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隨着老鴇上了樓,隨後有人才老鴇的耳邊說了些什麼,老鴇詫異的看了衛鳶尾一眼便說道:“客官請隨我來,已經有人爲您訂好了雅間。”她對衛鳶尾似乎更加的恭敬。
老鴇將衛鳶尾帶到了雅間,幾盆幽蘭靜靜綻放,兩扇山水琉璃屏風拜訪在牆邊,上面描繪的則是江南煙雨圖看上去清雅別緻。
衛鳶尾坐在波斯地毯上拿起白玉案几上的果子細細的品嚐着。
只聽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幾個衣裙鮮亮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們個個體態婀娜,身姿優雅,一個抱着琵琶的女子用春蔥般的手指撥弄着琵琶,碎玉般的聲音傳出。
那幾個女子則翩然起舞,腰肢柔軟,眼波瀲灩,柔夷嫩白,姿態嫵媚,衛鳶尾終於明白爲何男子喜歡來青樓聽曲作樂,原來竟然這般的美好。
門再次被打開時,衆人紛紛退去,寧折顏脣角浮起一絲魅惑衆生的淺笑移步而來。
這傢伙似乎每次出現總是讓人那樣驚豔,他今日雖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袍子,只是那黑袍繡着滾邊的金線,並且袍子上繡着大朵的白牡丹,牡丹的花蕊則是用珍珠點綴,似乎寧折顏的每一件衣服都如他的臉,讓人看一眼就印在了腦海中,看一眼就忘記了世間其他美麗的東西。
“方纔的歌舞怎樣?”寧折顏坐在她的身邊隻手撐起腦袋看着她,那模樣說不出的慵懶動人,就連她這個女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喔,步態輕盈,腰肢柔軟,似是江南女子的柔美。”衛鳶尾發自內心的說道。
寧折顏搖了搖頭:“看來你並沒有領會到本公子的心意,本公子是想讓你學着做個像樣的女人。”
衛鳶尾差點被噎住,她哪裡不像女人了?衛鳶尾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寧折顏臉頰上沒有擦乾淨的胭脂揶揄道:“是呀,我是自嘆不如了,寧公子既能做翩翩濁世佳公子,頃刻間又能豔壓桃李的女子,像寧公子這般如魚得水的女人,天下恐怕找不到第二個。”
寧折顏的嘴角雖然依舊帶着笑意,只是那笑意變得冷了許多,若不是他裝扮成女人混入青樓之中,恐怕已經被雲邪捉走了,雲邪加強了墨城的防守。
“衛姑娘找折顏到底合事?莫非衛姑娘想通了,想要與折顏雙宿雙飛?折顏早就說過,雲邪那傢伙冷酷無情,跟他在一起能有什麼情趣,但是衛姑娘跟着折顏就不同了。”寧折顏笑着打開摺扇,那動作瀟灑利落,若是在外面定然惹的衆人尖叫昏厥。
“嘖嘖嘖,看來寧公子的氣血好了不少,連說話都底氣十足了。”衛鳶尾嘖嘖稱奇,寧折顏的氣色顯然比前幾次相見好了許多,就連那微微發白的脣都變得有些紅潤了,越發的襯托的他妖嬈無敵。
寧折顏含着笑緩緩的靠過來:“衛姑娘對摺顏的恩情,折顏只能以身相許。”
衛鳶尾嫌棄的用手抵住寧折顏的胸膛,將他推開:“如果你真的想要答謝我,就將我身上的毒解了。”
寧折顏蹙起了俊秀的雙眉:“折顏說過,只要衛姑娘從了折顏,這毒自然解得,若是不從,衛姑娘此生都要承受這種痛苦。”
果然是寧蛇妖,即使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還是要反咬一口。算了,這毒反正對身子也沒什麼損傷,就這樣吧。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事相求,希望寧公子助我離開墨城。”既然寧折顏能夠混入墨城,自然有能力帶她走。
“你果然想通了?折顏會將煙雨莊夫人的位置留與你。”寧折顏那雙泛着桃花的美目光華流轉。
“嗯,就算是吧。”衛鳶尾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她可以接受寧折顏的幫助,並不意味着她就會任寧折顏染指她的人生,她的人生只能是自己做主。
衛鳶尾將自己的計劃說與寧折顏,兩人商議了一番,看着室內燃燒了一般的薰香,衛鳶尾意識到自己不能耽擱太多的時間,若是被玄離發現,她的計劃可要泡湯了。
見衛鳶尾起身離開,寧折顏的臉上露出一絲異樣,他握住她的手將一個微微發涼的東西放在他的手心。
衛鳶尾攤開手心一看竟然是一個玉葫蘆,跟上次那個一模一樣,她的眼眸中露出驚喜:“你是怎麼找到的?”
寧折顏的臉頰微微一紅,他輕輕煽動了下摺扇笑道:“丟了的東西折顏從不浪費時間去找,這個只不過是重新做的,衛姑娘莫要再弄丟了。”
衛鳶尾撇了撇嘴,明明是原來那個,還死不承認。
衛鳶尾看了看寧折顏掛在身上的錦囊,有些得寸進尺的說道:“聽說寧公子製毒的技藝天下無雙,只是鳶尾從未見識過,不如寧公子賞我一些。”
衛鳶尾想要對衛官姝下毒幾乎不可能,衛官姝既然薰香做的出神入化,自然能夠用鼻息感受到任何異樣。
她已經對西亞公主下過一次毒了,西亞公主自然是加強了警惕性,所以她若是再想向西亞公主下毒只能用一種比較隱晦的不讓人察覺卻能夠讓人生不如死的毒,而這種毒恐怕只有寧折顏有了。
“你真想要?”寧折顏若有所思的看着衛鳶尾。
衛鳶尾一臉狗腿的朝着寧折顏笑了笑。
寧折顏從錦囊中取出一顆粉紅色的顆粒,他笑着放在衛鳶尾的手中:“這是本公子製作的媚心毒,你只需將它研磨成藥粉,然後放入那人的房間,那人便會中毒,只不過這種毒與別的毒不同,它會讓人在發了瘋的想要,並且這種毒開始的時候是每個月爆發一次,日後則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甚至時時刻刻都想要,若是得不到就會全身奇癢。”
衛鳶尾深深地看了寧折顏一眼,也許只有寧蛇妖纔會製作成這樣陰毒的藥,也只有寧蛇妖纔有這樣陰毒的心思。
“你時時刻刻把這種毒帶在身邊?”這傢伙太可怕了,他怎麼不擔心自己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