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看他一眼,嘆口氣,搖了搖頭,到底沒有把徐琳的事兒說出來。只是問:“今兒怎麼這麼早回來?”往回不到天黑是不可能回來的。現在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我就丟給底下人去弄了,早些回來賠你。”如今氣候轉暖,初春到來,許久沒曾放鬆過,想帶妻兒出去走走,這才早早回來了。
一聽要出去玩,徐璐就來了精神。一邊讓人去好生服侍團哥兒,一邊問要去哪兒玩。
看着妻子生動的臉兒,凌峰也受了感染,說:“如意樓,那兒新推出了菜品,另外還可觀看如意樓推出來從西洋傳過來的西洋話劇,聽說挺新奇的。”
一聽是如意樓,徐璐更是興奮得雙眼發亮,她聽說過這家酒樓,做得極很是美味,大多時候去得遲了都沒得賣了,都還得提前三天預訂。據說那西話劇也挺吸引人的。
“我聽路姐姐說過,她也曾去過一次,挺好看的。”
只是如意樓的西洋歌劇不外包,不登門獻唱,只能客人前去如意樓。徐璐也想去瞧瞧,只是沒有爺們陪同,還真沒膽量前去。
人家路玲玲都是由沈任思陪着去的。
凌峰也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上外出的便袍,月牙白織金絲八團花緞面直綴,頭戴白玉冠,豆綠色宮絛垂着枚兩寸寬六寸長刻步步登高竹節長方形狀的和田玉,玉白色的四方型荷包,嵌玉緙絲腰帶,整身打扮,很是清新舒爽,也不見奢華,卻自有股令人心折的風流氣度,讓人過目難忘。
徐璐妙目瞅着自己的丈夫,這男人,馬上就而立之年了,越發沉穩英俊,那種經由歲月洗禮的熠熠風華,加上手握重權帶來的唯我獨尊的氣度,着實出採,令人着迷。
在三尺寬六尺高的以梨木鑲嵌的全身鏡前,凌峰理了理袍角,又彈了彈五彩刻絲精美刺繡的袖緣,看着鏡中的自己,袍子上也不見有多少精美刺繡,料子也不是最頂級的,玉佩也只是普通的新疆和田玉,荷包也是樸實無華,但整體搭配下來,卻是非常舒服。果然,再是出色的男人,還是離不開合乎身份的打扮。妻子在這方面,做得一向好。
凌峰在打量自己的同時,腦子裡卻又回想起葉恆,拋開凌葉雙家的恩怨不談,那男人也是挺英俊的,雖比不上自己,但也是極爲出色的。只是娶了那麼個喪門星媳婦,堂堂侯府世子,衣着打扮,從來都是繚繚草草,得過且過的。認識葉恆這麼久,還從未見他穿過淺色或豔色的衣服,全是藏青和黑色這種沉悶顏色爲主,雖然都是上好的料子,但整體感覺就不那麼順眼舒服了。果然,穿衣打扮,好的搭配佔大半。
徐璐知道凌峰不耐久等的,所以只讓掌梳嬤嬤給她梳了簡單的圓髻,插上能夠不讓人小瞧的嵌六顆蓮子米大的紅寶石仙鶴簪子,四根嵌南珠小金簪固定住圓髻,不使鬆散。因不喜用頭油,就再拿了四枚嵌折枝玫瑰花尖嘴牛角夾分別把容易掉落的淺發固定住,再戴上指寬的赤金抹額,面上再略微抹了些以桃花汁而製成的面脂抹在兩腮,呈現出自然紅潤色澤,肌膚立時就動人嬌豔起來。
豆綠又打開裝脣脂的沉香木匣,匣子裡有十六個小盒,裡頭盛着十餘種顏色的脣脂,“要選哪個呢?”
姑爺都打扮得英俊出塵,自己的女主子可不能被比下去了,想給主子打扮豔麗些,又怕主子不接受。可太過樸淡了,又實在可惜。
這時候凌峰走了過來,看了看鏡子裡嬌豔如花的妻子,又瞧了瞧各色脣脂,親自選了款豔麗的深玫瑰紅脣脂,“就這個吧。”
中深玫紅脣脂,“會不會太豔了?”她幾乎很少用這個顏色,因爲太豔了。怕被人說成輕浮。
“咱們是出去玩呢,又不是去參加席筵。自然要隨意打扮,更何況,夜色中,打扮得鮮豔些才更有種烈焰紅脣的嬌惑之美呢。”
徐璐美目看了他眼裡的一抹色笑,嗔道:“怕是爺自己的想法吧?”
