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啞至極的帶着像是要摧毀一切的嗓音,說出明明很簡單卻從未自關深甫嘴裡出現過的話,聽在尤瀟瀟耳裡,腦海裡只覺有什麼東西在瞬間轟然倒塌一樣,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她的怔愣落在他的眼裡,依舊是那麼美麗,而他心裡的那股想要發泄想要表達的情緒在她的怔愣中變的越加急切,讓他的心備受煎熬。
可即使這樣,他的手依舊毫無一絲動作,就這樣捏着她的身子,但話語卻是更柔了,說:“我想要你。”
在情事上,關深甫從未問過尤瀟瀟的意願,一直都是他想要,便要,她不要,他不論是強逼還是誘惑,都是他佔的主動。
而這一次,這麼多次以來唯一一次他徵求她的意見。這樣的心情,尤瀟瀟不知道該拿什麼來形容。
她和關深甫在要一起,只要兩人睡一張牀,幾乎每次都有做,當然,大姨媽期間例外,而除了這麼幾天,沒有什麼特殊情況,關深甫幾乎都是夜夜需索的。
要說累,她肯定是累的,可要說特別累的話,當一個人習慣了另一個人,她長久養成的那種逐漸隨着他改變的習慣,讓她不是那麼的難以接受,也不似以前剛開始那般痛苦。
所以,今天晚上,關深甫想要她是能承受的,可是,他眼裡的兇猛正告訴着她,她如果同意了,那麼第二天估計也要像今天一樣在牀上睡一天了。
她身體的本能意識在告訴着她不要答應,可她心的意識卻在告訴着她答應。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而那垂在身側的小手卻是緊捏着身上的毯子,大眼裡滿是慌亂的掙扎神色。
忽的,一陣微風過來,之前還淺淡的玫瑰花香忽的變得濃郁,衝進了她的鼻端,流進身體裡,腦海裡瞬間劃過一個決定。
隨着這個決定的生出,大眼逐漸浮起一絲堅定,大眼一動不動的看向關深甫,沒有張開脣瓣,喉嚨裡卻是溢出一個輕到不能再輕的‘嗯’字。
可即使這個聲音很輕,卻還是清楚的傳進了關深甫的耳裡,眼眸的墨色突然間就像煙花被點燃的瞬間,猛的一下炸開,只不過煙花炸開後是璀璨的煙火,而關深甫眼裡的神色炸開後是攝人的就像要吞噬一切的火焰。
尤瀟瀟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識的閉上了眼,因爲,她很害怕。
而因爲這股害怕還有接下來可能會做的事兒生出的緊張,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
也就是在這股顫抖中,她雖然閉着眼,卻清晰的感覺到緊緊的包裹在自己身上的毯子被緩慢的揭了開來,她的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不多時,毯子脫離了她的身子,溫暖的溫度突然被冷空氣的闖入讓她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但很快的她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關深甫抱到了一層柔軟的平地上。
她不敢看關深甫的動作,緊張的雙眼緊閉着,兩隻小手也緊緊的捏在一起,而她自躺在平地上後,關深甫便沒再動作,這樣的時間有多久,尤瀟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肌緊張的心就快從嗓子裡跳出來了,因爲越是安靜,越是讓人害怕。
終於在這股讓人害怕緊張的安靜氣息中,她忍不住想要睜開眼來看看動靜,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滾燙的大掌觸上了她的身,而位置正好是在她領口釦子的地方。
剛想睜開的眼一下便緊閉起來,只能靠感官來辨別現在的情況,那就是關深甫正在解她的衣服釦子,一顆顆緩慢至極。
夜色深了,安靜的只剩下解衣服的聲音,逐漸的,便是輕緩讓人臉紅心跳的呻吟,最後,是急促的喘息,如此反覆,直至邁向更深更沉的夜色。
第二天,時間下午兩點,地點,關深甫別墅的臥室。
一個痛苦的‘嘶’聲從牀上傳了出來,尤瀟瀟在這股清晰的疼痛中睜開眼來,意識有片刻迷濛,待反應過來時,小臉是滿滿的懊惱神色。
因爲,此刻她回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感覺自己那個時候就想着魔了似的,竟然答應了關深甫了要求,所以,自己現在是這樣一番痛苦的不想起牀的強烈感覺。
她好鬱悶,好鬱悶,好鬱悶。
這樣想着,把臉深深的埋進被子裡,‘啊’的一聲含着疼痛懊惱的嗓音便從枕頭裡悶悶的傳了出來,可見她此刻煩躁鬱悶的心緒。
可,即使再不想起牀,尤瀟瀟還是得起來,因爲她不想在牀上再躺着了,再躺下去她要發黴了。
想到這,在牀上磨蹭了好一會,終於把自己磨蹭下來,簡單的洗漱一番,去客廳找了一點吃的便又回到了樓上。
她其實本來想去花圃曬曬太陽,好把自己這身疲憊給曬去一點,可是想到她和關深甫昨天晚上在那裡做的事,她瞬間就不想去了。
但好在臥室裡有陽臺,她可以在那裡曬曬太陽,這樣也不錯。
這樣想着,便回到臥室裡,搬了一個藤椅到陽臺上,累的氣喘吁吁的直接躺了進去,閉上眼,開始養神。
其實這個點也正好,曬太陽,補眠,而樓下的花圃正好可以隨着微風送來陣陣花香,不錯。
只是,當閉上眼沒多久,腦海裡邊清晰的浮起昨天晚上的畫面,從兩人到花圃去再到哪強烈的運動下她昏睡過去,這樣的畫面不停的反覆着。
尤瀟瀟很鬱悶,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想到那裡去了,可腦子就像被人控制着放了重複鍵一樣,讓她根本停不來不想昨天晚上的畫面。
尤瀟瀟無法,想要睜開眼來,不睡了,可就在這個時候,腦海裡卻是快速的劃過一道亮光,小臉上煩躁鬱悶的神色一下消失,逐漸被一抹沉思和隱隱的興奮所取代。
而隨着這道亮光的出現,終於,腦海裡那惱人的畫面徹底消失了去,她一下睜開眼來,裡面是耀眼璀璨到極致的光芒。
起身,急忙朝臥室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