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靜靜的來臨了,在一場瑞雪中悄然無聲的來臨。
刑娜娜等人早已收拾行禮回家,偌大的別墅中只剩下張赫一人堅守。
這麼多年,他已習慣一個人過年,靜靜的過年,但他並不難過或是自傷自憐。
因爲在這段沒有人打攪的時光中,他可以靜靜的坐下來,靜靜的思考,自己將來該何去何從。
他是個有主見的人,懂得珍惜自己的人生,苦難已受得過多,何必再去糾結不放?
手機響起,拿起後看了看號碼,張赫還是接了:“新年快樂!”
“同快樂!”幽靈的聲音無論時候都不是能夠令你快樂得起來的那種,但他還是送上了祝福:“恭喜你首戰大破蒙古軍隊!”
張赫道:“你又知道?”
幽靈道:“除了你之外,誰還有這種主動出擊的勇氣?”
張赫道:“什麼勇氣!”
幽靈的聲音彷彿有些笑意,但更像是感嘆:“蒙古先鋒大將藍色月光派軍殺紅花集的回馬槍,你就應該猜出對方是個善於策略的人,一定會在仙蹤林佈下埋伏。”
張赫笑了:“這又能說明什麼?換個人也能猜到。”
幽靈嘆了口氣:“換個人來也許能猜到,但在這種局面下,要派出一支小分隊奇襲對方老巢糧倉,這種勇氣、眼光和魄力,就不是人人都有的了。”
張赫嘆道:“看來你也在關注這場戰場!”
幽靈道:“這麼大的事想不關注都難。而且你每次折騰出來的動靜也讓我不得不關注。”
張赫笑了:“今天就是新年問候這麼簡單?”
幽靈道:“就這麼簡單!”
張赫不再多說什麼,隨手掛斷了電話。
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花沉思了一陣後,他又被一條短信給驚醒,短信上只有兩個字——開門。
大門打開,鍾舒曼果然站在門外。
她的臉在大雪中凍得紅撲撲的,口中哈着白氣,手上卻提着兩個大袋子。
他們並沒有開口說話,但臉上卻在一瞬間都有了微笑。
真正的會心的微笑,如此重要的佳節,本應該和家人團聚。他們都是無根無萍的人,他們也沒有家人,他們能想到的只有對方,在他們的內心是不是把對方就當作是自己的家人?
一種親近、信任和依靠,這種感覺是多麼的美妙和溫暖。
張赫接過袋子,袋子裡裝着的是簡單的蔬菜肉類,在除夕夜裡能夠買到這些東西已經殊爲不易,所以這兩個袋子裡裝着的也並不是簡單的吃的。而是彼此的想念和情誼。
“新年快樂!”鍾舒曼望着張赫笑,她平時很少笑,但這一笑卻讓外面漫天的雪花都失去了顏色。
張赫也笑了:“你來了我就快樂。”
這句話更簡單,但還有什麼話比這句話更動人的呢?
於是他們就不再多說,而是非常有默契的一起下廚房。
在這個萬家歡度的除夕之夜,他們並沒有像其他人家那樣做了一大桌豐盛的飯菜。餐桌上只擺有幾道簡單的家常菜,但無論多麼的簡單,在他們看來都已經非常滿足。
他們都是經歷過人生大起大落的人,有過輝煌、也有過苦難,所以他們懂得珍惜自己所擁有的。
他們擁有什麼。他們就享受什麼,並不奢望、更不奢侈。
他們面對面的坐着,他們也沒有喝酒,他們已經不需要用酒精來激發生命中的熱情。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漫天大雪紛飛,張赫只是靜靜的站在窗前。靜靜的攬着鍾舒曼的腰。
友情的誕生總是需要磨練,就像鑽石需要雕琢才能散發不朽的光輝,可是愛情的爆發卻是一瞬間,它不需要理由,正如這漫天的煙火,是那麼輝煌而燦爛。
於是鍾舒曼就將頭靠在張赫的肩膀上,兩人一起欣賞夜空中升騰而起的璀璨,煙花中沒有甜言蜜語、也沒有海誓山盟。但是煙花卻將兩人的背影映亮並永遠的定格在這一瞬間。
這一刻,他們是寧靜而幸福的。
這一刻,爲了理想!他們共存!
