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156章

西夏軍隊急速突進了五百丈、四百丈……靖江國的陣容鋪得非常寬,而西夏軍隊則根據戰場形勢,彷彿化成了一杆長槍,直刺敵人的心臟位置,而槍尖正是指向龍旗所在的地方。三百丈、二百丈、一百丈……操控着熱兵器的士兵們,心臟狂跳不止。他們死死地盯着眼前鋪天蓋地而來的西夏軍隊,同時用餘光注意着旗語的變化情況。九十丈、七十丈、五十丈……進入射程範圍了嗎?

靖江帝雙拳緊握,當即怒吼道:“開炮!”隨着戰場上旗幟的閃動,命令迅速傳達下去。沉寂已久的靖江軍隊,終於打破了沉默。

突然間,熊熊火焰從神機營士兵的面前騰起,火炮和大炮的轟鳴聲響徹雲霄,那聲浪竟一時壓過了西夏鐵騎的蹄聲。在神機營士兵的背後,數排槍兵排列得整整齊齊,弓箭手們以45度的角度向天空放出一支支利箭。火炮如同天上的雷鳴,火槍和弓箭如同暴雨般傾盆而下,然而這雨,卻是帶着銳利刀鋒的雨!

戰場上硝煙瀰漫,箭彈如同暴雨般密集,每一次的飛射都讓人心驚肉跳。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洶涌的西夏軍隊還未回過神來,就已被這股神秘莫測的力量所撕裂。前排的西夏士兵目瞪口呆,他們的戰馬發出悲慘的嘶鳴聲,還未來得及發出最後的嚎叫,就已被後方的鐵蹄踏成肉泥。

飛雷炮的轟炸覆蓋了前方50到70丈的廣闊區域,那片戰場已然成爲了一片慘烈的地獄。黃土和黑土被炸得四處飛濺,塵土捲起直衝天際。粗壯的煙柱在空中升騰,西夏人一直以他們的戰馬爲榮,他們的鐵騎威名赫赫。但在此刻,這支無往不勝的鐵騎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槍頭再鋒利也顯得無濟於事。

在戰場的後方,巴特爾瘋狂地策馬前進。突然,他聽到了異響,極目遠眺,眼前的景象讓他的心神劇震,雙眼幾乎要瞪裂。那一道道沖天而起的煙土塵柱,更讓他如同掉進了冰窟。“這是什麼東西?!快退!快退!”未知的事物總是讓人心生恐懼,這種收割人命的未知之物更是讓人心膽俱裂。但此刻的命令已然來不及,巴特爾的咆哮聲已被轟隆隆的爆炸聲所淹沒。

軍紀嚴明的部隊從不允許士兵後退,如果敢後退,將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但此刻,嚴明的軍紀卻成了軍隊的累贅。前排的士兵如同麥子般倒下,而後方的士兵卻仍然勇往直前。更可怕的是,戰馬已經陷入了瘋狂,士兵們已無法駕御!這些戰馬在體質、智力、耐力和爆發力等方面都有着明顯的優勢,與普通馬羣截然不同。尤其是經過馴良後的戰馬,更是膽量大、不怯場,能夠聽從指揮、步調一致地前進。西夏國的戰馬是從最好的馬場中層層篩選出來的馬中極品。然而,再優良的戰馬也只是經歷過常規戰場的訓練而已;而此刻,它們面對的是前所未有的“妖術”!這些戰馬雖然理性遠不如人類,但依從獸性本能的能力顯然要高於人類。在人員密集、視界受限的情況下,它們依然能夠察覺出前方形勢的反常,這使得戰馬陷入了狂亂狀態,巨大恐懼從馬瞳中流露出來。

馬羣開始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任由騎士拼命勒住也毫無作用。靖江帝依然冷靜地站在龍攆旁邊,一手搭在車轅上,目光銳利如狼。眼前的西夏軍隊前一秒還兇悍至極,可現在卻像待宰的羔羊一樣無助。雙方還未交鋒,那些無數在草原上橫行四方的猛士就已經人仰馬翻。有人被爆炸拋飛到數米高,有人被炮彈攔腰打斷,更有甚者面部中彈,激起一蓬蓬血霧。而最慘的還屬那些安然無恙的人馬,他們面對如此威勢,都想轉身逃離,求得一線生機。可這轉身的片刻,又被隊友重新裹挾回槍林炮雨之內。有人倉皇之下被甩下馬身,可憐一隻腳還死死勾在馬蹬上,頭挨着地在粗糲的地面上宛如擦絲器上的奶酪,不斷被刮擦消磨。血肉伴着腦漿在地上劃出一道濃赤的長痕,依稀還能看出眼球跳出了眼眶,在經歷了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摺磨後才結束了生命。

與此同時,靖江國的軍隊主力卻紋絲未動,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面對如此大好形勢,靖江帝的眼中卻有一絲茫然。時代變了,真的變了!炸藥誕生之初,他就曾有過設想,但是親眼所見,才知道這東西的兇猛。沒有精細的調兵遣將,沒有絕妙的戰法戰陣,僅憑粗糙無比的面對面硬拼,就將對面強兵打得落花流水。他一輩子的心血,一輩子的戰爭總結,彷彿都隨着這一刻化爲烏有。然而,好在兵法尚未過時。

靖江帝側目看向身旁的李德賢,見他張着大嘴,面色潮紅,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知彼知己,才能常勝不敗;瞭解天時地利,才能無窮無盡地取得勝利。”“情報的重要性超過一切。巴特爾今天的失敗,就在於情報不足。火器固然威猛,但是如果調兵得當,未必沒有戰勝的機會。這一點,你要謹記在心。”李德賢回過神來,鄭重地點了點頭:“兒臣明白了。”“好,那你就退下去吧。在後面掠陣,不要亂動。時機一到,我軍應主動追擊。”

主將下令,事關重大,李德賢不敢多嘴,一抱拳後,默默退到了軍隊後方。不知道射擊轟炸了多久,前方近百丈的位置,已經是屍橫遍野。巴特爾命人齊聲大吼,終於挽回了一絲頹勢,軍隊恢復了理智大半,集體調轉方向,開始向回逃去。而火槍兵的火槍、炮兵的飛雷炮,也已經達到了疲勞的極限,被燒得發紅。再射下去,怕是要炸膛了。神機營這邊,也短暫停止了火炮的宣泄,進入賢者模式,開始冷卻裝備。

西夏軍如潮水般涌來,又如潮水般退去。靖江帝見機,從車架旁抽過長矛,翻身上馬,同時高喊道:“全軍出擊!”龍旗飄揚,靖江軍的士氣已經達到了巔峰!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迴應過後,身着鎧甲的靖江國騎兵,如同鋼鐵洪流一般,向西夏軍追趕而去!巴特爾已經手足無措,瘋狂地催促着兵將。“快撤回三商關!”眼下的情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戰場紛亂,不宜做決策,唯有回到三商關,再作冷靜的打算。“怎麼會這樣?”烏日格也是滿面痛苦之色,看着撤退的大軍,心中一陣絕望。不過他仍然理智地向巴特爾喊道:“陛下,敵勢正猛,讓布哈斯赫斷後吧!”

