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正月二十六的朝議風雲

正月二十六這天,大清早,皇宮的大殿上便籠罩在一片莊重而肅穆的氛圍中。皇帝林小風坐在那金燦燦的龍椅上,龍袍上的金線在晨光中閃爍着微光,然而他的臉上卻顯露出一絲睏倦,眼睛半睜半閉,彷彿還未從清晨的夢中完全醒來。

大殿之下,羣臣們卻如松樹般挺拔,他們身着各色官服,腰板挺直,全神貫注地聆聽着同僚們的發言。今天,他們正熱烈地討論着關於宋權提出的廢除大明戶籍制度的事兒。宋權,這位都察院裡的左僉都御史,平日裡便以敢於直言、勇於革新而著稱。今兒個在朝上,他更是大聲地闡述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改革大明沿襲已久的戶籍制度。

一聽這話,戶部的官員們臉上露出了喜色,他們紛紛點頭贊同,有的甚至激動地喊起了口號。戶部尚書邵師韓更是站出來,他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語重心長地說道:“宋御史的這個提議啊,是爲了咱們老百姓好。去掉戶籍的束縛,讓大夥兒都能按自己的心意過日子,這可是大仁大義的好政策啊!”

然而,反對的聲音也隨之響起。運司轉運使何奇志站了出來,他先給林小風鞠了個躬,然後又轉身對着羣臣拱了拱手,語氣堅定地說道:“咱們大明可是靠農業立國的。別的不說,要是廢了民戶制度,老百姓還怎麼種地吃飯呢?不種地就沒糧食,沒糧食老百姓就得捱餓,國家沒了稅收,邊關的軍隊也發不出軍餉,這大明可就危險了!”

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他們一個個急着發表自己的意見,大殿上頓時變得熱鬧起來。林小風擡眼望去,只見這朝堂上,支持的大概有三成,反對的也有三成,剩下的則保持沉默。反對的大臣裡頭,除了五軍都督府的人,還有運司這些衙門的人。

說到運司,那可是個權力不小的機構。它管着鹽場、鹽戶、鹽稅,還有查私鹽的事兒。鹽戶要是犯了法,地方官府都管不了,得運司來管。還有啊,鹽戶要是想避稅,把田說成是鹽田,地方官府也不能強徵,還是得運司說了算。這樣一來,收稅的時候就麻煩了。鹽戶們經常聯合起來不交稅,搞得國家財政緊張,老百姓也跟着遭殃。軍戶、匠戶的情況也差不多,不公平的事兒多了去了。

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怕老百姓心裡有怨氣,一旦有了機會,那可就是翻江倒海的大事兒。林小風心裡明白這一點,於是他轉頭問李邦華:“李閣老啊,內閣是怎麼看的呢?”

李邦華想了想,回答說:“陛下啊,臣覺得吧,愛護老百姓也得有個度,得有個規矩。現在說要廢除戶籍制度,臣覺得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林小風一聽就追問原因,李邦華咳嗽了一聲,接着說:“臣以北直隸廢除軍戶製爲例吧。祝鳳翽到了宣府,把衛所的軍戶改成了營兵。雖然軍心穩定了,待遇也提高了,戰鬥力也強了,但是啊,田地卻荒廢了不少。”

“荒廢?”林小風一聽就驚訝了,“祝鳳翽的奏疏裡不是說,衛所的地都交給了土地司,老百姓可以買也可以租嗎?怎麼會荒廢呢?”

“陛下啊,祝鳳翽沒騙您,是臣沒說清楚。”李邦華趕緊解釋,“廢除軍戶後,士兵們不種地了,但他們的家眷還租着十畝地呢。可士兵們是家裡的主要勞動力啊,他們沒時間種地,這租的地自然就荒廢了。”

旁邊有人就問:“那這是第一年沒經驗嘛,第二年少租點或者不租不就好了嗎?”

