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問這個世界上最豪華、最奢侈的地方在哪裡?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宮殿王室、大內紫禁,而是賭場。
賭場永遠是最富麗堂皇、最紙醉金迷的地方,不但王朝如此、現實如此,古往今來更是如此,這的確是很讓人奇怪的一點,什麼白宮凡爾塞宮英國皇室、哪怕是我愛燕京【***】,都沒有賭場豪華,也許這是因爲人生本就是一場賭博。
賭博有時候是極其醜惡極其骯髒的,但有時候也是人類最虔誠最忠誠的行爲,有如宗教般狂熱一樣,所以賭場就應該是最華麗的地方。
這北冰河上的賭場不但是最好的地方,而且也是鎮上最大的建築,從外表看去就像是一座冰宮,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等你走進去後一看,裡面各種金碧輝煌的設施閃得你目眩神馳、眼花繚亂。
鍍金的黃金色暖色調牆面、帶着強烈歐洲中世紀風格的水晶吊燈、精雕細琢的大理石波紋桌面、豔得堪比晚霞的波斯地毯……張赫簡直是殺了他也想不出來這個極寒地帶居然還有這麼樣一個地方,就算天子皇帝的金鑾殿,也莫過於此吧?
這個賭場僅是大廳就少說也足夠容納上千人,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各種膚色的人、各個國家的玩家、各式穿戴的賭客、張赫甚至還看見有託着酒盤來來回回的侍者和穿着晚禮服的西方貴族男女,所有的元素加起來共同形成了這個夜晚極其奢華而熱鬧的場面。
到了這裡面,你就會懷疑這究竟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中。
“原來這地方是個賭城。”張赫現在才弄明白。
鍾舒曼道:“這次你總算猜對了,倘若不能成爲東方最大的賭場之一,這種鬼地方誰願意來?”
張赫嘆息:“我們就到這個鬼地方來打聽消息?”
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這種地方能打聽到消息。
鍾舒曼此刻的穿戴居然是一件類似西方英倫的女士小女裝,看上去無比的英爽:“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能打聽到你想知道的消息了。”
這道理張赫很快就懂,因爲只要你在北冰鎮滯留,晚上根本就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只有這裡,幾乎所有的人晚上都在這裡賭錢娛樂,外面的街道反而空得可怕。
當然,不管你是哪國人,就算你不懂他國語言,但有種語言你基本上可以無師自通,這種語言就是各種各樣的賭具,牌九、骰子、撲克、麻將、塔羅牌、點子牌……這裡沒有你看不到,只有你想不到。
張赫就看見靠近賭場大門口的第一桌桌子上都擺着成堆的銀子,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沒看見這裡有賭銅錢的。”
鍾舒曼也笑了:“那確實,這裡什麼都賭,但就是不會賭得太小。”
張赫望着她道:“我們剛纔進來,門票錢都付了20兩銀子。”
鍾舒曼道:“那是我付的。”
張赫道:“我知道。”
鍾舒曼望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要我把你的賭資一起付了是不是?”
張赫道:“這不叫付,這叫投資,我保證我絕對是一個值得投資的對象,而且投資回報率還比較高。”
鍾舒曼道:“我的銀子也不是憑空得來的,你拿什麼保證?”
張赫望向不遠處一張桌子:“我至少對擲骰子一向充滿信心。”
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鍾舒曼也看到了那張桌子:“這裡有錠50兩的銀子,你先證明給我看看,不過我先警告你,賭場也有賭場的規矩。”
張赫道:“什麼規矩?”
鍾舒曼道:“那就是公平賭博,你想贏就一定得靠自己的本事。”
張赫不再多說什麼,接過銀子就朝那張桌子走去。
這果然是一張玩骰子的長桌,桌邊圍滿了一大羣人,都在專心致志的盯着桌面,桌面上鋪有一張精美的絨毯,上面畫着“1、2、3、4、5、6……”等阿拉伯數字的圖案。
這種玩法多數人都知道,那就是猜大小,你可以押大押小,一二三是小,四五六是大,當然你也可以押具體的點數,那樣賠率會更高。
桌前的莊家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的一個骰盅在他手上舞得讓人眼花繚亂的,裡面的骰子一陣亂響,然後骰盅“啪”的一聲按在骰盤裡,莊家就開始大聲嚷嚷了:“下注了,下注了,要下注的趕快下注。”
四周的賭客很快就把大大小小的銀子往絨毯上丟,這還算是賭得比較小的一張桌子,但下注最小的一位賭客也丟了一把銀子在上面,數了數,居然高達300兩。
想想吧,當初小張在雨花村謀生路湊房租的時候,爲了區區一二十兩的銀子累得半死不活的,但現在你看人家丟出來300兩銀子,那簡直跟丟着玩似的,這人和人之間真的是比不得啊。
鍾舒曼站在他身後小聲道:“不要讓我失望啊,我這50兩好歹也是做了幾個俠義任務纔來拿到手的。”
張赫點點頭,把那錠銀往印有6字的圖案上一扔。
他這個舉動自然引起了四周的關注,大家都知道,賭場高手多,賭客一般都是有輸無贏,押個大小就差不多了,敢押具體點數的畢竟是少數人。
不過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這50兩太扎眼了,實在是少得可憐,再加上小張同學一直以來生活服都穿得比較破爛,所以他一下注,連莊家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開!開!開!”賭客永遠都是賭客,賭的不是錢,而是那種刺激興奮的感覺。
骰盅很快打開,盤子裡躺着的骰子赫然就是6點。
“噢……”
“中了!”
