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緋傲重重向前踏了一步,衝花驚瀾喊道。
青衣女子在打出一雙裹着內勁的鈴鐺之後,袖中又接連飛出數個鈴鐺,要將弦絲布得更遠。
然而事情沒有如預料之中一樣發展,原本一心思逃的花驚瀾卻突然轉過了身,嘴角噙着邪邪的笑容,單手一斬,狂嵐劍便劈開了襲向她的兩個鈴鐺!
隨後她身形驟動,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繚亂,眨眼之間便與青衣女子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半!
就地彈射的速度與力道不可小覷,青衣女子原以爲她要衝到自己跟前,卻不料她竟然在半道上生生頓住,她一驚之餘又有些後怕,回過神來纔要收緊打出去的弦絲,然而手下卻被狠狠一滯,她驚愕擡眸,才發現她適才打出的鈴鐺全部纏在了狂嵐劍上!
花驚瀾不容她錯愕,回劍一拉,另一手將一把弦絲扣住,飛身就着弦絲旋向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連忙一退,又把弦絲收緊。因花驚瀾是沿着弦絲凌空旋身,所以青衣女子放出的弦絲也都全部纏到了她身上。
青衣女子見她速度不減,終於退了一步,將袖中的鈴鐺放出,等到花驚瀾動作一停,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回,以弦帶動自己,在對方錯身避開她時,迅速纏上對方的腰!
花驚瀾全身纏滿了弦絲,青衣女子正以爲她上身動彈不得的時候,卻不料她反手被在身後連同一起纏在弦絲內的狂嵐劍劍光一凜,毫無阻滯地切斷了弦絲,同時也狠狠切向自己的脖子!
青衣女子一驚,手一鬆,貼地避開她的反手劍,在她劍身向前的時候,就地拍掌,整個人一躍而起,單掌劈向花驚瀾後背!
正在此時,花驚瀾一個回身,腳尖點地後仰急退,大約三米的距離之後,右手之劍換到左手,輕鬆一斬,便聽“錚”“錚”幾聲絃斷之音,青衣女子身形一跌,重重一閃後又掛穩。
此時花驚瀾作勢單腳踢她下盤,青衣女子下意識一躍凌空,缺不料她踢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收了勢,就地一踩,身體劃出一個圓,背對着青衣女子左手一個反刺,挑向她右手。青衣女子右手一縮,卻正好將手指間放出的弦絲放在了狂嵐劍下,只一挑,她右手的弦絲便全斷了!
左手斷去一半,右手一根不剩,如此一來,青衣女子的弦術便沒了多大的作用!
青衣女子落在地上,看着花驚瀾緩緩起身,再轉過身來,眉心擰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終於開口說話:“你使詐。”
花驚瀾勾脣一笑,道:“一切都在你眼下,怎麼算得上使詐?”
的確,的確都在她眼下,花驚瀾的每一招都在自己眼下,但她卻輸給了那一點出其不意!青衣女子握緊手中的鈴鐺,暗暗咬牙,如果再來一次……
緋傲鬆了口氣,只要青衣女子的弦絲一斷,便根本不是花驚瀾的對手,要贏她,易如反掌。
花驚瀾看着對方的人,微微一笑,彎腰勾起滾落在地上的鈴鐺,雙指一彈,便射向青衣女子。青衣女子一側身,夾住鈴鐺,質問道:“什麼意思?”
花驚瀾展顏,眉目生花,墨瞳中是掩不住的鋒芒,舉手之間便是一股睥睨之勢,“再戰。”
緋傲皺眉,她有了全勝的把握?
圍觀的民衆因爲怕被這打鬥波及,便退得遠遠的,一看青衣女子的鈴鐺全部落了地,便以爲要告一段落,正要上前來祝賀,才聽到花驚瀾說了這麼一句,差點給風閃了舌頭。
“這不是贏了嗎,爲什麼還要打?”有人小聲問道。
“你不懂,這是大俠與大俠的事!”有人小聲答道。
“俺知道,這是俺爹說的英雄惜英雄!”有人小聲宣佈道。
高手過招,不見血汗便能分出勝負,不少習武之人甚至以知音難覓從而與對手結爲知己,這也是高手之間的愜意之處。
然而,花驚瀾並不是與青衣女子打着打着打出了感情,而是,如果青衣女子就此認了輸,她便不能再次相逼,可狂嵐劍,還要用她來祭劍!
顯然,青衣女子並沒有料到她一肚子的壞水兒,滿心以爲這人是條漢子,看着她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閃,於是擡手一拱,朗聲道:“小女子願再戰雪月公子!”
看戲的人津津樂道,但緋傲分明從花驚瀾僞善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絲不懷好意。
“發生了什麼事?”尉遲珏這才從人縫中擠了過來,擡頭一看玲瓏樓變了樣,連忙尋找起尉遲玥來。
“尉遲莊主,二公子在這裡。”緋傲側身讓了讓,尉遲玥果然在梅二幾人的保護下,蹲在椅子上津津有味地吃着葡萄。
尉遲珏這才轉頭去看中間的兩人,略一細想,便訝異道:“那青衣女子是弦術師?”
“正是,”緋傲點頭,道:“以弦移動,速度驚人,而且打法十分纏人。”
尉遲珏若有所思道:“我聽說弦術師中有一類人專習纏術,纏術是一種貼身打法,藉助弦術看起來十分詭異,不過數十年來江湖上都沒有弦術師的蹤影,沒想到這次竟出現了兩位。”
“依莊主所見,弦術師最有可能隱身於哪一處?”緋傲蹙了蹙眉問道。
“瓊玉國多崇山峻嶺,弦術在地勢狹小的地方最能發揮。祖母曾在數十年前於瓊玉國見過一次弦術師首座之爭,據說場面可謂壯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近年來弦術師紛紛銷聲匿跡了。”尉遲珏將目光轉向花驚瀾,眉心一皺,狂嵐劍尚未開鋒,她是否能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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