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止衝過去的時候,簾子中已經空無一人了。
“你到底想要他替你做什麼事情?”慕止對着夜色吼叫道。
然而除了風颳過樹葉的沙沙聲之外便是一片死寂。
慕止總覺得從衛鳶尾和慕瑾相認開始,這一切就悄然的發生了些變化。
原本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月光透過樹枝稀疏的落到窗前,那抹純白,讓慕止猛然間想起他剛纔的那抹火紅色!
火紅色?這世間有誰能夠坦然的將這麼豔麗的顏色穿在自己身上呢?
慕止腦袋裡最先冒出來的人便是寧折顏!
他沒有見過寧折顏,但是對於外界對寧折顏的描述卻是十分的熟悉,一身火紅色的長袍,面容妖冶,身形如女人般柔軟。
而寧折顏的容貌在當時的四國之中可是排在前五的!
慕止真的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那個神秘人就是寧折顏!
衛鳶尾身邊親近的人不多,寧折顏便是其中最爲親近的人之一。
所以對於衛鳶尾的一切,他自然十分的瞭解。
慕止冷冷的笑着,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神秘人的身份是誰,但是如今,他卻是覺得這一切真的太匪夷所思了。
如果那個神秘人真的是慕瑾的話,他要慕瑾替他做什麼事情呢?
屋外又下了一場小雨,雨水淅淅瀝瀝的從屋檐上漏下來。
一身白衣的慕瑾站在亭臺之下,周圍生長的翠綠生物幾乎將這座亭臺包圍,而一身白衣的慕瑾更像是萬綠叢中的那一抹白,清新而又那麼的獨特。
一身青衣的弄月立在慕瑾身後,聽完慕瑾的話之後,神情略微有些吃驚:“主子,爲什麼突然間要屬下去北漠國?”
“殤離現在的處境並不好,他們所支持的六皇子輸給了四皇子,一旦四皇子登基,六皇子以及所有支持六皇子的人都是死路一條,你帶幾個人過去,暗中保護殤離和他家人的安全就好,不要露面!”慕瑾的聲線如山間潺潺而流的泉水,低吟淺唱。
“是!”弄月聽到這,立刻明白了慕瑾的意思:“那屬下,明日就帶幾個暗衛前往北漠國!”
慕瑾點了點頭,淡雅而又漆黑的眸光看着屋檐下滴落的細雨,眸光悠遠而又空靈,聲音低喃的道:“東楚國亡了,下一個要亡的是不是北漠國呢?”
弄月一愣,而剛走過來的寒月聽到這話,面色一片吃驚,立刻問道:“主子,你是不是知道了?”
“北漠國亡了?”弄月聽了寒月的話,立刻吃驚的問道。
慕瑾轉過身看着寒月:“北漠國出了什麼事?”
“北漠國皇上在昨晚駕崩了,四皇子趁此時機,一連追罪六皇子三起大罪,並且下令肅清六皇子的黨羽,當晚六皇子便整頓了手中的大軍,對遠在皇城的四皇子發動了戰役,幾天北漠國的內戰是徹底的爆發了!”寒月回答道。
不過是短短一天的時間,各國還沒有接受到北漠國皇上駕崩的消息,而內戰卻是在幾個時辰後爆發了。
這個選擇對於北漠國來說是致命的。
從四國變成三國,現在又有一個北漠國發生內戰了,那南嶽國和西陵國肯定會想借此時機將北漠國吞併。
但是這個選擇對於六皇子來說或許是一個轉機,他不發動內戰,那他就是死路一條,發動了,或許他會死但是或許他會反敗爲勝,成爲北漠國的下一任皇上。
“主子,你屬下現在派人趕緊將殤離以及他的家人給接到清茗水榭中來吧?”弄月趕緊說道。
慕瑾搖搖頭:“殤離的父親是一個十分衷心的人,他爲北漠國奉獻了一生,最後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他只會選擇追隨北漠國先皇而去,不可能會跟着殤離離開的,他們父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固執!”
“那現在怎麼辦?內戰爆發了,殤離只能選擇跟着六皇子去攻打皇城,這跟謀反有什麼區別?”弄月問道。
“殤離跟隨在主子身邊那麼久,對於軍事這一塊兒應該還是比較瞭解的,不謀反就是死路一條,殤離也別無他法,就是擔心,如果輸了,殤離和他的父親恐怕就真的落得一個亂臣賊子的罪名,遭世人唾棄!”寒月也是知道殤離現在可謂是進退兩難,不離開,那就只有謀反!
“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北漠國發生內戰,在他們打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南嶽國和西陵國肯定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北漠國很可能是繼東楚國第二個被滅國的國家!”慕瑾等他們說完,才悠悠的說出這句話。
作爲曾經的戰神,以及曾經的太子,對於國事和戰事,他真的太瞭解了。
北漠國內戰一發生,結局只有兩個,北漠國被滅國或者北漠國成爲某一國的附屬國。
根本沒有第三種選擇!
寒月和弄月聽到這,神情都微微一愣:“那這樣,不論殤離選擇哪一種,最後都是要死路一條!”
“殤離應該會給我寫信的,一切等聯繫到殤離再說,你們下去吧!”慕伸手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主子,要不要將事情告知玄離?”寒月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又突然問道。
“讓我想一想!”慕瑾閉着眼睛,眉宇緊緊的皺着。
殤離曾經在他身邊陪伴他五年,幫助他復仇,當然也是因爲殤離也要復仇。
如今殤離遇到困難,他不可能坐視不管,可是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他現在真的有些分身乏術!
唯一的辦法就是將內戰的時間拖延!
“少主,你頭疼病是不是又犯了?”一道清新的聲音從慕瑾身後傳來。
千葉穿着一身水綠色的褶皺抹胸裙,挽着一個青春可愛的髮髻,兩鬢的鬢髮上插着幾朵盛放的梔子花。
人未到跟前,可是卻已經聞到了那濃郁卻十分清甜的花香。
千葉總是喜歡穿着一身粉紅,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突然穿得如此清新,以及梳着少女的髮髻,渾身散發着青春的活力,這倒是讓慕瑾看得有些不習慣了。
“你怎麼穿成這樣?”慕瑾放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