靖江帝身披戰甲,親自躍上戰馬,率領着浩浩蕩蕩的大軍,急速追擊着前面的西夏軍隊。在寬闊的潘差平原上,塵土飛揚,數十萬的西夏兵在前面驚慌失措地逃跑,而靖江的大軍,也是浩浩蕩蕩,緊隨其後。那塵土如同戰場上的硝煙,翻滾升騰,遮天蔽日。

雖然靖江軍的士氣高昂,但戰馬卻顯得有些力不從心,始終難以迅速拉近與西夏軍的距離。每當感覺就要追上時,卻又總是差那麼一點。就在這時,西夏軍突然分出一股精銳騎兵,如同利刃般從混亂的軍隊中衝出,直撲靖江帝。

靖江帝緊握馬繮,目光如炬,直視着衝來的西夏將領,臉上毫無懼色。當他看清對方的面容時,冷聲問道:“來的可是黑山布哈斯赫?!”布哈斯赫也看到了靖江帝,他身材魁梧,一臉狂傲的笑容,對戰場的慘烈景象視而不見。

布哈斯赫一邊狂奔,一邊高聲挑釁:“阻擊敵軍!定要親手取下李石明的頭!”靖江帝面無懼色,挺起長矛迎戰。周圍的士兵已經短兵相接,戰鬥陷入混戰。

當布哈斯赫奔到離靖江帝僅二十步之遙時,他大吼一聲,向靖江帝發起挑戰。靖江帝微微一笑,策馬挺矛迎了上去。雖然年歲已高,但他的勇猛不減當年,途中還輕鬆挑翻了兩名騎兵。

兩強相遇,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布哈斯赫手持長槍,靖江帝則緊握着長矛。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布哈斯赫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因爲他手中的長槍比靖江帝的長矛要長,他以爲自己佔據了優勢。

然而,就在布哈斯赫準備發動致命一擊的時候,靖江帝突然從後腰摸出一把短銃。他的後袍撩起,露出了內甲和腰間特製的腰帶上滿滿一排火銃。砰砰砰!三聲槍響,布哈斯赫的戰馬應聲而倒,將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在布哈斯赫尚未回神之際,十幾匹戰馬接連從他身上踐踏而過。幸運的是,他身着一身特製鐵甲,只受了些輕傷。然而,在踐踏中,他的精神逐漸恍惚起來,腦海中開始閃現出過往的輝煌與無敵。但當他回想起出使靖江國的那一刻,謝洪信那張可恨的臉時,他的幸福時光似乎就此結束了。

在布哈斯赫迷茫想着的同時,耳邊的廝殺聲逐漸減小。阻擊靖江軍的西夏軍雖然強悍,但在人數上處於絕對劣勢。面對着如潮的對手,西夏軍很快敗下陣來。

此時,李德賢乘着戰馬飛馳而來,看到西夏軍又被打退,他輕嘆一聲。當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布哈斯赫時,不禁大喜:“沒死就好,你來得正好,起來!本宮要與你一對一大戰三百回合!”然而,布哈斯赫已經身受重傷,無力再戰。李德賢失望地搖頭,卻又不甘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他抽出後腰的火槍,朝着布哈斯赫的胸口連開三槍。布哈斯赫虛弱地冷笑着:“沒用。”

李德賢扭頭朝着身後的錦衣衛喊道:“記!靖江太子李德賢於潘差平原大捷,大敗西夏國第一猛士黑山布哈斯赫!將他捆上帶走!”聽到這句話,布哈斯赫愣了一瞬,血色涌上眼球,他流着淚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最後的怒吼:“你們都是他媽的畜生啊!!!”

日落時分,靖江軍仍在急追猛趕,但可惜還是未能追上西夏軍的主力。一隊西夏兵阻攔了他們一下後,便飛奔入三商關內。城門緩緩升起,靖江帝長舒一口氣,看着城門微微一笑。他知道,以往堅不可摧的城門,在火炮的威脅下,已經不再是固若金湯。

晚間,李德賢也趕了上來,他急切地跑到靖江帝身前問道:“父皇,我們何時開始升起熱氣球進攻?”靖江帝沉穩地回答:“等他們在關城之內紮營安頓、重新穩定軍心之後,我們再給他們一個突襲。讓他們人馬皆驚、方寸大亂!”

與此同時,在關城內將領們匯聚一堂,巴特爾眼中閃爍着恐慌的光芒。他反覆踱步、口中喃喃自語:“那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誰能告訴我?!”烏日格熟知林小風和靖江國的動向,但此刻也是滿頭大汗、無奈搖頭:“臣真的不知道這等武器與妖法有何區別。臣建議還是暫退關外爲安吧。”巴特爾猛然上前揪住烏日格的衣領:“馬上派人回薩爾朗城去把林小風給我抓過來!問不出來就給我宰了他!”烏日格痛苦地閉上眼:“可是就算問出來又能怎樣呢?我們如何能取得這等武器呢?”巴特爾心煩意亂地吼道:“你給我解決問題別讓我想辦法!”烏日格眼角不斷抽搐、狠狠一咬牙道:“要不降了吧!如果他們用剛纔那等武器來守城的話,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入關啊!還請陛下三思!”然而,巴特爾卻勃然大怒地將烏日格推倒在地:“你讓朕投降?你想讓朕一生的基業就這麼毀了?一輩子給人當狗?!”

那是一個戰火紛飛的傍晚,天際被火光映得通紅,如同血色的殘陽。

巴特爾站在主帳篷內,眉頭緊鎖,面色凝重。衆將領圍坐一堂,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憂慮,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大軍剛剛經歷了一場慘敗,兵力大損,需要重新佈局。巴特爾迅速下令讓部下去準備應對之策,但他的內心卻無法平靜。那炸藥爆炸時的威力仍然在他心頭縈繞,那種震撼,即使是堅固的城門也顯得脆弱不堪。

城門是由鐵木製成,外面還包裹着鐵樺木,看似堅不可摧。但巴特爾知道,它終究只是木頭,無法抵擋強大的炸藥。他急忙命令士兵們搬運物資,加固城門,同時讓將領們安撫士兵的情緒。

“陛下,現在我們已無法主動出擊,不宜在三商關久留。”一位將領建議道,“我們應該迅速退到關外,從長計議。”

“我有個策略,”另一位將領提出,“我們可以分兵行動,拉長靖江國的戰線,然後逐個擊破。”

衆人都覺得這個策略可行,紛紛點頭附和。然而,巴特爾卻依然眉頭緊鎖,在帳篷內踱來踱去。他深知,撤退意味着放棄已經付出的巨大代價,而奪取三商關和瓶口關是他們唯一的收穫。如果再失去這兩關,國內政局動盪,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靖江國的武器雖然強大,但也有弱點。”巴特爾沉吟道,“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攻城,說明他們的調度存在問題。”

話音剛落,一個小兵急匆匆地衝進帳篷,聲音急促:“陛下,天上有大批熱氣球來襲,數量至少有三百!”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整個帳篷內的人都震驚不已。

巴特爾迅速下令加強警戒,做好迎戰準備。然而,他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不知道這場戰爭會帶來怎樣的結果。

夜幕降臨,三商關城上熱氣球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點點。巴特爾站在城下,手握刀柄,仰望天空。儘管面臨火油、石塊的威脅,但他依然毫無懼色。然而,他心中最擔憂的是白天所見的那種詭異兵器。如果這種兵器被放置在熱氣球上,那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過,仔細思考後他稍感安心。那種兵器的確神奇,但應該也非常沉重,熱氣球能承載這樣的重量嗎?