李邦華搖了搖頭:“內地人多地少,不租的話別人就租了。可邊關地廣人稀啊,士兵家不租了,土地司就閒置了。想租的人又因爲名額限制租不到,最後這地還是荒廢了。這只是土地方面的一個問題而已,要是真的廢除了全國的戶籍制度啊,那麻煩事兒可就多了去了。”

李邦華這麼一說啊,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反對的大臣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們相互交換着眼神,彷彿在慶祝自己的勝利。而支持的大臣們則低下了頭不說話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失望和無奈。

林小風心裡明白啊,羣臣們爭的哪裡是戶籍制度本身啊,他們爭的是各衙門的管轄權和利益分配啊。軍戶歸兵部和五軍都督府管啊,鹽戶歸運司管啊,要是廢除了戶籍制度啊,那這些戶口歸誰管呢?要是還歸原來的衙門管啊,那廢除戶籍制度又有什麼意義呢?所以啊,這朝議啊,表面上看是在討論戶籍制度啊,實際上啊,是在爭權奪利呢。

想到這裡,林小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掃過羣臣,然後開口說道:“各位愛卿啊,別擔心。這事兒不難解決。朕的意思是廢除戶籍制度後,各衙門還是各管各的事兒。但是啊,只管事兒不管人。”

衆臣一聽這話都愣住了,他們面面相覷,不知道皇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有人低聲問:“陛下,您說的這‘管事不管人’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朝堂風雲與香皂之謎

正月二十六這天,清晨的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了皇宮的大殿上。金色的光芒與大殿內的金碧輝煌交相輝映,使得整個朝堂都籠罩在一種莊重而神秘的氛圍中。

皇帝林小風坐在那金燦燦的龍椅上,他的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每一個大臣的心思。他環視着朝堂上的大臣們,緩緩開口說:“以後啊,人事管理就交給地方去處理,政務嘛,還是各衙門各司其職。”

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同時又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智慧。大臣們紛紛低頭,仔細琢磨着皇上的話。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恍然大悟,原來皇上是這個意思。

“可是陛下,戶籍一廢,鹽場的利潤和產量怎麼保證呢?要知道,戶籍可是賦稅的根本啊……沒了賦稅,鹽價不得飛漲嘛,老百姓買不起鹽,鹽場還怎麼經營下去?”運司轉運使何奇志站出來,拱手錶達了自己的擔憂。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彷彿已經看到了鹽場因爲戶籍制度的廢除而陷入混亂的場景。

林小風微微一笑,他看向了宋權,示意他來解釋。宋權站出來,他的身材瘦削,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說:“籤契約不就行了嘛!”

“契約?什麼意思?”大家一聽都愣住了。他們紛紛看向宋權,等待着他的解釋。宋權不慌不忙地解釋道:“戶籍廢除了,大家都是平民百姓。想煮鹽,就得跟運司籤個契約,條件跟以前一樣,每年交多少鹽都寫清楚,違約了就得受罰。”

他的話語清晰而有力,彷彿已經看到了戶籍制度廢除後,鹽場依然井然有序的場景。大臣們都在心裡盤算着這法子到底行不行得通。

“宋御史啊,你怕是沒明白我的意思!”何奇志又站了出來,他的臉上帶着一絲不屑,“戶籍可是徭役的根本啊,沒了戶籍,誰還會願意按徭役的規定來煮鹽呢?沒人煮鹽,鹽場不就亂套了嗎?”

宋權冷笑了一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自信:“何大人啊,咱們大明什麼都不缺,就是人不缺!這個不願意幹,自然有願意幹的。”

“再說了,凡事都得交稅嘛,種田要交田賦,做生意要交商稅,煮鹽自然也得交鹽稅……”他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彷彿是一曲改革的讚歌。

林小風坐在龍椅上,看着宋權和何奇志你來我往地爭論,心裡還挺高興的。有宋權在前面頂着,他的壓力也小了不少。他的目光掃過朝堂上的大臣們,他們的臉上或憂慮、或期待、或迷茫……各種表情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生動的朝堂畫卷。

其實啊,林小風早就想廢除戶籍制度了。這戶籍制度啊,就像個籠子,把老百姓都關在裡面了,生產力的發展受到了很大的限制。特別是匠籍制度,手工業者都被編入匠籍,歸工部管,世世代代都得幹這行,輪班或者住坐,匠業的發展都被耽誤了。

他想起自己曾經微服私訪時看到的那些匠人,他們的手藝精湛,卻因爲戶籍制度的束縛而無法施展自己的才華。他深知,要想讓大明更加繁榮昌盛,就必須廢除戶籍制度,讓老百姓能夠自由地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和職業。

