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 鬼鮫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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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餘暉,斜陽如血。

枯寂貧瘠的土地上,大樹折斷,無力的掩埋在洪水肆虐過的大地中。

這些曾經在這片荒涼戈壁,少有人跡,動物也遠走高飛的丘陵中頑強生長的樹木,只剩下斷肢殘垣,折斷的強壯樹幹,訴說着曾經的不屈和驕傲。

兩名身穿黑色紅雲袍的強者,孤單的站在廢墟之中,身後影子在斜陽伸出的不甘光線中,拉的老長,遠遠延伸。

鬼鮫背對宇智波鼬,總是給人冰冷殘忍的臉龐上,罕見的少有表情,露出凝重,他聲音森森,說道:“鼬先生,這次我要和你不同,那蘇劍沙我是不會讓他就這麼輕易走掉。”

“我知,”鼬神色不動,目光凝實如血玉,說道:“你保重。”

鬼鮫側過頭,說道:“如果我大難不死,再來和你匯合。”

他身形一縱,化作一團水氣爆開,消失在原地。

鼬擡頭看天空,許久不言。

鬼鮫的查克拉感應非常靈敏,鯊魚般的觸覺,讓他能記住任何敵人,他循着蘇劍沙的氣息一路追蹤下去,直到出了火之國,仍是沒有追上,不免心中暗驚。

突然前方有一道強大氣息沖天而起,如劍琤琤,鋒寒畢露,直衝天際。

“終於追到你了。”

鬼鮫獰笑一聲,身形一閃,隱遁下去,悄悄的摸過去,看到那名少年蘇劍沙,竟大剌剌的站在林間空地,沒有絲毫防備,閉着雙目,不知在幹什麼。

“死,”

轟隆

鬼鮫施展水遁隱身術,到了蘇劍沙身後,突然暴起,手中鮫肌一動,氣勢磅礴,掀起陣陣狂飆,瞬間到了蘇劍沙的後腦。

“你能騙過鼬,卻騙不過我,巧舌如簧,能言善道,以爲自己是誰?我現在就砍下你的腦袋,看你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突然

鬼鮫臉色一變,露出驚駭,狂猛如虎的攻擊竟然停頓,身軀像是被看不見的力量禁錮,動彈不得,掌中大刀鮫肌,發出嗚嗚聲響,明明到了蘇劍沙頭顱,卻不能挪動分毫。

“怎麼回事?”

蘇劍沙緩緩回過頭來,雙目神芒,似有無窮空間在其中閃爍,氣勢無雙,恍若鬼神:“你還真是夠大膽,我打敗了鼬,都不能令你心生敬畏?銜尾追來,縱橫千里,一心想要把我斬殺?”

“如今機會就在你面前,爲何不斬?”

鬼鮫大驚失色,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不明白短短時間不見,蘇劍沙的力量又暴增許多,甚至神秘奇特,透着神威莫測,連他都心神動搖,氣爲之奪,沒有必戰決心,甚至想要頂禮膜拜,虔誠祈禱。

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心頭冰寒,一股涼意直到腳底,臉上豆大的冷汗直流。

咔嚓

鬼鮫突然張口,咬斷了自己的舌尖,血腥直衝腦門,疼痛鑽心,竟是恢復了清明冷靜,查克拉連爆,身軀搖晃,想要掙脫出去。

他不發力還好,一發力頓時覺得血液如沸,骨骼冒火,肌膚裂開,整個人像是陷入了無邊無盡的火海之中,可是周圍卻是風清林靜,沒有絲毫波瀾,如此詭異的場面,簡直匪夷所思。

“還真是莽撞啊,”直到此時,鬼鮫才發現自己追殺蘇劍沙是何等的荒謬,錯的如此徹底:“我還真是無可救藥。”

“不過,我是一名忍者,爲了保護情報秘密,不惜犧牲一切,你用卑鄙手段干擾鼬的心神,把他擊敗,更讓他答應爲你效忠的諾言,這樣一來,曉組織的秘密就有泄露的危險,爲了不使情報泄露,只有殺掉你。”

“可惜,你的實力太強,我不是對手。”