“女爲悅已者容,有何不可?來來來,就用這個,趕緊的,別耽擱了時辰。我已讓人端碩去訂位子了。去得遲了可就浪費爺砸下的一千八百兩重金了。”外出吃一頓飯就要一千八百兩銀子,着實貴了些。
不過見慣了安國侯府的財大氣粗,徐璐已沒了先前的心痛感。如今的她,已能支配萬兩以下的銀子,而不必向任何人報備。雖然仍有些心痛這頓超貴的晚飯,但男人喜歡,興致也頗高,反正賺錢養家的是他,他都不心痛,也就沒有說掃興的話。
俗話說得好,越花錢的人越有錢,越捨不得花錢的人越貧窮。
總算打扮妥當,看了看窗臺上的魚嘴滴漏,儘管她已縮短打扮時間,依然花去了兩盞茶的時光。
“咱們就這樣出去,成嗎?要不要請夫人也一道去?”
凌峰笑道:“不用,我已派人告之過母親了。咱們回來後再向母親請安就是了。母親一向開明,不會管這些事的。”見徐璐依然有些擔憂,經過打扮的她,越發嬌豔迷人,飽滿動人的臉蛋看起來格外誘人,忍不住在她臉上啾了兩下,說:“母親還巴不得咱們一直恩愛下去呢。”
當着丫鬟的面,凌峰就對她動手動腳,讓徐璐難爲死了,趕緊推開他:“給我老實點,不許動手動腳。”萬一妝容花了,可就惹人笑話了。
如意樓開在皇城東面,三層樓高的輝宏建築,這時候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佈置得富麗堂皇的店門外,數個穿着精神的小廝正在門口招呼客人。如意樓的東家也是個生意能手,專走貴族高端路線,前來的客人自然是非富即貴。加上如意樓後臺雄厚,又刻意宣傳如意樓曾接待過不少王公貴族,連聖上也曾微服私訪過,越發激得大家心癢難耐。據說酒意樓幕後老闆背景深厚,倒不怕有人在這兒鬧事,客人們反而以能夠在酒意樓用飯爲榮。
如意樓大門外,早已車水龍馬,有來談公務聯絡感情的,也有請客吃飯的,更有爺們陪着家眷前來用飯的,反正很是熱鬧。
像凌峰這種只是陪同妻子前來的,反而只是個別。因有女眷陪同,所以就由酒樓裡的專業嬤嬤負責接待。
這位嬤嬤先作了自我介紹,姓黃,人稱黃嬤嬤,或黃三娘。
黃嬤嬤看到諾大的包間內,就只有凌峰夫婦二人,都有些羨慕徐璐的好福氣了,也說了不少奉承話。
“……別的客人來咱們如意樓吃飯,大都是爲了公務或請客吃飯的,當然也有女眷來用飯的,不過都是一大家子前來,老婆子到我接待了這麼多客人,還是頭一回瞧到爺們帶着媳婦來用飯的。奶奶真是好福氣。”
黃嬤嬤不識得徐璐的身份,就只稱個奶奶。
徐璐淺淺一笑,卻是沒有說話。
接下來開始點菜,黃嬤嬤推薦了幾款店裡的招牌菜,又如酒意樓的大廚有的是從宮中出來的,也有蜀地的廚子,還有湘廚,浙廚,總之,全國各地的廚子幾乎有七成的菜系都在如意樓。
凌峰來了興趣,又問了諸多道各派系的名菜,最後又問徐璐的意見,徐璐也不矯情,點了如意樓的招牌菜,嘉州回鍋肉,麻婆豆腐,浙系的西湖醋魚,油燜春筍,江蘇廚子的清燉蟹粉獅子頭,但點的最多的還是閔菜,太極明蝦,佛跳牆,燒生糟雞。魯菜和京菜一樣都沒點。
凌峰笑問:“不是說只點三樣麼?”徐璐有些赫然,但仍是強辭奪理:“唉呀,人家算術不好嘛,你還笑人家。更何況,今兒不是爺請客麼?自然是由妾身負責點菜了。”
黃嬤嬤嘖嘖稱奇,見多了那些端莊持重又肅穆一副清貴模樣的貴婦人,這位年輕漂亮的奶奶卻沒什麼架子,居然還在爺們面前撒嬌呢,果然爽心悅目。尤其發現凌峰眼裡閃過一絲寵溺,黃嬤嬤更是在心裡暗贊:這樣的女子不讓男人疼簡直沒天理了。
“就你歪理多。”凌峰輕斥了她一句,轉頭對黃嬤嬤說:“都記下了嗎?”
