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說了嗎?以後在遇上,就當直接不認識,你叫我幹什麼?”賀歡妮憤憤的瞪了眼男子,他的手臂上綁着醫用紗布,還打着石膏,賀歡妮問也不問他這是怎麼回事,說完只想着走。
“妮妮姐,你得幫幫我啊。”陳霍找了賀歡妮幾天了,電話不接,她住的地方也找不到人,短信也不回,正愁找不到人,現在突然看到她……怎麼能讓她就這樣走了?“妮妮姐,不管怎麼樣,我們也有點感情,我現在落魄成這樣,你就不能幫幫我嗎?”
“陳霍,當初我們可是說好的,天亮後說再見,沒有說還要幫忙之類的!”
“妮妮姐,你不是最喜歡我的了嗎?”陳霍放軟態度,討好着賀歡妮,“在牀上,你說我最合你心意了。”
“那天我跟你說清楚了,我現在……”
“妮妮姐,來日方長嘛,以後的事情現在誰又能確定?說不定,山不相逢水相逢呢?”陳霍說着,故意往賀歡妮身上湊,趁她不注意伸手在她腰上摸了把。
女人啊,都是不經撩的。
何況,還是曾經有過肌膚之親的人呢?
賀歡妮本來就不是自己有意要斷,是被父母說得沒有辦法,現在陳霍故意貼近,讓她有又有些回味倆人一起玩的時光。
“這次你又怎麼了?”
“出了點小車禍,手受了傷,妮妮家,你手上寬不寬裕?能不能借點我,過了這段時間就還給你。”陳霍手傷着,不用說也看得到。
“現在也接不了什麼單了……”
“你小子又接單了?”賀歡妮白了他一眼。
陳霍一聽,心中知道有戲,表現得越發的委屈起來,“妮妮姐向在洗心革面了,我總不能斷了自己的收入,接一單是一單,雖然比較難啃,也總好過沒有。妮妮姐可是我遇到過最好的客人了。”
漂亮,大方,大氣,又懂得玩。
“好了好了,你這樣也確實接不了客,我就直接在微信上把錢轉給你,你先把身體好好養好,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賀歡妮笑着拿出手機,直接在上面轉了一萬塊給陳霍。
“妮妮姐,這個數不行啊,這點傷我負主要責任,賠人傢俬了的錢都不夠呢。”
“那你說要多少。”賀歡妮問道,目光四處搜索着,怕被熟人看到,最怕被自己的父母看到,那就要完蛋了。
陳霍伸出一隻手。
“這可不是小數目,你得先欠着我,改天我是要收回來的。”
“當然,我什麼時候騙過妮妮姐啊。”賀歡妮把錢轉過去,才急忙離開醫院,她是來醫院看尹佳軒的,恢復得挺好的。
錢收了,又有專門的人照顧着,聽說她母親的手術也在安排了……尹家也算因爲她而徹底改變了!可是那個孩子,除了薄霖外,誰都沒有見過一面。
賀歡妮找人查到在哪裡,卻也根本見不到。
因爲薄霖安排專門的人守着……
可見他對那個孩子的在乎程度。
薄霖越在乎,賀歡妮心裡就越不安,因爲事情跟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得完全不一樣,孩子只是安撫老人家的一個事實而已,薄霖卻看得那麼重,會不會將來有一天,再把孩子的親生母親給帶回家?
賀歡妮沒有注意到,站在那裡的陳霍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有些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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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之,冉冉,外婆去哪裡了?”林宛白回到家裡,只看到一大一小的兩個孩子在地毯上,薄之拿着繪畫本正在給小湯圓講故事。
小傢伙聽得津津有味兒,畫面特別的美。
“剛剛有個叔叔過來找外婆,外婆就出去了。”小湯圓說完,又對着薄之指着繪畫本上的圖案問,“之哥哥,下雪的時候都是白白的,爲什麼這裡不是白的呢?”
“這是陰影,看到沒有,這裡太陽出來了,樹的影子在這裡,所以這裡就不是白的。”
“之哥哥,這個河馬,爲什麼一個高一個低啊?哪個是河馬媽媽,哪個是河馬爸爸呢?”