不過呢,因爲工部匠人的特殊性,林小風決定對匠籍制度做個調整。除了各級製造局的匠人之外,其他的匠籍都廢除掉。這樣一來啊,廢除戶籍之後,大明就開始有了資本主義的苗頭了,僱傭關係也開始萌芽了。

朝堂上的爭論還在繼續着,大臣們紛紛發表着自己的意見。林小風靜靜地聽着他們的發言,心裡卻在盤算着如何更好地推行這項改革。

爭論了好一陣子之後啊,反對的聲音慢慢就小了下來。林小風見時機差不多了就說:“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了那就這麼定了。不過啊咱們得先在北直隸試試看要是沒問題了再推廣到全國去。”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決心。大臣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知道皇上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執行就行了。

“陛下啊臣覺得還是謹慎點爲好不如先選一個府在北直隸試試水要是沒問題了再推廣到其他地方去。”李邦華站出來提了個建議。他的臉上寫滿了謹慎和穩重彷彿已經看到了試行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各種問題。

林小風一聽覺得挺有道理的畢竟北直隸是京城的門戶不能輕易動搖,於是他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這麼定了。你們推薦哪個府來試?”

大臣們異口同聲地回答:“宣府!”

宣府是邊關地區地廣人稀而且還有祝鳳翽在那裡鎮守試起來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呢大臣們心裡還有個小九九那就是如果試成了大家都高興如果試砸了那就讓祝鳳翽來背這個鍋既除掉了異己又削弱了皇權一舉兩得啊!

林小風當然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但也沒反對,只要北直隸穩定了大局也就穩了,於是他說:“那就在宣府試試吧。試行期間肯定會出現各種問題,爲了統一指揮,我賜祝鳳翽上方寶劍,可以先斬後奏。”

大臣們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知道皇上已經做出了決定,現在只需要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執行就行了。

“你們都是朕的臣子,希望大家都能盡職盡責,共同治理好咱們的大明!”林小風的聲音在朝堂上回蕩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和期待。

“臣等遵旨!”大臣們齊聲回答。他們的聲音整齊而有力,彷彿是在向皇上宣誓着自己的忠誠和決心。

“退朝!”林小風一聲令下,大臣們紛紛退出大殿。他們有的面帶喜色,有的則眉頭緊鎖,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改革即將在大明拉開序幕。

回幹清宮的路上,林小風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實踐纔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嘛,廢除戶籍制度的試行已經開始了,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得看時間了。他擡頭望向天空,只見藍天白雲,陽光明媚,彷彿是大自然也在爲他的改革而歡呼。

回到幹清宮沒多久,公孫遇春就求見來了。林小風一聽是他,便知道肯定是關於香皂的事情。他微微一笑,心想:這小子,肯定是又遇到什麼難題了。

“宣他進來!”林小風對身邊的侍衛說道。

公孫遇春快步走進殿內,跪在地上稟報道:“陛下,臣有急事稟報。”

“什麼事?說吧。”林小風示意他起來說話。

公孫遇春站了起來,但他的臉上卻帶着一絲憂慮:“是關於香皂的事情,陛下。京城的權貴們都說香皂好用,但是……”他說到這裡有點吞吞吐吐的。

“有話直說,別藏着掖着的!”林小風笑着鼓勵道。他知道公孫遇春是個實在人,不會無緣無故地吞吞吐吐。

公孫遇春嚥了口唾沫,繼續說道:“但是香皂雖然好賣,卻也不好賣啊。想買的人買不起,能買得起的人又覺得貴,就算是有錢人也不願意花高價買。”

“我特意去拜訪了英國公,他說香皂只能用來洗沐,又不能延年益壽,也不能治病,又不是吃的,又不是喝的,怎麼可能賣高價呢?”公孫遇春一臉無奈地說道。他創辦的周氏商號現在遇到了銷售難題,他心急如焚。但是香皂的價格是林小風定的,他又不敢直接提降價的事情,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暗示林小風。

林小風聽了之後皺起了眉頭,心想:嫌貴嗎?我覺得不貴啊!這東西成本那麼高,又是權貴的奢侈品,怎麼可能賣低價呢?

