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說不說是你的選擇,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愛就應該坦坦蕩蕩。”衛鳶尾鼓勵道。
“對呀,銀笙姐姐,你若是不好意思,不如讓我來替你跑腿。”阿青笑眯眯的說道。
“你哪裡是想爲我跑腿,明明是想在玄護衛那裡騙吃騙喝,說來說去還不是爲了你這張嘴。”銀笙戳着阿青的頭。
“啊呀,銀笙姐姐還沒有嫁過去就知道爲玄護衛省東西了,以後一定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媳婦,也不知道玄護衛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竟然被我們銀笙姐姐惦記上了。”阿青誇張的笑道。
“啊呀,你們兩個都那我打趣,不理你們了。”銀笙羞的捂住了臉,阿青和衛鳶尾被她這副嬌羞的樣子逗笑了。
“誰在那裡?”眼尖的阿青看到一個身影從窗戶上一閃而過,她身形矯健的追了出去。
衛鳶尾與銀笙對視一眼,心底生出幾絲不安來。
過了一會兒,阿青回來了,她大口的喘息,銀笙遞給她一杯茶水,她喝下後,氣息才緩緩的穩下來。
“沒想到那傢伙跑的這麼快,不過我已經看到了她的樣子,正是衛官姝身邊的柳兒。”阿青得意的說道。
衛官姝已經按耐不住了?她就知道今日這事必然與衛官姝有關,就憑西亞那個莽撞的腦袋能想出什麼主意?不過是打打殺殺。
只有衛官姝這種在深宅大院裡打磨出來的婦人才會想出這樣卑劣的手段,如果今日西亞得手了,衛官姝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她除掉。
燭火的光芒跳躍在衛鳶尾的眼眸中,她的脣角微微勾起一絲冷寒的笑意,緩緩的開口道:“三日後,王爺身上的火灼之毒就要被引在藥人的身上。”
銀笙手中的針猛然扎破了肌膚,她連忙將流血的手放在口中,她一臉焦灼的看着衛鳶尾:“主子,你可千萬不能犯傻啊。”
衛鳶尾笑着握住銀笙的手:“銀笙在此之前我確實有這麼想過,王爺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自然由我來守護,既然我的男人不想讓自己的英名蒙污,那就讓我來承受這份痛苦。我已經問過袁大夫了,這火灼之毒在男人的身上會陽陽相剋,男人自然受不得,可是女人不一樣,雖然依然會承受痛苦,可是不至於丟了性命,最多不過是加速衰老。但是至少我還能安安穩穩的與王爺相守十幾年不是麼?”
“主子,你這樣做值得麼?”阿青嘟囔了一句。
“阿青,你現在還太小,等你墜入愛河的時候,或許就不這樣想了,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只有肯不肯。但是現在我已經改變了主意。”衛鳶尾的眼眸中釋放着冷光。
“主子,讓奴婢代替你吧。”銀笙咬了咬牙一臉真摯的說道。
衛鳶尾笑着撫摸着銀笙的俏臉:“傻瓜,我把你整的這麼美,可不是讓你替我送死的。今日如果不是出了這一齣戲,我也不會改變主意,既然她這麼着急想要留在王府,那我何不順水推舟幫她一把。”
“阿青,聽說衛府的三少爺已經來到了墨城,幫我找到他,順便傳句話,就說衛官姝身藏萬金,我相信你能找的到他。”
阿青好歹也曾經是丐幫幫主,找個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其實衛官卿來到墨城已經許久了,只是忙着吃喝玩樂,好不容易遠離了衛丞相的管制,他自然要放縱一番,可若是他知道衛官姝身藏萬金的消息便會迫不及待的登門造訪,而且會用盡一切辦法讓衛官姝跟自己回衛府。
“順便將王爺需要引藥人的消息傳給衛官姝。”如果衛官姝被逼急了,她會毫不猶豫的用這種方式把自己留在王府。
“喏。”阿青吃過晚膳便匆匆的出了門。
衛官姝住的荷香小院一片死寂,她死死的攥着手中精巧的白玉盞,高高舉起,又輕輕的放下。她雖然很憤怒,但是還沒有失去理智,這裡的一杯一盞都不是她的,若是被人看出了端倪可不好收場。
“在衛鳶尾的身上,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賤如草芥,卑賤,低微,但是春風一吹,她就會死灰復燃,絕地重生,看來我還是小瞧了她。”衛官姝緩緩的走到梳妝檯前,從抽屜的暗格子裡拿出一個草人,狠狠的扎着,直到扎的那個草人渾身的草鬆散開來,她的氣彷彿才消了許多。
柳兒戰戰兢兢的說道:“奴婢還打聽到另外一個消息。”
“講!”衛官姝將草人放在抽屜中,已經面色如常。
“聽說王爺那夜受到了襲擊,身上的火灼之毒病發了,聽說只有將身上的火灼之毒引在陰氣正盛的女人身上便可痊癒,那個女人必須齋戒三日,身上無傷。”柳兒將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娓娓道來。
聽到雲邪能夠痊癒的消息,衛官姝揪住的心緩緩的落下來,只要雲邪能夠保持這份榮耀,自己所有的計謀都是值得的。
秋風蕭瑟,一夜之間樹木上枯黃,落葉紛飛。
王府中的僕人已經早早的起來開始清掃落葉。
衛鳶尾洗漱完畢便穿上一件半舊的素色羅裙,隨意用絲絛將烏髮束起,髮髻上不着一物,看上去俏麗清新,卻太過清淡素雅。
銀笙將一根白玉簪插在衛鳶尾的髮髻上:“這樣纔好看些,主子好歹也是側妃,怎麼今日穿的比我們這些奴婢還有些寒酸。”
衛鳶尾用木簪換下了白玉簪子,她笑道:“去便烏姑姑從宮裡帶來的那幾件衣服配飾拿來。”
銀笙以爲衛鳶尾改變了主意,便歡喜的將東西拿出來,她愛惜的撫摸着這些東西:“宮中的東西就是好,這些都是一等一的好東西。”
銀笙拿出來一件絡絲珍珠披風,上面點綴着色澤潤澤的粉珠,在陽光的照射下尤爲潤澤,一件是緋色的暗花十二幅的羽裙,腰間繫着碧玉帶子,雍容華貴,還有一件則是淺綠色的比肩馬甲,這件馬甲的衣襟釦子皆是色澤絢麗的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