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已經解決了,但是白筱珊還沒有解決,甚至無法解決。當姬動得知太子已死,睡了十二個小時,來到警局,和局長特派探員張諾楠坐下,分析白筱珊時候,卻發現警局沒有任何可以定罪白筱珊的證據。甚至連間接線索都被付之一炬。剩餘是還可以採集的證人證詞,但都是主觀和間接證詞,數日來跟蹤拍攝竊聽的重要資料,已經全部沒了。
葉戰和於明一車在刑警隊外,葉戰道:“就現在看,太子可能是真死了。”
“90年代,歐洲一夥持槍兇徒攻擊了一傢俬人診所。”於明道:“他們要求釋放兩名**殺害一名少女的罪犯。警方一邊拖住兇徒,一邊調查兩名罪犯的底子。而這時候兇徒暗渡陳倉,他們將私人診所地下室打通,拿走了一家銀行金庫的大量財物。等警方回神過來,他們已經從地鐵線路逃脫。”
葉戰問:“你什麼時候改名叫李復了?”
“李復和我說的。”李復最會說案例,於明道:“之前,雖然法律、證據、法證和法庭認定張凱就是太子。但是接觸過太子案件的警察,還有我們,甚至就連法官也不相信太子死了。而這次,太完美了,沒有人能提出任何疑問。”
“太完美往往代表的是真的。”葉戰回答。
於明拿出一個小瓶子,裡面有一滴乾掉的鮮血:“太子的dna。”
“找到白筱珊進行比對能知道結果?”葉戰問。
“未必,也許太子和白筱珊根本沒有關係,也許太子和樸昌範是老朋友。如果太子dna和白筱珊符合父女,那太子死的可能性就變大,反之就變小。我得去辦下手續。”於明下車關門,辦什麼手續?收太子遺體的手續。
辦好手續後。於明希望能再看看太子,因爲昨天現場昏暗。姬動同意陪同於明到了法醫處,法醫看下清單,然後拉出了十六號櫃子。
屍體不見了,三人看空空的櫃子愣了很久,姬動突然瘋狂的拉出每一個櫃子,於明打電話:“張處,太子屍體不見了,姬隊有點失控。”
按照清單,櫃子中一共本有三具屍體。兩具是交通事故屍體,一對年輕人酒後騎摩托車摔下山崖,兩位年輕人的家屬要求鑑定誰是司機以提出民事賠償,所以送到了法醫這裡。但三十個冷櫃裡只有兩具屍體。
法醫情緒很激動:“我早上來還在的。”
張諾楠道:“別急,慢慢說。”
“我早上八點上班。小趙和一名特警在這裡,我接收了屍體。然後將屍體衣褲摘除。進行清洗。準備驗屍取子彈。這時候我老婆打電話來,說和小舅子撞車了,小舅子傷重。我就聯繫我醫院的朋友,有點嚴重,於是我向上級請假了一個半小時,將屍體放進十六號櫃子中。然後鎖門離開。回來是九點五十分,剛到這裡,姬隊和這個年輕人就到了。”
張諾楠撫額頭,頭疼。然後分派任務:“小趙,將刑警二隊調過來,查這件事。”
於明插口道:“醫生,就你的專業水準來看,那屍體有沒有可能是活的?”
“有照片。”法醫慶幸自己按照程序進行,在進行清洗前,先對屍體拍照。
五張照片放在了張諾楠和於明的面前,法醫道:“這是背部,因爲一直躺着,已經有了屍斑,看正面臉色,我可以確定,這是個死人。”
張諾楠問:“小趙,昨天送屍體回來後,你有沒有離開過?”
小趙回答:“沒有,是我和兩名特警乘坐直升機將屍體運回來,我們三人守在這裡一夜,期間最少有兩個人看守,而且屍體由溫轉涼,不會有錯。”
張諾楠皺眉:“民間是不是有假死的藥?”
“有,但絕對沒有這麼神奇。”於明很熟悉回答道:“假死的藥能讓人呼吸非常輕微,讓人無法感覺。同時脈搏、心跳也降低到最低。如果使用現代儀器測試,仍舊能發現有生命體徵。由於呼吸緩慢,會導致局部被壓迫部位青紫,有點象屍斑。但是我所知道的藥中,最多三小時,超過三小時劑量,用藥者必死。另外,我擊中太子之後,特警在七秒左右試脈搏。已經沒有脈搏。假設在我開槍之前服藥,太子從能說話能動作,到連脈搏都沒有,最少需要一分半鐘。另外根據現場勘察,太子所流的鮮血量已經不可能存活。嘿嘿,我現在確定,這是個真太子。”於明終於笑了,他一直有疑慮,現在這現場反而確定了自己殺的就是太子,太子已死。
“爲什麼?”張諾楠不太明白。
“如果他是假太子,不需要弄走屍體。”
“那爲什麼說弄走屍體可以證明是真太子呢?”