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可以增加香皂的宗教屬性啊!這樣一來,不僅能提高它的價值,還能吸引更多的人來購買!想到這裡,他不禁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看來,這場改革不僅僅侷限於戶籍制度,就連這小小的香皂,也能成爲他改革的一部分呢!

香皂與廟堂之高

“陛下,這香皂與宗教扯上關係,臣真是愚鈍,還請陛下指點迷津!”公孫遇春一臉困惑地問道,眉宇間透露出對這位年輕帝王的敬畏與不解。陽光透過窗櫺,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更添了幾分疑惑的色彩。

林小風微微一笑,嘴角輕輕上揚,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朕的想法是,把香皂捐贈給寺廟,讓僧侶們代爲銷售。”他的話語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公孫遇春更加疑惑了,眉頭緊鎖,彷彿正在努力解開一個複雜的謎團:“陛下,京城的寺廟向來是給香客贈送香燭、佛珠之類的,並不做買賣啊。讓寺廟賣香皂,這怕是有點爲難他們了。”

“哈哈,愛卿誤會了。”林小風搖頭笑道,笑聲中充滿了豁達與自信,“不是讓寺廟直接賣,而是讓愛卿你賣給寺廟。”他的話語如同一股清風,吹散了公孫遇春心中的迷霧。

“這香皂,咱們定價五十兩一塊,賣給寺廟。寺廟呢,再把它作爲贈品,送給那些捐香火錢多的香客。”林小風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深邃的計謀,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僧侶們向香客介紹時,可以說這是淨身滌心的上等貢品。這樣一來,朕的香皂能賣個好價錢,寺廟也因爲贈送香皂而吸引更多香火錢,雙贏嘛!”林小風的話語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讓人不禁爲之動容。

“互惠互利,妙哉!”公孫遇春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暗自嘀咕:這招兒還真挺絕的!他望着林小風,眼中充滿了敬佩與不解。

其實,這招兒確實行得通。林小風深知那些權貴們迷信得很,上至皇帝,下到平民百姓,都信這一套。迷信,並不是說盲目崇拜,而是對神仙鬼怪之類的未知力量充滿敬畏。爲何呢?還不是因爲對未知的東西感到害怕,想要尋求個心理安慰。

古時候啊,官職越高的人越迷信,尤其是皇帝,那更是迷信得不得了。即使是林小風這樣的穿越者,雖然心裡信奉科學,但爲了穩固統治,也不得不裝裝樣子,搞點迷信的東西出來。他明白,只有順應這個時代人們的信仰,才能更好地統治這個國家。

古代帝王爲了鞏固權力,都喜歡說自己是天子,君權神授。你看秦始皇的玉璽上,就刻着“受命於天,既壽永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句話彷彿一道神諭,宣告着秦始皇的統治是天命所歸,無人能夠撼動。

到了漢朝,董仲舒又搞出個天人感應的理論,說皇帝是天選之人,要是幹了壞事,老天爺就會降災懲罰。這個理論正好解釋了國家爲什麼興盛或者衰敗,歷代帝王都喜歡這一套。他們利用這個理論來鞏固自己的統治,讓百姓們相信他們的權力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那老百姓信嗎?其實他們心裡是不信的。他們知道這些只是帝王們爲了鞏固統治而編造的謊言。但是,他們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只能默默地接受這個現實,因爲在這個時代,帝王們的權力是絕對的。

所以董仲舒又提出罷黜百家,獨尊儒術。這樣一來,儒生們就成了皇帝解釋君權神授的代言人。他們利用儒家的經典來解釋君權神授的理論,讓百姓們更加相信這個謊言。於是啊,就形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皇帝說自己是君權神授的,老百姓不信;儒生們站出來證明,老百姓就信了。

那爲什麼古代帝王不喜歡科學呢?因爲科學能解釋很多未知的東西,這樣一來,君權神授的理論就站不住腳了。他們害怕科學會摧毀他們的統治基礎,所以他們寧願相信迷信,也不願意接受科學的真理。

林小風爲啥不推廣新式學校呢?還不是怕觸動了儒生們的利益,萬一他們反水了,君權神授的理論就崩塌了,統治基礎就不穩了。他明白,在這個時代,穩定纔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寧願保持現狀,也不願意冒險去改變。

