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彥暄醒來,先是錯愕於自己睡在大廳這裡……接着他才發現有些不對徑,他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身上蓋着的是客房裡的被子。
身上的痕跡,還有一些不太真實的夢境頃刻間在腦海裡涌現,他……跟宛宛在一起?
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
林宛白走了,他很確定。
可是那個女人是誰?
“人呢?”厲彥暄冷着聲音大呵一聲,外面的肖曉立馬上跑了過來,恭敬的彎腰,“厲少。”
“人呢?”
“什麼人?”肖曉開始沒有聽明白厲彥暄說的話,隨後纔想到什麼,“她走了。”
“爲什麼讓她走了?”厲彥暄臉色寒得可怕,“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還有,爲什麼會有女人在這裡,爲什麼會跟我在一起?你居然沒有阻止?你怎麼做事的?”
肖曉摸了摸鼻子,“厲少,我看你挺喜歡她的啊。”
何止是喜歡,玩得還很嗨,倆人還在這裡大表白……也是你主動親人家,主要要人家的,怎麼阻止?
難得看到自己老闆想要上一個女人,不止是肖曉,就算是厲彥暄另外的所有下屬,可能都沒有一個人會阻止事情發展下去。
別人都以爲老闆是GAY……這不是正好打破傳言?
再說林小姐昨晚雖然接受了厲少的求婚,可是昨晚她走了……走的時候,態度還那麼堅絕,大家都有些替老闆不值得了。
“我喜歡她?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喜歡她了?馬上把人給找到帶過來,立刻去找!”厲彥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
他絕對不允許昨晚那個女人懷上他的孩子……想攀上他厲彥暄的女人多了去了,想懷上他孩子的人,更是數不清!
厲彥暄向來潔身自愛!
從來都沒有女人親近過,可昨晚,卻被那個女人給佔了便宜!
也不知道是醜是美還是怎麼樣……他唯一的一點感覺就是,那具身體很柔軟,疊起來的時候,特別方便,身體內的感覺同樣很美好。
該死,他在想些什麼?
現在是想這些的時候嗎?
最重要的是把人給先找到,看看是圓的,扁的,還是怎麼樣的。
而不是在回味她的滋味。
厲彥暄把衣服穿好,目光突然定格到米色地毯上的一個印記上……神色僵了僵,雖然他不想確定這個事實,剛剛還在猶豫的事實,可現在,他確定了。
那個女人居然是第一次。
一個隨便就在大廳裡給他上的女人,一個不知道潔身自愛的女人,明知道他喝醉了,還叫着另一個女人的名字,還是臣服於他身下……這樣的女人能好到哪裡去?
結果,偏偏還是一個處!
真的讓厲彥暄無比的煩燥。
不管怎麼樣,人家也是第一次,他會彌補,如果實在不行,就帶她去醫院補一張膜,爲了不會影響她未來的生活。
“厲少,那人找不到,不知道藏去哪裡了。”肖曉很快過來彙報,然後看到厲少盯着某個地方發呆,他看過去,就看到那裡有一個血跡。
心裡有些詫異。
那個女人居然是第一次?
還真的,看不出來……
“藏起來了,也繼續找,狠狠的找!只要人沒有死,只要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到。”厲彥暄氣得不得了,拎起旁邊的椅子就重重往地上一擲!
他的脾氣,他手下的人都知道。
可以用暴躁來形容……
在林宛白那裡,是完全不一樣的厲彥暄,也只有在林宛白那裡,他纔是一個君子,溫文儒雅的君子。
“是的!”
厲彥暄越看那個地毯,越覺得刺眼,昨晚一些畫面雖然不太全面,可是斷斷續續的連起來,他也知道,是自己主動的。
主動去親那個女人,主動將她壓到身下……
除了女人沒有推開他,所有的開始都是他主動的,偏偏這個女人的味道,還很美好,吻起來的感覺,在她身體衝馳的感覺……居然該死的讓他控制不住的去想。
等他找到這個人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番!
居然來勾引他,還完事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居然還躲了起來!
當他厲彥暄是幹什麼的了?牛郎嗎?
