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咱們不提結婚好不好,以前和昨天的事情在這裡我真誠的跟你說聲對不起,但是因爲報復跟我結婚,這實在是太荒唐了,你這麼優秀的男人,值得配上更好的女人,像我無才無勢無貌,根本就配不上你嘛,在我手中根本就是浪費人才。”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你不用自慚形穢,很假。”
許慕白抿了抿脣。
“跟你結婚,不是報復。”
聞言,許慕白着實怔了下一下,她瞳孔縮了縮,望他的目光出現驚訝和不解:“那是什麼?”
君斯年眸子深了深,他沉默的移開視線,望向前方的擋風玻璃。
那肯定有其它方面的原因。
君斯年曾說過他是商人,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情,那麼結婚的事,難道跟利益有所牽扯?
可她身上有什麼利益值得君斯年煞費苦心的想要結婚。
“跟我結婚,你不用考慮太多東西,有我在,所有的困難我都會給你解決。”
脣張了張,許慕白想說些什麼,又欲言又止。
莫非……君斯年指的是爸爸被張雪華抓走的事情?
可是,他真的知道嗎?
想到張雪華的警告,許慕白沉默的低頭,糾結着一雙細細的手指:“君先生,雖然很感謝您的好意,但目前的我,沒有任何想要結婚的打算。”
君斯年的臉色驀地一沉,冷厲的視線狠狠的射過去:“許慕白,你又在耍我!”
耍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許慕白瞪大眼睛,側臉訝異的望着他。
君斯年寒澈的雙眸瞪着他,透着絲絲寒意,就連車廂內的氣氛,都開始嗖嗖直降。
“發信息讓我求婚的事情暫且不提,府苑酒店約定好的今天來民政局登記,若不是我派人跟蹤你朋友,恐怕你現在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不是?”
許慕白脣張了張:“那些都是氣頭上的話,我以爲你知道。”
“我不知道。”君斯年斬釘截鐵道,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他凝目注視“我只知道,爲人之本是言而有信,許慕白,出爾反爾的事情,你說你幹過多少?”
她慚愧的低下頭,對君斯年確實幹過不少。
“我幫了你,你便如此報答我?”
“不是,起先我不小心進入一個迷局裡面,後來發現我是誤會你了,我不是故意的!”
君斯年冷笑:“進入迷局,產生誤會,可見你根本就沒信任過我。”
一語中的!
許慕白頭垂得更低了,心虛的道歉:“對不起啦,以後我會報答你,儘量彌補你的損失。”
“你最好的報答是跟我結婚。”君斯年的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她壓根就沒想過跟他結婚的問題,又到了這關頭……
她鼓起勇氣,十分爲難的望着他,“君先生,我覺得結婚的事情還是需要從長計議,免得衝動之下做出的決定未來會悔恨終身。”
“沒有那麼多的藉口,許慕白你只需要告訴我,結還是不結?”
“對不起,君先生。”許慕白遺憾的說道,問題的答案也很明顯。
“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就是不想結。”
君斯年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着冰冷凌厲的光芒,給人帶來無窮的壓迫感,彷彿能
看透她此刻的內心。
他目不轉睛的注視她,一言不發。
車廂內出現死一樣的沉靜。
“呵……”一道自嘲的輕呵打破了沉默。
君斯年勾了勾脣角,笑意卻絲毫未及眼底,字字無情的道:“許慕白,你是不想跟我結吧?”
許慕白扭頭看向車窗外,沉默的沒吭聲。
“說到底心底還是惦記着顧流風,若是轉換身份,怕是你早已經迫不及待的跟顧流風進了民政局不是?”他毫不客氣的說道,低沉的聲音之中,隱隱的夾雜着一絲怒意,和另一種不知名的情緒。
許慕白再次沉默。
此時的沉默,無疑是默認君斯年的話。
確實是因爲顧流風。
如果結婚的對象不是顧流風的話,對她而言,嫁給任何人,都沒有意義。
笑意在君斯年的脣角微微加深,他覺得自己格外可笑。
明知道她心裡有人,還要強制將她帶到民政局,自取其辱。
居然還把她當時爲了騙他,說出來的話當真。
他簡直是愚昧至極。
君斯年握着方向盤的雙手關節微微泛白,他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免得看到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接着深深的呼吸一口氣,感覺喉嚨微微泛起一絲痠痛,才發覺,他似乎對她的興趣,或許遠超他的想象。
“下車。”
聞言,許慕白不再問一個字,甚至也沒多看他一眼,爽快的推門下車。
乾脆的態度,讓君斯年恨恨的咬咬牙。
伴隨着砰的關門聲,君斯年的大手在方向盤上重重的捶了一下。
他看也不看路邊的許慕白,調轉車頭,直接狂飆而去。
“對不起啊,君先生。”許慕白無力的揮揮手,頹敗的垂下頭望着地面。
東邊的天微微泛起一絲魚肚白。
許慕白將脖子上的圍巾繫緊,又吸了吸鼻子,想到君斯年臨走時的臉色,她莫名的感到有些不開心。
可是啊……
如果她不喜歡流風的話,就算君斯年想要利用她,跟她結婚,她也心甘情願啊……
一夜都沒睡好,許慕白決定先回宿舍補眠。
許慕白還在昏昏沉沉睡覺,被一通電話給吵醒。
她從枕頭底下拿出手機,困難的眯了眯眼,屏幕上簡單的兩個字讓她瞬間清醒了。
許慕白猛地坐起來,飛快的接通電話:“喂,流風。”
“是我。”顧流風的聲音依然溫柔動聽,他親切的詢問道,“白白,吃飯了沒有?”