其實啊,內憂外患不僅僅有流賊,還有那些士紳百姓呢。他們雖然表面上順從帝王的統治,但心裡卻充滿了不滿和反抗。一旦有機會,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反抗帝王的統治。所以,帝王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才能穩固自己的統治。

看着公孫遇春還在愣神,林小風輕輕一笑,問道:“還有疑問嗎?”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彷彿能夠穿透一切迷霧。

“沒有了,只是擔心寺廟那邊不願意強賣香皂。”公孫遇春答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顧慮和擔憂。他知道這個任務並不容易完成,但他也明白這是帝王的命令,他必須去完成。

林小風嚴肅地說:“別借僧錄司的名義強行推銷,這是私事,別扯上衙門。”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力量。他知道公孫遇春是個聰明人,一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並完成任務。

僧錄司啊,是洪武十五年設立的,歸禮部管,專門負責僧侶的事務。這個機構的存在讓帝王們能夠更好地控制寺廟和僧侶們,從而鞏固自己的統治。但在這個任務中,林小風並不想讓僧錄司牽扯進來,因爲他明白這只是一個私事,不需要驚動整個機構。

公孫遇春雖然心裡還有顧慮,但還是領旨謝恩退下了。他走出宮殿,望着外面的景色。此時正值春天,萬物復甦,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然而他的心中卻充滿了憂慮和不安。他知道這個任務並不容易完成,但他也明白這是帝王的命令,他必須去完成。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堅定了自己的信念,向着寺廟的方向走去。

……

轉眼到了二月二十二日,福建泉州府的安海鎮熱鬧非凡。安平府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這是一個繁華的市鎮,商賈雲集,百姓安居樂業。然而在這繁華的背後,卻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和陰謀。

這是林小風登基的第三年春天。鄭芝龍在安海修建的安平府已經竣工三年了,其奢華程度甚至超過了藩王的府邸。這座府邸不僅規模宏大、建築精美,而且內部裝飾更是奢華無比。金碧輝煌的殿堂、雕樑畫棟的廊柱、珍稀古玩的字畫……每一處都彰顯着主人的權勢和財富。

然而在這座奢華的府邸中,卻隱藏着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鄭芝龍雖然表面上效忠於朝廷,但心裡卻充滿了野心和陰謀。他利用自己的權勢和財富,暗中勾結海盜和叛軍,企圖推翻朝廷的統治。

這天,有兩位商人名叫董遼和董東,手持拜帖來到府外。他們身穿華麗的衣裳,手持名貴的拜帖,顯得非常恭敬和謙卑。他們此行的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想要拜見鄭芝龍,商議通商販賣洋貨的事宜。

府外的家丁們個個身強體壯、眼神犀利,顯然是行伍出身。他們警惕地注視着每一個來訪者,彷彿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情況。其中一個家丁按着刀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幹什麼?”他的聲音冰冷而威嚴,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董遼回答道:“我們是北直隸的商人,想拜見鄭大人,商議通商販賣洋貨的事宜。”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商人的精明和狡猾,試圖用利益來打動這些家丁。

然而家丁一聽是談生意的,立刻拒絕道:“老爺軍務繁忙,不見客。”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力量,彷彿是在告訴董遼和董東:在這裡,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意願行事。

董遼見狀,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個銀袋和拜帖一起遞上:“煩請通稟一聲,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種懇求和謙卑,試圖用金錢來打動這些家丁。他知道在這個時代,金錢往往比一切都來得更加實在和有力。

然而家丁們卻並沒有因此而動容。他們冷漠地看了一眼那個銀袋,然後毫不留情地拒絕了董遼的請求。在這個府邸中,一切都要按照主人的意願行事。即使是金錢,也無法打動這些忠誠的家丁們。董遼和董東只好無奈地離開了安平府,心中充滿了失望和無奈。他們知道,在這個時代,權力和金錢往往比一切都來得更加重要和有力。而他們,只是兩個微不足道的商人而已。