“還有這裡,這個雪免睡在地下它不冷嗎?”
像十萬個爲什麼似的,小湯圓一個問題接着一個的問,薄之手裡拿着的繪畫本是《世界爲誰而存在?》。
那是小湯圓最愛聽的故事。
林宛白給她講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多的爲什麼啊……
薄之一個一個問題的給她解釋着,特別有耐心,林宛白甚至能感覺到,薄之長大後,一定是一個很會照顧妹妹的哥哥。
“之之,小白出去找找外婆,你跟冉冉玩啊。”
“我知道了。”
林宛白心裡有種預感,那個找自己母親的叔叔會是在醫院停車場遇上的人,也有種預感,那個男子,也許是她的親生父親。
因爲母親的反映實在太奇怪,在過去從來沒有過。
想要躲,想要藏,一定是有什麼事情。
剛剛好,在林家,聽到林敬元說那個人回來了……那麼巧,剛剛好,又跟那個男子偶遇一次。
林宛白在家裡另一邊小公園的小涼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
正是在醫院停車場看到的那名男子,他跟母親每人坐在一邊位置,距離有些遠,看不清倆人的神色,也聽不到倆人聊的是什麼。
只看到男子臉色似乎有些歉意跟激動……
林宛白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打擾倆人,她的身世雖然好奇,但還是聽從老天的安排,順其自然等到真相的那一天。
沒有去弄頭髮,也沒有去買新的衣服。
家裡唯一一件晚禮服是在SKY公司項目慶祝酒會上穿過的紅色禮服……今晚,也只能將就穿上它了。
頭髮放下來,用卷棒把它電捲起來。
換上裙子。
鏡子裡的自己,連她自己都有些不認識了。
極少看到如此盛裝打扮的自己,好像習慣了辦公室的裝扮,白色襯衣,A字裙,天氣冷了,外面就套上厚外套。
簡單的化了一個裝,口紅抹上,整個人就徹底變了。
總感覺自己盛裝過了,她又不是主角,穿着這紅色,在場裡一定很耀眼,很吸引別人的目光吧。
翻了下衣櫃,可只有這條裙子適合厲彥暄所說的。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小湯圓就已經從毯子上站起來,“媽媽,你今天好漂亮,好漂亮啊,你的嘴嘴特別的好看!你的裙子也好漂亮。”
薄之看到林宛白都眼前一亮……然後心裡就糟糕一聲了,爸爸讓他注意小白會不會穿得很漂亮出去。
現在,終於跟爸爸說的一樣了,小白真的穿得特別漂亮,特別漂亮的要出去了……“小白,你好漂亮,我給你拍一張照片好不好?”
“好啊好啊,之哥哥,快給我跟媽媽拍照片,我要跟媽媽站在一起拍照哦。”
小湯圓馬上站到媽媽身邊,舉着一隻手,大聲說了一個‘耶’字,可是薄之卻還沒有拿出手機呢。
“冉冉,你再等一下,我還沒有準備好。”
“媽媽,以後冉冉也要這麼漂亮,跟你一樣漂亮。”
“當然可以,我相信冉冉以後比媽媽還要漂亮。”
小湯圓特別高興,“等我長大了,漂亮了,我就要嫁給之哥哥了。”
薄之的手機差點都要掉下來,這小丫頭不知道嫁人是什麼意思,今天差不多跟他說了十遍要嫁給他了,他真想錄下來,要是她長大後沒有嫁給自己,就播給她看,看她臉紅不臉紅。
額……嫁給自己。
薄之看了看小湯圓,有些傲嬌的勾了勾脣。
“小白,冉冉,快準備好。”
“之哥哥,拍好了沒有?”
“好了。”薄之看着手機裡的照片,真的特別的像,還有,小白特別的症狀……要是把這張照片發給爸爸,爸爸應該會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吧。
讓他整天板着一張臉,薄之想想,脣角翹的高高的。
“之之,你在偷笑着什麼?”