————
林宛白第二天醒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居然黑眼圈這麼濃重,塗了好一些東西才把它遮蓋。
“宛白。”徐秋冬敲門,然後走進了房間,“宛白,你跟彥暄現在怎麼樣了?”
“媽,我跟他只是朋友。”
“怎麼還只是朋友?昨天他不是向你求婚了嗎?你還接受了,我在網上都看到新聞了,你們很般配啊。”
林宛白低眸淡淡一笑,“媽,我不喜歡他。”
“你怎麼這麼傻,難道喜歡就能在一起嗎?你以前喜歡薄霖,最後你看看傷成什麼樣了?彥暄對你這麼好,你不要不知足啊。”徐秋冬苦口婆心的勸說着,“人要學會知足,纔會過得開心。”
“媽,我只是不想委屈自己而已,難道你要我跟彥暄在一起後,總是躲着他嗎?總是小心翼翼的,害怕着他來靠近自己嗎?”林宛白苦澀的問,如果在過去,她可能想試一試,可現在,她知道,沒有必要再試了。
“唉。”徐秋冬聽着林宛白的回答,也不再好說什麼……“隨你吧,感情的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做決定!彥暄昨晚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林宛白低下頭,沒有說話。
她跟厲彥暄……恐怕也再也回不到當初朋友的階段了!
她跟薄霖,也不會再糾纏不清了。
就讓過去所有的一切,都隨風而逝吧!
“媽媽,爸爸今天沒有做冉冉喜歡的早餐,爸爸不在家,爸爸偷懶去了。”林宛白剛出房間,小湯圓就跑來抱着她的大腿,可憐兮兮的說道。
“冉冉想吃什麼?想吃麪條嗎?媽媽給你煮。”
“小白,我想吃麪條。”
薄之在房間門口,挽着脣回答道。
“那冉冉也吃麪條,跟之哥哥一樣吃麪條。”小湯圓馬上跟薄之統一站線……薄之看着小湯圓,笑着勾了勾脣。
“好,你們去等着,我現在去做。”林宛白去了廚房,有好久一段時間都沒有做早餐了,這些年,都是厲彥暄在做。
心中有愧疚又有無奈。
人這一輩子,千萬不要欠別人的人情……因爲到最後,你會不知道要怎麼還這個人情。
也許,這一輩子,你都會還不起。
林宛白將早餐做好,端到餐桌上,這時門口那裡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媽媽,是爸爸的車子回來了。”
厲彥暄回來了。
林宛白又折回廚房去重新多做一份麪條……小湯圓看到爸爸好像怪怪的,站在他面前問,“爸爸,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如果生病了的話,我們要去醫院打針針哦,還要吃藥藥,要乖乖的,要聽話哦。”
厲彥暄伸手摸了摸小湯圓的臉,然後將她擁在懷裡,“冉冉最好了,最疼乾媽了。”
“那是當然的了,因爲乾媽對冉冉好啊。”
厲彥暄往餐廳那裡看去,看到薄霖坐在那裡,看到他看過去,立馬從位置上起來,站在那彎了一下腰,“叔叔,早上好。”
“嗯。”
一個是薄霖的養子,一個是薄霖的女兒,自己就是這個家裡多餘的人……厲彥暄清楚有這種感覺。
他一直想要融合在這個家子裡,成爲這個家裡的一員,好像他再怎麼努力,再怎麼對她們好,都無濟於事,就好像……這是宿命!
是啊,宿命。
這種他以前不相信,覺得很無稽之談的東西,現在,他居然相信這種解釋,相信有這樣的可能。
“彥暄,過來吃早餐啊。”林宛白把麪條端出來,微笑的叫着厲彥暄過去,昨晚發生的一切好像就沒有發生過。
就算她覺得沒有發生過,可事實還是發生了,最重要的是,他跟另一個女人發生了親密關係。
這一點,讓厲彥暄自己難以接受,。
他覺得愛一個人,身跟心都要屬於對方……這纔是忠誠,這纔是愛!
可是他自己卻很違背了!
