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康把楊姥姥安置妥當之後,晚上,衆人鬧着喝了一點酒,馮秀才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個箱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小王爺,我們先不要喝酒了,免得我等下喝糊塗了,箱子打不開,秀才要找我急。”侯智笑道,“你都不知道,他——”
“猴子……我們從小的交情,你可不能夠出賣我。”馮秀才一聽,頓時就着急了。
“嗯?”楊康愣然,問道,“怎麼了?”
“他讓我弄點迷藥,把你迷昏了,然後讓猴子偷偷的把箱子打開看看。”郭胖子非常不厚道的出賣了馮秀才。
“我靠!”楊康這次就沒有能夠忍住,當即端着酒杯,把馮秀才摁住,只把一杯酒全部灌入他口中,這才罵道,“你居然想要弄點迷藥迷暈我,我真是白認識你了,想想,我還思忖着,這次去花城給你淘一塊好看一點的翡翠呢。”
馮秀才被他灌了一杯酒,嗆了,捂着脖子死勁的咳嗽。
“胖……胖子……你太過分了,你居然出賣我……”馮秀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小王爺,我們還是打開看看吧。”侯智笑道,“實話說,我也好奇,爲什麼你就能夠按捺得住?”
“小王爺,我也好奇。”郭胖子忙着說道。
“成,大家把手中的酒喝了,這就開箱。”楊康首先舉杯。
聽得他這麼說,侯智和馮秀才還有郭胖子都是一聲歡呼。很顯然這兩個木箱子讓他們都糾結了很久。
郭胖子也旁敲側擊讓楊康打開過,無奈楊康因爲已經知道里面的是什麼東西,所以他一點也不好奇。
衆人喝了酒,就一起向藏寶室走去。
蓬萊山莊的藏寶室也一樣修建在地下,開啓需要楊康的指紋和密碼,由於他和郭胖子都要出門,前幾天,郭胖子已經把如意坊的一些古董和珍寶全部搬來這邊。
否則,他們去一趟花城,如果讓人摸進如意坊。撬開鎖。這損失太慘重了。
楊康開了門,四人一起走了進去——兩隻木箱子就放在地上,侯智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東西,問道:“先開哪一個?”
“先開這個吧!”楊康笑道。“這個箱子略略小一點。說不準值錢的東西都在這個裡面。”
“爲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在這個裡面?”馮秀才不解的問道。
“你笨啊!”楊康笑罵道。“那陳璧君是女人啊!”
郭胖子還是有些不明白,問道:“小王爺,這和女人男人有什麼關係?”
楊康看着郭胖子。搖搖頭,說道:“胖子,你不明白,我表示理解,但如果秀才也不明白,我感覺,他就白控了奢侈品……”
果然,楊康這麼一說,馮秀才瞬間就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陳璧君那個婆娘不會唱歌跳舞,不愛脂粉,還是一個醜婆娘,如果她有些嗜好,肯定就是控奢飾品……哦……珠寶?”
下一刻,馮秀才看着那口大箱子,目光中已經冒出小星星了。
“小王爺,一箱子的珠寶啊……”馮秀才說道。
“如果有上好的藍寶石,到時候你挑一顆,去找百達翡麗鑲嵌手錶吧。”楊康笑道,他用太陰寶鑑透視過,自然知道,陳璧君收了很多寶石,其中紅藍寶石就有好些,想來能夠找到讓馮秀才滿意的。
“真的?”馮秀才雀躍不已,叫道,“小王爺,你真是太好了,歐耶,你給我便宜點?好不好?”
“不用!”楊康搖頭道,“照着江湖規矩,見者有份,所以,你和胖子,還有猴子,到時候如果有寶石,一人挑一顆去。”
侯智正忙着研究那個木箱子的鎖,聞言,擡頭說道:“小王爺,這不好吧?如果是別的東西,倒也罷了,可這木箱子畢竟是在你的地盤找到的,而且,上次你已經給過錢,這次我們怎麼可以再拿?”
楊康笑道:“上次是給的辛苦費,這次,是我給兄弟們的。這如果有寶石,兄弟們留着,將來碰到心儀的姑娘,那是一騙一個準。”
被他這麼一說,侯智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隨即,衆人就聽得“啪嗒”一聲輕響。
侯智歡呼一聲,叫道:“好了,雖然這個鎖複雜了一點,但也難不倒侯大爺我啊!”