“小白,你真漂亮。”
“還有我,也很漂亮了。”小湯圓補充道,薄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冉冉最漂亮。”
“媽媽,我要跟之哥哥一起拍照。”
小湯圓把薄之手裡的手機搶下來給林宛白,然後自己找個小椅子站上去,跟薄之一樣高……還真是,個小鬼大啊。
林宛白看着這小傢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1.2.3……”
小湯圓剛開始站得好好的,聽到媽媽說到三的時候,側過頭就親在了薄之臉上,然後只聽到咔嚓一聲,這一幕被拍了下來。
“冉冉,這是誰教你的呢?”
“爸爸就是這樣照相的啊,讓我親他的臉蛋,然後拍照。”小湯圓高興的說。
厲彥暄儘教一些壞東西給小傢伙……薄之看着手機裡的照片,耳機微微泛紅!餘光悄悄瞥了瞥身邊的丫頭。
怎麼膽子這麼大?
從來都沒有人敢親他呢。
“之之,照片都發一份給我好不好?”
然後倆人加了微信。
薄之把剛纔照的照片發到林宛白微信號上,他看着小白的頭像,是一朵花,不知道是什麼花,只覺得很好看,忍不住問道,“小白,這是什麼花啊?”
“曼陀羅花。”
曼陀羅是什麼花?薄之不知道,心裡卻默默把小白的喜歡記在了心裡,至於爲什麼記在心裡,爲什麼?當然是要告訴爸爸啊。
門口聽到汽車引擎的聲音。
“是爸爸回來咯。”小湯圓先向外跑去,看到厲彥暄從車子裡走出來,她說,“爸爸,你今天好帥氣,媽媽她也今天可漂亮了,很漂亮,很漂亮。”
厲彥暄挑了挑眉,他今天穿的西裝不是過去的低調顏色,而是……很張揚的顏色,紅色。
紅色其實很挑人,穿得好看就好看,如果穿得不好看,就有些土了。
偏偏厲彥暄把紅色駕馭得很好,整個人很有魅力。
走過來,就抱着小湯圓親了下她的臉,“媽媽有多漂亮啊?”
“非常漂亮!爸爸跟媽媽的衣服一樣是紅色的耶,都好漂亮。”小湯圓很肯定的說。
“那爸爸去看看,到底有多漂亮。”聽到紅色,厲彥暄脣角勾了勾,情侶裝,不謀而合,多有默契啊。
厲彥暄是見過林宛白穿這條裙子的,雖然她盛裝打扮過,但……裙子不是重新去買的,厲彥暄內心有點點失望。
他想看到的是,林宛白因爲自己,全新打扮的她。
但,她已經打扮自己,把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厲彥暄心裡也是滿足的,更重要的是,紅色,跟他很相襯。
“很漂亮。”
“會不會太隆重了?”林宛白看着他也穿着一身紅,白色的襯衣打底,紅色西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像走紅地毯的明星,由此可見,今晚的場合很隆重。
她不想自己搶了風頭,倆人這都一身紅的,一走出去,就會讓人誤會她跟他之間的關係。
“不隆重,剛剛好。”厲彥暄伸出手,林宛白笑了笑,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然後挽着他的手臂,“彥暄。”
“嗯。”
“要不,我不過去了。”薄霖說的話就在耳邊,如果現場厲彥暄真的求婚,她怎麼辦?肯定不好拒絕,但是直接答應的話……林宛白心裡有些猶豫,“我去好像有些不太合適,都是KORO的人,我都不認識,剛從國外回來,都是生面孔。”
“你不是認識我嗎?”厲彥暄輕夾着她的手,都到了這個時候,哪會放她離開?精心準備了這麼久,爲的就是今晚!“你不需要做什麼,只要跟在我身邊就好。”
“宛白,彥暄,你們看起來真配。”徐秋冬回來就看到這一對佳人,同樣穿着紅色,都是長得很好的人,不挑任何衣服,穿在身上別樣養眼。
走出去,就是別人所說的俊男靚女。
“你們好好的出去玩,家裡就不用擔心,孩子我來照顧着,明天回來都沒有關係。”徐秋冬欣慰的笑着說,她的心裡,是想宛白跟厲彥暄走到一起。
不願意女兒繼續跟薄霖走回去。
薄霖不是說不好,反而很好,只是不適合自己的女兒!光是身邊太多女人這一點,徐秋冬就接受不了,不想自己的女兒去參一腳,去受委屈。
“媽,你胡說什麼呢?”