“爸爸,媽媽做的早餐哦,你最喜歡的麪條哦,我們快去吃吧。”小湯圓拉着厲彥暄到了餐桌那裡。
大家都坐下吃。
只聽到兩個孩子在說話,大人倒是出奇的安靜……
林宛白沒有怎麼跟厲彥暄說話,厲彥暄倒是幾次想開口,可卻不知道從哪裡說,從他威脅林宛白那刻開始,倆人之間就有了隔閡。
吃完後,他們到了書房。
“宛宛,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厲彥暄先開口,“我只是嫉妒薄霖,纔會有那樣的舉動。”
“沒事,我已經忘記了。”林宛白笑着說。
“彥暄,我們繼續做朋友吧。”林宛白試着詢問,“我不想因爲感情的事情讓我們連友情都變淡了。”
厲彥暄坐在椅子上,扶着額頭,並沒有說話。
“彥暄,其實我都生過孩子了,又結了一次婚,你那麼優秀,你該有更好的女人站在你的身邊,那個人不該是我。”林宛白把手指上的戒指娶了下來,“祝你幸福。”
“宛宛。”厲彥暄拽緊她的手,“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而是我真的做不到,具體怎麼樣,你也知道了,不是嗎?”林宛白心裡不是滋味,跟厲彥暄的關係鬧得這麼僵,並不是她所樂意見到。
厲彥暄坐在那裡,沒有再說話……
“我會盡快找房子,然後搬出去。”
“宛宛。”厲彥暄佈滿傷痛的聲音讓林宛白步伐微微一頓,最終邁開步伐,“你的要求我答應你,薄霖也很不容易,彥暄,你不要針對他。”
厲彥暄的脣角勾出抹極其苦澀的笑意。
說到底,還是因爲薄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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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林宛白一出來,小湯圓就拉着她的手敏感的問,孩子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今天的爸爸很不一樣,爸爸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
所以,她才這樣問。
“沒有啊,媽媽跟爸爸挺好的。”林宛白摸了摸女兒的頭,擡頭看向站在一邊的薄之,“之之,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跟冉冉一起送你回去。”
薄之點了點頭。
“你是住在紫金苑是不是?”上了車,林宛白問道,薄霖只有那一處住處,薄之自然也住在那裡。
“小白,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那裡啊?”
薄之有些好奇的問,“小白,你是不是以前去過那裡?”
“我猜的。”林宛白回頭朝她笑了笑……
薄之跟小湯圓坐在後座,倆人玩起了石頭剪刀布的遊戲……
“之哥哥,你能不能就出這個剪刀啊,可不可能不要變別的拳頭跟布啊?”玩了小會兒,小湯圓老是輸,然後開始耍賴,讓薄之讓她。
林宛白開着車,聽着女兒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我不是作假了嗎?”薄之很認真的說,“石頭剪刀布是想出什麼就出什麼的,不能提前說好的哦。”
小湯圓扁着小嘴,然後哦了一聲。
可是接下來,她一直出拳頭,之哥哥卻每次都不小心的出了剪刀,然後總是她不小心的贏。
“之哥哥,你說不能作假的,你可不能作假哦。”
薄之拍了下腦袋,很是懊悔的說,“剛纔我忘記了。”
一邊這樣說着,可卻在下一盤還在出着剪刀,林宛白只聽到女兒在後面一下一下驚呼的大笑,“我又贏咯,我又贏咯。”
能這麼順着小湯圓的人,除了厲彥暄,薄之是第二個。
林宛白自問自己這個當媽的都沒有這倆人這麼遷就着女兒,有些事情,她說了不許,就一定不許,嚴格要求她不許。
“之之,不能太遷就冉冉了,不然她以後得飛起來。”
“沒事,冉冉要飛就飛,我看着她飛,不會讓她摔倒的。”薄之抿着脣,望着冉冉在笑,他很喜歡這個小丫頭。
“她有你這樣的哥哥真好。”
“小白,冉冉長大了,我能跟她在一起嗎?”薄之這樣問道,問得很認真,林宛白有些吃驚,愣了愣。
“小白,我會等冉冉長大的。”
“……”林宛白直接驚得不知道說什麼了……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現在倆個孩子纔多大啊?現在說的話,說不定過幾年就忘記了。
特別是冉冉,更是不會記住。
才三歲的記憶,也許過了半年就不記得現在發生的事情了。
“以後的事情,等以後長大再說,現在我們好好讀書,好好學習,好不好?”
