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拂曉,月綰纔回客棧。一開房門,月綰就看到了辭顏斜倚在牆邊的身影,紫袍斜斜地拖在地上,猶如一朵豔麗的紫蓮,無瑕的五官含着柔和的笑意。
“回來了。”
“嗯。還不急,歇息一會兒就可以出發了。”
“好。”
雖說是怎麼說着,可兩人相對,尷尬的站着,誰也沒動地方。
氣氛僵硬急了,月綰咳了兩聲,“站着幹甚?”
辭顏點點頭,似乎是會意,走到月綰榻前,躺了下去。
月綰僵硬地站着:“聖子何時會開玩笑了。”
“好笑嗎?”辭顏嘴角隱藏着一絲不可察覺的笑。
“不好笑……”
“那就是我的失誤了。”
月綰乾笑兩聲。
“你笑了。”
“……”
辭顏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
“真像一隻狐狸。”
“說誰呢?”
“說你呢。”
辭顏呵呵兩聲,“好了,不鬧了,我們也睡不了,不如去船上看看吧。”
“好。”說着已經帶上了雕刻着彼岸花的面具
不得不說,月綰事情辦的不錯,船挑的大而堅固,水手也是老練穩重。那些人一見到月綰,紛紛來打招呼,月綰毫不羞澀的一一回應。大部分人也向辭顏打起招呼,辭顏有禮的迴應了,月綰應該已經與這些人提過辭顏。
見兩人都來了,水手幹活麻利了許多。月綰與辭顏在夾板上與船長交談,海上規矩多,許多事都有忌諱,多瞭解一些還是好的。
“劉叔!”有水手叫船長的名字,這船長姓劉,熟悉的人都稱呼他劉叔。
劉叔趕快過去,連聲對兩人說抱歉。
鹹腥的海風起兩人及地的銀絲墨發,月綰張了張殷紅的的脣瓣:“聽說當地有水葬的習俗,你的意思是,這瘟疫就是這麼傳播的?”
“不錯,你真聰明!”辭顏似乎心情很好,溫潤語氣中的愉悅帶動起月綰的情緒。
“嘖嘖,少誇我了。”月綰像唱着歡快的歌。
辭顏面朝大海,陽光下的海面閃爍着粼光,細碎的浪花不時揚起,拍打着船身,流下一點點水漬辭顏注視着水天相接的地方,不由得失神。
月綰伸出五指在辭顏眼前晃了晃。
陽光下,如玉的五指顯得半透明,辭顏青蔥般的五指握住了那雙手。
“怎麼了?”
“我也不知,只是忽然覺得我不屬於這裡。”
月綰一愣,隨即笑着說:“辭顏生的如此耐看,一定是天神下凡,受不得凡間疾苦,自然要回到天上去。”
辭顏地衣袖劃過一條紫弧,指尖抵在月綰嬌嫩的脣上,“莫要怎麼說。”
月綰微笑,絕代芳華讓辭顏愣神,暗紅色的衣裙翩飛,秀髮拂着她的銀白的面具,“可我就覺得如此,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身份配得上你。”辭顏無奈地揉揉月綰的頭髮。
這時,劉叔來招呼:“兩位,要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