就在這時,城內士兵紛紛走出軍帳,擡頭望向天空。熱氣球羣已經緩緩移動到三商關的上空。突然,空中隱約出現火光,一個炸藥包從天而降,恰巧落在軍帳旁邊。炸藥包的引線還在燃燒,西夏兵被這個異物嚇了一跳。他們見這不是石頭,便大着膽子撿起來查看。就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炸藥包突然爆炸,周圍的西夏兵被炸得血肉橫飛。

這一幕在三商關各處不斷上演,整個城內哀嚎聲不斷,戰馬受驚狂奔,無數士兵在混亂中受傷倒地。

巴特爾此刻雙眼發紅,隨着紛亂的士兵奔走呼喝,試圖保持冷靜並尋找其他將領。而其他將領也奔向他這裡尋求最高指示。一切都已亂成一團。

隨着熱氣球羣掠過,爆炸聲開始變得稀疏。然而就在這時,另一種爆炸聲開始響起,“嘭!轟!”城門震顫不止,這是大炮的聲音!靖江國的大炮已經開始轟擊城門。

巴特爾與衆將領眥目欲裂地看向城門之外,他們發狂般地朝那邊奔去。“堅守城門!其餘人立即撤退!”巴特爾大喊道。然而士兵們卻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去守城,也不知道自己能否頂住城門。雖然巴特爾口中喊着堅守城門,但是士兵們都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在巴特爾的不斷催促下,無可奈何的小兵們繼續去搬木頭運送到城門處進行加固。然而隨着一聲聲炮響,城門終於被轟然打破!炮彈卷席着城門下堆放的木石之物,朝着最近的小兵激射而來,頓時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巴特爾兩眼發直,牙關緊咬。火炮的威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展現在他眼前,殘酷的現實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絕望。“棄城!撤退!!”他絕望地呼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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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戰火紛飛,三商關已成廢墟,西夏軍隊敗逃。靖江帝站在這片廢墟之中,硝煙與火藥味交織,他的心情既喜悅又複雜。李德賢領着衆人在廢墟中搜尋,興奮地跑到靖江帝身邊提議追擊。靖江帝含笑點頭,對他的兒子說:“你年輕英勇,精力充沛。”他鼓舞士氣,下令全力追擊士氣已崩潰的西夏軍隊。

在遙遠的薩爾朗城內,林小風被送回客棧,即將面臨登基的尷尬局面。他的固執徒弟非要推他上皇位,讓他無奈至極。深知自己犯了僭越之罪,林小風也意識到已難以逃避。經過深思熟慮,他終於想通,既然穿越者可以做皇帝,那自己何妨一試。面對混亂的外部世界,林小風靜靜地坐在房間裡,整理着思緒。

使團的成員們聚集在客棧大廳,士兵們熙熙攘攘。塔爾達利手持金光閃閃的龍袍,等待林小風的到來。當林小風從容走下樓,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塔爾達利輕輕展開龍袍,金光閃耀,令人眩目。使團的人們驚呆了,這不就是靖江的龍袍和皇冠嗎?

塔爾達利輕聲請求林小風登基,客棧內頓時譁然。面對突如其來的消息,所有人都感到震驚。林小風背對着塔爾達利,讓他爲自己披上龍袍,戴上皇冠。穿戴整齊後,他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然而,使團的人們卻回過神來,宋紹楨首先破口大罵,指責林小風造反。其他人也紛紛表達不滿和憤怒。

面對衆人的指責和叫罵,林小風背對着塔爾達利,面對着使團瘋狂地眨眼睛,意在暗示他們這其中有隱情。然而,文官們依然言辭犀利地指責他。林小風指着罵得最兇的那個人,半開玩笑地威脅要封他爲宰相。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生怕被封了官,與林小風同流合污。

此時,林小風環顧四周,突然在樓梯口看到了謝洪信和駱華俊。他微笑着指向駱華俊,封他爲“偉哥大將軍”,引發了一陣竊笑。然而,塔爾達利卻臉色發黑地湊到林小風耳邊提醒他玩夠了沒有。林小風邪魅一笑,表示還沒盡興。最後,在塔爾達利的催促下,林小風才呵呵一笑轉過身去,準備離開這個鬧劇現場。

士兵們撤離後,使團的成員們面面相覷,對林小風的行爲感到困惑和擔憂。他們開始猜測林小風的真實意圖以及他可能面臨的困境。付綾致提出了一個明智的建議,認爲他們應該先觀望,不要輕舉妄動,以免給林小風帶來更大的麻煩。

皇宮內的昏暗主殿中,只有林小風和塔爾達利兩個人。林小風坐在龍椅上四處張望,對這把椅子評頭論足。他看向下面的塔爾達利,表示過家家的遊戲已經結束了,詢問他的下一步計劃。塔爾達利告訴他已經派人聯繫靖江國的軍隊,並表達了他對林小風留在西夏的期望。他希望師徒聯手成就大業。然而,林小風卻對他的提議不感興趣,認爲權力是個迷人的東西,但有些人卻誤以爲所有人都貪圖權力。他看到塔爾達利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意識到這個叛徒可能會公開他私藏海雲國公主的消息來要挾他,因此他決定找機會除掉這個畜生。最後,他向後一靠,長長地舒了口氣,感嘆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並從短暫的人生中領悟到一個道理:越是玩弄計謀就越會感到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

塔爾達利帶着幾分嘲諷的口吻說道:“你師父不是最喜歡玩弄計謀嗎?這不就是他的拿手好戲嗎?但這次,他怎麼把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當作了棋子,現在事情落到他自己頭上了,就受不了了嗎?”

有人直截了當地迴應他:“他就是我師父,怎麼了?”

塔爾達利被這坦率的回答噎了一下,一時語塞。這時,林小風插話道:“說正事吧,師父叫我進宮,就是爲了讓我乾坐着嗎?”

塔爾達利試探着問:“要不我們一起商量一下,你看你能不能在後宮得到些什麼呢?”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對林小風說:“你現在已經不再是靖江國的駙馬了,既然要做戲,我們就做全套。你來的時候帶了兩個女人,乾脆把她們也召進宮來,你正式娶了她們如何?”

林小風驚愕地看着他,而塔爾達利滿臉陰謀得逞的奸笑,接着說:“我這就派人去辦。”

林小風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狠狠地瞪着塔爾達利,吼道:“夠了!”

但塔爾達利卻得意地笑道:“不夠,我的戲還沒演完呢。”

林小風心中暗罵,這隻狐狸真是狡猾又可惡!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塔爾達利這麼讓人反感!

他坐上龍椅也就算了,竟然還想霸佔他的女人,林小風心想,塔爾達利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塔爾達利突然轉移了話題:“其實我叫你來,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你。”

林小風沒好氣地歪坐在龍椅上,一手託着腮幫子說:“問吧。”

塔爾達利問:“我想在其他重鎮也推行你教給我的方法,拉攏民心,你覺得這辦法能行嗎?”

