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甩過去,教授忍無可忍的怒喝聲響起:“許慕白,上課做小動作,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去外面站到下課去。”
得,看來她最近犯小人,是真的要去寺廟拜拜了。
安小雨吐吐舌頭,前面的許初語邁過臉投來一抹譏諷的笑容。
然而被教室罰站還不是最倒黴的,更倒黴的是她在教室外面,見到了許初語的母親——張雪華。
見到張雪華的那一刻,許慕白的薄脣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
也對,只剩下最後兩天,張雪華會出現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到現在,她還沒有想出任何解決辦法。
“跟我出來談談。”張雪華走過來就是一副睥睨的語氣。
許慕白想了想,之後點頭。
校外的一間藍色主題咖啡廳。
張雪華要了一個小包廂,她渾身上下堆的全是名牌,花枝招展的打扮跟她的個性一樣惡俗,讓人看了第一眼不忍再看第二眼。
至少許慕白是這麼認爲的。
她手掌捧着一杯咖啡,溫暖的溫度從手心中傳遞,微微撫平了一些不安。
只有兩個人的地方,張雪華的聲音也格外放肆:“最近進展怎麼樣了?”
“快好了,君斯年已經讓陽雨去擬合約,他對合約有些不滿意。”
“價格方面都可以商談,當然也不能壓得太低,以我們定出的價格簽約最好不過。”張雪華看樣子像是真的信了許慕白的話,臉色稍微緩和了些,“同時警告你,目前只剩下兩天時間,那傻子還在我手上,你自己端着點兒。”
“我知道。”許慕白的肩膀微微顫了顫,樣子看起來是有點害怕。
想到私家偵探李航完全沒調查出她信息一無所獲,輕輕地啜了一口咖啡,囁嚅道:“小嬸,我現在跟君斯年的關係挺好的,你這樣子對我,就不怕我告訴君斯年?”
“呵呵,後果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完全一副有恃無恐的嘴臉。
許慕白默默地將咖啡嚥進去,看來張雪華的背後,一定是有人撐腰。
張雪華不想在跟她囉嗦,冷冷地說道:“本來兩天後你完不成頂多讓你幾年不見那傻子,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如果你兩天後不能讓君斯年簽下合約,那麼……”她別有深意的冷笑,“你懂得後果。”
“張雪華,你出爾反爾!”許慕白氣得站起來。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你任何條件,識相的話乖乖聽話,你那傻子爸爸還能少受點罪。”邊說她還走到她面前輕佻的拍了拍她的臉頰。
許慕白的雙拳死死地攥緊,一副拼命壓抑剋制的樣子。
爸爸還在她們手上,現在的她,只能忍。
張雪華一走,許慕白彷彿虛脫了一樣趴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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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只剩下最後兩天。
讓君斯年心甘情願的簽下合約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可如果他不籤的話,爸爸的生死,完全掌握在張雪華手中,而張雪華那個人心思又那麼歹毒,以往日兩人的仇怨,她怎麼可能會放過爸爸?
想到許庚繁兩天後有可能會死,許慕白趴在桌子上,徹底的體驗到一種無力的絕望感。
就連張雪華那種心腸歹毒的女人背後都有人爲她撐腰,她卻像一個戰士一樣孤立無援,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
這時候,許慕白想起了顧流風。
僅剩的可以幫她救出爸爸的人。
許慕白擡起頭,她吸了吸鼻子,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熟的不能再熟的電話。
依舊如以往一樣,電話很快接通。
顧流風的音色依然溫柔的撩動人心:“白白,想我了?”
嗯,天天想。
這種話許慕白只能嚥進肚子裡,她吸了口氣,故作輕鬆:“想你回來給我帶吃的。”
顧流風聽出她聲音不對,關心的詢問:“怎麼了?我聽你好像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沒有啊,最近感冒了。”現在大概也只有流風會如此關心她了,許慕白心裡淌過一絲暖流,吸了吸鼻子,問道,“流風,你認識君斯年嗎?”
那頭的顧流風奇異的沉默了。
許慕白以爲他不認識,正打算放棄,話筒裡突然再次傳來顧流風溫暖的聲音:“有過幾次交集,怎麼了?”
“最近國內金融危機,鋼鐵又產量過剩,我爸爸的許氏有瀕臨破產的可能性,所以想跟EL集團簽下一單合作案子,可君斯年那邊怎麼都不鬆口。”頓了頓,她的語氣微微帶了些遲疑和小心謹慎,“流風,你看你能不能從中間幫我們調解調解?”