門外,陽光斜灑在青石板上,映照出一片斑駁的光影。僕役一瞅見那鼓鼓囊囊的銀袋,眼中閃過一絲貪婪,臉上頓時樂開了花,連忙招呼道:“二位稍安勿躁,我這就去通報。”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急切,彷彿那銀袋中已經不僅僅是銀兩,而是他即將到手的榮華富貴。

說罷,他轉身朝裡大喊,聲音在府邸的高牆間迴盪:“快來人,給二位老爺準備座位!”話語間,他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再次瞥向那沉甸甸的銀袋,心中暗自盤算着這份“好處”的分量。

話音未落,府門大開,兩個僕人飛快地搬出凳子,放在董遼和董東旁邊。他們客氣地說:“二位老爺,請先歇會兒。”邊說邊用袖子輕輕擦拭着凳子,似乎連空氣中的塵埃也不敢驚擾了這兩位貴客。

董遼和董東微笑着點頭,毫不客氣地坐下,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從容不迫,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們的衣着雖不顯華貴,但卻透露出一種不凡的氣質,尤其是董遼,他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椅子的扶手,節奏感十足,彷彿是在無聲地訴說着他的決心和智謀。

不一會兒,先前那僕役已把名帖送到了鄭芝龍手上。他躬身行禮,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稟告老爺,門外有兩位北直隸來的商人求見,說是想跟您談談通洋貨的事。”

鄭芝龍坐在書房的雕花木椅上,眉頭緊鎖,心中正煩着呢。他剛因爲一艘商船赴日沉沒,損失了十萬兩銀子,哪還有心思談這些。他手中的名帖彷彿成了燙手的山芋,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

“北直隸?通洋貨?”他喃喃自語,心中滿是不悅。鄭家主要靠與日本的海上貿易賺錢,絲綢、布匹、瓷器、砂糖、麝香、土茯這些貨物在日本都賣得特別好,據說鄭家還佔了日本貿易的兩成利潤呢。但現在,他可沒有心情理會這些。

“不見!”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聲音中帶着幾分不耐煩。

但那僕役收了董遼的賄賂,自然得賣力點。他又說:“老爺,這兩位商人叫董遼和董東,這是他們的名帖。如果您不見,我就讓他們走了。”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試探,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董遼?董東?”鄭芝龍心裡嘀咕,這倆名字聽着有點耳熟。他仔細回想着,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聽過。

僕役想了想回答:“回老爺,他們說的是京城的口音,但不太純正。”他的聲音裡帶着幾分肯定,彷彿已經爲鄭芝龍解開了謎團。

鄭芝龍愣了一下,接過名帖一看,裡面沒字,就夾着一張千兩的銀票。嘿,這傢伙還挺直接!他心中不禁暗自好笑,這世道,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

鄭芝龍合上名帖,想了想,吩咐道:“讓他們在天主堂等着,我隨後就到。”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彷彿是被這銀票所打動,又彷彿是在給自己一個見面的理由。

鄭芝龍受葡萄牙人的影響,信起了天主教,還把自己的前廳叫做天主堂。這個名稱在他口中說出,帶着一種異樣的韻味,彷彿是他與這個世界的一種特殊聯繫。

“遵命。”僕役笑着退下了,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得意,彷彿已經預見到了接下來的好戲。

鄭芝龍換了身衣服,那是一套深藍色的綢緞長衫,上面繡着繁複的雲紋,顯得他更加威嚴而深沉。他緩緩走向天主堂,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穩而有力。

董遼和董東已經等了好一陣子了,一見鄭芝龍進來,趕緊迎上前:“北直隸商賈董東、董遼,參見鄭總兵。”他們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恭敬,彷彿是對鄭芝龍地位的認可。

鄭芝龍點點頭:“幸會。”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淡,彷彿並不想過多糾纏。

賓主坐下後,董遼看了看鄭芝龍身後的施琅,那是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堅毅的漢子,渾身散發着一種軍人的氣息。董遼心中暗自盤算,卻不動聲色地說:“鄭大人,我們有要事相商,能不能找個安靜點的地方?”

