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怎麼沒有發現厲彥暄這麼好玩呢?時刻板着一張臉,扮着高冷讓人不能靠近的樣子,可事實。
好像有些逗比。
這一個月,她也是想了很多很多……那天回去第一時間就是把事後藥給吃了。
可是吃完後,她就開始後悔了!
她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爲什麼要吃事後藥,她那麼喜歡厲彥暄,暗戀了他好幾年,生下他的孩子不好嗎?
可後來,她想明白了。
她可以爲他生孩子,只是爲什麼要不經過他的同意,爲什麼要未婚生子呢?
這纔是最重要的原因所在?
白白跟薄霖又重新走在了一起,所以,厲彥暄對白的感情,註定是付之東流的。
一廂情願的感情有多煎熬,程南晏深有體會,她來追他,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抱着那一點點希翼,程南晏想了幾天,各式各樣來接近他的理由,還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時,剛剛好看到KORO舉辦的歌曲大賽。
除了有獎金外,KORO還會贊助組成樂隊,歌唱比賽的冠軍成爲主唱,其它人才也會在大賽成員中挑選。
唱歌,不正正是她的強項嗎?
感覺,老天爺都在幫着自己。
給了自己一個接近厲彥暄的機會,程南晏想,或者是老天爺看自己單相思太辛苦了,人有老好,又曉得默默無聞,所以才憐憫自己,給出這個機會。
她必須得好好珍惜。
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跟厲彥暄有進一步的發展,讓自己在他的心上狂野生長!
向着鏡子裡的自己舉手,“加油,程南晏,你一定可以的!”
————
在報名處報名,報了自己的所有資料,程南晏準備離開時,看到門口站着的厲彥暄,衝他彎眉一笑,“厲彥暄,我報名了。”
“程南晏,KORO三週年慶那天晚上,你在哪裡?”厲彥暄緊盯着程南晏,不錯過她臉上任何一絲反映。
剛纔在包廂裡思考了半晌,他覺得自己對程南晏的反映,出自於那天晚上不太周全的記憶,看到她的腿,想到那天晚上被他壓在身下那個女孩的腿。
她跟記憶中的那些片刻吻合在一起,居然毫無違合感。
“我在家看電視啊,你爲什麼問這個?”程南晏面色無異的回答着……厲彥暄眯了眯眼,盯着她在看。
“要不你去看我家監控?”
“沒事了。”厲彥暄黑臉,酷酷的丟下這句話後,轉了身……
程南晏的手按在心口的位置,微微喘着手……
“程南晏,你……在幹什麼?”厲彥暄眸內迸射出危險的信息。
“好熱,好熱。”程南晏僵僵的擡手在自己面前扇着,從厲彥暄身邊走過,“等選拔開始那天我再來,厲彥暄,再見。”
厲彥暄站在原處,盯着程南晏那雙腿,有些眼光……
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肖曉過來提醒他,“厲少,林小姐的事就這樣算了嗎?”
厲彥暄這纔想起來,宛宛又跟薄霖走在了一起。
連小湯圓也帶上。
剛往前走一步,又停了下來,厲彥暄按了按太陽穴,無比糾纏,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
“我的事你別管,做好你自己的事。”
本來要離開KORO的步伐,又折回了回去……肖曉摸不着頭緒,厲少這是怎麼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明顯要去找林小姐的姿態,現在,又好像不放在心上了。
程南晏的車子離開了KORO,那顆懸在嗓子眼裡的心才緩緩落下,差點就露餡,幸好,她把剛纔發生的事,在家裡演練了無數次。
直到自己都相信自己,她那晚真的在家,纔夠膽出現在這個男人面前。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厲彥暄將她‘誤’認爲那晚的人時,她心中有些小竊喜,他在找她……
她偏偏不讓他知道,那晚的是她。
看他怎麼辦!
———— щшш▪ тт kán▪ CO
來到紫金苑,西顧讓保姆帶去餵奶粉,小湯圓則跟着薄之去院子裡看花去了,客廳裡只有林宛白跟薄霖,空氣中流竄着些不安份的因子。
薄霖從沙發另一邊向她靠近。
一點一點的,最後緊緊挨在她身邊。
“小白。”
“薄霖,你這樣做,經過我同意了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接受這個孩子?”林宛白心裡還是有怨言,他太顧着他自己了。
如果,她沒有從法國回來,一直在國外。
他帶着倆人的孩子是要叫賀歡妮媽媽嗎?