“好。”
林宛白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現在的她根本沒有想到,在將來,她的女兒真的跟這個養子走在了一起。
“林小姐?”柯一飛看到林宛白,驚訝寫在臉上,當他看到林宛白身邊的小女孩時,臉上神情從驚訝發變成震驚。
“我送之之回來,我能不能進去坐一下?”林宛白淡笑着問。
柯一飛急忙退後,“請,快請進。”
進了院子裡,林宛白第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當初放在牆角位置的那些盆栽植物……當初一小株一小株。
現在有些卻不能用花盆來種植。
牆角的位置開闢了一小塊地出來種植它們,現在都長得很好……最好的,屬於當初她想種到陽臺上的那兩顆蔓藤,將這一面牆爬了近一半,正在二樓陽臺那裡。
花開得正豔……
“林小姐,這些都是薄總在打理,剛開始的時候,薄總也是很生疏,後來還叫專業人士過來指導。”柯一飛解釋這些植物長得這麼好的原因在哪裡。
林宛白輕輕的點了下頭。
“媽媽,你看我漂亮嗎?”小湯圓摘了一朵花放在自己頭上,衝着媽媽眨眼睛,“這些花花好漂亮,我們可不可以也在家裡種啊?”
“很漂亮。”薄之將那朵小花插進頭髮上,不讓它輕易從小湯圓的頭上落下,“冉冉,之哥哥幫你種好多好多的花好不好?等你長大後,就去那裡拍照。”
“之哥哥,你太好了。”小湯圓聽着高興極了,拉着薄之的手怎麼都不分開。
這……
林宛白有些擔心了。
薄之這麼順着這小丫頭,要是她想要天上的星星跟月亮,是不是都會想辦法幫她弄到手?
再這樣下去,不得寵得她無法無天了?
女孩太驕縱,太跋扈,將來可不討人喜歡!
人家談起這孩子,馬上想到的是她的父母教育失敗……
“之之,你可不能冉冉想什麼,你就給她做什麼,將來小心她都不聽你的話,你管都管不住她。”
“小白,冉冉會很聽我話的。”薄之傻傻的笑着。
一旁的柯一飛算是看出了一點名堂,薄之在這裡,可是話少,不笑,沉默寡言的那種孩子,但是他的學習成績極好,象棋圍棋之類的,一般人都下不贏他,妥妥的一個小學霸。
性子屬於沉悶那種類型。
但在小女孩面前,完全是另一種性子……
“林小姐,小少爺跟你女兒好像挺投緣的,要不等薄少回來,定個娃娃親?”
“小孩子哪懂這些事。”林宛白皺眉回答。
冉冉是薄霖的親生女兒,薄之是薄霖的養子,這要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說什麼閒話呢。
“之之,我跟冉冉先回去了,你也在我那裡玩了兩天,就在家裡好好學習一下吧。”
林宛白沒有進去看,只是站在院子裡……
阿姨端着茶出來,她也沒有喝。
“柯助理,還請你不要跟薄總說起我來過。”林宛白離開時,這樣囑咐柯一飛……後者一頓,然後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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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薄霖身上的傷口惡化,加上他高燒不退,從KORO回來整個人呈昏迷狀態,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薄老爺子一早趕來醫院,受傷,高燒,還有在KORO鬧的事情,他都收到了消息,心裡對這個孫子是又心疼又無奈。
把自己弄到這個狼狽不堪的地位。
此刻,他在訓斥着項西,“你跟在他身邊幾年,怎麼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本來只是小傷,現在醫生差點都要下病危通知,你這是怎麼做事的?”
項西低着頭,受着薄老爺子的話。
事情他有錯,沒有好好說服薄霖,沒有把他身體狀況放在第一位,他有責任。
“還報假案!你們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薄老爺子雖然不是對着病牀上的薄霖說這些話,可卻明顯是對着他。
薄霖乾咳幾聲,“爺爺,您不要說項西了,這事是我自作主張,他有阻止過我,但我還是一意孤行做了。”
“你真是人越活,想的事情越簡單了。”薄老爺子閉了閉眼,“就真的那麼喜歡那孩子嗎?爲了她,都蠢到了這個地步!”