“絕對不行。”林小風毫不猶豫地回答。他打算跟塔爾達利好好講講其中的利害關係,省得他胡作非爲。

以現在的條件,所謂的“造神運動”只能在一個城市內進行,如果盲目擴大範圍,必然會引發大問題。要是塔爾達利亂來,禍害了整個西夏國的百姓,那可就慘了。這個黑鍋,林小風可不背。

他耐心地解釋說:“百姓現在支持你,是因爲他們覺得你能帶領他們過上好日子。但要是有一天你沒錢了呢?難道你要不停地抄家、整治官員嗎?治理國家不是兒戲,需要精打細算。城裡的混亂只是暫時的,是爲了幫你奪權。如果不盡快恢復秩序,遲早會出問題。別玩弄民意,小心反被民意吞噬,對誰都沒好處。”

塔爾達利聽了陷入沉思,點了點頭,但一想到自己站在人山人海前揮手就能引發民衆的狂熱響應,他又有點不甘心。

他又問林小風:“西夏國被打敗後,我想重整制度,不知道你有什麼建議?”林小風搖了搖頭,這種大問題不是一個人就能想明白的。塔爾達利問這種問題真是讓人頭疼。

他嚴肅地說:“你別想得太遠,當務之急是整頓軍務。如果巴特爾派人反攻,城池失守的話,我們倆都得完蛋。”

而在遙遠的靖江國,靖江帝率領大軍長途奔襲,抵達了已經被燒成廢墟的瓶口關。城內空無一人,到處都是大火燒過的痕跡,就連堅固的鐵門也被燒得焦黑。這些都是西夏軍撤退時留下的。

靖江軍緊追不捨,但西夏軍兵強馬壯,邊退邊用重甲騎兵阻擊。等靖江帝趕到瓶口關時,西夏軍已經逃往關外。

大軍在城內休息整頓。雖然士氣高昂,但長途奔襲也確實讓人疲憊。巴特爾已經被擊退至關外,接下來要有一番計較。

靖江帝親自帶兵出關探查,只見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遼闊草原,他的心情也隨之開闊。他張開雙臂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神清氣爽。李德賢也暗自振奮,終於到了可以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李德賢看着這片廣袤的天地,心中熱血沸騰。這一路上他真是太憋屈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立功。但現在他終於有機會展示自己的實力了。

靖江帝看着眼前遼闊的草原,豪氣頓生,正要抒發豪情,一個年輕的士兵突然興奮地跳出來喊道:“我靖江國立國至今,能打到這裡來的也只有本宮了!!”看着他興奮的背影,靖江帝的太陽穴狂跳不止,真恨不得一槊把他給捅了!後面的將領們也都偷笑不已。

這位太子一路上一直躍躍欲試,想要親自上場殺敵。大家都看在眼裡,覺得他格外可愛。他能嚴守軍紀,又能把自己的事情做得盡善盡美,這已經很難得了。靖江帝也心知肚明,不忍心苛責他,就讓他去自由地表現吧。

靖江帝轉頭看向將領們,指着地上的蹄印問道:“這些蹄印看似雜亂無章,但似乎有規律可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應該是分兵而行了。他們想等我們出關後打游擊戰。諸位有什麼想法?”

一位將領站出來說道:“陛下,我們已經商議過了。我們認爲這次戰鬥差不多可以結束了。沿途計算下來,西夏國的重甲騎兵已經被我軍消滅了將近五萬之衆。其餘傷亡也在三十萬以下。他們的主力已經被我們打垮了。”

“但我們的火藥也已經所剩無幾了。”另一位將領補充道,“如果繼續深入草原,補給線太長,以西夏軍的機動性來看,對我們不利。”

“所以我們建議是,”第一位將領繼續說道,“最好現在撤軍重新調度兵力,等日後再將他們一舉殲滅!”

“改日再戰?”靖江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這次西夏國一戰明明是巴特爾主動挑釁於朕!還強行扣押了朕的女婿!我們一爲保家衛國而戰!二爲救回小風而戰!如果不是小風冒死前來送信並提供火藥支持的話,我們怎麼可能取得如此順利的勝利?他是我們靖江國最大的功臣!豈能讓他被西夏人囚禁?”“請陛下息怒,”將領們紛紛勸道,“我們只是提出一個建議而已。”

“息怒?”靖江帝一揮手說道,“朕的賢婿不知道在受多少苦難!朕如果再拖延下去的話,恐怕會白髮人送黑髮人啊!這讓朕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如何面對朕的子民啊?!”

將領們默然無語,最後一位將領建議道:“既然陛下執意要打下去的話,那就請大軍穩紮穩打、步步爲營吧。以戰養戰纔是上策啊!千萬不可分兵冒進啊!”

靖江帝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傳朕命令!全軍今日在此休整一日!明日再出發!”雖然救林小風心切,但將領們的性命也同樣重要。火藥不足,一旦被敵人發現,再急於進攻就顯然不太明智了。因此,只能穩紮穩打,步步爲營。

夜幕降臨,靖江軍在關城內安扎好營帳,將士們紛紛進入夢鄉。在這寧靜的夜晚,李德賢,被譽爲後勤天才的他,卻忙碌着。在西夏軍撤退後,他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守夜,因爲他深知西夏軍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難以再次偷襲。皇帝聽了他的請求,欣然同意,於是將這個重任交給了錦衣衛。

錦衣衛,這支由三千精英組成的隊伍,部分在城內四處巡邏,部分則堅守在城頭之上。李德賢也悄然上了城頭,他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錦衣衛的目光。

李德賢站在城頭,聲音洪亮地說道:“大家快準備好裝備,我們要偷偷出城去增援老林。樑煥坤,你去告訴大家,動作要快,聲音要小,千萬別讓人發現了。”樑煥坤站在城頭,聽到命令後立刻揮手示意,身後的將士們紛紛響應,像影子一樣陸續下城而去。巡邏的士兵們也都一一得到了通知,整個行動進行得悄無聲息。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暗流涌動。三千錦衣衛分批行動,秘密地取物、換裝。他們攜帶着火槍、手榴彈、炸藥包等精良裝備,這些都藏在後勤物資中,一直未被發現。李德賢還藏有西夏的重型鎧甲,每一件都以編號分配。錦衣衛們在黑暗中行動有序,很快就裝備完畢

儘管各個區域都有士兵守衛,但其他營地的守夜士兵還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夜半時分,有人身穿重鎧在遊蕩,這實在是太詭異了。好在李德賢及時出面解釋,化解了這場誤會。原來,將士們想趁夜間過癮,試穿一下這些好鎧甲。馬匹也已經在白天調集了一批,運送到了指定的區域。

每個人都牽了兩匹馬,摸黑順着殘破的城門出去了。李德賢步行到城外,興奮地數着人馬。等所有將士都到齊了,他緊握拳頭,振奮得想要翻身上馬。然而,鎧甲太重了,他努力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上馬。“樑煥坤!快來扶我一把!”樑煥坤趕緊跑過來,用盡全身力氣將他扶上馬背。李德賢豪氣干雲地指向前方:“出發!”

大軍浩浩蕩蕩地前行着,離關城越來越遠。李德賢心裡一鬆,放聲大吼:“兄弟們,跟我走!”接着又吼道:“薩爾朗城,我來了!”

然而,消息還是傳到了靖江帝的耳中。他憤怒地站起身來,臉色陰沉得可怕。身後的侍從們忙着幫他穿上鎧甲。一大早就聽到這樣的“噩耗”,皇帝憤怒到了極點。本來一切都進行得順順利利的,這個李德賢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鬧事!靖江帝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強壓着怒火聽取下屬的彙報。

“陛下,三千錦衣衛、六千戰馬以及繳獲的重甲和地圖都被李德賢帶走了。還有隨軍的物資也一併被帶走。”“糧食官員統計後發現他們每人還攜帶了五天的糧草。”皇帝穿完鎧甲後閉目深呼吸問道:“已經派人去追了嗎?”下屬回答:“已經追了,他們的馬蹄印很深,很容易辨認。我們已經派快馬去追了。”

皇帝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嘆息道:“我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他心裡充滿了懊悔,當初真不應該帶李德賢來。“陛下請息怒,保重身體。”皇帝怒吼道:“息怒?!我怎麼可能息怒?!爲了追這個李德賢,要累死多少人?!”“傳令下去,全軍整備,跟我即刻前往薩爾朗城!”