黃嬤嬤回過神來,小小的綠豆眼不時在凌峰英俊貴氣的臉上睃視着,又不時瞟向徐璐那張圓潤迷人的臉兒,滿面堆笑地介紹道:“咱們還有釀扒竹筍,清釀八寶雞、醉臥糖醋魚、爆炒毛蟹、油炸蝦,奶奶不來些兒麼?”
徐璐說:“不了,就這些吧,就我們兩個人,太多了也吃不完。”
黃嬤嬤點點頭,這位漂亮的奶奶不止生得好看,還是居家過日子的,對徐璐越發有好感了,又說:“好,就依奶奶的吩咐。只是老婆子要提一點的是,浙系的西湖醋魚和油燜春筍,爲了做到原汁原味,那可是有專人親自從杭州採買回來的,爲了圖個新鮮,可都是走的水路,這一來一回,成本可就增加了許多。所以,這價錢嘛……”
徐璐看了凌峰一眼。
凌峰說:“價錢好說,只要味道好。從訂金里扣就是了,多退少補。我和內子都有些餓了,趕緊讓廚房的上菜。”然後賞了個金錁子過去。
看這對夫婦,穿的也不算頂級華貴,但那通身的氣度,一看就知不是普通身份,聽凌峰的口氣,果然是不差錢的主。
黃嬤嬤接過金錁子,雖然不重,但依然眉開眼笑。
等黃嬤嬤出去後,徐璐這才起身,四下打量了包間佈置,果然雅緻,絲毫不見暴發戶的奢華,只是清雅中帶別具一格的舒服,她把包間裡的佈局暗自記了下來,對凌峰說:“回去後我也照這兒的佈置在華馨苑弄個包間出來。”
“隨便你。”
徐璐撩了捎金絲的米色雲錦窗簾,又推開窗子,窗戶外頭居然還有個八九步寬的小臺子,臺子四周都有紗簾垂下,這種紗簾徐璐也是知道的,從裡頭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頭的景像,但外頭卻瞧不清這裡頭的情景,這酒意樓的東家果然會替客人着想。
徐璐大膽地來到臺上,這兒應該就是觀看話劇的地兒了,四處打量着,底下左前邊六七丈遠果然有一正方形狀的高臺,話劇還沒有開始,空無一人。而他們的包間對面,卻有好些撩了簾子的包間,徐璐看得清楚,但凡撩了紗簾的,都是些男客,正喝酒喝得歡,高聲闊語,好不熱鬧。有王公貴族,世家公子哥,也有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更有朝堂上的高官顯要,也有一些富商巨賈。而那些沒有撩簾子的,徐璐猜想,應該就是有女眷在包間裡了。
徐璐折了回去,坐到靠牆的花梨木雕靈芝紋官帽椅,親自執了萬馬奔騰的茶壺,重新給凌峰注了茶水,說:“想不到來這兒用飯的女客還挺多的。”
凌峰靠在椅子上,優雅地翹起了二郎腿,笑道:“話劇是日晚初刻開始。咱們先吃飯,吃完飯剛好可以到外頭去看話劇。”
菜很快就上來了,黃嬤嬤身後跟着幾名穿着統一緋色服飾的少女,動作輕柔地上了菜,便退了出去。
上來的菜是麻婆豆府,和油燜春筍。這兩樣菜很好做。
黃嬤嬤說了句:“請慢用,其餘的菜式一會兒就上。有什麼吩咐只管搖牆上的鈴鐺就是。”
徐璐淺笑以對:“好,辛苦你了。”
完全沒有世家勳貴家的傲慢和指氣熙使。
黃嬤嬤越發喜歡這對年輕夫婦了,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又提醒了他們隔壁左包間來了位了不得的人物,是個脾氣不怎麼好,剛纔在外頭走廊上,還差點與一位通政使司家的家眷起了衝突。那通政使司家的還主動相讓賠禮。剛纔那位顧通政還特地去了隔壁陪禮道歉。”
黃嬤嬤不敢打聽凌峰夫婦的身份背景,所以只能委婉地提醒他們,連正三品的通政使司家都要相讓賠禮,那麼那人身份肯定是非同一般的。