“媽哪裡胡說了,你們都是成年男女,出去多玩幾天又怎麼了?你們都還這麼年輕,難道都要守着工作,陪着孩子一輩子不成?就算你願意,孩子也不願意呢。”徐秋冬越看倆人是越適合,越般配。
厲彥暄長得是比薄霖差一點,但在外面比起來,那也是頂尖帥氣的那種……最主要,是對宛白好,對孩子好,一個男人不求回報陪在一個女人身邊,感動都該感動出愛了呢。
“阿姨說得是,今晚我就把宛白給拐跑了,阿姨可別找人。”
“不找人,你拐吧。”
“……”林宛白鼓着腮幫,幽幽的問,“媽,你確定我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哪裡充話費有得孩子送?你告訴我,我再去充幾個回來。”徐秋冬反問。
林宛白張了張嘴,然後無可奈何的笑了,看得出來,母親好像心情不錯,“彥暄,我們走吧。”
“那走吧。”
“爸爸,媽媽再見。”
“你們玩得開心,盡情的玩,不用擔心家裡。”徐秋冬的聲音從家裡傳出來,真的有種恨不得把女兒嫁了的感覺。
薄之看着小白還有厲彥暄走後,才把剛纔拍的照片發到薄霖微信號上,又打上一句話——小白跟厲叔叔走了。
“宛宛,我聽阿姨的話把你拐走好不好?”厲彥暄啓動車子後,似玩笑般的開口說道,半真半假,又有誰知道,到底他說的是真是假呢?
“你別開玩笑了,我有什麼好拐的?把我拐走,一定是虧本的生意。”林宛白繫着安全帶,有些不太自然。
因爲安全帶的帶子剛剛好系在胸口的位置,她穿着的裙子是晚禮服,V領……低頭就能看到輪廓跟形狀。
雖然跟厲彥暄熟悉,畢竟他還是男性。
林宛白雙手護在自己身前……
車子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
厲彥暄把自己身上的西裝取下來,“穿是有點熱,你幫我拿着,好不好?”
“嗯,放我這裡吧。”林宛白求之不得,衣服披在身上剛剛好,不會有哪裡不自在,把尷尬點都遮掩在裡面。
哪裡熱?
他一直穿着,要是熱剛剛上車就要脫了……明顯是因爲她。
這樣的舉動,真的的讓人挺暖的。
厲彥暄一直以來都如此,善解人意,能夠清楚知道林宛白內心一些想法,卻也是因爲如此,林宛白此刻有些內疚。
她今天見了薄霖,他是不是知道?
所以在醫院,接到他的電話……之後又接到母親的電話。
第二個電話,他不願意她難做,所以透過母親傳達到她這裡。
“彥暄。”
“嗯。”
“今天很抱歉。”林宛白主動開口,“今天我……”
“宛宛,你對我沒有什麼抱歉之類的事情,你做的任何事情,我都理解,你跟薄霖的關係,你們的開始,我不在你的身邊,沒有給你一些你想要的意見,所以,你們有了開始……你回來,總有些事情需要解決的。”厲彥暄打斷林宛白,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解釋。
越是這樣爲她着想,林宛白心裡越愧疚。
他生生氣,他質問她,控訴她,這樣她反而好受一點。
總爲她着想,都不用她來解釋,他已經說出了她不得已的原因爲她開脫,他善解人意到讓她不知道該要說些什麼。
“彥暄,你就那麼相信我嗎?”林宛白看着他的側臉問,“相信我已經忘記了薄霖,相信我已經不愛他,相信我不會再跟他複合?”