他有沒有想過,這對孩子公平嗎?
將來孩子要如何面對自己的身世?是被爸爸強行帶來這個世界上……媽媽都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太自私的想法。
“不管你怎麼想我,跟你有個孩子,是我一直以來的想法。”薄霖握住林宛白手,“現在,你不是接受西顧了嗎?他有媽媽,有姐姐,有爸爸,他會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
林宛白拍開薄霖的手,“你太自以爲爲是了。”
“那你說,現在怎麼辦?難道把他塞回去?”薄霖漫不經心的問,他隨意的態度,跟林宛白認真的態度,形成鮮明對比。
好像,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做錯了。
反而覺得她小題大作。
林宛白難以接受,站了起來,“我先跟小湯圓回去了。”
這不能怪她,突然多出一個嬰兒,這個嬰兒是她的,沒有經過懷胎十月,跟生產的痛,可以說是在這之前她跟孩子是沒有一點感情。
連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都是今天意外的遇上。
林宛白心很亂,更讓她亂跟委屈的是,薄霖從一開始的打算讓她難以接受,甚至是心寒。
現在一句難道把孩子塞回去這樣的話來堵她。
“別回去了好不好?都留下來。”薄霖拉住她的手,“我知道我有錯,但事情已經做了,我也不知道說什麼,過去是我做錯了,那個時候,我也沒有想到有今天。”
“小白,別生氣了好不好?”薄霖從她身後摟着她,“就原諒我這一次,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對你的感情,過去我不知道,在你離開這麼多年,心裡才慢慢體會到,這是喜歡,因爲喜歡纔想要擁有一個我們的孩子,除了你,別人我都不願意。”薄霖抱得林宛白緊緊的。
生怕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小白,搬回來吧,一直住在厲彥暄那裡也不是辦法。”
“我住在那裡挺好的。”
“怎麼好了?你住在那裡,他總歸是還有想法的,拒絕你不會跟他在一起,就要徹底斷了他念想,我這邊沒事,他威脅你的那些資料也是無中生有的事。”
林宛白睜大眼睛望着他……
“你怎麼知道的?”
“當然知道,那天晚上,你也是因爲如此纔對我冷淡不理的,是吧。”
林宛白沒有說話,原因何止如此?還有更深一層的原因……“薄霖,如果我跟厲彥暄發生了親密的關係,你還想跟我在一起嗎?”
“嗯,我不在意。”
薄霖不怪她,亦不記恨厲彥暄……要怪,只怪他當初錯信了賀歡妮,才讓小白跟她之間有這麼深的誤會,錯過了這麼多時間。
“真心話?”
“真心話。”薄霖的下巴靠在林宛白肩上,聞着她身上身上獨有的味道,整個人都特別舒服。
“既然是真心話,爲什麼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都沒有找我?”
“西顧身體需要做一個小手術,我帶他出國了,昨天才回寧城,原本打算今明兩天去找你,同時把西顧的身世告訴你,卻這麼巧的在醫院碰上。”
林宛白輕輕嘆了口氣……“沒有,沒有跟他有過份親密的舉動。”
他的手將她的頭掰過去,重重的吻上她的脣,開始溫柔又細細纏綿,最後是霸道,林宛白整個人都慢慢向他貼去。
薄霖最後鬆開她,呼吸落在她的耳畔,“我們回房間。”
“去房間幹什麼?大白天的,孩子們都在呢。”林宛白推了推,薄霖像粘在她身上傳的,推也推不開,他摟着她不捨得分開,語氣幽怨的說,“我吃了四年的素,是不是也該開開犖了?”
不管她的意見,薄霖直接把人給槓了起來。
小的在房間,兩個大的在外面……哪裡有注意到他跟她?
林宛白算是知道了薄霖有多猴急,纔在二樓房間門口,就已經放下她,一邊開始脫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邊吻着她往房間裡帶去。
情,愛這種事,要雙方都有感覺纔有意思。
才能體會到其中的奧妙,溫熱的大手覆在她腹部時,指尖觸摸到了那道刀口,“小白,辛苦你了。”
薄脣貼在上面,她感覺整個人都是酥麻的。
不止是男人有需求,女人同樣有需求!彼此屬於對方的那一刻,都發出了滿足的聲音,林宛白緊緊抱着薄霖,“薄教授,薄教授。”
“小白。”
“快點!”