“再喜歡也無用了。”薄霖自嘲一笑,黑眸黯淡無光,不復往日的銳利,“也許,這就是我薄霖的命。”
整個人都像變了。
運籌帷幄的薄霖,現在……變得毫無志氣可言,薄老爺子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頹廢之意。
“你什麼時候開始信的命?你薄霖不是說過,只信你自己嗎?”薄老爺子手裡的柺杖敲着地板,“你想做什麼,就去做,爺爺不會說什麼,爺爺會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爺爺……”
“阿霖,爺爺只希望你記得,你是我的希望,也是薄氏的希望。”薄老爺子說完這句話,滿臉愁緒的離開了病房。
如果連薄霖都頹廢下去,那薄氏的希望在哪裡?
只有他穩住,薄氏纔有未來。
“爺爺。”薄老爺子正準備進電梯,裡面傳來的聲音,頓時讓他眉鋒一凜,他掃了眼賀歡妮,用鼻音哼了聲,視若無睹的進電梯。
賀歡妮折回電梯,規矩的站在一邊,“爺爺。”
“我不是你的爺爺。”薄老爺子站在那,一雙銳利的眼睛盯着賀歡妮,老辣的目光盯得賀歡妮渾身不自在!
她並不想通過這個老頭子來複合她跟薄霖的關係,可思前想後,也只有這個老頭子的話,薄霖能聽到幾分。
“爺爺,你所聽到的,所看到的那些,都不是真的!那些謠言是有人惡意中傷我,目的就是讓你不喜歡我,造成我跟阿霖離婚,她自己可以重新跟阿霖在一起。”賀歡妮放柔聲音,垂着頭,頓時一副委屈可憐的神色,眼裡噙着淚花,彷彿下一秒就要落下,“我跟阿霖一直很好,一直都很好,可是,有的人見不得我們好。”
“賀歡妮,你這點演技在別人面前或者可以派上用場,但在我這個老頭子面前還差些火候,那些是中傷的謠言還是事實,我都不想去追究,我現在只想你快點跟阿霖離婚,別把他給拖死了。”薄老爺子說得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又赤祼祼挑明,“當初你病着,你也知道你的病有多嚴重,他爲了你,把整個寧城都要翻轉來找人救你,救好了你,你不感恩也罷,卻還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我真替我的孫兒不值。”
“好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真相,那也好,你們該是什麼關係,就恢復什麼關係,你們賀家,我們薄家高攀不起。”
賀歡妮聽着老頭子的話,內心確定,她跟薄霖再無希望。
只是人都是不甘心的。
在乎了,愛上了,可依舊不屬於自己,心裡會有不甘。
“可我跟他有孩子啊?難道爺爺願意看到孩子有父無母的成長?阿霖從小沒有父愛,沒有母愛,爺爺也想他的孩子再經歷這樣的痛苦嗎?”
“你根本不會生孩子,卻還說是你的孩子,你這人怎麼滿口謊言呢?賀家怎麼就教出你這麼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薄老爺子氣得不行,到了這個時候,還來騙他這個老人家。
真的,太不懂事了。
賀歡妮僵愣在原地,渾身血液倒流……沒望了,真的沒望了!
薄家所有的人都不喜歡她了。
連唯一的孩子都沒有成爲她的籌碼!
“妮妮姐,好巧啊,我們又遇上了。”陳霍突然走進電梯,薄老爺子已經離開,賀歡妮一肚子的怨氣。
“誰跟你巧了?你的欠條呢?不是說寫了發給我嗎?怎麼還沒有看到你發來?”賀歡妮伸出手,指着陳霍說。
“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當初要是不勾搭我,我怎麼會落到這般田地?”
連自己的父母都對她全是失望,還說要送她去爺爺那裡……賀歡妮天一亮就跑了,她纔不願意去爺爺那裡。
不死心的想通過薄爺爺這裡,挽回她跟薄霖的事。
“妮妮姐,怎麼都怪我頭上了呢?”