大年初一。
同樣是瑞雪豐兆,同樣是豪華別墅。
但大廳中卻沒有幸福而祥和的味道,有的只是陰霾和不安。
光明左使沉着臉,最近他這張臉老是沉着,已經看不見往昔的沉穩和堅毅了。
“又是張赫!”光明左使的拳頭狠狠的砸在桌子上,蒙古先鋒大軍3萬人敗北給他的這個春節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損失的不但是這個組織的心血和努力,而且又被張赫挑戰了一次他的尊嚴。
大廳裡坐着七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雪中晴、光明右使、雲中月、七凌風、君子劍、天仙子,這七個人就是天下霸刀的核心。
“你的人怎麼輕易就被張赫給打成這樣了?”光明左使的語氣裡充滿了指責。
但沙發上的女人卻不屑道:“左使,這能怪我嗎?”
藍色月光一干人等就是天仙子的手下,天仙子人脈深厚、關係網複雜,這次藍色家族爲蒙古大軍注入鉅額資金,所以聯軍高層以少數服從多數的表態同意這5萬先鋒大軍由她帶領。
但誰也沒有想到她敗得這麼快,敗得這麼慘。
“本來就不該怪她!”雪中晴反倒很冷靜,“是我們大家都低估了張赫的能力!”
這也是實話,張赫陰謀算計能力確實出衆,但出征前所有人都不太相信張赫在領兵打仗這方面也是行家。
陰謀詭計也好,戰爭陽謀也罷,有一點是共通的,那就是人的智慧,人的智商。
雪中晴不提張赫還好,一提光明左使就冒火:“你怎麼老是長他的威風?滅我們的志氣?”
雪中晴冷冷道:“這就是你跟女人說話的態度?”
光明左使怒道:“你老是向着他,我這樣的態度已經很客氣了。”
連日的爭吵,彼此的不合,雪中晴此刻再也按奈不住,目光中射出了怒火:“你把你的話再重複一遍。”
光明左使冷笑:“我說我對你現在已經很客氣了。”
雪中晴沉默了許久,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再無半點關係。”
這句話說出話,所有人的表情都變得駭然。
光明左使嘶聲道:“你說什麼?”
雪中晴的目光刀子一般盯着他:“我們兩個從現在開始,一刀兩斷!”
“雪雪,你……”雲中月話還沒說完,雪中晴就冷冷的打斷了她:“我說得已經很清楚,這麼多天我也想通了,我真的不想再跟他這樣下去了。”
光明左使也望着她,她的態度冷靜而決絕,絕不是在說氣話。
他也瞭解她是一個多麼有決斷的人,她在說要一刀兩斷,那就真的是一刀兩斷了。
“爲了張赫?”光明左使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爲了我自己!”雪中晴態度冷靜。
光明左使還欲說話,冷不防被君子劍的咳嗽聲打斷了:“左使,這麼冷的天,我們大老遠的跑來,不是來看你們兩口子吵架的。”
光明左使立即語塞。
組織中君子劍的地位不算高,但他的看法往往一針見血,說出來的話也不由得人不重視。
君子劍望着光明左使的目光冷冷淡淡地:“左使,有的話我已經憋了很久了,今天看到你們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得不說。”
光明左使道:“你說!”
君子劍道:“張赫、你、雪雪,你們三個人的關係我不是很清楚,我也不想知道得太清楚,我只知道一點,這次北國戰爭,我們投入得太大,這場戰爭我們若是輸了的話,我也不打算再玩王朝了,因爲再玩下去就沒什麼意思了。”
光明左使沒有說話,因爲他現在已經無話可說,君子劍看問題始終很要害。
君子劍又道:“這場戰爭的勝敗目前還不能預見,但照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只怕凶多吉少了。”
衆人沒有接茬,都在聽他的分析。
君子劍嘆道:“我也知道張赫的厲害,但我不認爲他可以厲害到憑一己之力來改變這場戰爭。”
天仙子冷笑道:“那你就莫忘了,他剛剛滅了我們3萬部隊。”
“我沒有忘記!”君子劍淡淡道,“但他的那點力量,還不足以撼動我們聯軍整體。”
這個判斷很準確,從張赫個人的角度來看,他雖然勝了第一戰,但從整體上來說,他面臨的局勢仍然是非常嚴峻和困難的,這不僅僅是幾十萬大軍的數量,還有各類層出不窮的高手。
像藍色月光這種,不過是一頭小菜鳥,但她這匹小菜鳥也讓張赫損失了1萬人馬。
以張赫的智商應該能推敲得出,聯軍的背後,必有光明左使他們這些高端玩家在左右戰局,若是天下霸刀這羣他昔日的朋友聯合起來致命一擊的話,張赫也無法抗衡。
可問題就是現在這羣人現在聯合不起來,自從盟主大會之後,兩個大佬的矛盾越來越重,今天終於鬧成這樣,只怕未來的戰爭已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君子劍道:“所以,我現在有一個提議!”
(ps:這兩天工作很忙,我儘量抽出時間碼字,更新如有不穩定,還請大家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