一室旑旎的景色……林宛白最後直接睡在牀上,連手指頭都不想動一動,薄霖就像狼一樣,將她渾身上下徹底給吃了幾遍,他是心滿意足了,她卻渾身痠疼,連話都不想說。
“你好好睡一下,我出去看看幾個孩子。”薄霖親吻着她的脣瓣,不願意出去,吻着吻着,又有些失控了。
林宛白急忙推開他,“不要了。”
“你該理解一下我。”
“我爲什麼要理解你?寧城又不是沒有女人,是你自己不去解決,難道還怪我?我遠在另一個半球,可沒有給你下達過什麼命令啊。”林宛白嗔了他一眼,對於他如此禁慾這點,倍感欣慰。
“除了你,別人我沒有一點食慾。”薄霖握着林宛白的手,讓她親自感覺到自己對她強烈的需求,“這下明白了嗎?”
“所以,你得了那種別人所說的病——-只能對着我石更,向着別人就石更不起來的病?”
這是什麼鬼病?
薄霖聽着,嘴角都抽了抽……可意思好像就是這麼一回事,除了對着她,別人提不起任何一點興趣。
“薄教授,你真棒!”林宛白抱着他的脖子,便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薄霖堪堪一笑,那句YIN或BUYIN讓他一時間還沒有消化下去。
“你先下樓,我也要起來了,我得去看看孩子。”
薄霖一聽這話,直接坐在牀上,“我給你穿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
“我很樂意。”薄霖在衣櫃裡拿出乾淨的衣服出來……都是最新一季的新款,自從她回來,他就重新讓要添置過來。
一套水粉色的長袖襯衣+闊腿褲。
林宛白有些害羞,拿着被子抱着自己的身體,“你先出去。”
“又不是沒有看過,剛纔哪個位置沒有摸遍,你害羞什麼?”薄霖那理所當然的口氣,聽得林宛白無語極了,朝他翻了個白眼,把枕頭塞在他懷裡,“你快出去!要不然,我生氣了。”
“不出去。”薄霖勾了勾脣,跟她耗上了,“我就要給你穿衣服。”
真是個無賴啊。
越來越無賴了。
倆人呆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的,好像誰都不願意妥協一般,最後還是林宛白沉不住氣,不想跟他繼續耗下去,雙眼一閉,雙手一伸,“來吧。”
一種慷慨就義的錯覺。
薄霖看着忍不住笑了起來……一件一件衣服替她穿上,相比林宛白的彆扭,薄霖倒是十分自然,當上衣後背的拉鍊拉上,林宛白的臉已經紅得像個蘋果似的。
薄霖饒有興致的看着,特別想去咬一口。
事實,他也這樣做了。
“媽媽是來樓上了嗎?”這時,外面傳來小湯圓的聲音,“是在這個房間,還是在這個房間呢?”
林宛白急忙從牀上下來,又把牀上的被子給摺好!
走到房間門口打開門,“冉冉。”
“媽媽,你真的在樓上啊。”小湯圓抱着林宛白大腿,努力仰着頭問媽媽,“媽媽,這裡好漂亮,有好多漂亮的花花,我們以後可不可以就住在這裡啊?我們讓乾媽還有外婆都搬到這裡來啊。”
“你乾媽可能不會過來。”薄霖彎下腰把小湯圓給抱了起來,然後親了親她的臉,“你們跟外婆過來這裡就好。”
“真的嗎?爸爸,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裡可以嗎?”
“當然可以。”
薄之在一旁站着,看着薄霖這麼喜歡冉冉,將她抱在懷裡,有些吃驚,在他的印象裡,爸爸好像從來沒有這樣抱過自己,他從小在國外長大,四歲才接回寧城上學,一直都是由小趙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以爲爸爸不喜歡自己,所以就很努力的學習,很努力的讀書!
