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瀟瀟愣了一秒,馬上收回手,把臉埋進關深甫的懷裡,說着掩耳盜鈴的話:“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關深甫卻是睜開眼,低頭只看見尤瀟瀟一頭烏黑的髮絲,而那張小臉完全掩在了他的懷裡。
他漆黑的眼裡卻是漫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尤瀟瀟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着,全身戒備,精神高度集中,感受着關深甫的動靜,就這樣過了多久她不知道,直到她的睡意漸漸襲來,她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才沉沉睡去。
月亮漸漸藏進雲層裡,天色一下子變的暗黑,看不見一絲光亮,關深甫的眼在黑暗裡動了動,手輕撫上尤瀟瀟頭上順滑的長髮,閉上眼,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晨,別墅餐桌上。
尤瀟瀟喝着牛奶,扯了塊麪包,想着呆會怎麼開口跟關深甫說她想上學的事。
結果還沒等她想好該怎麼問時,關深甫就先開了口:“下午的時候收拾一下,去一個地方。”
尤瀟瀟嘴裡含着麪包,嚼到腮幫處,聽見他說的話立刻停止嚼動,睜大眼甕聲甕氣的問:“去什麼地方?”
關深甫看了眼她脣上粘着的麪包屑,腦海裡閃過昨天晚上的畫面,他眸光一轉,拿過一邊的咖啡喝了一口,答非所問的淡淡開口:“下午安娜會過來,五點的時候我過來接你。”
“哦。”尤瀟瀟垂下頭,繼續吃着早餐,頓時有些無精打采。
關深甫漆黑的眸再看了尤瀟瀟一眼,放下手中的報紙起身離開餐桌,拿過一邊的車鑰匙,朝外面走去。
尤瀟瀟看關深甫的身影離開,放下手中的麪包,悶悶不樂的趴到桌上,她真的很想上學啊……
……
王嬸打開門看見門外的安娜,笑着招呼着:“安小姐來了?裡面請。”
安娜朝王嬸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優雅的笑。
安娜走進別墅便看見尤瀟瀟正埋頭在茶几上寫寫畫畫,很是認真。
王嬸一看,正準備過去提醒一下尤瀟瀟,安娜看出她的意思止住了她。
王嬸不好意思的笑笑,去忙了。
安娜走過去,站到尤瀟瀟面前,悅耳的聲音響在尤瀟瀟耳邊:“尤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尤瀟瀟頓時擡起頭看向安娜,腦海裡有一瞬陌生,又突然想起,才恍然大悟說:“安娜。”
“對。”安娜點點頭。
尤瀟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下頭髮,歉意的笑着說:“不好意思,我剛在做題剛纔沒注意你。”
“你做題?”安娜往茶几上的課本看去,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數字公式,眼裡不禁閃過絲驚訝。她一直知道尤瀟瀟小,卻沒想到尤瀟瀟這麼小,小到竟然還在上學,不禁脫口而出:“你上大幾?”
尤瀟瀟自然的答到:“大二。”
安娜繼續問:“你多大了?”
尤瀟瀟雖然奇怪安娜突然的問題,卻還是答到:“二十,哦,不對,過完聖誕節纔是。”說完不好意思的對她笑笑。
安娜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手撫上額,看着讓人有些懊惱。
她一直覺得關深甫這人挺正經的,挺古板的,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可,現在她開始不這麼認爲了,尤其是在看着尤瀟瀟這副稚嫩的面孔時,更是覺得關深甫這老牛吃嫩草,吃的也太離譜了吧?
而她真的完全沒想到關深甫竟然有這方面的嗜好,所以當她再次看向尤瀟瀟時,已經是一副同情加可憐的表情。
尤瀟瀟被安娜看的毛骨悚然,有些忐忑的問:“怎麼了?”
安娜深吸一口氣,臉上恢復到優雅的表情,說:“沒事,沒事,我們開始準備吧,關深甫可是特意囑咐了我的。”說完還對尤瀟瀟眨了眨眼。
“哦,好,你稍微等等,我把課本收拾一下。”尤瀟瀟說着便開始整理桌上的課本。
“沒關係。”當安娜看見尤瀟瀟手上的一疊的書本時,不禁抽了抽嘴角,還真是小啊……
安娜是這麼覺得的,她自己和關深甫好歹是多年同學好友加上下級關係,不說徹底瞭解他,好歹也算是能摸得到他的脾性,可是在這件事上,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會找這麼小的,還是這麼純的,她當真是越來越不懂他了,還是難道說何一安那個女人讓他走火入魔了?
想到這,安娜心裡出現何一安那張虛僞的臉,她不禁嗤笑一聲,那個女人,真不是什麼好鳥,虧的是她救了關深甫,也就是這一點她也無法當着關深甫的面給她臉色看。每每想到這,她就一肚子火。
當然如果讓她選,她可不會選擇那個虛僞的女人,想到這,她再次看向尤瀟瀟,那張乾淨的小臉上滿是認真,或許……
安娜手一下下的摸着下巴,或許,她可以讓尤瀟瀟走進關深甫的心裡,反正也是戲,假戲真做也未嘗不可。想到這,安娜臉上逐漸露出狐狸的笑。
尤瀟瀟收拾好便看見安娜那張寫着“陰謀”兩個大字的臉,心裡怎麼生出一種隱隱的不安呢?
