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昨天讓他準備一枚戒指,價值一千多萬。
他看得出他原本完全沒有要用的打算,可昨天晚上收到一條短信之後,今天一大早就讓他開車來蒼雲大學。
想當然他是來找許小姐的。
難道拿着那枚戒指,真的打算求婚嗎?
而昨天晚上收到的短信內容是什麼?爲什麼讓少爺突然改變了主意?
這時間,君斯年倏地將盒子裝進口袋,接着伸手推開門,優雅的傾身下車。
“哇,君少啊,EL集團總裁君斯年,他來我們學校了!”
“長得好帥,比長腿歐巴還要帥!”
“廢話,長腿歐巴是經紀公司包裝的,人家是純天然,看看那氣質,那身板,長腿歐巴有人家十分之一嗎?”
“要是能嫁給他,讓我少活十年我也願意啊……”
周圍是一片女生驚歎的聲音。
有些人或許天生自帶磁場,無論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引起所有人的關注,而君斯年恰巧是其中一個。
許慕白暗暗痛罵君斯年快點毀容的同時,和安小雨在人羣中左推右搡,努力的朝着目標人物靠近。
君斯年微微擡起下頜,視線不動聲色的掃過人羣,似乎正在搜尋着什麼,接着目光定住,彷彿找到的目標,擡步。
“啊啊啊啊,他朝我這邊看過來了,君少是在看我嗎?”一個女生驚喜萬分的說道。
“是在看我啦,你看他朝我走來了……近距離看,更帥呀……”
下一秒,許慕白卻突然竄到她們前面,微喘着氣,大喊一聲:“君先生!”
腳步頓住,君斯年點點頭,輕嗯了聲。
他掃了許慕白一眼,遞出手將她額前微微凌亂的髮絲整理整齊,音色難得染上幾分溫柔:“你考慮清楚了?”
許慕白身子僵了下,感受他的大手在她的髮絲間緩緩的滑過,她擡起下巴,看見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還有她身子的倒影,接着她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露出一種堅定和明媚的笑容:“對,已經考慮清楚了,與其等一個沒有結果的人,不如選一個像你這樣能滿足我一切需求的男人。”
周圍瞬間一片安靜。
在場人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君少……和許慕白是什麼狀況?
然而更讓他們沒想到的後面,君斯年單膝跪在地上,執起許慕白的左手,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而許慕白儼然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她低頭望着那個男人,伸出無名指。
一枚碩大的鑽石戒指出現在大家面前。
現場震驚的沒有一絲聲音。
因爲除了不敢置信外,都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接着君斯年取下戒指,將它牢牢的套在許慕白的無名指上。
“謝謝。”許慕白收回手,左手揚到眼前晃了晃。
她似乎很滿意,脣角的笑意更深,看到君斯年已經站起身,她踮起腳,在他右臉頰印下一個吻,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低的呢喃道:“君先生,我很喜歡。”
一絲淡淡的笑意染上了他的眉梢,似乎融化眉眼之間的冰雪,他牽起她的手:“跟我走。”
許慕白反扣住他:“是跟我走。”她笑眯眯的,“
我餓了,咱們去吃飯。”
安小雨拿數碼相機記錄下這一幕,看到視頻中君斯年的笑意後,她怔了怔。
白白戴上戒指的時候,君少那心滿意足的喜悅,可不像是不喜歡白白啊……
現場的人還處於震驚之中,而兩個當事人,早已經走了。
陽雨站在車身前,看見兩人手牽手走來,他連忙揉了揉眼睛,不會吧!難道許小姐答應少爺的求婚了?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立刻跑去後座位給他們開門,服務非常到位:“少爺,許小姐請。”
許慕白拽着君斯年,沒讓他上去,對陽雨道:“陽雨,咱們去吃飯,你去不?”
正好他餓了!
陽雨一喜,脣剛張了張,君斯年毫無起伏的聲音先一步開口:“我們去吃,他吃過了。”
“那真是遺憾啊。”許慕白嘆氣,之後牽着君斯年揮揮手,“我們先去吃飯了!”
“……”
望着兩人遠去的背影,陽雨只覺得心好塞。
蒼雲大學後門小吃街的一家大排檔。
許慕白叫了一打啤酒,和各種鮮香撲鼻的烤串。
這家大排檔的生意很好,尤其是吃飯時間,露天帳篷下更是坐了不少人。
許慕白跟其他人一樣,毫無形象的吃着烤串,大口喝着啤酒,倒是坐在她對面的君斯年,看着她吃東西的樣子一動不動。
她挑了下眉,詫異道:“味道很不錯,你不吃嗎?”