無論做什麼,他都是最優秀的那個人。
“之之,馬上就要上學了,暑假作業都做好了嗎?”林宛白走到薄之身邊,牽着他的手,溫柔的笑問。
薄之的心裡這才暖暖的,“都做好了。”
“小白,你跟冉冉以後都會留在這裡嗎?”薄之期待的問,她們都在這裡,感覺很熱鬧,他也再也不孤單了,因爲總會有個小尾巴跟在他身後。
“不知道。”林宛白摸了摸薄之的頭,“如果我跟冉冉沒有住在這裡,你也可以經常去找我,找冉冉玩的。”
“怎麼不住這裡?”薄霖上前一步,“住在別人的地方始終不是那麼一回事,你若不想住在紫金苑,那就住在伊山水岸,那裡跟過去一樣,經常有人打掃……”
“我纔不要住到那裡。”林宛白孩子氣的嘟囔一句,“你前太太的地方。”
“怎麼就是她的地方了?房產證上的名字還是你的。”
“你打算給她,那就不是我的了。”林宛白一手牽着女兒,一手牽着薄之,把薄霖留在原處,“你們馬上要上學了,這週末我帶你們倆去遊樂園怎麼樣?去騎木馬?坐摩天輪?”
“好啊好啊。”
“小白說去就去。”薄之抿着脣,老氣橫秋的模樣,真是跟薄霖生活在一起久了,連樣子都學得九模九樣的。
薄霖看着一大二小下樓的背影……有種未來自己的日子也不會很好過的錯覺。
可是,他不在意。
就算被小白欺負完這一輩子,還有下一輩子,他都沒有任何怨言,都是心甘情願的想要跟他生活在一起。
林宛白還是沒有在當天搬來薄霖這裡。
但是搬過去似乎也成了鐵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回到家,母親已經做好晚飯,一桌都是林宛白跟小湯圓喜歡的菜式,洗了手,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
“宛白,彥暄還是不回來吃飯嗎?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一直沒有回來,你有沒有跟他聊聊?”徐秋冬小聲的詢問。
怕自己的話影響到女兒的決定,又急忙解釋,“媽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以前都是一家人好好在一起的,現在只剩下我們三個,冷冷清清的,有些不習慣。”
“外婆,我們馬上就要搬家了,我們要搬過去跟之哥哥一起住哦。”小湯圓嘴裡咬着肉,含糊不清的說。
徐秋冬看着林宛白,“宛白,冉冉說的是真的嗎?”
“媽,我還在猶豫,這個地方,我們一直住在這裡也不太好。彥暄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是不是?”
光是聽了這句話,徐秋冬已經明白了女兒的選擇。
跟厲彥暄還是緣份薄了一些。
“只是你跟薄霖現在無名無份的,搬過去怎麼好?你又帶着孩子,我怕是讓冉冉受委屈,你要是不想住在這裡,我們重新找房子也是可以的!你身上的錢不多,媽也知道,房子的事情就由我來想辦法吧。”
“媽,他姓賀是不是?”
徐秋冬愣了愣,又恢復正常,“宛白,你在說什麼?”
“薄霖的妻子也姓賀,就是他的女兒。”林宛白邊吃着飯,很隨意的說出這句話,那態度平靜的就像在說着別人的事情。
關於薄霖跟他那個妻子的事情,徐秋冬是聽到一些的……
還有當年宛白爲什麼沒有跟薄霖在一起了,又爲什麼會出國,薄霖對她做了些什麼,徐秋冬都知道。
現在聽到林宛白的話,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不要去找他,我不會拿他任何東西。”
徐秋冬垂下頭,“宛白,你都知道了?”
“嗯,大概都猜到了什麼,心裡沒有什麼感覺,這樣的父親,在我眼裡跟林敬元沒有什麼區別,我不會認的。”
林宛白替女兒挑着魚刺,出其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徐秋冬原本打算去找賀峻的,宛白是他的女兒,難道不應該補償一下什麼嗎?