“不怪你怪誰?誰讓你勾搭我的?要不是你,我會現在什麼都沒有嗎?”賀歡妮氣得不行,所有的怒火都往陳霍身上噴,可後者,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陳霍淺淺的笑了笑,“妮妮姐,你還有沒有錢,再借點給我啊。”
“我還給你錢?”賀歡妮冷笑,“你是當我的錢是天上掉上來的啊?天天都在撿。”
陳霍不在意她的態度,拿出手機,點出一個視頻出來,“妮妮姐,你看,這是什麼。”
調到靜音,點播放……
賀歡妮伸手去搶手機,陳霍卻已收好,他微笑着說,“妮妮姐,這東西可不是隻有我手機裡這一份,雲盤裡,電梯裡可都有備份,這是刪除不乾淨的。”
“你居然……”
“我只求財,也是沒有辦法了才這樣。”
賀歡妮要被帶瘋了,她跟陳霍一起做的事,居然都被錄了下來,沒有任何遮擋,簡直就是一部島國的愛情動作片。
“妮妮姐……”
“要多少錢?”
“先打十萬在我卡里應急,妮妮姐,辛苦你了,你放心,這東西我誰都沒有給過,只有我纔有。”陳霍笑着往賀歡妮身上湊,後者看了他一眼,丟下一句,“你等着。”
便匆匆離去。
————-
已經是第三天了,肖曉依舊沒有把那天晚上的女人找出來。
來參加所有的賓客,都一一進行了排除,可就是誰都沒有敢確定那個女人是誰!
厲彥暄這幾天臉色很差,呆在辦公室裡,沒有一個人敢主動去彙報這件事情……那個女人要懷孕的話,也幾乎是懷上了,除非她主動吃了事後藥。
越想,厲彥暄心裡越不是滋味,手裡的杯子重重往地上一摔,呯的一聲,直接傳到辦公室外。
外面的人都人心惶惶的。
卻沒有一個人敢進去說點什麼。
“小四,要不你把林小姐接過來,勸勸厲少。”肖曉提着主意,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
“林小姐搬走了。”小四壓低聲音說道,“厲少生氣的原因不止是因爲那天的女人,也跟林小姐搬走有關係。”
“我就知道,林小姐會辜負厲少的。”肖曉頓時沉了臉,“厲少這些年對她多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人心真是說變就變,不喜歡就早說清楚啊,那天還接受厲少求婚,她是幾個意思?”
肖曉特別替厲彥暄不公,也許正是因爲他一直呆在厲彥暄身邊,把他對林宛白的感情看得最清楚的一個。
“肖曉,你激動了啊,厲少最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私事,你收斂點。”小四勸說道,“感情的事情我們都是外人,他們倆人才知道。”
“厲少那麼好,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還沒有見過厲少對哪個人這麼細心又溫柔,真想,越不是滋味。”肖曉說道。
“算了,我們當兄弟的,在感情上也不能說什麼。”小四拍了拍肖曉的肩,接着又聽到辦公室裡傳出啪的一聲,又不知道什麼東西摔了。
“那個,肖曉,你跟厲少彙報一下吧。”
肖曉嘴角抽了抽,剛纔還兄弟呢……現在卻讓他這個做兄弟的上,卻還是硬着頭皮去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厲少。”
“進來。”
肖曉走進去,看到在板上除了一個摔破的杯子外,還有一個花瓶,那可是之前厲彥暄最喜歡的一個花瓶,“厲少,我馬上讓人來清理。”
“沒找到人是不是?”厲彥暄主動提起這事。
“厲少,我正在讓他們加大力度的找,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了……”
“不用找了!”厲彥暄突然擺了擺手,也許正是因爲他找的這麼急,對方纔刻意的躲着不出現。
反而不那麼刻意,不那麼大章旗鼓的,也許會有另外的收穫。
他等着那個女人,自投羅網。
他有的是辦法玩死她,居然敢跟他來玩?那他就好好陪着她玩,看誰纔是笑到最後的人。
“厲少,是真的不找了嗎?”肖曉有些不確定的問,因爲都找了這麼多天了,當初說的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厲彥暄勾了下脣,“不找了,我等她自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