在遼闊的草原上,雄壯的軍馬在狂奔着。已經過去了十天,但是身穿重甲的錦衣衛們仍然精神抖擻,鬥志昂揚。他們雖然相貌堂堂,但是他們的營養補給和訓練強度,都已經遠遠超過了京城的精銳部隊。雖然他們還缺少實戰經驗,但是他們的心理建設,已經在戰場上得到了充分的鍛鍊。他們已經見識過了屍橫遍野的慘烈場面,所以對於殺戮,已經沒有了恐懼。

李德賢在離開關城之後,並沒有盲目地按照地圖行進。他擔心如果按照常規的游擊戰術來行進的話,那麼走官道反而會更加危險。他們只有三千人,武器裝備也有限,所以經不起太多的正面戰鬥。因此,他們只能另闢蹊徑,按照地圖尋找河流,然後順着河流前進。雖然這樣會繞一些彎路,但是遊牧民族的居民都是逐水草而居的,所以沿途的補給也會更加方便一些。

在這一路上,他們已經成功襲擊了十幾個小部落。雖然這些小部落的居民都很兇悍,對於靖江國的人也都懷有敵意,但是當他們看到靖江的大軍深入到草原上來的時候,還是感到非常震驚,並開始激烈地反抗。然而,這些反抗並沒有出乎李德賢的意料。他們憑藉着重甲和精良的武器,很快就擊敗了這些部落的反抗。對於那些反抗激烈的敵人,他們毫不留情地就地格殺;而對於其他的敵人,則打斷他們的腿,和老弱婦孺一起被遺棄在原地。他們還宰殺了牲畜,取走了夠用的肉食,把其餘的丟在原地,然後迅速離去。

由於他們的行動非常迅速且保密工作做得極好,所以並不擔心百姓會通風報信。經歷了這一系列的戰鬥之後,李德賢已經變得鬍子拉碴、皮膚也變得粗糙了不少。他已經連續打斷了數十人的腿,心也變得如同冰冷的刀一樣堅硬。而那些隨他征戰的錦衣衛們,卻變得越來越肥壯。因爲天氣寒冷,他們總是挑選肥肉來吃,結果導致嘴角都起了大泡。儘管如此,他們的戰鬥力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勇猛了。

此刻,在一個部落裡,李德賢正在認真地研究着地圖,準備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突然,樑煥坤快步走了進來,向他彙報道:“殿下,我們的探子發現東南方向有大批的軍馬在移動,人數超過了兩萬,而且大部分都穿着重甲。”李德賢擡起頭來問道:“他們有沒有打旗號?”“沒有旗號,我們的人沒有敢湊近去觀察,因爲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讓大家都集合起來,先遠離這個地方。”“那些剛剛被我們綁起來的牧民和俘虜呢?他們可能會通風報信,要不要把他們……”樑煥坤做了個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的手勢,意思是要不要殺掉他們。“先不要鬆綁,我們向高地進發。”李德賢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終於有大魚出現了!雖然他們跑不過對方,但是他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畢竟,他們的秘密武器還沒有動用呢。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期待接下來的戰鬥了。樑煥坤也鬆了一口氣,快步跑出了帳篷去傳達命令了。

李德賢一個箭步衝出帳篷,遠遠地眺望,只見三千精神抖擻的錦衣衛已經整裝待發。他滿意地點點頭,衝一旁的樑煥坤一揮手,“扶我上馬。”樑煥坤二話不說,大步上前,一把將李德賢推上了馬背。這不是因爲李德賢體弱,實在是他那身鎧甲重得嚇人,普通人得兩人合力才能把他扶上馬。也多虧這些訓練有素的錦衣衛,換個普通士兵來,還真夠嗆。

李德賢騎在馬背上,扯開嗓子就問:“剛纔是誰在打探?敵軍還有多久到?”一個錦衣衛應聲而出:“回稟大人,是我打探的。依我看,敵軍約莫半小時就到。”李德賢環顧四周,果斷下令:“大家跟我上高處,準備迎戰!”

與此同時,巴特爾心情異常沉重,領着士氣低落的殘兵敗將艱難前行。他們一路所向披靡地攻入靖江,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這場突如其來的失敗,讓士兵們難以接受。但巴特爾知道,他們還有機會。敵軍已深入草原,他們可以利用地形和游擊戰術反擊。

巴特爾疲憊卻強打精神,他深知自己是草原的傳奇,是士兵們的希望。他拔出長刀向天,鼓舞士氣:“將士們,振作起來!敵軍已深入草原,補給將盡。再堅持三天,就是我們反攻之時!我發誓,必將帶你們重返故鄉,爲死去的將士報仇!”士兵們雖疲憊飢餓,但看到他們的王如此激昂,都重新振作起來,齊聲呼應。

隨着前行的步伐,一座座帳篷映入眼簾。巴特爾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終於找到了部落,雖然規模不大,但足以解燃眉之急。然而,當他們繼續前進時,巴特爾察覺到了異樣。地面上的蹄印凌亂且數量衆多,明顯超出了部落的牲畜數量。他迅速派出衛士搜查,結果帶出一羣被捆綁的牧民。

牧民們看到巴特爾,彷彿看到了救星,紛紛訴苦:“將軍啊,有靖江的敵人闖到了我們這裡,搶走了我們的牲畜,請您爲我們報仇啊!”巴特爾震驚不已,這怎麼可能?他們的大軍一直集中行動,怎會有敵軍深入此地?他急忙詢問詳情,得知敵軍約有兩三千人,剛走不久。

巴特爾順着牧民指的方向望去,又看了看地面上的蹄印,心中充滿了疑惑。他們爲何分兵行動?爲何只搶牲畜不殺人?這些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有靖江軍出沒,所有人跟我去追!”巴特爾判斷這是一小股敵軍,對付他們應該不成問題。

而另一邊,李德賢口中嚼着草根,與錦衣衛們站在高地上嚴陣以待。他們的目光堅定而嚴肅,緊緊地盯着前方的來路。李德賢高聲命令道:“敵軍來襲時,我們要保持距離,等待我的號令,然後一起投擲手榴彈。點火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喊一次,你們就扔一顆。如果他們試圖包抄我們,我們就要及時調整陣型。”“對方有兩三萬人,大家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希望你們都能活着回去!”

李德賢拍了拍自己腰間掛着的三顆手榴彈,他在陽曲縣的時候已經試用過這種武器了,威力巨大。只可惜他們沒有找到更高的地勢,如果扔得太近的話,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人。“哎,要是有一把鏟子就好了,我們可以挖一條溝,然後在溝裡扔手榴彈,這樣既安全又穩妥。”李德賢有些遺憾地說道。旁邊的樑煥坤聽了笑道:“殿下,你打仗怎麼還想着帶鏟子啊?那豈不是太累贅了。”“嘖,說的也是。不過如果把鏟子開刃,既能鏟又能砍,再把把柄做成火槍的形狀,那豈不是一件很好的兵器嗎?”李德賢突發奇想地說道。“咦?這個主意好像不錯啊!殿下你真是高明!”樑煥坤佩服地說道。