“當然,宛宛那麼明事理,薄霖是什麼樣的人,當初怎麼傷害你,你心裡有數,所以,我很相信你。”厲彥暄微微一笑,看向她時,看到她手背上的刮傷,“你的手怎麼了?”
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一天了,薄霖都沒有發現,倒是在厲彥暄面前,沒有呆夠二十分鐘,他卻已經發現,“在哪裡擦傷的?”
“不小心擦到的,沒事,一點都不疼。”
如果不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厲彥暄輕輕的對着她的手背吹了吹,溫熱的呼吸落在肌膚上,林宛白下意識的要抽回自己的手。
倆人這樣的動作,很曖昧。
因爲曖昧,所以變得古怪。
似乎察覺她心中所想,厲彥暄很自然的鬆開她的手,“等一下我讓人拿藥給你擦一擦,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還是要注意一下。”
“沒事呢,我從來不在乎這個的。”林宛白看了看自己另一隻手的尾指,上面的刺青把當初的傷口擋住,這個刺青,在國外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很漂亮,手指白皙修長漂亮紋上這樣的花邊,挺別出心裁的。
可誰又知道,之所以有這樣的另出心裁,是有原因的。
這件事,最終牽扯人是傅慎行。
“彥暄,我打算拷貝一份證據給薄霖,讓他說服傅慎行去警局自首。”
“宛宛,你忘記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了?薄霖會讓他父親去自首?只要他不幫他這個父親,事情就能簡單很多,哪敢渴求他站在我們這邊。”厲彥暄輕嗤一聲,帶着諷刺的一笑,“事情,遠不止你所想那麼簡單。”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別想那麼多,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一點都不會漏下。”
“那,麻煩你了。”
道謝的話語,就這樣脫口而出……厲彥暄內心嘆了一口氣,說一次也是這樣,說了二次還是這樣,說多了,都怕宛宛會多想。
車子停在KORO面前,外面閃耀的燈光,還有關於今天三週年的慶祝語十分顯眼。
“厲少。”黑衣人排成一字開,在厲彥暄下車的時候,齊齊彎腰恭敬相迎,氣場這麼龐大,林宛白內心十分詫異。
厲彥暄隨意擺了擺手,表示不用這麼多講究,他親自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紳士伸出手……林宛白扶着他的手下車。
有些小緊張。
厲彥暄把她的手環在自己手上,她的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
“排場有些大。”林宛白輕聲的說。
厲彥暄笑了笑,“他們偏要弄這麼大的排場,我都說了不需要。”
“感覺自己在拍電影。”
“那就拍電影。”厲彥暄稍稍偏頭,脣掃過林宛白臉頰,“好好演。”
————
林家。
大門被人敲着,秦姨問了一句誰啊,剛打開門,自己的身體就被外面的人給推到一邊,她看着陌生的幾個黑衣人直接往大廳方向走去,“你們是誰啊?你們來找誰的?”
“別多管閒事。”
“老爺,老爺!”秦姨大聲的叫着林敬元,樓上林敬元聽到急忙從書房出來,此與同時,客廳裡,袁琴看着突然衝進來的黑衣人,嚇得人僵在那裡。
“你們是誰?”林敬元剛要下樓,就看到黑衣人拿着手裡的工具砸他家的一樓往二樓的樓梯。
“你們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
“林先生,我們厲少說了,這裡的樓梯顯得多餘。”
厲彥暄!
林敬元聽到這個名字,頓時僵在那裡……聲音都微顫,“他是想幹什麼?我家的樓梯怎麼顯得多餘了。”
“怎麼顯得多餘了,林先生可以自己想。”領頭的黑衣人淡淡的說着。
沒片刻,樓梯就被敲砸得一片狼藉,扶手搖搖晃晃的傾斜到一邊。
幾個黑衣人這才收手離開。
林敬元看着幾個的背影呵斥道,“你們這是犯罪,強闖民宅!”