許慕白抓抓頭髮:“還沒有呢,昨天晚上沒睡好,今天早上補眠,你呢?”
“沒有。”
許慕白想了想,有時差,他估計吃的不是中午飯吧。
而顧流風下句話讓她着實怔住了:“吃不下。”
“怎麼了?”
那邊的顧流風沉默一會兒,嗓音從話筒中聽起來彷彿染上一絲沙啞:“我聽別人說,君斯年跟你求婚,你答應了。”
那個別人,一定是許初語!
許慕白咬咬牙,着急的澄清道:“沒有的事兒,君斯年的求婚只是當別人面演的一場戲。”她嚥了咽口水,生怕顧流風會誤會,強調道,“流風,你千萬別當真。”
“真的?”
“千真萬確
。”
“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
他是不是也不希望她跟君斯年結婚呢?!
許慕白心中有些竊喜,同時不忘記叮囑道:“流風,這件事只有你知道,不要告訴任何人。”
“難道我你還信不過嗎?”顧流風溫柔的笑道,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你跟君斯年關係很好?”
“還勉強過得去吧。”她想了想道,“雖然他這個人脾氣陰晴不定的,但人挺夠義氣,我騙過他許多次,他也只是衝我發發火,也沒做出什麼實質性傷害我的事情。”反而還經常幫她忙。
君斯年可不是這種個性,唯一合理的解釋,他怕是也發現白白和若水相似的性格了……
顧流風暗想,眸底掠過一抹深思,接着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你在國內乖乖的,我把研究報告寫完就回國。”
“多久。”
“要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個月!
許慕白呆了大半天,緊接着,一陣狂喜從四面八方衝向心臟。
這是第一次知道顧流風確切回國時間。
許慕白丟掉手機,從牀上跳下來,光着腳在宿舍使勁兒的蹦躂兩圈。
安小雨買完午餐推門進來,見到許慕白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腦子一轉,就猜到跟顧流風有關。
“顧流風給你打電話了?”她把一次性飯盒放到電腦桌上。
許慕白忙不迭的點點頭,高興的語無倫次:“小小小……雨,你知道嗎,流風不到一個月就要回國了。”
安小雨翻個白眼:“回國就回國,值得你這麼開心??”
“我已經一年多沒見他了!”
“切……”安小雨皺了下秀眉,那個顧流風通過白白見過兩次,還一起吃過飯。
形象氣質直接跟溫潤儒雅掛鉤,對女生也是各種溫柔體貼。
不過她倒是不喜歡那種個性的男人,整個都跟一中央空調似得,對誰都能暖,跟君少比差遠了,也不知道白白爲什麼就對他死心塌地的!
“我說你啊,別高興的太早,國外民風那麼開放,而他又在國外那麼多年,或許早都有女朋友了;就算沒有女朋友,不好說炮友還有一堆。”
“你別胡說八道,流風不是那種人,我瞭解他。”
“那麼相信他?”安小雨撕掉筷子包裝袋,無心的說道,“現在當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你那麼喜歡他,你傷心難過的時候他都沒在你身邊,還要靠電話聯絡,整個就跟養在手機裡的寵物似得,還不如君少呢。”
許慕白臉頓時一黑:“小雨,雖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你這麼說流風,我要生氣了。”
安小雨動作一僵,瞬間回想起剛纔說得話。
糟糕!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她放下筷子,連忙拿起一份快餐,送到許慕白麪前:“白白,你別生氣,我只是說說而已。”
許慕白的臉色緩和一些,小雨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
“沒事。”她扯扯嘴角,坐在牀上打開了飯盒。
安小雨看她還吃得下東西,暗暗了鬆了一口氣,她端起飯盒,吃了一口青菜,突然想起來一件事:“白白,咱們也快畢業了,最近班導組織系裡一些優秀的學生去一些大集團參觀,據說有機會還能留下來實習,你參加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