鄭芝龍擺擺手:“沒事,這位是施琅,我的心腹。你們有話就說吧。”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自信,彷彿並不擔心施琅會泄露什麼秘密。

董遼又看了看施琅,纔對鄭芝龍說:“鄭大人,我們有一批貨想運往朝鮮,但海路兇險,海盜又多。聽說您的船隊威名遠揚,裝備精良,所以想請您的船隊護航,不知可否?”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期待,彷彿已經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一聽“朝鮮”兩個字,鄭芝龍臉色一沉,彷彿被觸動了什麼敏感的神經。他立刻站起來大喊:“來人,把這賣國賊給我拿下!”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憤怒和決絕,彷彿已經認定了董遼和董東的罪行。

四個僕人應聲而入,把董遼和董東團團圍住。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力,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

董遼嚇得臉色蒼白:“鄭……鄭大人,您這話從何說起啊?”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恐和不解,彷彿完全不明白鄭芝龍爲何會如此憤怒。

“從何說起?”鄭芝龍冷笑,“朝廷有令,與朝鮮通商者視爲叛國。你們身爲大明子民,難道不知道嗎?我現在抓你們,有什麼不對嗎?”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嘲諷和威嚴,彷彿已經掌握了一切真理。

董遼急忙辯解:“大人,我們運的只是糧棉,不是違禁品啊。”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急和無奈,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命運被無情地改寫。

鄭芝龍怒目圓睜:“不管什麼貨,運到朝鮮就不行!快給我拿下!”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和不容置疑,彷彿已經判定了董遼和董東的罪行。

僕人們正要動手,董東突然開口:“大人且慢,我有話說。”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靜和從容,彷彿並不懼怕眼前的危機。

不等鄭芝龍同意,董東就自顧自地說:“五萬兩!”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和誘惑,彷彿是在用金錢來挑戰鄭芝龍的底線。

“什麼意思?”鄭芝龍沒聽懂,他的眉頭緊鎖,彷彿對董東的話充滿了疑惑。

“八萬兩!”董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急切和期待。

“你說什麼?”鄭芝龍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悅和憤怒,他彷彿已經預感到了董東的意圖。

“每運一趟貨,我們願意出十萬兩銀子作爲酬勞,不能再多了。”董東補充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和決絕,彷彿已經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鄭芝龍這才明白過來,他冷笑一聲:“區區十萬兩就想收買大明總兵?你也太小看我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嘲諷和不屑,彷彿對董東的提議充滿了鄙視。

董東面不改色:“這十萬兩是大人您的辛苦費,運費我們另外算。”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靜和理智,彷彿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鄭芝龍聞言,稍微遲疑了一下。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彷彿被董東的話所打動。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嚴厲的表情,對施琅說:“拿下他們,送到泉州府,交給知府處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決絕和不容置疑。

“大人是懷疑我們是錦衣衛的細作嗎?”董遼大聲問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恐和不解。

“別廢話,快把他們帶走!”鄭芝龍一聽“錦衣衛”三個字就渾身不自在,他厲聲喝道,聲音中帶着幾分憤怒和不耐煩。

話音未落,董遼突然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彷彿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決定。施琅和僕人們都吃了一驚,紛紛後退。但緊接着,他們就蜂擁而上,用刀尖逼住了董遼。

董遼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詭異和決絕。右手一揮,匕首直刺心窩。他的動作迅速而有力,彷彿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來證明什麼。

“噗嗤!”利刃刺破衣服,沿着肋骨的縫隙深入,直中心臟。董遼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鮮血很快染紅了地面,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鄭芝龍、施琅和僕人們都驚呆了。他們紛紛後退,警惕地環顧四周,彷彿害怕這突如其來的死亡會給他們帶來什麼不祥的預兆。

“他……他爲什麼要自殺?”施琅指着地上的屍體問董東,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恐和不解。

董東詭異地笑了笑:“剛纔大人懷疑他是錦衣衛的細作,他爲了洗清嫌疑,所以自殺了。這有什麼問題嗎?”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冷靜和理智,彷彿已經看透了這一切。

“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施琅看着血泊中的屍體,感到後背一陣發涼。他身經百戰,卻從未見過如此輕生之人!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和不安,彷彿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撼。

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後,施琅問鄭芝龍:“總兵大人,接下來怎麼辦?”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急和無奈,彷彿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麻煩。

鄭芝龍面沉如水地審視着地上的屍體和董東片刻後,嘴角微微一撇:“把活的和死的都送到泉州府去,讓朝廷去處理吧。”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