人家這是好心提醒自己,徐璐肯定要領這份情的,笑道:“謝嬤嬤提醒,我省得的。”
黃嬤嬤見她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有也種做了好事的滿意興奮。
在退出時,她又瞧到徐璐親自給丈夫倒酒佈菜,言笑宴宴,如沐春風,不由暗歎:“這纔是居家過日子的上上之選呢。”
徐璐如今對菜的研究也多了起來,口味也刁了,還不時點評幾句。總得來說,如意樓的菜式着實是不錯的,只是真要說好吃到哪兒去,也不見得吧,大家圖的也就是個新鮮。畢竟純正的別地方的菜系,在京城着實較難吃上的。
安國侯府的廚子們也能做出各個菜系的菜,但都不正宗,一來受制於地理位置,二來原材料不易弄齊,也就難做出原汁原味來。而如意樓剛好彌補了這一缺點。帝都容納百川,全國各地的人都有,京菜雖然是主流,但能在帝都吃上自己的家鄉菜也是件值得回味的事。
徐璐覺得佛跳牆着實不錯,基本上做出了福建那邊的原汁原味,雖然還差了那麼點點火侯,那也難得了。徐璐對凌峰說:“爲什麼我總覺得別家的廚子做的菜就是比我們自己的廚子做得好吃呢?”
凌峰說她:“你這個想法可要不得。”
“爲什麼呀?”徐璐有些不服氣。
凌峰盯着她:“依你這麼說,那是不是別人家的丈夫也比自己的丈夫優秀?”
徐璐張了張嘴巴,趕緊說:“這哪能相比呢?我的丈夫是全天下最優秀的丈夫。沒有之一,是唯一。”
凌峰笑道:“嗯,幸好我也這麼覺得。”
“不害臊。”徐璐糗他。
“我說的是實話呀,至少我從來沒有覺得別人家的妻子比自己的妻子優秀。”
這是他的馬屁,還是甜言蜜語?
徐璐心裡很是高興,但嘴裡卻說:“少灌我學湯,我纔不上當呢。”
凌峰一臉受傷:“你不相信?”
徐璐橫他一眼:“我當然信。不過,每回你說甜言蜜語時,都是我受苦受難的開始。”
每回他想在牀上玩新花樣時,嘴巴都是抹了蜜的。
天知道,她這麼橫眼瞟人的動作,有多麼媚,多麼勾人攝魂。凌峰忍不住,長臂一伸,就把她勾到懷中,捧着她的臉兒,對着她嫣紅的嬌脣惡狠狠地吹了下去。
徐璐不料他在外頭也是如此猛浪,嚇都快嚇死了,生怕有人闖進來,拼命掙扎着。
但她哪敵得過凌峰的力道,很快就被他吻得全身發軟,因爲他開始隔着衣物搓揉她的身體。
生過孩子的身體格外敏感,徐璐很快沉浸於男人的強勢中,也沒法思考是否會有人闖進來什麼的,反正外頭還有凌峰的護衛守着。
他們就在如意樓的貴賓包間做了起來,挨着牆壁的花梨木椅子上,靠窗的羅漢牀上,以及放着文房四寶的大理石桌案上……
一直循規蹈矩的人,忽然在陌生的地方做起最羞人的事,加上怕被闖進來的恐懼,反而激發了想像不到的無邊刺激興奮。徐璐先前還聲色俱厲地拒絕,到之後的半推半就,再到後來的瘋狂迎合,凌峰感受着妻子的變化,更是興奮提全身哆嗦,抱着妻子柔軟到不可思議的嬌軀,越發胡天海地起來。
徐璐也不會料到,她在陌生的地方,居然會瘋狂如此。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她一邊穿着衣服,又一邊懊惱着,但腦海裡卻無時無刻回味剛纔的無限美妙。
想到剛纔她的瘋狂,她臉兒紅了起來。
外頭響來西洋人說官話特有的異國腔調,也無法拉回她的心智。
她的衣服全被皺成一團,頭髮也弄散了,珠簪散了一地。
她欲哭無淚,“這下可怎麼辦?”衣裳弄得再不像樣,還可以自己穿在身上,可頭髮亂成這樣,她要如何見人?