現在要搬地方住,他必須得幫一把。
現在聽到宛白的話,徐秋冬心裡猶豫了……她去找賀峻,他肯定會幫忙,但是以發宛白的脾氣是不會接受,反而心裡會更加抗拒。
“冉冉,我們還要多吃青菜,多吃青菜,眼睛會的非常的漂亮,就像媽媽的一樣。”
小傢伙非常不喜歡吃青菜,每次都要用這個理由來說服她,小小年紀啊,就知道愛漂亮了,聽說可以讓眼睛漂亮,馬上用勺子去裝了一大勺放在碗裡。
把女兒哄睡後,林宛白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到了另一個房間,那是厲彥暄的房間。
空空的,毫無生氣。
厲彥暄有近一個月的時間沒有住在這裡。
書桌上擺放着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他跟小湯圓的合照,厲彥暄笑得很開心,他對小湯圓真的是很用心,就像對待他自己孩子一樣。
這些年,如果沒有他,林宛白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過來的。
註定,她是要負厲彥暄,要辜負他一往情深的了。
拿出手機,找到厲彥暄的號碼,林宛白髮了條短信過去——-彥暄,我要搬回紫金苑了,抱歉,我讓你失望了。
短信發出去,猶如石沉大海。
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林宛白呆呆的看着手機屏幕,上面顯示短信已經發送成功。
“彥暄,謝謝你。”
發完這一條短信,林宛白閉了閉眼,揮出心中涌出的愧疚之心,離開了厲彥暄的房間。
————
KORO。
厲彥暄看着發手機上林宛白髮過來的短信,內心翻滾着的是無比的澀味,面前的酒,比頭心的澀味更濃烈,厲彥暄狠狠的灌了一大杯,來壓下這股澀意。
宛宛,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厲彥暄在心裡問着自己。
你又要走回老路,真的……就如此深愛薄霖嗎?就像我一樣深愛着你一樣是不是?
厲彥暄很想去做些什麼,去阻止她,對薄霖出手,可是那晚,林宛白默默流着眼淚的那張臉定格在他腦海裡,將他心中所有的想法都壓了下去。
他去做什麼,無疑就是對她的傷害。
他不想傷害她,不想看着她難受,不想看着她落淚,不想看到她受傷。
薄霖……
薄霖!
厲彥暄拿着手機翻出薄霖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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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霖,如果你再敢傷害她,我厲彥暄一定讓你薄氏翻天覆地!”厲彥暄壓抑着內心的痛楚,幾乎是用吼一般的說出這句完整的話來。
說完,手機重重摔到旁邊的沙發位置上。
心裡翻滾得厲害,呆在包廂裡,壓抑得他連氣都喘不過來!
厲彥暄直接出了包廂。
KORO除了包廂,還有大廳……現在正是一樓熱鬧的時候,舞臺中央正跳着舞,下面的觀衆一直在吆喝着。
“厲少。”小四跟在他身邊。
厲彥暄擺了擺手,“不用跟着我。”
小四不太放心,又跟在厲彥暄身後挪動幾步,前面的人即刻就感覺到,“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厲少,你喝得有些多。”小四提醒着。
“喝沒有喝多我心裡有數,這點酒根本不算什麼。”厲彥暄勾了下脣,剛纔那點酒算什麼?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小四站在原地,看着厲彥暄下了樓……
樓下,一片喧譁,鬧得幾乎讓人頭疼的那種,厲彥暄一下來,就有服務員跟手下跟他打招呼,他都是懶散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這麼禮貌。
吵得他也整個人不太舒服。
厲彥暄到了KORO外……
外面的空氣跟氣氛跟裡面是完全不一樣,連空氣都是舒暢的。
站在一顆樹下,厲彥暄拿出煙抽了起來。
這一個月,還真是,煙也沾了,酒也沾了,還都是沾得不少的那種!狠狠的將煙抽了一口,喉嚨裡賴得他直接嗆了起來。
整個人都嗆得有些狼狽。
小四在大門口站着,想過去又不敢過去……只能束手無策的僵在那。
————
一輛紅色的奧迪跑車停在KORO大門口,開車的女子下來就把手中的鑰匙往小四身上一拋,“小哥,用我泊車。”
小四覺得這個女子有點眼熟。
這一身的辣勁……黑色V領T袖打底,外面套了件同色的鉚釘皮衣,可愛的小肚臍露出來,上面的臍環在KORO那五彩燈光下,閃閃發亮,“我叫程南晏,下次你要記住我的名字啊。”
“南笙,這裡,很不錯的。”程南晏指了指KORO裡,“我就在這裡報名了。”
“南晏,我有些搞不懂你了,你以前不是從來不來夜店,夜場的嗎?怎麼最近整個人都變了?”盛南笙上下打量一翻程南晏,要不是認識以前的她,還以爲她就是經常來混夜店的人呢。
“人就要有些改變啊,要不然一輩子都一個行頭,多悶啊。得多嘗試新的事物,不是你跟我說的嗎?”