“因爲有人要模仿犯罪。”於明道:“三個月之內,必然有太子殺人的現場,另外,調查下撞法醫小舅子的人,十有八九是收錢撞車。張處,能把時間掌握這麼好,偷走太子屍體的人,是你們內部人。”
張諾楠不說話,調查李默一案件中,警局已經發現有一位警局中高層的領導和其有關,目前已經將名單縮小到三人,一名是局長,一名是分管刑偵的副局長,還有一名是局長辦公室直屬的內務組的組長,相當某國的警察局紀委書記。這三人都認爲在沒有證據情況下,不能對李默一進行定罪,而這三人也警察局中三大波ss。
今天在刑警隊的只有副局長,但是如果真是這三波ss之一,那就代表刑警隊有他們的人,他們不需要親自動手。而且刑警隊因爲縱火,有施工隊、消防員進出。張諾楠想想火大,他媽的一個刑警隊,竟然任人出入,殺警察,毀滅證據。偷屍體,和自家後院一樣。張諾楠下定決心要說服上級將刑警隊升級,不僅硬件升級,軟件也要升級,讓大家意識到刑警隊被襲擊被滲透是有可能的。國外多,國內少,但少不代表沒有。
“張處。”一個三角眼的三十歲男子出現。於明看這傢伙一個漢奸頭,加上一對水泡三角眼,不去演電視劇反面角色,實在太屈才了。
“薛隊。這案子麻煩你。”張處道。
薛隊笑下,笑容感覺特別猥瑣:“確定是屍體還是活人?”
張諾楠道:“我主觀判斷是屍體。”
“有請各位做個筆錄吧。”薛隊笑眯眯,似乎努力想表現出人畜無害,但是長相很不配合。
……
於明做了筆錄出來,上車和葉戰介紹情況。葉戰基本認同於明判斷,有人要用太子名義進行渾水摸魚。剩餘價值再利用。於明說到了二隊的薛隊。
“血滴子啊。”葉戰驚訝:“這傢伙不是副隊長嗎?什麼時候升隊長了?”
“血滴子?”
“他全名叫薛迪。原本是一名律師,但是長相耽誤了前程。畢竟法庭上律師都是正氣凌然,哪有吊個三角眼的。他畢業後成爲助理檢察官,類似刑事案中公訴人的助手。有一次庭審,檢方處於不利位置,對方律師團很兇猛。導致五十七歲公訴人怒火攻心,當庭昏迷。他就臨時上場,結果將對方殺的片甲不留。也不知道警察局長用了什麼手段,把他挖到了刑警隊。刑偵二隊。主要負責搶劫、盜竊等無人員傷亡的案件,聽說獨立破了好幾個案子,業內頗有名氣。姬動呢?”
於明道:“剛聽張諾楠和局長電話,說刑偵一組爲重要小組,爲了適應國際都市犯罪多元化,和國際犯罪暴力升級,將專門開設刑偵一組,據說是集法證、法醫、刑偵、特警爲一體的24小時待命設施。刑警隊出事後,市政府就打算將防空辦科協等等部門一棟獨立二層小樓給了刑偵一組,目前正在請專家進行設計和內部施工,我看市政府是想打造一個特別部門。姬動和原來一組成員全部放假,還要接受心理輔導等等。估計要一個多月吧。”
“防空辦?”
“半軍事化機構吧?地下通道,地下停車場,所有地下東西都是他們管。據說小樓就有地下室,又是半軍事化機構,市政府是想把刑偵一組打造成特別警探組。”
“說實話,這刑偵組年輕人多,軟件還湊和,硬件早就跟不上了。”葉戰道:“他們的物證管理室只有一個監控,管物證的人只有一個人,要收拿證據,還要看監控。上次我溜進去轉了一圈,和自己家一樣的。”
“靠,怎麼溜進去的?”
葉戰道:“有兩個兄弟穿了警服,將一個箱子送到證物室。證物室的人只管簽收入檔。晚上沒人值班,我就從箱子裡溜出來了。”
“你幹什麼壞事呢?”
“毛線壞事,打拐呢。一對夫妻找上樹葉調查社,我總不能不管。這有關證據已經收到證物室保存了。我只好自己去找找了。”
於明問:“對了,花琴?”花琴是東拐老大情婦花姐的女兒,啞巴,搏鬥精湛。
“還在看守所,高院正在覈準花姐的死刑,等死刑執行後,警方會再評估花琴的精神狀態,最後再開庭,可以說她有立功表現判緩刑,也可以以團伙成員判刑,而且這也算是警方和花姐達成的一個協議,怎麼法辦花琴,要看花琴的精神狀態。”葉戰一指後備箱:“我早上去了火葬場。”
於明轉頭看後備箱位置問:“櫻桃?”
“恩。”葉戰道:“花滿樓有他女兒收屍。櫻桃怎麼處理?”
“呵呵。”於明笑下,感覺頗爲嘲諷。櫻桃美麗,可人,性感,有頭腦,有見識,有膽量,有身手,現在只剩下一些骨灰在盒子裡。帝王將相,醜美帥矬終究都難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