君斯年搖搖頭,一言不發。
她在他身上瞄了幾眼,隨後掃了一下週圍,忽然明白了,此人一身高級手工定製西裝,氣質矜貴優雅,簡直跟大排檔這種市儈的環境格格不入。
“雖然你全身沒有一處不是再簡單粗暴的告訴別人,你很有錢,不屑於跟我們吃這些垃圾食品,但是……”她快速的吃完一口烤串,然後拿起一串雞翅遞到他面前,彎起的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這味道很好,你不信試試。”
“不吃。”君斯年依舊拒絕,“沒興趣。”
“吃一串,你都不餓嗎?”
君斯年看着她不語。
“該不會怕我給你下藥吧?”許慕白笑眯眯的晃了晃雞翅,“你都還沒有在合約上簽字呢,我給你下藥幹什麼?而且我也不敢啊!”
君斯年冷冷的勾了勾脣角,依舊不吭聲。
別人不敢,她許慕白爲了達到目的,可不一定。
看來是真的懷疑她會下藥了!
也難怪,突然改變主意答應跟他結婚,君斯年如此聰明的人,難免不會懷疑其中有詐。
許慕白看起來非常受傷,她瞄了他一眼,將所有的憤怒發泄到那串烤翅上面,用力的啃了幾口,嚥進肚子裡。
“你不吃烤串,總該喝一杯啤酒吧?”
許慕白當着他面開了一瓶啤酒,還沒倒滿,君斯年再次出聲拒絕道:“我不喝酒。”
“哦。”她頓了頓,像是剛剛想起來,不好意思的放下酒瓶,“我忘記了,你酒量不好,算了,我喝。”
說完,她把那杯酒往肚子裡灌。
“明天去領證。”君斯年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許慕白還在喝酒,瞬間被酒液給嗆到,她
拼命咳了幾聲,面紅耳赤:“用不着這麼着急吧?”
“和許氏的合約,你還想等很久?”
許慕白握着酒杯,有一瞬間的恍惚。
也對,明天是最後一天了,難怪君斯年會急着領證,看來她果然跟張雪華是一夥的。
就連最後五天時間期限,估計也是他在背後指使。
想到這些,許慕白緊了緊手中的酒杯,臉上卻揚起若無其事的笑意,她舉起酒杯:“那爲了領證,咱們喝一杯?”
君斯年看着她被嗆得通紅的小臉,喉嚨微微滾了滾。
結婚以後,得讓她搬進他們家。
“君先生。”許慕白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喝吧?”
“好。”
許慕白眉飛色舞的笑起來,她迅速倒滿一杯酒,遞給君斯年:“爲了咱們的婚姻,乾杯。”
“乾杯。”他接過後,平靜的補充道,“明早上領證。”
“沒問題。”
爲防止她改變心意,得儘快把結婚證領了纔是。
“咣——”
杯子與杯子的碰撞。
許慕白小口小口的抿着酒,邊斜瞟着君斯年,待看到他將那一杯酒喝完,眸中的笑意持續加深。
半個小時後,君斯年感覺頭昏昏沉沉的。
他也只喝了幾杯酒而已,雖然酒量不好,但也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不一會兒便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大排檔老闆娘走過來,她看了趴在桌上的君斯年一眼,滿是油光的臉上,夾着瞭然的笑意:“小許啊,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他這就昏過去了?”
“是啊!”知道老闆娘是來看這人出事沒有,許慕白笑着解釋道,“你放心吧李嫂,咱們都那麼熟了,我也不可能故意害你,就是我朋友給的一些昏睡藥,我整整他,他睡一覺起來就沒事兒了。”
老闆娘這才放心。
許慕白順便把帳給結了,在大排檔老闆的幫助下,攙着君斯年上了出租車。
其實烤串和酒都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喝酒的杯子。
瞭解君斯年多疑的個性,她想了許久,最後想到電視劇中在酒杯上下藥的劇情;於是就提前跟大排檔老闆打好招呼,讓他們看到她來的時間,提前用顧流風給的藥塗抹在杯子邊緣做上記號,確定不會出任何錯誤,故意誤導他喝下酒。
——
開完房間,許慕白吃力的攙着君斯年,將他放到牀上。
“混蛋,你重死了!”
她叉腰,望着牀上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見他一副睡得死氣沉沉的樣子,許慕白絲毫不覺得解氣,跪在牀上,雙手用力的擰着他臉頰:“媽的,我以前認爲你雖然脾氣差了點,可也幫過我,好歹算是個人品過得去的人,沒想到你是喜歡在背後暗算人的男人!”
她狠狠的擰着他的臉頰,像是要發泄心中所有的怨氣。
君斯年毫無預兆的睜開眼睛。
嚇——
手一鬆,許慕白嚇得身子往後一個踉蹌,直接噗通一聲倒在地毯上。
“你你你你……”她飛快的跳起來,手指着那個應該躺在牀上的男人,震驚的語無倫次,“你怎麼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