“KORO的老闆這是失戀了吧,一個人在那裡抽悶煙。”盛南笙搭着程南晏肩時,餘光瞥到樹下的身影,“薄霖跟他那個第一任前妻合好了,所以……”
程南晏突然捂着肚子,“我肚子有點疼,你先去包廂等我。”
盛南笙話都沒有說完呢,人就被程南晏推進了KORO,自己不知道往哪個方向跑去了……
樹下的身影好像瘦了。
這是程南晏第一眼感覺。
過去的厲彥暄哪個時候不是盛氣凌人的?她向着他越走近,越能感覺到厲彥暄身上散發出來的憂鬱。
白白跟薄霖複合了。
他應該很傷心吧?
肯定很是傷心!這麼多年,一直在等白白能夠看到他,能夠知道他愛她……等她忘記薄霖,跟他走在一起。
就像她,努力出現在他面前,努力不在乎他那雙深情的眼裡只有白白,只期待他能多注意自己一眼。
他心裡其實什麼不知道呢?
都知道。
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他跟自己的眼神有交匯過,可見他有多忽視自己……可他卻知道她喜歡他,一直在暗暗的觀察他。
心細如髮的厲彥暄,也許在知道白白要回寧城那記得開始,心裡就已經不安了,緊張了吧。
他越是對白白深情,程南晏卻發現自己越愛他。
真是,自己給自己找虐受!
“嗨!”程南晏伸手拍了拍厲彥暄,剛纔所有的思緒已經放在心底,她的臉上是開心的笑容,“你以前好像不怎麼抽菸的。”
厲彥暄側身,躲開程南晏手好的碰觸,嘴裡還抽着那口煙,半眯的黑眸半俯視盯着她……一眼就看到裡面那件衣服的領口。
深不見底。
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我跟我朋友來的。”程南晏怕他想多,急忙解釋自己來這裡的原因,“要不要一起進去喝一杯?”
“程南晏,你一天幾次出現在我面前是什麼目的?我說過的話你不記得了?”厲彥暄聲音帶着冷意,“不該想的,不該做的,你最心裡有數。”
“厲彥暄,你是不是自我感覺太好了?”程南晏仰頭,倆人視線交匯,那雙深如潭的眸子裡,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如果,就如她所看到的一樣,他眼中的世界,只有她該多好?
“我是喜歡你,但那是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程南晏笑了笑,“喜歡你幹嘛?像一個冰塊,自帶製冷功效,我那麼怕冷的一個人,纔不要跟一個冰塊在一起。”
“所以,你就穿成這樣來這裡討他歡心?”厲彥暄諷刺的掃了她一身裝扮,“領口低成這樣,跟裡面的服務員有得一比了。”
“我想怎麼穿是我的事,我就喜歡露,我就露了,怎麼樣?”程南晏說着,手上還故意將自己衣服扯下來,像故意跟她鬥氣似的。
衣服也太柔軟了……
露出裡面同色的蕾絲胸罩的時候,厲彥暄直接僵住,面無表情的盯着某個位置,目光有異,程南晏順着他目光看下來。
然後有種想要馬上挖個洞遁了尷尬。
厲彥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特別是最近,至從被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給上了後,總是會想那些該死的片段,也會想一些不該有,放在過去,是從來沒有過的鏡頭。
如像過去,碰到此刻這種情況,他是頭也不回的走,不會跟程南晏多說半句話;可現在,眼睛像粘在了那裡,黑白分明的錯覺刺激着他眼球。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覺得很好看。
很美……
“色狼!”程南晏挰着胸口跑了!
留下厲彥暄一個人在原地凌亂!
他怎麼色狼了?
他就是多看了幾眼,他之所以能多看幾眼,是拜誰所賜?不是她自己扯下來讓他看的嗎?
真是不可理喻!
厲彥暄把菸蒂丟到地上踩滅,看着程南晏進去KORO的背影,那雙修長的腿格外的刺眼!
說不出的煩燥!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燒啊,這是怎麼回事?生病了?
“厲少。”
“剛纔那人在什麼包廂?”厲彥暄沉着聲音問小四,小四馬上告訴他在哪裡,幸好剛纔讓人去查了!