蘇劍沙神色一動,氣勢收斂,說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殺人狂魔幹柿鬼鮫,竟然也會有爲了同伴,拼死搏殺,破釜沉舟的時候,倒是難得。”

“你殺了我吧,”鬼鮫露出冷笑,說道:“既然你的實力如此強大,不動不搖,就能把我禁錮,如墜入烈火地獄,一身驚人查克拉都被壓制,連鮫肌都無法動彈,半點力量回饋不到我身上,你比我厲害的多,我殺不了你。”

“而你蘇劍沙也沒有放過我的理由,醜話說在前頭,你想要我爲你效忠,那是不可能,咱們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蘇劍沙淡然如水,目光森寒,緩緩擡起手臂,一股強悍無匹的力量,輻射四周,掌心有火焰如刀,化作火焰鎖鏈,殺氣縱橫,如有實質,周圍空氣的溫度都爲之下降。

鬼鮫咧嘴一笑,心中暗道:“人都是到最後臨死前纔看清自己,我現在才認清自己,那些曾經被我殺掉的同伴,你們不要怪我,事實上,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允許落到敵人手上。”

突然

蘇劍沙嘴角如鉤,目光一寒,咔嚓,手臂一伸,五指如鉤,抓住了大刀鮫肌,用力一捏,吱吱聲響,鮫肌如一條爪牙鋒利的怪魚,瘋狂掙扎,但是如何能抵擋得住,堅硬強橫的外殼頓時被捏碎,血光飛濺。

隨後,蘇劍沙一腳飛起,把鬼鮫踹飛出去,如強弓箭矢一般,直砸出數十米遠,地面上騰起一條土龍,硬朗強悍如鬼鮫也是一時爬不起來,身軀疼痛鑽心。

“爲什麼?”鬼鮫掙扎着站起來,嘴角溢血,慘不忍睹,但是卻掩飾不住心中的疑惑不解:“爲什麼不殺我?”

“你認清了自己,我爲什麼還要殺你?”蘇劍沙莫測高深,說道:“忍界紛紛擾擾,妖魔鬼怪悉數登場,但是能稱得上是真正忍者的又有幾人。你雖殘忍好殺,行事作風我不敢苟同,卻稱得上是真正的忍者。”

“什麼?”鬼鮫不明所以。

他一直以爲自己的行事作風,就是忍者該有的,無論形勢多麼險惡,身邊的同伴多麼無辜可憐,只要涉及到情報,任務成敗,就都可捨去,沒有商量餘地,這是最好最直接最強悍的解決之道。

沒想到蘇劍沙一番話,竟是把他的習以爲常,說成是真正忍者之道。

難道別的忍者都不是這麼做的嗎?

“罷了,”蘇劍沙手臂一揚,勁力微吐,受到重創的大刀鮫肌頓時飛出,砸入地面半截,血流不止,聲聲哀嚎。

“看在你爲了鼬的份上,這次的追殺就不和你追究,你走吧。”

鬼鮫站起身來,活動活動四肢,身上傷勢竟是好了大半,毫無阻礙,無尾尾獸之名不是白叫的,恢復力之強悍,令人歎爲觀止。

鬼鮫握住了大刀鮫肌的刀柄,想要把它提起來。

蘇劍沙轉身就走,聲音淡淡,遠遠傳來:“這柄忍刀鮫肌,性情淡漠,不忠不誠,最是冷血,看似靈動,實則只是貪圖查克拉的美味。威力雖然很大,但是和它相伴,如同與虎謀皮,早晚被其所害。”

“你既然認清了自己,難道還認不清一把忍刀的真面目嗎?”

鬼鮫身軀一震,露出驚異,不知道蘇劍沙何出此言,大刀鮫肌的強悍有目共睹,和鬼鮫配合相得益彰,鬼鮫常常自得,引以爲傲。

蘇劍沙的一番話,卻暗示鮫肌有一天會背叛自己。

嗡嗡

鮫肌震動如蟬,發出嗚咽聲響,聲聲呼喚,淒厲哀婉,鬼鮫體內的查克拉蠢蠢欲動,想要涌入鮫肌體內爲它療傷。

鬼鮫擡頭,想要問明白,爲何蘇劍沙口出此言,但是轉瞬之間,林中輕風襲過,樹木掩映,哪裡還有蘇劍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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