就在兩人閒聊之際,前方突然揚起了一片塵土。李德賢急忙拿起望遠鏡看去,只見塵土中一隊西夏鐵騎正疾馳而來。“全軍戒備!敵軍來襲!!”他激動地叫道:“竟然是巴特爾!太好了!兄弟們準備好,我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李德賢急慌慌地從帳篷裡鑽出來,老遠就看見三千錦衣衛已經列隊整齊,一個個精神得不得了,就等他的命令了。他滿意地點點頭,扯着嗓子就喊:“快,扶我上馬!”這時,樑煥坤不言不語地走上前,一把將李德賢推上了馬背。這不是說李德賢身子弱,而是他身上穿的鎧甲實在是太沉了,這種鎧甲,就連普通士兵都得兩個人一起才能上馬,更別提他這一身重甲的錦衣衛了。普通士兵哪比得上訓練有素的錦衣衛啊。

李德賢上馬後,聲音提得老高,問:“剛纔誰去探風了?敵軍還有多久才能到?”一個錦衣衛高聲迴應:“回大人,是我去探的,敵軍大概半小時後到。”李德賢點點頭,四處望了望說:“大夥兒都跟我走,咱們到高地上等他們。”

與此同時,巴特爾一臉愁容,帶着他那幫士氣低得不能再低的隊伍慢慢前行。說實話,他們這次大敗,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曾經他們一鼓作氣打到靖江,沒想到又被迅速擊退,真是讓人難以接受。但巴特爾心裡清楚,就算敵軍已經深入草原,他們仍有機會翻身。這些天,他們跟靖江軍打了好幾場遊擊,但面對敵軍的大規模集結,他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騎兵一旦擺好陣勢衝鋒,那威力可了不得,更別提敵軍那些稀奇古怪的武器了。巴特爾心裡那個氣啊,但又無能爲力,這不是打仗的錯,都是那些奇怪武器的威力太大。可他再怎麼罵,敵軍也不會搭理他。

現在,巴特爾帶着剩下的重騎兵和其他騎兵,補給都快用完了。如果順利的話,前面應該有個部落能給他們提供點補給,然後他們就能回頭再跟靖江軍幹一場。他注意到敵軍那種威力巨大的武器用得越來越少了,應該快用完了。再說,敵軍深入到草原這麼遠的地方,他們的補給肯定也困難。只要能繼續跟他們耗下去,未必就沒有反擊的機會。巴特爾雖然累得夠嗆,但一想到這些,他就又來了精神。他可是老天爺選中的人,是草原歷史上第一個統一各部的傳奇大佬,簡直就是帝王般的存在!從一個部族的小將領,一步步爬到今天的位置,每次遇到困難,他都能挺過去,這次也不例外!

想到這裡,巴特爾拔刀向天,大喊:“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敵軍已經深入到我們草原的心臟地帶,他們的補給也快用完了。再過三天,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我發誓,一定會帶你們重新殺入敵境,殺光靖江國的所有人,爲我們西夏死去的將士報仇!”身後的西夏士兵雖然累得夠嗆,又餓又累,但看到陛下這麼鬥志昂揚,也都振作起來,一起高聲呼應。士氣重新振作後,大部隊繼續前進。

走着走着,大家開始看到一頂頂帳篷出現在視線裡。巴特爾眼中閃過一絲喜悅,終於找到了!雖然這個部落規模不大,但也能暫時解決他們的急需,讓他們稍微休息一下,繼續尋找更大的部落。身後的將士們也都歡呼雀躍,因爲在這裡,他們終於不用再吃乾糧了,雖然不至於吃飽,但至少能喝點肉湯暖暖身子。

李德賢站在高地上,遠遠看到敵軍揚起的塵土,他立刻命令全軍做好準備,並親自拿起望遠鏡觀察。突然,他看到了敵軍的首領是巴特爾,頓時心中一喜:“哈哈,來得正是時候!兄弟們,準備好,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說完,他命令全軍嚴陣以待,隨時準備出擊。

隨着巴特爾率領的軍隊越來越近,李德賢命令錦衣衛準備好手榴彈。當敵軍靠近時,他一聲令下,衆手榴彈如同雨點般飛向敵軍,炸得他們措手不及。巴特爾大驚失色,急忙命令後退,但李德賢已經率領軍隊如猛虎下山般發起了衝鋒。在這場戰鬥中,李德賢以少勝多,大敗西夏軍隊,立下了赫赫戰功。

巴特爾率領着浩蕩大軍,迅速穿越草原。猛然間,前方高地上出現了一隊嚴整的人馬,鎧甲在烈日下閃爍着凌厲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巴特爾的雙眼瞪大,急忙揮手讓後軍停下腳步。士兵們也紛紛被這突如其來的敵軍震撼,臉上寫滿了驚愕。

巴特爾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那種令人膽寒的黑色管狀武器,這讓他稍微鬆了口氣。但敵軍毫無進攻的態勢,反而讓他心生疑惑。他大聲下令:“弓箭手,準備迎戰!”大軍緩緩前行,而西夏的戰士們已經緊握手中的弓箭,嚴陣以待。

當兩軍相距約六百步時,弓箭的有效射程僅二百步,李德賢手心微微冒汗,他緊握着繮繩,低聲命令道:“準備好引火之物!”巴特爾率領的軍隊越來越近,百米之內,他已能清晰地看到李德賢的面容。他再次環顧四周,依舊沒有發現那種黑色管子的蹤影。

巴特爾大聲詢問:“來將何人?”李德賢雙手叉腰,聲音洪亮地回答:“你是來將,我是靖江太子李德賢!巴特爾,你辱我祖先!”巴特爾心頭一震,太子李德賢竟然會在此處出現?難道他是爲了貪圖軍功,孤軍深入?想來也只有這個解釋,否則李石明絕不會讓他的兒子深入敵營。這個人質的價值非同小可!巴特爾心中暗喜,但李德賢的辱罵又讓他面露難色。

“全軍衝鋒!”巴特爾怒吼道。大軍如蝗蟲般向李德賢涌去,而三千錦衣衛則像一道薄弱的人牆,堅定地擋在前方。當雙方進入弓箭的射程時,西夏軍開始張弓射箭,箭雨如注。錦衣衛不得不後退,他們身穿鐵甲,並不懼怕箭雨,但戰馬卻需小心保護。巴特爾看到他們逃離的樣子,心中更加安定,認爲他們定是貪圖功勞而冒險前進,並未攜帶那種詭異的兵器。

“活捉他們的將領,殲滅其他人!”巴特爾大聲命令道。同時,李德賢也大聲吼道:“放!”雙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錦衣衛得到命令後,紛紛從腰間抽出了手榴彈,火摺子已經點燃,引線靠近了火源。嘶啦一聲,引線被點燃了。錦衣衛們毫不猶豫地將手榴彈奮力扔向了後方,鋪天蓋地地飛向了西夏軍。

巴特爾看到這一幕,天空中黑點密佈,頓時大驚失色。他想要停下大軍,但已經來不及了!手榴彈紛紛落地,西夏軍從它們上面跨過。巴特爾心驚膽戰地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然而,就在他剛回過頭的瞬間,“轟!轟!轟!”的爆炸聲接連響起,人馬紛紛倒下,陣型大亂。

軍陣的中段發生爆炸,後段的騎兵還在衝鋒,結果人仰馬翻。巴特爾的心已經涼了半截,他一回頭,彷彿掉進了冰窟裡一樣。這是什麼東西?難道不是那種黑色管子嗎?難道這種東西可以隨身攜帶嗎?與此同時,李德賢大聲喊道:“調頭,再次投放!”