畢竟顧流風的身份也非同一般,他說的話,多少也有些作用。
“白白,我跟君斯年是有些交集,但我跟他算不上熟,關係也只限於點頭之交而已,而且君斯年那個人非常不講情面。”顧流風非常遺憾的說道,淡淡的沉默過後,他補充道,“不過別擔心,我這段日子打算回國一趟,你等我回來。”
顧流風算是委婉的告訴她不能幫她這個忙了。
失望之下,許慕白說了一聲知道了,我會再想想其它辦法後,掛斷電話。
就連流風也沒有辦法幫她,爸爸徹底沒救了麼?
遠在大洋彼岸的顧流風,掛斷電話之後,俊雅的臉上有一絲陰鷙在眸中一閃而過。
他的懷中,還擁着一個金髮美女,在看到顧流風剛纔的臉色,嚇了一跳,眨了眨眼後,見他又恢復平時俊雅溫柔的樣子,理所當然的認爲剛纔所看到的是一場錯覺。
“哈尼,你剛纔跟誰通電話呢?”
顧流風微微揚起脣角,宛若春天裡的暖風:“無關緊要的人。”
一整天許慕白就處在渾渾噩噩當中度過,父親的生命牽繫在她身上,可最後兩天時間,她卻沒能任何解決的辦法,想到這些,她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在她胸口的位置,壓得她喘不過氣。
然而,就在她將要絕望的時間,她拜託的私人偵探李航卻打來電話,約她到校門口的小吃街見面。
許慕白立刻從牀上跳起來。
李航的電話,無疑讓她在黑暗中看到一絲黎明的曙光。
李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普通攝影師,一個數碼相機,一頂鴨舌帽,曬得黝黑的皮膚,笑起來的牙齒卻襯得格外光彩照人,僅看外形,絲毫不會將他雨私家偵探聯繫到一起。
地點定在一家麻辣燙店。
李航不顧
形象的吃着麻辣燙,邊吃邊說道:“調查的有些進展,但也只有一點點,並且不太確定。”
許慕白已經猜到了,急切的問道:“你說吧!”
“我花錢僱了一個黑客,黑了張雪華的電腦,發現她郵箱裡有段時間和一個姓君的男人來往密切。”
姓君……
許慕白只感覺腦袋轟隆一聲,有種極端不詳的預感。
她所認識姓君的男人只有一個。
“還有麼?”她迫切的想知道。
“沒有了,他們好像專門設的有暗號,只看到了君這個姓氏,內容簡直跟外星文似得。”他又吃了一口青菜,“本來我想花點時間研究研究,沒想到我們電腦也被黑了,再次恢復的時間,那些郵件全部被刪了。”所以他也很無奈,有那麼些郵件,還能多拿一筆錢。
對方姓君,對方有權有勢,對方能輕易黑掉私家偵探的電腦。
許慕白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模糊又清晰的輪廓。
君斯年!
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但她身邊除了他一個人符合所有特點,再也沒有第二個。
WWW▲ Tтká n▲ C O 可是他跟張雪華合作,一個唱白臉一個紅臉,將她當成傻瓜一樣戲弄,還讓她跟他結婚,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
許慕白始終想不通,然只要一想起她傻乎乎的把君斯年當朋友,對方卻和她最討厭的人聯手騙她,心中的怒火便像火山噴發似得,難以遏制。
好吧,君斯年!既然你不仁,就不能怪她不義了!
許慕白拿起手機,迅速編輯一條短信,選中目標是君斯年之後,點了發送鍵。
如果他有一定誠意的話,應該不會拒絕……
……
許慕白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死黨安小雨,希望得到她的幫助。
安小雨聽完,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完全一副震驚的懵逼了的表情:“白白,你這麼做,不怕君少他殺了你?”
“誰要他我最親的人威脅我。”許慕白擺弄着手中的數碼相機,理所當然道,“就算出現什麼事情,那也是他活該!”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
“放心吧。”許慕白跳到她面前,數碼相機遞給她,安慰道,“雖然咱們中二期發過同生共死的誓言,可好歹我算是個深明大義的人,死倒是不會讓你跟我一起死,皮肉苦你幫我受着就行了。”
安小雨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拜託,她指得根本就不算是這個好嗎?
雖然君少看起來是有點喜歡白白的苗頭,但是再喜歡,算計他那種位高權重的男人,下場肯定比死亡還要慘吧?
……
蒼雲大學門口——
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停駛在實事求是四個蒼勁有力的碑銘前,價值千萬的跑車,素來能引來不少學生的圍觀。
“少爺,到了。”陽雨的聲音傳來。
君斯年的眸光從車窗外收回來,他垂了下眸子,視線在掌心中的銀灰色盒子微微定格,隨即眸色深了深。
望着後視鏡的陽雨,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看到君斯年出神的視線後,又抿了抿脣。
少爺昨天讓他準備一枚戒指,價值一千多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