凌峰這時候已穿好衣裳,又恢復了世家公子哥的派頭。瀟灑軒昂,風度翩翩。
他優雅來到她面前,把她往懷裡拽去:“弄不好就別弄了,我讓洗硯把你的丫鬟叫進來。”
她們肯定知道自己剛纔幹了什麼,徐璐快要羞死了。
可是再羞,也敵不過在人前形像的坍塌。她不敢看繪春和沁香的臉色。
好在二人也已習以爲常,動作俐落地把包間拾綴了一翻,再給徐璐梳頭。
她們都不是很會梳頭的,也就只能梳些簡單的頭髮。把她如瀑的長髮挽到一起,再以梅花小金簪固定起,再插上其餘的珠飾,看起來也還有模有樣。
等她弄得差不多後,外頭的話劇似乎已演到高潮,四面面八方已響來陣陣喝彩聲。
凌峰把桌面上未用完的飯菜賞給了兩個丫頭及在門外值守的洗硯和忍冬。
四人坐了下來吃飯,凌峰則攬着徐璐來陽臺處看話劇。
西洋話劇不若國內的京劇,京劇是用唱,而話劇是以說話形式表達,因爲沒能看到開頭,就沒能代入場景當中。徐璐看了一會兒就興趣缺缺。
那西洋人金髮藍眸,鼻子高得過份,輪廓也分明,身上體毛濃密,又長又粗,徐璐對西洋人實在欣賞不起來。西洋女人也生得高大,皮膚倒是呈奶白色,胸脯高聳,同樣的金髮藍眸,鼻子高挺,看起來倒是挺美的,不過卻不是徐璐認可的姿色。只是發現凌峰看得目不轉睛,有些吃味,故意問道:“這些西洋女人美嗎?”
凌峰低頭,衝她色色一笑,低頭咬了她的耳朵,呢喃道:“你說呢?”
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徐璐推開他。
凌峰把她摟進懷中,又親了她的臉兒,他實在愛極了她肉嘟嘟又粉嫩嫩的臉蛋兒,更愛極了她柔軟的身子,抱起來肉肉的感覺,像小時候母親送給他的毛毛熊玩具,又柔又軟,格外的舒服。這張臉蛋兒經久耐看,他似乎中了她的毒,習慣了她稱呼自己嬌嫩的嗓音,習慣了她肉呼呼的身材,更習慣了她只及自己下巴的身高,別的女人再美再溫柔,都沒法讓他關注半分。
“不許再弄亂我的頭髮。”徐璐推開他的頭和手,離他離得遠遠的。
外頭話劇正演得如火如織,但徐璐卻沒心思看,就不想再呆在這兒了。
“爺帶我去逛逛夜市好不好?”自回了京後,就再也沒有和凌峰單獨出去逛過街。
凌峰也覺得這些西洋人生得實在是欠觀賞,真不明白那麼多人喜歡西洋妞。見徐璐也不喜歡,也就從善如流地退了包間。
徐璐不敢見黃嬤嬤,讓沁香和繪春洗硯忍冬四人護送她下了樓。
二三樓全是達官貴人聚集之地,走的是專用樓梯,倒是不怕讓人衝撞。徐璐下了樓梯,上了馬車坐等凌峰。
只是等了半天,也不見凌峰下來,等人的滋味可不好受,又讓洗硯去瞧過究竟。不一會兒,洗硯出來,哭笑不得地道:“少夫人,剛纔爺出來的時候,去了躺官房,如意樓的官房分爲男女兩間。只是居然有女的走錯了茅房,衝撞了爺。反而把爺當成登徒子打罵了起來。雖說誤會解除了,可爺卻是不肯罷休了。又找上那丫鬟的主子,正要討要說法呢。”
------題外話------
今天去游泳,沒去成,死男人不肯。昨天情人節,死男人也沒半分表示,表示很生氣。親們幫我想個主意,要怎樣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