尤瀟瀟站在別墅門口有些不自在的拉拉肩上的衣服,看向一直淡定優雅的安娜說:“這樣真的可以嗎?我怎麼覺得全身不舒服。”
安娜轉頭看向尤瀟瀟身上的着裝,很滿意自己今天晚上的設計,而尤瀟瀟竟然說不自在,她頓時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把尤瀟瀟拉到別墅旁的落地窗前。
黃昏下,鏡子裡倒映出一個美麗的剪影。
她此刻身上着一身緊身天藍色連衣裙莫過腳踝,裙襬處是魚尾的設計,而在左腳處卻設計的沒那麼長,露出精緻的踝骨和上面戴着的閃亮磚石腳鏈,這樣行走間就像一朵朵蓮花泛着微光在腳下盛開。因爲裙子是緊身設計,更是把尤瀟瀟優美的曲線凸顯出來,而讓尤瀟瀟不自在的地方是裙子是從右邊肩頭斜下來到左胸下面直至腋下,左邊的肩膀鎖骨後背都露在了外面。
然而她白皙優雅的脖頸上耳上手腕上還有腳踝處是同色系的磚石項鍊和耳環手鍊腳鏈,名爲海洋之心,寓意心中的愛。而因爲尤瀟瀟的皮膚很白很細膩,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上好的陶瓷,讓人忍不住想要觸碰。
這樣一身低調又高貴的妝扮她竟然說不行,不自在,頓時讓安娜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她可以保證,任何一個男人當看見尤瀟瀟這身妝扮時,眼睛不粘在她身上她名字倒着寫。
尤瀟瀟不自在的看向左肩處的一大片白,她想稍微遮擋一下,不禁有些哀求的說:“安娜,頭髮可不可以放到左邊?”
“不行。”安娜立馬拒絕這個要求。
尤瀟瀟的頭髮很漂亮,烏黑柔順,她特意把她的頭髮全部撥到右邊胸前的,只爲露出左耳的磚石耳環和她白皙圓潤的肩膀的,所以她堅決不答應。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姐姐我可是忙了一下午啊,你可不能辜負我,哎,關深甫來了!”
尤瀟瀟隨着安娜的視線看去,一輛純黑的勞斯萊斯停在了她們面前,關深甫朝尤瀟瀟看過來,眼眸瞬間怔住。
而李嘉早已驚呆,雙眼呆滯,愣愣的看着尤瀟瀟。
安娜看見關深甫眼裡明顯的驚豔和李嘉臉上的呆滯,臉上閃過得意的笑,順勢推了尤瀟瀟一下,尤瀟瀟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打開後座車門正準備坐進去時,關深甫回神,看着她白皙圓潤的肩頭,沉聲開口:“換一身。”
尤瀟瀟還沒來得及問,安娜就在旁邊驚訝的問出了口:“什麼?”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關深甫走下車,裁剪得體的一身黑色西裝稱的他英俊瀟灑,而又加上他挺拔健美的身形,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王者的強大氣息。
只是這個像王的一樣的男人卻極不溫柔的走過來,一把拉過尤瀟瀟的手便朝別墅走去,眼沉黑的眼眸帶着明顯的不悅。
尤瀟瀟踉蹌的被他拉着朝前走,腳下高跟鞋在光滑的路面上敲打出凌亂的噠噠聲,傳進關深甫的耳裡,他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便緩緩放慢速度,遷就着尤瀟瀟。
尤瀟瀟不明白關深甫怎麼突然就生氣了,卻又不敢開口說什麼,只得咬着脣一聲不吭的跟在他身後。
像個小媳婦似的,看的安娜目瞪口呆。
關深甫把尤瀟瀟拉進臥室裡,便開始打開衣櫃翻找裡面的衣服,可是翻了半天,裡面都是尤瀟瀟自己以前的衣服,根本就沒有能參加宴會的衣服。
安娜跟過來,倚在門口看了眼無辜站在一邊的尤瀟瀟,再看向一反常態的關深甫,心裡瞬間明瞭,拿着手上的東西朝關深甫走去,把東西遞到他面前:“喏。”
關深甫停下動作朝安娜看去,安娜手上是一條和裙子面料一樣顏色卻是裸色裡面透着一點點粉色的披帛。
關深甫沒動,安娜也不在意,把披帛伸展開來,來到尤瀟瀟的面前給她圍了上去,長長的披帛遮住了尤瀟瀟那片雪白。
而披帛卻是直接從她肩上到手腕處流泄下來直至腳踝,給尤瀟瀟增添了絲古典美女的氣質。安娜看向關深甫,眼裡是擋都擋不住的笑意:“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