“敬元,這些是什麼人啊。”直到人走了,袁琴纔回過神來,看着這個家裡,被強盜給翻了一遍似的。
林敬元沒有說話。
至於什麼原因,他心裡非常清楚……今天林宛白還有徐秋冬過來,倆在樓梯這裡跌倒……厲彥暄這是替林宛白出氣呢。
就像那年,林宛白跟他發生爭吵,事後,他讓人扭斷了他的手。
一樣的道理。
這個養女,沒有半點幫到林家,卻一次又一次的給林家帶來災難,真是掃把星轉世。
————
只要是男人,都有應酬。
不管你心中多不樂意。
林宛白跟在厲彥暄身邊,有很多陌生的男子在跟他打招呼,她看得出來厲彥暄臉上有些許不耐煩,卻還在應酬着。
“厲先生,這是厲太太吧,長得真漂亮,你們真般配啊。”
厲彥暄聽到這話,高興得挑了挑眉,低頭看了眼身邊的女人,見她並沒有反駁,明顯臉下的笑容更加燦爛,“謝謝誇獎。”
“累不累?”厲彥暄輕聲問林宛白,“要不要休息一下。”
“要。”
厲彥暄扶着她到一旁的休息區那裡坐下,“你坐着,我去給你拿一些你喜歡吃的東西過來。”
“彥暄,我自己去吧,你去照顧客人。”
“客人哪裡有你重要?”厲彥暄拍了拍她的肩,去食物區那裡拿東西,林宛白坐在位置上看着,去的食物區位置,都是她喜歡的東西。
依稀還有人跟厲彥暄打招呼。
面對着的都是一些陌生的臉孔,這樣的應酬着實沒有什麼興趣,她本是一個不太喜歡應酬的人,發現這幾年,生活圈子真的極小。
“嗨。”
“嗨。”林宛白看着在自己旁邊坐下的女孩,她之前在M2酒吧裡見過,就是那個跳着舞蹈吸引薄霖朋友注意的女子。
“我叫盛南笙。”
“林宛白。”
“我知道你。”盛南笙端着高腳杯,搖晃着杯中的紅酒,“你是薄少的前妻嘛,以前我就知道你們的事了。”
林宛白淡淡一笑,“那天跟你在一起的男子呢?你男朋友?”
“什麼男朋友,我哥。”盛南笙笑了笑,說得很隨意,眼裡卻流露出幾分黯然,“吶,我男朋友在那裡。”
盛南笙往另一邊指了指,那邊的男子也剛剛好看過來,盛南笙送了他一個飛吻……
林宛白輕笑,“又是用來讓你哥吃醋的對象吧。”
盛南笙睜大眼睛看着林宛白,那眼神好像在說——-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白白,其實薄少挺喜歡你的,他家裡那個啊……我就不願意提了,反正這幾年你不在寧城,他以前經常去M2,然後喝得個爛醉,然後每次都讓我哥去接他,好幾次剛剛好我與在,一直叫着小白小白的,沒有停過。”盛南笙湊近林宛白,撐着下巴說,“不過呢,跟厲少比起來,我覺得厲少可能更會疼人一點,身邊又沒有異性,也不會有那麼多誤會。”
“你怎麼這麼清楚?”林宛白隨口這麼一問。
“厲少啊,我朋友的朋友,當然知道的清楚啊,身邊可是沒有一個異性,做事果斷又狠決,從來不留後患,這樣的男人我覺得作爲伴侶挺好的。”盛南笙點着頭,一個女人就想身邊的男人沒有異性。
最好,只有自己一個異性。
“要不,你去追他吧。”
“哎,你說這話可不地道了!”盛南笙差點把自己嘴裡的酒給噴了,打量了林宛白幾眼,心裡突的就明白她爲什麼能不痛不癢的說這種話了。
因爲不愛吧,所以纔不在意。
這世上,自古都是多情總被無情傷。
而情這種東西,向來不受人控制,有時候就是這麼自然而然的發生,自然而然的它就有了,深到你根本無法預估的地位。
盛南笙深有同感。
就像她對盛南謹的感情,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心底滋生,就已經日積月累的,讓她根本不能拔除這顆叫感情的毒瘤。
只能讓它在自己身體裡滋長,現在是去不了,救不了,拔不掉,又壓抑不住,這毒瘤,她也不知道,會不會伴隨着自己這一輩子。
酒喝下來,明明是上好的酒,卻全是澀意。
這股澀意澀得讓她的心很疼。
“少喝點,喝這麼多酒,很傷身。”林宛白輕聲的勸了一句,一個人受的感情傷,比任何傷害都容易看出來,“其實我覺得兄妹之間並沒有什麼。”
“是吧,你也覺得沒有什麼關係是不是?”盛南笙好像找到了跟自己想法一致的人,相愛爲什麼要受那樣的條件限制?