三千錦衣衛齊刷刷地調頭,再次向西夏軍發起了攻擊。又一輪手榴彈雨降落,穩穩地落在了西夏軍的人羣中。爆炸聲再次響起,西夏軍像割麥子一樣紛紛倒下。大炮已經成爲西夏軍的噩夢,而現在他們又看到了類似的場景,而且這一次他們看得非常真切!一根木棍怎麼會有如此巨大的威力呢?軍心已經渙散,炸藥震動使得西夏軍陷入了混亂之中。

巴特爾瞪大了眼睛,舉起長刀喊道:“不要害怕,跟我一起殺敵!”一個衛士急忙喊道:“陛下小心!”話音剛落,一名衛士猛地撞倒了巴特爾。第三波手榴彈從天而降,爆炸聲響徹了整個草原,無情地收割着生命。三波轟炸之後,西夏軍已經倒下了一大半,部分人被受驚的瘋馬帶遠了。巴特爾因爲身處最前線並且有人保護,反而安然無恙。

錦衣衛也縱馬迎敵,李德賢更是一馬當先衝向巴特爾,大喊:“殺!”此時的巴特爾被震得耳朵嗡嗡作響,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的軍隊已經損失慘重,死的死,逃的逃。好在身邊還有幾千人。“隨我殺敵!”巴特爾沒時間多想,迅速翻身上馬,怒吼着發出命令。然而,一個機靈的衛士再次緊急將他撲下馬。“混賬!你……”巴特爾暴怒地剛要發火,便看見錦衣衛已經逼近,他們紛紛掏出短銃,又來了一輪齊射,西夏軍又倒下了一片。

子彈打完後,錦衣衛才抽出長刀。巴特爾眼中充滿了血絲,恨得咬牙切齒!他的軍隊還沒等到白刃戰就已經死傷大半,這讓他感到憤怒和悔恨!“陛下快撤退吧!”一個保護他的衛士含淚扶起他。“敢說撤退的就斬了!”盛怒之下,巴特爾一刀將那名衛士刺了個對穿,再次翻身上馬。周圍的西夏士兵都感到膽寒,紛紛朝着錦衣衛殺去。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形勢發生了逆轉。西夏軍被阻擋在原地,而錦衣衛則像一股洪流貫穿了他們的陣地。慌亂的西夏軍只是胡亂地揮舞着手中的刀劍。巴特爾幾乎要流下血淚來,他原本擅長使用騎兵猛攻擊潰敵方,但今天卻被一個小兒用到了自己身上,這簡直是恥辱!“巴特爾!如果你還沒死,就快點與本宮一對一決戰!”李德賢的聲音在戰場上空迴盪。

李德賢猛地一轉身,怒氣衝衝地衝向巴特爾。巴特爾雙眼噴火,狠狠地瞪着衝來的李德賢,他大聲怒吼:“你想找死嗎!”李德賢身旁,錦衣衛們如鐵壁般緊密護衛,他們手中的利刃翻飛,將撲上來的西夏兵一一擊退。刀光一閃,西夏騎兵紛紛從馬背上跌落,一時間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幾乎站都站不穩,更別說上馬再戰了。

錦衣衛們在外圍越收越緊,馬蹄揚起的塵土飛揚,西夏軍已被團團圍住。儘管巴特爾的親兵們拼死抵抗,但他的呼喊已經鎮不住軍心,整個西夏軍陣大亂。而對方卻士氣如虹,西夏殘軍已是鬥志全無,有人開始偷偷望向遠處的友軍,心生逃意。有人暗自思量:“他們能逃,我何苦死守?”這樣的念頭一起,有人開始逃跑,有人淚流滿面,有人絕望地亂揮兵器,也有人還想重整隊形。

在巴特爾的號召下,數百人鼓起最後的勇氣衝鋒,但錦衣衛的手榴彈讓他們瞬間崩潰。幾輪轟炸過後,西夏軍潰不成軍。每當他們試圖重新集結,錦衣衛的手榴彈就如雨點般落下,西夏軍的士氣再次受挫。他們要麼慌亂逃竄,要麼無奈下馬投降。在他們眼中,這些錦衣衛彷彿天兵天將,根本無法抵擋。

巴特爾陷入絕望,他聲嘶力竭地呼喊,卻已無力迴天。李德賢也高聲宣告:“投降者不殺,反抗者格殺勿論!”但西夏軍並不明白他的話。這時,樑煥坤護着李德賢,抓住一個投降的西夏士兵拉到一旁,然後又回到李德賢身邊。西夏軍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選擇投降。

巴特爾的親信們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但最終還是力竭被俘。巴特爾憤怒地大喊:“我西夏的將士們,寧願戰死沙場,也絕不做逃兵!”他再次衝向李德賢:“你這小兒,可敢與我一戰!”李德賢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挑戰,在樑煥坤的提醒下,他依然面不改色。

兩人激戰在一起,李德賢雙手緊握短銃,砰砰兩聲槍響,巴特爾的戰馬應聲而倒,發瘋般地將巴特爾甩飛。李德賢眼神冷厲,瞄準巴特爾的大腿內側,砰砰數聲槍響後,巴特爾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汩汩流出,他在迷茫中結束了生命。當他的親兵們想要上前營救時,李德賢已經長刀一揮,割下了巴特爾的頭顱,高高舉起示衆。鮮血淋漓的場面讓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肅殺之氣。

整個戰場陷入了死寂之中,只有李德賢滿臉鮮血地舉着長刀在戰場上行走。他跨過巴特爾無頭的屍體深入西夏軍中。樑煥坤心急火燎地帶兵前來接應。西夏士兵們看到這一幕都驚恐萬分,他們看到帝王如此悲慘的下場,已經徹底失去了鬥志。即使是最勇敢的士兵也丟下了手中的兵器,垂頭喪氣地跪在了地上。西夏士兵們無力反抗,紛紛選擇投降。李德賢目光冰冷地看着這些降兵,他們一個個都跪在了他的面前。“巴特爾已經死了!投降的不殺!”李德賢的聲音在戰場上回蕩着。

在戰場的另一端,西夏的士兵們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擡頭看一眼的勇氣都蕩然無存。李德賢手握巴特爾的頭顱,環視着四周降伏的敵軍。他高聲詢問:“誰能聽得懂我說話?”這時,一名士兵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小聲迴應:“我能。”李德賢微微一笑,詢問他的身份。得知他是西夏皇帝的親衛,李德賢點了點頭,開始詢問西夏的軍情。得知沒有其他伏兵後,李德賢將巴特爾的頭顱扔到親衛面前,高聲宣佈:“巴特爾已死,你們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重騎兵,再無抵抗之力。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帶着這顆頭顱回去告訴你的同胞們,主動投降纔是活路。告訴他們,西夏已經沒有皇帝了,因爲殺了巴特爾的,正是靖江太子李德賢!”

