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大哥比大表哥還大幾個月呢,平時管她還比較多,大表哥則屬於那種只要她不犯法,絕不會說她一個字的。
可她就是很敬畏大表哥。
大舅常說:“舅舅打外甥,天經地義!”
反正在她的記憶裡,除了大舅,是沒有人打過她的!
大舅還說:“你要是個男孩子,我非把你打改不可!”
萬幸,她是個女娃娃。
“許大律師……”顧謹遇笑嘿嘿的伸出手,握住許辰的手,“幸會幸會啊!”
許辰擰眉:“還喝不喝?”
顧謹遇的笑容慢慢斂去,忽然坐正,整理起衣服來,淡淡道:“你那酒量,還是別喝了。”
許辰淡淡道:“多少喝點吧。”
顧謹遇:“那就碰一杯吧。”
蘇慕許在一旁看着兩個男人和和氣氣有商有量的,目瞪口呆。
敢情大表哥不是個能喝的,而是來走個過場?!
顧謹遇居然也是裝的?!
他也太能裝了吧?!
哦,不,他能裝是有目共睹早知道的,是他實在太能喝了!
因爲三位表哥都喝了酒,而大舅最近更年期,所以大家都到了顧謹遇家住。
本來可以去城堡那住的,全湊在一起,用意就很明顯!
顧謹遇有些哀怨,他難得見着她,卻是……被迫跟許辰睡在一個屋。
如果蒼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攛掇着許爲擺這一場慶功宴。
慶什麼功啊,通知書還沒下來,他就是想她了,想的發瘋。
雖說每天都有見到,但是,只能看,親不着,那滋味兒,真是虐的他肝腸寸斷。
“大表哥……”顧謹遇趴在牀邊,一條腿耷拉在地上,含糊不清的央求,“你讓我去跟許許說會兒話吧?就只說說話,絕對不做別的。”
許辰看都沒看他一眼,只當沒聽見,繼續看卷宗,大有要看個通宵的架勢。
顧謹遇眸光微轉,哀嚎了一嗓子,直接滾下牀,然後爬起來,直接搖搖晃晃往外衝。
許辰掀了掀眼皮,一眼看穿顧謹遇是裝的,也算是服了。
他實在不知道小妹哪裡值得顧謹遇這麼在意。
如果小妹不是他親小妹,他敢摸着良心說,恨不能把她親手送到牢裡去。
可偏偏是他小妹,便是他一生唯一的例外。
顧謹遇見許辰並不阻攔,反而心慌,出去喝了點水,老老實實的回房。
“怎麼又回來了?”許辰笑問。
顧謹遇拿了換洗衣服,往洗手間而去,慢吞吞道:“我有那膽兒,你小妹也沒有。”
許辰滿意的笑了:“算你聰明。”
顧謹遇重重的嘆了口氣,沖澡去了,不忘給蘇慕許發微信:“我在洗澡,等會你大表哥洗澡的時候,我去找你。”
蘇慕許激動的在牀上打滾兒,天知道她這一個星期想他想的都快魔怔了。
有一種思念叫做,哪怕天天見面,依然很是想念。
只是看看可不夠,她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顧謹遇出來時,許辰去洗澡,淡淡道:“我沖澡很快,三分鐘。”
顧謹遇:“……”
這是善意提醒,讓他三分鐘內回來的意思!
三分鐘……也太短了!
洗手間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顧謹遇便衝了出去。
纔到門口,身後傳來許辰的聲音:“幫我拿個浴巾。”
顧謹遇:“……你故意的吧?”
“跟你學的。”
“我真是欠你的。”
“要不……我不洗了。”
“那不行。我有潔癖。請你好好洗,洗的乾乾淨淨的。”顧謹遇將浴巾和浴袍都塞到了許辰的懷裡。
許辰笑了笑,關上了門。
他才懶得管年輕人你情我願的事。
只要不鬧出人命來,他沒所謂。
剛打開花灑,手機響了,許辰打開查看新消息。
只見手機屏幕上一行小字,夾雜着好幾個感嘆號,跳入了他的眼簾。
小助理:“許!大!律!師!我!懷!孕!了!”
許辰腳底打滑,差點沒當場摔倒去世。
轉念一想,即使她懷孕,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跟她……除了工作上的關係,又沒有別的關係。
他當做沒看到,將手機放下時,又來了一條消息。
小助理:“你!的!”
許辰無語望天。
這年頭,女孩子都怎麼了?
許辰:“沒睡醒就接着睡。”
小助理:“啊哦,被你猜到了。可是好奇怪啊,我爲什麼會夢見懷了你的孩子?你那麼兇來着,我居然夢見懷了你的孩子!我的天喲!嚇的我!我睡不着了!你得負責!”
許辰按了按眉骨,直接開了免打擾,洗澡。
年輕人的思維邏輯,太跳脫,有小妹一個鬧騰的就夠了,再來一個,他無福消受。
許辰洗澡的時候,顧謹遇來到了蘇慕許的臥室,兩人二話不說默契擁吻,爭分奪秒似的。
眼看時間到了,顧謹遇鬱悶的要炸,卻沒得辦法。
許辰那個傢伙,腹黑的很,真挑戰他的底線,沒好日子過。
“我先回去了,你早點睡。”顧謹遇狠狠的親了蘇慕許一口,依依不捨的說。
蘇慕許抓着他的睡衣衣襬不丟,撅着嘴,可憐巴巴的:“可以不回去嗎?我大表哥還能吃了你嗎?我把門反鎖,就說我不讓你走的,他還能怎麼滴?”
“你饒了我吧,你是不知道你大表哥有多腹黑。”
“啊啊啊,我好難啊!”
“乖,好好睡一覺,明天去安城。”
“好吧。你也早點睡。”
兩人再次擁吻,互道晚安,難捨難分的,又磨蹭了一分鐘才分開,大有一種別離的傷感。
談個戀愛怎麼就那麼難?
蘇慕許趴在牀上,有那麼點心煩。
其實她也知道,媽媽肯定叮囑大表哥看緊她了,不然大表哥不愛管閒事,也有潔癖,是不可能跟顧謹遇睡一張牀的。
顧謹遇回房之前,特地端了一杯水給許辰,進屋才發現許辰還沒出來。
看看時間,十分鐘都過去了。
將玻璃杯放到牀頭櫃上,顧謹遇爬上牀,躺在最裡側,直接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許辰從洗手間出來,有點煩悶,那小助理居然因爲一個夢,非說他喜歡她。
這是什麼邏輯?
“謹遇,你都是怎麼拒絕那些糾纏你的女生的?”許辰坐到牀邊,虛心請教。
顧謹遇驚訝的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好奇極了:“有女生糾纏你?誰?我認識嗎?”
許辰皺了皺眉,指了指牀頭櫃上的玻璃杯,無聲詢問顧謹遇,見他點頭,他端起來,喝了半杯纔開口:“就那個剛到律所不久的小助理,你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