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照午冷笑一聲,不想再和他說什麼,因爲已經毫無意義了。
“那三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會從你這兒尋找,我會自己去找。”夏照午的聲音堅定,“你現在讓我知道的事情都是你想讓我知道的事情。”
“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我不想想起來,紀修塵,你別忘了我是因爲什麼和你來的M洲。”夏照午說:“我陪你去了宴會,現在你應該讓我見我爺爺。”
紀修塵在房間暖光下看着夏照午的容顏,看着她近在咫尺卻又覺得遠在天邊。
“明天我帶你去。”紀修塵聲音低沉,不辯情緒:“今天晚上好好休息。”
“這裡已經沒有人再住了,你若想來隨時可以來。”
夏照午沒說話,轉身踏出了房間。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沉默無言,回到別墅夏照午將妝和禮服卸了。
半夜十二點半,她換了一身黑衣帶着一頂黑色棒球帽避開別墅區的監控出了門。
出了別墅區,她拿出電話給von撥了過去。
“老地方等我。”
夏照午只堪堪交待了一句便掛了電話,半夜出租車很少,夏照午在路邊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纔等到出租車。
一點左右,夏照午到了那間熟悉的酒吧。
酒吧里人頭攢動,燈火通明。夏照午看到了吧檯那邊的酒保,是小六。
“夏姐,你來了。”小六絲毫不意外夏照午會來。
“嗯,你什麼時候來的?”
小六說:“你讓慕容大哥通知我後我就來了,昨天剛到的。”
“哥在裡面等你。”
夏照午點頭,去了那間專門爲她準備的包廂。
von坐在榻榻米上,撐着下巴一臉哀愁。
“怎麼,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了。”
von扯了扯嘴角,“我這不算虧心事吧,頂多算是無奈之舉。”
夏照午坐在他對面,用審視的眼神看着他,“交待一下。”
von便老老實實的交代了,夏照午聽完後着實是無語了好一會兒。
“你怎麼能讓別人發現你的蹤跡的?”
von撓了撓自己的頭,“我已經很小心了,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我就想與其讓他們把我找出來我還不如自己主動站出來,這樣好歹主動權會在我手上。”
夏照午皺眉道,“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多久?”
“應該……”von不太確定的說,“能相信一陣子吧。”
“起碼紀修塵就不相信你。”
“他不信?”von不解,“他不是手裡沒掌握什麼線索嗎?”
“你自己也說過他心思深沉縝密,或許從一開始你假扮我去聯繫他他就察覺了。而你這個時機出現的未免太巧了。”
von擔憂的看了她一眼,“他不會懷疑你吧?你今天爲什麼會和他一起出席馬丁家族宴會?”
“他知道我爺爺的下落,我陪他出席宴會他會讓我見我爺爺一面。”
von有點不信,“他會這麼好心嗎?你爺爺又爲什麼會在他手上?”
夏照午搖了搖頭,“我還在查。”
夏照午擡頭看着他,叮囑他:“這段時間你低調一點兒,不要隨便出現人前。馬丁家族已經盯上你了,最近不要行動。”
von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對了,你怎麼會認識慕容韶?”von疑惑道:“小六說他和你挺早就認識了,你還帶他去了基地。”
“他是我司機。”
von看向她的眼神帶着明晃晃的“牛啊”兩個字,“哎,你知道這慕容韶是個什麼人嗎?”
不等夏照午問,von已經和她解釋了:“他是慕容靖的獨子。”
“慕容家可是和上面政府有深切關係的家族,實力雖然不如馬丁這個百年家族,但是人脈關係可是馬丁家族都無可比擬的。慕容韶身爲慕容靖的獨子,遲早要接管慕容家。你現在竟然讓慕容韶給你當司機,不愧是你。”
夏照午輕笑:“你不也說了他是M洲權勢家族嗎?可在京城卻不是。即便慕容韶如你所說那麼尊貴,但在京城可是個連飯都吃不上的無業青年。”
“所以他是哪個家族的人和我並沒有什麼關係。”
von:“你說的也對。不過慕容家族本就是Y洲人,他們先祖就是京城人,只不過後來在這安了家。”
“他們家族其實人丁稀少。”von繼續八卦:“慕容靖那一代生了兩女一子,慕容靖有個大姐,結果十八歲的時候離家出走現在都沒找到下落。他還有個小妹,剛結婚一年死了丈夫,獨自一人生下孩子結果孩子被仇家抱走了,也還是到現在沒找到。所以這一輩就只有慕容韶一根獨苗苗了。”
夏照午喝了一口水,說:“慕容韶去京城就是爲了找她那個堂妹的。”
“怎麼可能找到。都丟了二十年了誰知道當時被人抱哪兒去了。”
von又說:“聽小六說慕容韶也要準備回來了。”
“你看,他們肯定是找不到死心了就回來了。”
夏照午睨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愛打聽別人都的事兒。我看你有做私家偵探的潛質。”
von:“…………”
“你把小六叫回來做什麼?”
von高興道:“幹什麼?當然是陪我啊!”
“我想死小六做的糖醋排骨、水晶丸子、口水雞、米粑……”
夏照午:“…………”
“再說了他本來就是去那待一段時間,也該回到我身邊了。”
夏照午看着他,頗爲認真的問:“這次你確定你是真的想清楚了?”
von一愣,隨即開懷的笑了,“想通了。人就活着幾十年幹什麼和自己過不去,想愛愛想恨恨,愛恨隨意就行。”
“我不想等我以後回顧這段時光都是滿滿的遺憾。”他的眼神罕見的溫柔和堅定,“我不想再辜負一個滿眼都是我的人了,往後我們會好好在一起的。”
“希望你們都好,希望你們幸福。”
“嗯。”von說:“我們會的。”
夏照午走的時候小六還在給人調酒但臉上始終帶着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