“艹,該押小的。”
“oh,yes!”
……
各種聲音瞬間此起彼伏,鍾舒曼笑道:“看來你對骰子確實有些研究。”
張赫接過莊家推回來的150兩銀子,不禁眉開眼笑:“我已經說過了,投資我一般都不會虧的。”
這時第二輪下注開始了,骰盅又在空中搖了一陣【***】舞。
鍾舒曼道:“這次押大還是押小?”
張赫微笑道:“押大小太沒難度。”
話一說完,他就把剛纔贏來的100兩銀子和本錢50兩銀子徑直往桌上一丟。
這蝦子又押了一個6點,這次別說莊家又看了他幾眼,連旁邊的人都有些驚訝,心想這小子未免也太自信了些吧?
張赫的自信顯然是有道理的,因爲骰盅一開,裡面果然又是一個6點。
這纔不到兩分鐘,他手上就有450兩銀子了,張赫忍不住笑道:“其實當初我在回馬鎮的時候就該靠賭博發家致富的。”
鍾舒曼懷疑道:“你這算不算是運氣?”
張赫沒有回答她,直接把那450兩又丟在6點上,整個桌子上的人都擡頭把他望着。
張赫滿不在乎:“開!”
莊家一開就傻了眼,連續三次6點,這也太邪門了吧?
1350兩銀子被推到了張赫的面前,莊家雖然老大不情願,但願賭就要服輸,這是獨一無二的真理。
鍾舒曼也覺得有些神奇:“這應該是你第一次來這裡吧?”
張赫道:“那你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呢?”
鍾舒曼苦笑:“當時身上一共也就82兩銀子,輸了個精光,那82兩還是我賣了好幾天的貂皮才賺來的。”
“想不到你也迷信這個呀。”張赫點點頭:“那好,我今天就幫你報仇,連本帶利的全贏回來。”
說完他又把1350兩銀子丟上了桌,這次他沒押6點了,而是全押在3點上。
說實話,看着他下注的瀟灑動作,莊家這次有點兒心虛了,這鄉巴佬很是邪門呀。
所以說莊家不好當就是這個道理,表面上你風光得很,倒起黴來足夠你想去跳樓,因爲賭徒們是最現實的,一見張赫連贏了三把,這次有不少人都押了幾百兩在3點上,這麼做的目的沒別的,那就是——跟風。
這把風很明顯又跟對了,骰盅一開愣是3點安靜的躺在裡面。
莊家的腦袋上開始冒虛汗了,這一把他共計賠出去接近萬兩銀子了,而張赫直接攬了4050兩銀子回來。
這個壞頭一開,後面跟風的人就無數了,只要張赫下注在哪一點上,其他人一窩蜂似的跟着往上面砸錢。
“4點!”
“1點!”
僅又開了兩次骰盅,莊家就直接下課了,他不坐莊了,因爲他已經賠得一乾二淨,這兩把賠了他差不多接近5萬兩銀子,而張赫面前的銀子堆成了小山,共計是36450兩。
鍾舒曼也覺得不可思議:“我從來沒有看出你賭術這麼高?”
張赫神秘的一笑:“那就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他這話故意說得很大聲,不光鍾舒曼聽到了,而且旁邊的其他賭客也聽得清清楚楚,幾乎每個人都好奇他爲什麼這麼厲害?
張赫哈哈一笑:“其實我給你說,我的秘密就是……”
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的傾聽。
“那就是——運、氣、好!”說完,張赫大笑着收起銀子離開了賭桌。
鍾舒曼呆了呆,忍不住笑了。
其他的賭客也愣住,然後也笑了,由一個人的微笑變爲所有人微笑,所有人的微笑發展成爲會心一笑,最後變成了整張桌子哈哈大笑。
其他桌的賭客全都錯愕的望着這邊,誰也不知道這羣人是瘋了還是怎的,都不知道什麼事值得這麼多人鬨然大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