不是全看他的面子。”
白子旭挑眉：“聽到了？”
小婷點着他的腦門兒：“你倆就在門口，門還留着縫。”
“我就是受不了那小子有時候說話的語氣！”白子旭拉下小婷的手指握在手裡：“有時候真想揍他！”
“我支持！”小婷笑着點頭。
“我也就說說。”白子旭吻吻她的指尖：“自己養的，下不去手。”
“那我來。”
“就不勞夫人了！打人也怪累挺的！”
“那天那一巴掌”
“沒事，他沒記你仇。”白子旭安慰道。
“那時候我是真的氣急了。”小婷重新靠在白子旭懷裡：“特別生氣！”
“嗯，我看出來了，你眼睛都紅了。”
“他和思雅之間的那些事，我們不能說全知道，但也知道不少。”小婷眼中染上了心疼：“你看着思雅現在成了什麼樣我和她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心疼這簡直就是折磨啊”
“我明白”白子旭心裡沉甸甸的：“我都明白。”
“若是不愛，倒還簡單。”小婷緊緊抱着白子旭的腰：“可明明就是互相深愛，卻成了這般折磨孩子也沒有了”
白子旭環着小婷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是我對不起你”
小婷在白子旭懷裡搖着頭：“不是不是”
“別哭。”白子旭的眼角也閃着光。
“我就是氣他我就是氣小顧”小婷哭着道：“爲什麼要這樣”
“他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白子旭用拇指幫她擦着淚：“你既然知道她們是彼此深愛，就應該明白每一次折磨，都不是他們所願。”
“我就是明白纔會想盡辦法幫他”小婷的淚水漸漸止住，她揉着眼睛：“我會治好思雅，一定會！”
“嗯，我們一起。”白子旭低頭把嘴脣貼在她的眼睛上：“謝謝你，疼愛我的徒兒。”
“愛屋及烏罷了。”小婷的睫毛輕顫。
從木屋離開的顧林楓把車開上高速公路後，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
“明天早上八點，來我辦公室。”
“現在也可以。”
顧林楓擡腕看了一眼：“一個小時後，我的辦公室。”
“嗯。”
深夜，除了值班的保安，整棟大樓裡沒有一個人。
顧林楓出了電梯走向辦公室，擡手開門之後刻意等了一會兒。
“你知道我來了。”
在他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時間差不多了而已。”顧林楓推開門走進去。
身後的人跟進來坐下。
顧林楓進來的時候沒有開燈，跟着他進來的人也沒有開燈。
窗外就是一片霓虹，倒也不算是完全的黑暗。
“有事？”跟着顧林楓進來的人一直沒有動，就站在離大門幾步的位置。
顧林楓背對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窗戶上亮起一瞬的紅點，一絲煙霧升起。
“陳俊豪，我們談談。”
站在顧林楓身後的身影僵了僵，然後慢慢走到沙發前坐在了一個幾乎沒有一絲光亮的位置。
“談什麼。”
“談你想談的。”顧林楓轉過身：“你一直沒有的機會，我現在給你。”
“有意義嗎。”陳俊豪的臉在模糊的黑暗裡看不出表情。
顧林楓夾着煙的手垂在腿邊：“那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意義嗎。”
“顧林楓，這個問題你最不該問的就是我。”陳俊豪的聲音也是僵硬的。
“以前沒必要。”顧林楓彈了彈菸灰：“但是現在，好像真的需要問一下了。”
黑暗中的人不說話，身披霓虹的人也只是一口口抽着煙。
“葉熙你是真的想殺了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