“讓開讓開,讓我來!”馮秀才激動得不得了,一邊說着,一邊就伸手去揭箱子蓋,但是,哪知道他扣着箱子的銅環,箱子蓋子卻是紋絲不動。
“啊?”馮秀才愣愣然的看着侯智,問道,“怎麼回事?不是說鎖已經打開了?爲什麼蓋子還打不動。”
“嘿嘿!”侯智笑的一臉的奸詐,說道,“鎖是打開了,我沒有說這個箱子蓋就能夠這麼打開啊。”
楊康也是好奇,他剛剛確確實實聽得“啪嗒”一聲輕響,應該就是鎖打開了,但爲什麼箱子蓋卻是打不開,好奇之下,他忍不住利用太陰寶鑑透視過去。這一看,他瞬間就明白了,在箱子蓋的接口處,居然有着一層和漆色一樣的粘合物,牢牢的把箱子蓋密封住了。
馮秀才終究也不傻,當即趴在地上,仔細的看了看,皺眉道:“居然還用蠟封住了?陳璧君這老婆娘有病?這又不是棺材?那個……不會吧?”
郭胖子聽說是用蠟封住的,當即也趴在地上看了看,然後從侯智的工具箱裡面翻出來一把匕首,對着箱子縫隙就插了進去。
“什麼不會?”郭胖子一邊清理箱子上面的蠟,一邊問道。
“陳璧君那個老婆娘,不會把自己的屍骸藏在這個箱子裡面?”馮秀才說道。
“我……”楊康真想把馮秀才抓過來狠狠的暴揍一頓,陳璧君是解放後被抓的,怎麼會把屍骸藏在箱子裡面,這廝完全就是口無遮攔,怎麼說今天也是他的喬遷之喜,他就不能夠說幾句吉利的話?
“小王爺,這要是箱子打開,裡面沒有寶石……”馮秀才哭喪着臉說道。
“你有沒有一點歷史知識啊?”楊康終於忍不住了,罵道,“你師父好歹也是飽學的大儒,你怎麼就……”
“我師父說,歷史都是錯誤的,所以,讓我不要相信。”馮秀才居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小王爺,這廝就是一個二貨,你別鳥他。”侯智直截了當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箱子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也知道這不是棺材,真他媽的——今天是小王爺的喬遷之喜,你就不能夠說幾句好話?”
“我……”馮秀才這纔回味過來,他自幼跟隨師父做的就是挖墳盜墓的勾當,自然是百無禁忌,哪裡會估計這些,而且他性子跳脫,不拘小節,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了,如今被侯智一提醒,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
“小王爺,對不起。”馮秀才忙着道歉。
楊康是哭笑不得,當即嘆氣道:“算了,童言無忌!”
“什麼?”一瞬間,馮秀才臉都黑了。
而郭胖子和侯智都是偷笑不已,馮秀才愛胡說八道,他們兩個剛纔確實都有想要把他抓過來暴揍一頓的衝動,可是,聽得楊康這麼一句話,兩人都感覺,這馮秀才碰到楊康,也算是遭了報應了。
郭胖子用匕首把封口處的蠟全部刮掉,然後用手提了一下子箱子上面的銅釦,發現箱子蓋已經鬆動,當即說道:“秀才,來吧,這個光榮偉大的任務就交給你。”
“好耶!”馮秀才瞬間一聲歡呼。
楊康笑着搖頭,這傢伙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啊?但轉念想想,事實上馮秀才真的很幸福,上有父母寵愛,還有那個表面上看着嚴厲,但聽得郭胖子說,實際上非常護短的師父。下面還有郭胖子和侯智扶持,他確實就像是孩子一樣的性子啊。
這個讓衆人好奇了很久的漆器描金箱子終於打開了,馮秀才首先看到的就是放在最上面的畫軸。
“小王爺,快看,真有畫兒。”馮秀才忙着說道,“手套……你們誰帶手套了?”
“我做工的手套,你要不要?”侯智問道。
馮秀才搖搖頭,然後,他竟然找了一塊毛巾,先把手擦了一遍,這才小心的拿起其中的一幅畫,慢慢的展開——
“我靠,這美人……真漂亮。”馮秀才說道。
楊康就站在他身邊,一看之下,頓時也是愣然,這幅畫他事實上並不陌生——當初他第一次去閬苑,就曾經有人拿着一幅畫找秦教授鑑定,當時那畫兒就是一幅仕女圖,唐寅的《昭君出塞》,只不過那幅畫是晚清摹本。
畫兒上的美人披着大氅,裡面穿着深紅色的長裙,懷裡抱着琵琶,梳着仙女髮髻,戴着鳳釵,瓜子臉蛋,櫻桃小嘴,一雙眸子明亮之極,腰身束得很細,盈盈似乎不及一握——和那幅《海棠春睡圖》上楊貴妃不同。
楊康看了,心中暗贊不已,想昭君乃是漢代女子,那個年代以瘦爲美,這昭君自然也是纖細柔弱之態。
而楊貴妃卻是唐代女子,唐代以豐滿爲美,所以那楊貴妃卻是面如滿月,體態飽滿豐盈。不知道爲什麼,楊康突然想起傳說中的四美圖另外兩幅——不知道那貂蟬和西施,在唐寅筆下又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