而此刻,在遙遠的西夏皇宮內,林小風坐在後宮之中,面露覆雜之色。他的眼前,兩位紅袍美人宛如待嫁的新娘,靜靜地站立着。塔爾達利帶着微笑站在一旁,林小風卻心生厭煩,打發他離開後,急忙走向前,揭開了付綾致姐妹的蓋頭。看到她們安然無恙,林小風鬆了一口氣。他關切地詢問她們是否受到了塔爾達利的爲難,並向她們保證,有任何困難他都會出手相助。

當被付佳藝問及住處時,林小風環顧四周,心中再次暗罵塔爾達利的安排。他指了指裡屋,“你們就住這兒。”付佳藝進一步追問:“那你呢?”林小風指了指同一個方向,“我也住這兒。”姐妹倆頓時羞紅了臉,不知所措。林小風心中涌起一股衝動,想要將付綾致娶爲妻子,但隨即又想到家中已有數位佳人,心中不免猶豫。

在另一處,烏日格率領數百名士兵急速趕路。他們的嘴脣乾裂,急切地喝着水囊中的水。此行,他們急於將重要情報傳回,希望能爲陛下解圍。“我們必須全速前進,”烏日格大聲命令,“今天一定要趕回薩爾朗城。陛下還在三商關堅守,我們不能耽誤任何軍機。”

………………

終於,人馬皆疲的烏日格比預期的時間晚歸。當朝陽初升,他才抵達薩爾朗的城門之下。望着那堅固高聳的城牆,悲傷如潮水般涌上烏日格的心頭,他幾乎要落下淚來。他本應是榮光滿載,與陛下並肩歸來,如今卻落魄如喪家之犬。他忍不住朝着城牆大聲呼喊:“我是烏日格,速開城門!”然而城門緊閉,儘管滿心困惑,他仍向城上高喊。

城頭的守兵瞥見他光禿的頭頂,立刻認出他來,迴應道:“國師請稍候,我這就去請示六王子。”言罷,士兵飛速奔下城樓。

烏日格滿心狐疑,不明爲何要驚動六王子,但見旁人無意放行,只得耐着性子在城門外等待。

此刻皇宮之內,林小風徹夜未眠,衣衫未褪,同牀的兩位美人也陪着他輾轉反側。房間裡瀰漫着淡淡的香氣,靜謐中充滿了曖昧。林小風自以爲經歷了兩世爲人,刀光劍影中錘鍊出的心志堅如磐石。然而這一夜,他深刻認識到自己的慾望依舊熾烈。身邊雖有美人相伴,心中卻仍躁動不安,難以自持!家中從未有過三人同牀共枕的先例,他內心癢得難耐,暗歎都是基因的錯,都是祖宗的遺傳,非他所能控制!

林小風躺在牀上,思緒紛亂如麻。身旁的付綾致姐妹倆扯着被子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眸,嬌軀微微顫抖。她們出身商賈之家,初入宮闈,見識尚淺,難以保持鎮定。更何況與有婦之夫同處一室,兩姐妹心中越發惶恐不安。

最終林小風嘆了口氣,打破了房間的寂靜。“林大人怎麼了?”付綾致關切地問道。“我……我只是想尋求心靈的慰藉……不……天快亮了,我們早餐該吃點什麼呢?”林小風心中暗呼不妙,剛纔他還在幻想牀頭有紙巾該多好。“林大人地上又冷又硬您睡得可好?聽說您一夜未眠要不要上牀共眠?”付綾致羞澀地提議道。林小風驚愕地張大了鼻孔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那好吧。”他“勉爲其難”地答應了。“今晚我和妹妹睡在地上。”“啊!”林小風想得太多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側身躺下。

隨着天色漸亮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塔爾達利。“師父有急事國師回來了。”林小風一躍而起掀開被子快步走出房間。打開門便看到塔爾達利站在門口。“他在哪裡?帶了多少人回來?”“只有幾百人他們現在在城門口師父您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嗎?”塔爾達利含笑說道“聽說國師的臉色不太好看前線果然有變故。”“去問問他。”林小風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終於有戰場的消息了!烏日格負責後勤工作巴特爾竟然主動讓他回來肯定有捷報傳來。

快走到門口時林小風突然停下低頭看了看身上的龍袍指着它問塔爾達利:“你覺得我這件衣服可以脫下來嗎?”塔爾達利聳了聳肩膀說道:“我又沒讓你天天穿着它給使團看過不就行了嗎?我還以爲你想過癮才一直穿着它呢。”“……”林小風無語地脫下龍袍脫到一半又穿了回去。臉上浮現出蜜汁笑容穿着這件衣服讓烏日格看看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不脫了我們就這麼去吧。”

在城門外烏日格和他的隊伍仍在焦急地等待。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們不知何時才能得到入城的指示。儘管他貴爲國師但此刻也不明白爲何要讓他們等這麼久。最後烏日格終於忍無可忍向城頭大聲呼喊:“快開城門戰線告急!你們能耽擱得起時間嗎?”話音剛落塔爾達利的身影便出現在城頭緊接着兩排士兵迅速列滿城頭。而城內的百姓則羣起仰視塔爾達利的背影衆人激動不已。城外的烏日格面露喜色地說道:“六王子快開城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彙報……”他的話還沒說完表情就驟然凝固在臉上。因爲一張熟悉的面孔穿着龍袍出現在城頭林小風帶着一臉壞笑地盯着他看。“林小風?”烏日格驚呼道聲音都變了調。林小風的臉色漸漸嚴肅起來揮手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國師你帶着一羣士兵虎視眈眈地看着我是想要造反嗎?”“我他媽的!!”烏日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這一幕顯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力極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只是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怎麼林小風就變成了皇上?“六王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小風爲什麼會穿着龍袍?”塔爾達利還沒來得及開口林小風就先囂張地說道:“喂喂喂!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住口!狗賊!等我進了城一定要殺了你!”烏日格氣得胸膛起伏不定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然而林小風卻還在擠眉弄眼地逗他玩。這讓烏日格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毫無反應的塔爾達利再加上奔波的勞累和精神上的消耗已經達到了極限他終於徹底崩潰了。他跳下馬在城下開始用西夏語胡亂地叫罵起來。然而林小風本想再懟他兩句但看到塔爾達利面露不悅之色伸手攔住了他:“好了好了師父。”林小風只好訕訕地後退一步。他呵呵一笑一不小心真把自己當成了西夏國的主人。“國師你現在應該在前線纔對爲什麼會回到薩爾朗城內?”烏日格雙目血紅地盯着他問道“你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小風爲什麼會在這裡?你爲什麼跟他在一起?我出城前是怎麼交代你的!?”聽到這種語氣林小風先怒了。糟糕的是烏日格還不知道城裡的情況。現在塔爾達利被百姓的呼聲捧得飄飄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簡直就是找死!就連他自己都不敢這麼說話。林小風側目看向塔爾達利果然不出他所料塔爾達利的臉色由白轉青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緊接着他突然擡手一揮城頭的士兵立刻張弓搭箭“一個不留放箭!”

塔爾達利如今在城中的聲望可謂如日中天,幾乎被平民百姓奉爲神明。他的軍隊經歷了大換血,現在的士兵們對他忠心耿耿,他手指向東,他們便決不會往西邊瞥一眼。

林小風心如明鏡,趕緊邁步向前,拉住了塔爾達利,好言相勸:“兄弟,別太激動了。我們需要留下烏日格,他了解前線的情況,這對我們做出決策至關重要。再說,烏日格未來也會成爲我們的得力助手。”塔爾達利聞言哼了一聲,隨即命令弓箭手們停手。

城下的烏日格看得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塔爾達利說了什麼,怎麼城上的士兵好像動了?他們想要射殺我嗎?烏日格心中慌亂,聲音都帶着些許顫抖:“六王子,快開門讓我進去!”然而,城上的兩人並未迴應。烏日格越來越焦急,心中亂成一團麻。

就在這時,城門緩緩開啓,一名騎兵飛奔至烏日格身旁:“國師,六王子有請,但只請您一人進城,其餘人需在此等候後續安排。”烏日格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麼意思?要麼一起進去,要麼都不進,爲何只讓我一人入城?”騎兵搖頭道:“不知,六王子便是如此交代。他說若您不願進城,便與其餘人一同在此等候。”

真是見鬼了!林小風不對勁,塔爾達利更不對勁,這城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勢緊急,容不得他細想。烏日格一咬牙:“好,我跟你進去。”他向隨從囑咐幾句後,便隨那名士兵進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