望着厲彥暄的背影,小四輕輕的笑了笑。
想着剛纔程南晏把自己車鑰匙丟給自己的姿勢,多霸氣,又瀟灑,這才應該是厲少身邊女人的風範啊。
如果跟她在一起,還挺好的。
林小姐也好,可是……畢竟有一段過去,有一段婚姻,又還有一個孩子跟過去的男人糾纏不已。
相比之下,這個女子更適合厲少。
————
“你是肚子疼還是頭疼?爲什麼臉這麼紅?”程南晏一進包廂,盛南笙就看到了她的臉色不正常,紅撲撲的,倒像是……
“碰到那個男人了?”
“碰到了。”
程南晏把自己暗戀一個男人在KORO上班的事情告訴了盛南笙,只是,沒有告訴她,那個男人是厲彥暄。
盛南笙馬上跟她說,人這一輩子遇到一個喜歡的,實屬難得,一定要好好把握。
如果對方,未婚,單身,就去撩撥對方啊。
人生這麼短,爲什麼要暗戀?暗戀浪費時間,又沒有任何結果……爲了不讓自己餘生留下遺憾,就好好努力一把。
左思右想,程南晏覺得盛南笙說得特別對,不要留下任何遺憾纔好。
“來來,姐姐教教你怎麼撩男人。”盛南笙把程南晏給拉到自己身邊,故意脣快貼到程南晏臉頰位置,“跟他說話,就這麼近,故意把自己說話的呼吸落在他身上。”
程南晏急忙後退,“我怕我會被拍死。”
“男人的敏感地方,一個是喉結,一個是耳朵。故意摔倒在他身上,順手就抱着他脖子,說好怕好怕。”
“南笙,你說的不適合我,我怕我還沒有摔成功,人已經被拍飛。”程南晏聳了聳肩,厲彥暄有時候兇起來的時候,還蠻兇的。
她心裡還是有點點小害怕。
“那個男人到底是有多狠,多粗魯啊?連女人都拍飛!”盛南笙皺眉,“那這種方法行不通,就來軟的啊。”
“怎麼個軟的?”
“扮柔弱,額,比如一會出去,一個陌生男人剛好從你身邊走過,對面你剛好看到那個他,你直接撫着屁股跌倒在地,用眼淚控制那個陌生男人對你的猥瑣行爲,不要說話,只流淚。”
“我怎麼讓那個陌生男人摸我屁股?”
“……誰讓他真摸啊,你陷害他,讓那某人覺得真就行了。”盛南笙扶額,怎麼教了好像都沒有聽進去似的呢?
“要是他知道是假的,會不會我被打死?”
“……動不動就拍死,拍飛,打死的男人,,,你還那麼喜歡他幹嘛?”
“喜歡就是喜歡啊,而且是喜歡得不得了,要命的那種。”程南晏重重呼了一口氣,“那我一會出去試試。”
“如果他幫你,說明他對你不簡單。”
“要是不幫我呢?”
“那你就別撩了,人家心裡沒你。”
程南晏感覺厲彥暄好像對自己有一點點感覺的,要不然,剛纔爲什麼盯着自己那啥看得都不動了?
“我去試試!”
程南晏喝了一杯酒,昂首挺胸的走出了包廂。
傻妞啊,怎麼就相信了盛南笙的話呢?如果真的有用……南笙怎麼可能也來酒吧喝悶酒?
簡直老天都在幫她。
程南晏一出來包廂就看到走廊迎面走來的厲彥暄……
她也向着他走去。
一個一個陌生的男人從她身邊走過,她在找一個看起來比較老實比較好欺負的那種,那種一看就不能欺負的人,她還真的不敢亂來。
一會厲彥暄要是不幫她的話,她是不是得自己解決?
得自己解決,是不是得對方是個老好人了?
一個穿着白色襯衣,戴着眼鏡的小哥剛剛好走在厲彥暄面前不遠的位置,當他從程南晏身邊走過時,程南晏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哥有些懵,伸手要扶她……“你,沒事吧?”
程南晏一雙眼睛露出驚恐,接着蒙上層氤氳,燈光下淚水晶瑩剔透,抿着脣在無聲的控訴着伸出手的男子。
“你真的沒事吧?”白衣小哥又問道,手還僵在半空中呢,人家不願意起來,“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可以帶你去看醫生。”
“你別碰我。”程南晏哽着聲音甩開小哥的手,剛剛好厲彥暄走在旁邊,她急忙起身,躲在厲彥暄身後。
“厲彥……”
才說兩個字,人家面無表情,目不斜視的走了……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