只要不生孩子,不危及下一代的話,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可是他覺得有關係啊,人覺得是亂,倫啊,因爲這個理由這個藉口寧願去相親寧願跟別的女人約會,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也可以相親,我也可以約會啊;又不是隻有他能,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啊,爲什麼又還要管着我?還要限制着我這,限制着我那?”盛南笙這些話,對身邊熟悉的人反而說不出口。
她喜歡盛南謹的事情,身邊的人都不知曉。
這種感情,是陰暗的,只能放在心裡。
林宛白跟她的生活圈子不同,又偏偏看出來她內心的情感,所以一發不可收拾,大吐苦水,“白白,你說男人是不是賤啊?一邊推開着你,又一邊要着你,TMD的以爲我是什麼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嗎?”
“既然如此,你就放棄吧,他在乎親情,就把這份感情變成親情吧,這樣,你也不會這麼難受。”林宛白拍了拍盛南笙的手勸說道,“回不去了,也要試着回去,對你好,也對他好。”
“白白啊,哪有你說得這麼容易啊。”盛南笙讓服務員倒滿酒,一口就把所有喝盡,“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回不去了。”
“真的回不去了!如果能回得去,我也好受一些。”
“你這一次又打算喝醉成什麼樣?每次看到你就在喝酒,什麼時候你才能改掉這個習慣?”盛南笙手裡的酒杯突然被人抽走,盛南謹一身正裝的站在她的身邊,“喝酒這個惡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小白,你今天很漂亮。”盛南謹看到林宛白,有些詫異,然後微笑的說。
盛南笙有些小不樂意的問,“難道我今天就不漂亮嗎?”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的晚禮服,高領祼背的款式,白皙的背部在黑色顏色下襯得極其明亮。
剛纔靠在椅子上,盛南謹是沒有看到。
現在她故意前傾,露出美背,盛南謹目光就沉了下來,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誰讓你穿這種衣服過來的?”
“我纔不要你的衣服,這條裙子的亮點就在這裡。”盛南笙把衣服塞回盛南謹手裡,緩緩站了起來,“我的朋友都在那邊呢,我要過去了,沒有空跟你在這裡玩。”
盛南謹把衣服強行披在盛南笙肩上,命令式的口氣說,“把衣服給披好,露這麼多出來,你是打算給誰看?”
林宛白聽着這話,輕輕的彎了一下脣……
能感覺到,盛南謹對盛南笙不止是對妹妹的感情,也有男人對女人之情,也許是因爲倆人之間的關係,纔會讓他猶豫不決吧。
感覺別人之間的感情,都很簡單。
喜歡的時候,都是彼此有心意的。
不像她,過去有了決定的時候,對方卻提醒她什麼可爲,什麼不可爲;現在,對方有決定了,反而是她有了別的想法,覺得感情其實不那麼重要。
全場的燈光突然一暗,四周都黑壓壓的,耳邊有驚呼的聲音。
“各位嘉賓先不用慌張,都在原地等待片刻,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查看停電的原因,請各位現場的嘉賓莫慌張,莫慌張。”
現場響起了工作人員用擴音器擴大的聲音。
“怎麼回事,居然還停電!也太不負責任了吧。”盛南笙的話剛說完,全場的燈光自帶音效似的突然都落在她這邊,準確的說,都落在她身邊林宛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