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楚望就留在了楚江南的寢宮，其實也沒什麼好聊的，楚江南一向話不多。
今日的楚望也沒有多少話題，所以，大部分的時間，兩個人相對無言。
就只是喝茶。
一起喝喝茶, 看看摺子。
直到，風夜玄來了。
“畫像？”
楚江南有些意外，這種時候，自己這個徒弟要給他送什麼畫像？
“你親手所畫的？”
這就更加奇怪了。
雖然楚江南之後，玄王爺能武能文，作畫的能耐, 許多厲害的畫手都比不上他。
但, 在這個時候，他哪裡的心情作畫？
“是何人的畫像？”
楚望也很好奇，小玄子今日是怎麼回事，竟然有心思畫畫？
“師父和師叔看了再說。”
風夜玄走到兩人跟前，一揚手，那畫像裡頭的人物，一瞬間清晰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哐噹一聲，楚江南手裡的杯子，落在了桌上。
杯中還有未曾喝完的茶水，更是濺的到處都是。
至於楚望，人猛地站了起來，完全壓制不住自己的震撼：“明月姐姐？”
怎麼會這樣？
小玄子，畫了明月？
“楚望！”楚江南沉聲喚道。
楚望也很想冷靜下來，可他不是皇兄，沒有皇兄的沉穩，他真的冷靜不了。
更何況，皇兄自己手裡的杯子都丟了, 皇兄也沒辦法冷靜啊！
“小玄子，你……爲什麼畫她？”
“師叔不是要找龍曦月的畫像嗎？爲何不問我，我見過龍曦月本人。”
風夜玄盯着兩人的臉, “不過，你爲何叫龍曦月爲……明月？”
“她就是龍曦月？”明明早就想到，一定就是龍曦月，可當真正見到畫像的時候，楚望還是震驚得連手都在顫抖。
“她真的就是龍曦月？”
“自然是真的。”
“皇兄……”楚望回頭，想看看楚江南的表情。
卻不想，楚江南已經站了起來，徑直走到屏風後。
他沒給他們任何窺探自己內心世界的機會，身爲一國之君，不該在別人面前，太過於顯露自己的情緒。
但他此時，的確是忍不住了。
月兒，她竟然，真的是龍曦月。
雖然這兩日，已經往這個方向去想，但，如今龍曦月的畫像呈現在面前，視覺的衝擊, 讓他一下子難以承受。
月兒，龍曦月。
龍曦月……
那個被陷害, 被污衊，被逼得從龍騰國離開，顛沛流離的曦月殿下，竟然，就是他的月兒。
當初的月兒，該是有多困難，有多絕望！
沒有人幫她，甚至，所有的人都在害她。
而他，真是該死！
若是當年，他早些告訴月兒自己的身份，那麼在月兒走投無路的時候，她至少知道來南冥找他。
若是龍曦月來了南冥，或許，她的結果就不會那麼悽慘。
都是他的錯！
是他讓龍曦月孤立無援，是他在月兒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被困在南冥皇宮，無法抽身離開，無法將她護在羽翼之下！
都是他的錯！
“你幾時……見過她？”屏風後的男人，聲音說不出的沙啞。
風夜玄道：“在她到了北冥，以龍淺月的身份出現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